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或书本网(www.bookben.com) 1、第 1 章 ...   一.   身体衰老,生命线到了尽头,灵魂不得不离开作为容器的肉体。   灵魂不会因为肉体的死亡而消散,不入轮回,隔世千年,一次又一次寻找适合的容器,夺舍成为自己的肉身。   一世又一世,似是不会厌倦,重复着死亡、夺舍、生老病死……   世上真正永恒不灭的是什么?   不入轮回,不记因果,没有绝对的生与死,人们敬畏他,称他不灭之魂。   如置身海水随波逐流的飘摇感中,他睁眼看见得是混沌无光,看了千百万年的景象。闭上眼睛,他放逐自己在空寂中漂泊,等待下一次的重生。   当永无止尽的黑暗被一道来自异世的光穿透,他叹息着再次睁开眼睛,向着那道光飘荡过去。沿途争挤着朝光扑过去的妖邪鬼魅上一秒对彼此面目狰狞,下一秒见了他收敛了爪牙乖顺的让开了路。   众妖物渴望的眼睛目光定在慢慢跨进光中的人影上,再是向往人界它们也不敢私动歹念冒犯他。   只因为,他是混沌神的宠儿。      一个新的世界一个新的身体一个新的名字,全是从别人手里夺来的。   夏尔?凡多姆海恩这个名字至今以后就由他来全权使用,无关其他。   这次的夺舍出乎意料的容易,毕竟身体的主人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罢了,太过弱小。难得的是,这个身体是他夺舍过契合度最高的。   稚嫩的孩子平静地坐在床头,纯净的月光从高高的落地窗打落在床脚,却不能进一步靠近他。本该活泼充满朝气的孩子,那一双归为午夜蓝的眼睛里沉寂着古井平静深幽。   他扬起头颅望着窗外高悬树梢的圆月,静静感受这个世界,迎接他的新生。   他希望,这一次的人生能来得有趣一些。    2 2、第 2 章 ...   二.   作为一个名为夏尔.凡多姆海恩的孩子的人生里,早中晚过着规律乃至乏味的生活。哪怕当家的大家长文森特.凡多姆海恩手下经营着一家框架巨大的玩具公司……   好吧,心理年龄老长老长的夏尔君表示他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还对小孩的玩意儿爱死爱活的,不用他父混沌神发话,他先动手自我了断这蛋疼的一世。   事实上混沌神对这娃采取放养状态,我们年纪一大把的夏尔君就是每天欢快的在玩偶堆里打滚,混沌神也不会说什么的。   夏尔言辞凿凿的拒绝了凡多姆海恩家长每天坚持不懈带回给独子的玩具。   “夏尔,爸爸的玩具不可爱吗不可爱吗?为什么你都不喜欢呢?四岁以前你明明很开心爸爸带新玩具回来的。”凡多姆海恩家长思及小小的夏尔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手里的玩具时会笑容明亮地扑进他的怀里,爸爸和儿子的爱不断升华升华时小小夏尔可爱的模样,凡多姆海恩家长含着泪转头扑进妻子的怀抱寻求安慰,“为什么,为什么夏尔再也不和爸爸玩举高高了,也不会给爸爸爱的拥抱,难道是我做的不够好吗?”   凡多姆海恩夫人娴静的秀丽面容上浮现几分好笑的神情,摸摸怀里大孩子的头发柔声道,“阿娜答,这样不是很有趣么,夏尔装小大人的样子特别可爱呢。“   “可是夏尔还嫌我幼稚。”凡多姆海恩家长继续泪目装可怜,想要激起儿子的愧疚心。实际上等他哭了好一会后转过头偷偷看儿子的反应的时候。   小小的夏尔坐在一副摆好的西洋棋前,稚嫩的脸上不耐地看着他,“父亲大人,我想玩西洋棋,您能陪我玩么?”   达成目的的凡多姆海恩家长欢呼一声扑过去,“夏尔真是太可爱了~来吧来吧,爸爸可是西洋棋的高手。”俊秀的男人在妻儿面前做出一副活力四射的模样,引得妻子低低笑开了,小夏尔无奈地低头叹了口气。   明明在外人面前是一个很理智处处得体的男人……   夏尔以前从未下过西洋棋,如果说围棋的话他倒是很熟悉的。只是比起举高高、小马快跑此类挑战他底线的幼稚游戏而言,下棋是最好的选择。抬眼看了眼对面絮絮叨叨念着规则和棋子走法的男人,夏尔君张开手一把将黑棋中的主教握在手掌中。   西洋棋中的传教士么,象棋中的相。比不上国王的权势没有王后的强大,却是一个代表宗教势力走着斜线的棋子。   也不是那么乏味么。   来了兴致的夏尔君各种坏心眼的几轮拼杀后想看聒噪的凡多姆海恩家长沮丧的样子,他抬起稚嫩的脸,出其不意胜券在握,“将军。”   一举溃不成军的凡多姆海恩家长傻眼地看着棋盘,终于开怀大笑一把举起幼小的孩子,“不愧是夏尔呢。”   值得夏尔开心的是,爱逗孩子的凡多姆海恩大家长除了是一家玩具公司的老板以外,还是大英帝国维多利亚女王的近臣文森特.凡多姆海恩伯爵。他凡多姆海恩世代贵族,世代为皇室效忠,是为帝国管理黑社会与黑暗打交道的番犬,贵族阶层称他们为邪恶贵族。作为女王的亲信,凡多姆海恩大家长平日里还是很忙的。   不过除了聒噪的爸爸桑,夏尔还有一个喜欢拎他去逛街的母亲大人,以及一个同样热爱逛街并同样聒噪的未婚妻。   夏尔君面对他小小的未婚妻,除了扶额还是扶额。   于是,夏尔温馨的家庭生活一路展开直到命定的那一天到来。    3 3、第 3 章 ...   三.   燃烧着能冻结灵魂的蓝色火焰的地狱深渊中有一只黑鸦,黑鸦每天在深渊中的火焰中灼烧自己的灵魂灼烧自己的形体。   来自天朝的姑娘表示穿成了一只鸟类压力很大,穿成了一只雄鸟他的压力真的很大,穿成了一只地狱原著居民的雄乌鸦每天蹲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恶魔们都不会来的蓝焰深渊寂寞空虚冷的他,压力真的前所未有的大!   于是小乌鸦奋起了!他不要翅膀不要鸟样他要人形!和那些从深渊上路过不屑他的大恶魔一样,要四肢健全的人形。   在成为黑鸦的第八个日头,黑鸦下了决心。有朝一日他要冷艳高贵的去把那些路过他的地盘不屑他还往他的地盘扔垃圾的恶魔们,统统鄙视回来!天朝的女人不是那么好惹的!尤其是突遭巨变内心受到巨大创伤的前天朝女人!   他魔化了……   很久很久以后,如愿有了人形的黑鸦君第一时间迫不及待的围观了自己的新形象。他看见镜子里自己有一头漆黑的头发,一双鬼魅的红眼睛,一张看着隐隐约约觉得很熟悉的脸。   托着下巴黑鸦左思右想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这张脸,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   奋斗在第一线的黑鸦每天忙着去哪踢馆,没空琢磨一张脸,与其琢磨这张脸还不如多想想怎么说服穿越大神让他穿回去,去和他森森爱着的夏尔少爷两两相望于屏幕前。他需要夏尔少爷来治愈,哪怕只是一张夏尔少爷的海报他也会很满足的!   特么的穿越大婶还老子一屋子的漫画光碟海报手办!还老子的夏尔少爷!   怨气沉重的黑鸦更致力于打怪和被打的奋斗线上。   地狱里没有太阳,魔性的紫色月亮升升落落,黑鸦君终于有了他的阶衔,他的领地,他的宅邸。只是他一直都没有名字,对恶魔而言名字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他想过给自己取一个拉风一听就很牛13的名,但是他朦朦胧胧的有感觉,给他取名字的人总有一天会出现的……   事实证明黑鸦君那诡异的直觉是真的!   那一天,在自己的宅邸卷着袖子用白色玫瑰花插话的黑鸦君面前出现了一个召唤门。在作为恶魔的一千年里他每隔几年都会去人间转一转找几个可口的小点心,除了正式的两界穿越门外,他并不是很熟悉召唤门。恶魔可以被人类召唤,通过召唤门到人界去,只是在他从来没有被召唤们选中过。   放下衬衣的袖子,黑鸦君兴致勃勃的朝召唤门走过去。穿过隔绝了两个空间的薄薄光幕,他透过召唤阵的光晕看见了跪拜一地的人类,以及茕茕独立于魔法阵内面无表情的小小少年。   那孩子犹如午夜天光薄暮深沉的蓝色双瞳一眼望进了他的心底。   黑鸦听见自己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咆哮:本命君!!!!!!!   他感觉到自己很久没有激动过的血脉在皮肤下奔腾,灼热了他冷却了多年的心跳。   想要和他定契约!这个愿望是如此强烈,或许是命中注定,黑鸦抚摸着自己左手背上纹烙的黑色契约印,他的契约主午夜蓝的右眼里隐现出同样的契约印记。契约完成。   见到本命君兽血沸腾的黑鸦君优雅地单膝跪地,就像是顺应天命一般的,他对夏尔说道,“吾愿与夏尔.凡多姆海恩缔结契约,誓死捍卫主人之名,捍卫主人荣耀,效忠于夏尔.凡多姆海恩。如有背叛,灵魂世代不能解脱作为代价,洗清吾所犯下的罪恶。请少爷赐吾名,赛巴斯蒂安.米卡利斯。”   刚刚经历了一遭家宅火燎父母被杀害自己被一个疯狂信仰宗教的老伯爵绑架了要当活祭品的夏尔望着跪在自己眼前优雅美貌的黑发男人,他轻轻触上自己的右眼,契约力渗进了灵魂告诉他签下的是最高的契约,无法逆转。十岁的孩子沉声问道,“赛巴斯蒂安.米卡利斯是你的名字?”   义无反顾的无视了夏尔话尾的那一个问号,此刻立志做完美执事的恶魔低下了头,献上他的忠诚,“感谢您赐名。”   夏尔:“……哈?”    4 4、第 4 章 捉虫 ...   四.   夏尔:“恶魔,你对我有什么用处?”   单膝跪在夏尔面前的塞巴斯蒂安回答:“少爷,您将拥有一个全能的执事。做饭洗衣修水管敲诈勒索打怪兽,只要是你所希望的我都能办到。”   “包括杀人?”夏尔垂下眼睑,嘴角浅浅的弧度难以揣测。   塞巴斯蒂安理所当然:“只要是少爷的愿望。”   “嗯——”夏尔对这个答案保留态度。   “身为凡多姆海恩家的执事,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呢。”塞巴斯蒂安抬起头望着他的少爷,竖瞳的恶魔眼中魅红莹莹。   夏尔自然不会认错这妖物本能的无情,这才有了些许兴趣。此刻的夏尔轻世傲慢的对着和他强制签订了契约的恶魔下令,“倒是为我省了些力气。塞巴斯蒂安,为我杀了他们。”在他身后将他推上祭台的人们张皇失措的目睹这场恶魔与贵族少爷的对话。   塞巴斯蒂安眼中一亮,内心的兽魂狂嚎着:少爷乃下令的样子好帅好帅好帅嗷嗷嗷!!!!   表面上,只见执事君薄薄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蛊人的笑,如要推人入地狱,“Yes,my lord.”   看着执事大杀四方攻无不克的样子,夏尔君默默道:这个家伙还算有些用嘛。   只是夏尔看着鲜血横飞的现场淡定样让一直偷偷关注他的执事蛋疼了,执事在内里狂吼:为毛?为毛少爷乃能这么淡定的看死人啊啊啊啊啊!   执事君这才感觉到有奇怪的地方,奇怪在哪里具体的他却想不起来。过久的时间让他记不起当初看动画时的细节,但他清楚的记着他家少爷是外冷内热骄傲冷静执着坚强偶尔可爱傲娇腹黑。   难道说,少爷对他们的恨已经达到了生生撕了他们都能面不改色的程度了?可恶的家伙们究竟怎样虐待少爷了,绝对,绝对一个都不放过。统统去死去死去死吧!   面对之间血腥程度直线上升的夏尔(—_—):……哈?   一个不留收拾掉人后,塞巴斯蒂安很满意于自己滴血不沾干净整洁的样子,回到夏尔身前微微鞠躬,“少爷,天色已经晚了,你需要休息。”   “啊。”夏尔淡淡的应了一声后率先朝门走去。   塞巴斯蒂安跟上,“请把一切交给我处理,很快就为你找到休息的地方……”猛的静音。   夏尔不以为然的扯掉身上沾了污渍的衬衫,回头看着他突然没声了的执事,“怎么了?”   塞巴斯蒂安紧盯着半大孩子光裸的后腰上已经结疤了的环圆形烙印,从地狱的残酷中走过来的塞巴斯蒂安怎么可能认不出来那是烙铁给身体留下的伤痕。如此给身体带来疼痛的方式,绝大部分是奴隶主给奴隶的所有权。   注意到新执事的视线,夏尔微微侧身,完全不在意的把奴隶痕迹更清楚的暴露在塞巴斯蒂安眼中,“塞巴斯蒂安,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去为我准备洗澡水。”   “是,请稍等。”塞巴斯蒂安最后把目光从那个痊愈了的铁烙上收回来,转身推开了夏尔所指的那间卧室的门。话说,少爷需要我为他擦背什么的吗,裸|体神马的实在是……   默默的摸了摸发热的鼻子,塞巴斯蒂安闷头钻进浴室。   他刚把浴池里的水调整完温度,就听见耳旁水花流动的声响,侧头看去发现他家少爷已经旁若无人的脱光了衣服坐进浴池里了。少爷为毛你出现在浴室里我一点也不知道啊啊啊!   察觉到塞巴斯蒂安一直使劲盯着自己看,夏尔不爽的睁开眼瞟着他,小脸上表情很臭屁,即使他没有开口说话塞巴斯蒂安也能从他的脸上读出一个意思:再看就宰了你。   只觉得靠着青灰色的池壁大半个胸口露在水面上的少爷表情特别萌的塞巴斯蒂安呆愣了片刻后马上扬起他分外美好的微笑,“少爷,请让我服侍你。”   夏尔表情仍然臭臭地看着执事君,不言不语。   于是,面对自己的本命夏尔少爷,执事魂燃烧的塞巴斯蒂安拿起软毛巾迫不及待的蹲到夏尔身后。   当软白色的毛巾擦过少年腰侧的烙伤,塞巴斯蒂安手下动作不变语气平静的表达他的疑问,“少爷,这个痕迹……”   “是纪念物。”坦然接受执事君服务的少爷闭着眼睛淡定回答。   “纪念物?”   “我心甘情愿让他们刻在身体上代表屈辱的痕迹。”稚嫩少年深灰色的几缕刘海搭在闭上的眼睑上,细密的睫毛覆下,分外乖巧柔弱的样子。但当他睁开午夜蓝色的眼睛,他眼底的冷漠令人心惊胆寒,“愚蠢的家伙毁了我的生活杀害我的双亲,妄图将我当做奴隶残虐。此等耻辱,我自然要深深的铭记。如果不这样,我接下来的人生就太无趣了。”   无趣么。塞巴斯蒂安敏感的抓到了关键词,但很快注意力又从上面挪开了。是的,他最爱的少爷正是因为憎恶着侮辱他给他打上屈辱的烙印的人,他才会表面上少年老成实则是个别扭的小孩,成为他心里念念不忘森森喜爱着的被恶魔执事侍奉着的少爷。恶魔塞巴斯蒂安在意的永远是葬送了笑容留下永生不忘耻恨被折辱的高傲夏尔。因为黑暗造就了他最爱的夏尔少爷。   “少爷想报仇吗?”强烈愿望事情按剧情发展让他再看看他曾经熟悉的夏尔少爷,塞巴斯蒂安如愿顺着话题问道。   “报仇?”谈及这个马上就收敛了气势显得无欲无求慵懒散漫的夏尔表示,报仇这种老戏码他已经玩腻了,与其报仇不如多想想怎样让事情变得更好玩。比如,装着自己是一个毫无反抗里的正常小孩,灭门之仇后是自己遭到奴隶般的虐待,并被打上耻辱的烙印,接着他的人生就从“可怕的小鬼要把毁了他原来幸福生活的人推入生不如死的境地”为中心展开。   对此类游戏钟爱的夏尔少爷表示,他很喜欢这个规则。   “喂。塞巴斯蒂安,陪我玩个游戏吧。可能game时间会很长,身为我的执事,我可不允许你在游戏半途退出。你听明白了么?”   在塞巴斯蒂安看来,身前的少年露出小半个尖下巴,柔顺的深灰色头发服帖在脸颊上,少年浅色的唇角勾起的弧度充满了对游戏的趣味以及不可忽视的薄凉,小小的邪恶。   嗷嗷嗷嗷!少爷您各种萌!!!!!   这个时候夏尔没有预兆的向后靠去仰起脖子看执事君,执事君闪亮亮的眼睛被他看了个正着,夏尔少爷顶着一张脸颊带着婴儿肥的小脸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你很开心?”   “在下的愿望是毕生跟随少爷,少爷需要我,我很高兴。”塞巴斯蒂安美美的眯上眼笑得分外漂亮。   夏尔仔细的盯着恶魔的这张笑脸,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眼前的恶魔斯文俊美的表皮下散发着忠犬的气息。   真是奇怪的恶魔。    5 5、第 5 章 ...   五.      第二天夏尔带着他的新执事就上路回凡多姆海恩的宅邸。站在烧毁得一片狼藉的大宅之前,夏尔不声不响,深灰色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无从探知他真实的情绪。塞巴斯蒂安密切注意着夏尔,“少爷?”      “啊。”夏尔淡淡的应声回头望他,精致的脸上看不见悲伤也看不起快乐,“塞巴斯蒂安,我是凡多姆海恩伯爵,家族的荣耀不可轻易舍弃。只有带着这个身份,那些谋害了我双亲令我沦落苦境的人才会再次向我动手。去把凡多姆海恩世世代代相传的蓝钻石戒指找回来,你做得到的吧。”      “身为凡多姆海恩的执事,怎么能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含着优雅的微笑,执事君微微欠身一手放于胸前行礼。      对眼前的恶魔执事目前还算满意的夏尔单手叉腰即使个头矮矮的但也给他站出了“我正在俯视你”的气场,“不枉费我在老伯爵的囚禁室等了两个月。等到你的出现也是意料之外,不过因为你的意外出场,事情变得有趣些了。”      塞巴斯蒂安直觉的感觉夏尔的话有些奇怪:等了两个月?难道不是毫无反抗力的被囚禁了两个月?      不等他表达疑问,夏尔接下来的话到了,“塞巴斯蒂安,我们的契约内容如下:恶魔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陪同夏尔.凡多姆海恩玩成游戏,游戏内容是协助夏尔杀死仇人,游戏结局是夏尔玩厌了这个游戏且仇人都被杀后,恶魔可以照规矩取走夏尔的灵魂或是其他恶魔想要的。”只要你能取的走。      曾经混战商场地了个大奸商称谓的夏尔此刻已经把执事君的价值里里外外估摸了个遍。以夏尔君各种人生经验之谈,对于塞巴斯蒂安辣手摧花也不会感觉有压力。至于塞巴斯蒂安,就算他的记忆里夏尔是将近千年前自己作为“天朝宅腐一族”人生中最喜爱的人物,那份痴痴念念希望他幸福的喜爱已经过去了千年,如今再见到活生生的本命君,他对本命君的森森的爱不可抑止的燃烧起来了!执事君表示他会如同原著中的塞巴斯蒂安一样陪伴在夏尔少爷身旁,因为曾经的他最希望的就是“夏尔少爷和塞巴斯蒂安永远都在一起”!      顶替了“塞巴斯蒂安”的自己一定会亲手实现这个愿望!执事君幻想着未来和少爷的种种,他荡漾了~      在这样一个愿买一个愿卖的情况下,这对主仆圆满了,我们的黑执事同人故事也要圆满的展开了。请点击下一章开始它吧。    6 6、第 6 章 捉虫 ...   六.   两年后。      在英国,贵族圈里一直流传着一个谣言。年仅十二岁的凡多姆海恩伯爵是恶魔的化身,他是女王的番犬忠诚的为女王处理见不得光的棘手事件,手段凶残。凡多姆海恩世代为女王出面管理着英国的黑社会,手中经历的黑暗常人难以想象,只要谈起凡多姆海恩这个代表诸多黑暗的姓氏,人们都会称之为——邪恶贵族。      邪恶贵族一称在夏尔.凡多姆海恩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少年老成不苟言笑,十二岁的年纪已是一支独大。凡是牵涉黑暗层面无论是贩毒杀人抢劫斗殴,谈及凡多姆海恩纷纷变色。据说,邪恶贵族与他的执事形影不离,只要这对主仆出现在伦敦城内,就是有人要倒霉的了……      不管传言传得多荒唐好笑,至少中心点是正确的:夏尔.凡多姆海恩这个小孩不好惹!      因为他有一个雄韬伟略集诗情优雅与笑里藏刀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赶得了流氓打得了绑架犯堪称万能的执事。忠心卫主的执事君对不怀好意的人从不手下留情,为了他的少爷绝对是赶鸭子上架也要“化腐朽为神奇”的奇人。      于是这一对欢乐的主仆在伦敦郊区的凡多姆海恩家宅里白天活动满满晚上活动满满,具体有什么活动请听塞巴斯蒂安尽忠职守的站在一脸不耐烦的夏尔少爷面前用流畅不带喘气的声音报出一天的内容:“用过早餐之后两个小时是少爷的数学、地理课程学习,十点五分剑术课指导,十一点二十是少爷的办公时间我会把所有文件放在少爷的书房。一点三十午饭,消食半小时,之后是少爷重要的午睡时间。午睡醒后的时间少爷可以自行安排。少爷,你的脸色很难看啊。”      一点也不想上课的夏尔君表示他在恒远的历史中记得自己从私塾毕业二十余次小学到大学全程反复经历了十余次,在如此可观的历史成绩下还要上十九世纪残缺版的数学与地理,他的脸色能好看他就是圣人。      “哼。”夏尔甩手把手中把玩着的怪异小丑表情飞镖扎在对面墙上挂着的飞镖盘上,而后站起身朝门走去,“把无聊的课程抽掉。”      “呀~少爷不要任性。”塞巴斯蒂安调笑着跟上身前个头直到他胸口的少年。      “嘁~”扭开门柄,夏尔一步踏出去。紧随其后的塞巴斯蒂安暗暗扫了一眼飞镖盘。飞镖盘上镖尖稳稳扎入中心红环,何等高超的技术。      对于自家少爷各种各样彪悍得不符合他印象里“离开执事会连鞋带都系不好”的形象,塞巴斯蒂安从一开始的不淡定到现在的持续不淡定中发现自己的心理素质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往上涨!      塞巴斯蒂安的内心活动是完全不符合他表面斯文正经美男子的,他的内心是常人不能了解的活泼——少爷您究竟要我肿么办啊肿么办?你为什么会自己系鞋带?为神马啊为神马?为神马系得还很漂亮!!!身为执事我的用武之地呢呢呢呢呢?      好吧,不可否认执事君在某些方面的吐槽还是令不知情的夏尔君崩坏的。虽然执事君为“少爷自己能系鞋带能穿好衣服甚至很拿手烧烤”而忧心忡忡了许久,但是夏尔少爷是完全不知晓这一切的。自从有了几乎万能的塞巴斯蒂安后,夏尔不得不承认他的生活质量真是直线上升啊。他唯一不满的一点大概也就是他的执事总是会在早上八点二十分风雨不动的准时出现在他的房间扯开窗帘喊他起床,不能睡到自然醒会让夏尔君一早上起来心情恶劣的朝执事君扔飞镖出气,即使他从来没扔中过。      塞巴斯蒂安多次怀疑少爷能有如今百发百中的命中率都是拜他的功劳,执事君再次荡漾了~      在夏尔坐在摆满丰盛早餐的长桌前用一种缓慢的速度细嚼慢咽的时候,塞巴斯蒂安正从厨房到餐厅的路上严肃思考一个问题:少爷已经十二岁了,应该是剧情开始的时候,剧情的开始标记好像是一个倒手卖掉凡多姆海恩在东印度经营的玩具公司的男人来凡多姆海恩宅邸拜访少爷。嗯,算算时间应该……      思路到了一半突然遭到雷击一般的塞巴斯蒂安囧然想起,前段时间夏尔少爷还一脸鄙夷的处理着文件说:愚蠢的家伙,胆敢不经由我的同意卖掉我的玩具公司,当我凡多姆海恩伯爵是谁?      当时的自己在干什么来着?塞巴斯蒂安继续囧囧然想起自己当时看见少爷高贵的、不可一世的嘲弄冷笑,他默默的森森的被少爷萌杀了……      后续是效率奇高的少爷在第二天就满意的收到“目标人物死亡任务完成”的一纸消息。      对于剧情从手底下悄悄溜走而悔不当初的执事不禁内牛满面:少爷,您究竟为神马能如此果决果断果敢的派出梅琳去杀了那个男人啊!少爷,其实您才是穿的吧?TAT      无比接近真相了的塞巴斯蒂安转头想起自家少爷骄傲、别扭、腹黑、偶尔毒舌、偶尔可爱无敌萌杀他的模样。      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话:不愧是少爷,连砍掉剧情的样子都充满了少爷的气势!    7 7、第 7 章 ...   七.      又一个忙里偷闲的阳光爽朗的日子。      “少爷,我送下午茶过来了。”书房外塞巴斯蒂安叩门唤道。      静候一会没有回应,塞巴斯蒂安开门而入,落目的是坦然大开的窗户。徐徐暖风吹动米色的窗帘,吹散了桌上的文件散落了一地纸张。翻倒的椅子,打开的窗户,洒在地上的文件,不见了的主人。      结合这一切塞巴斯蒂安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少爷他,被附近山头的山大王掳走了?究竟是绑票还是抢亲?      低眼看着小推车上准备好了的茶点,无奈地想:都是少爷美貌惹得祸~      单手端着想让少爷品尝的水果派,塞巴斯蒂安路经有着一排窗户的走廊。啊啊~少爷被谁掳走了呢?      正思索着,远远看见大大咧咧的女仆梅琳高举着手从走廊尽头跑来,“塞巴斯蒂安,我在门口发现了一封信!那个……指明给夏尔.凡多姆海恩的仆人。”      伏击在宅子外的灌木丛中的男人手中枪支的瞄准镜中,黑发高挑的美男子向他镜头侧过脸来,似是发现了他。吓得男人连忙蹲□去。      啊咧~?执事君直觉的扭头看向窗外茂密的灌木丛中。送信的绑匪就躲在那里么。      执事君思及自己少爷柔弱的小身板不禁森森的为他担忧了,要是他家少爷的美貌引得绑匪罪上加罪那可怎么办!      一想到少爷贞洁不再,塞巴斯蒂安就森森的怒了。当梅琳踩到自己松开了鞋带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抬头看去时发现塞巴斯蒂安神奇消失了。一同消失的还有她手里的信。      “嚯?!”梅琳双手抬着她那副圆圆的大眼镜,“塞巴斯蒂安?”      站在厨房柜子前的塞巴斯蒂安笑得脸上阴影可怕,带着洁白手套的手从餐具柜中取走摆列整齐的银质刀叉,“少爷,请务必发挥美貌的最大作用保全自己的身心安全。”      执事君随意的把一纸书信扔进垃圾桶里。      【给夏尔.凡多姆海恩的仆人:如果希望你的主人平安回来的话,就带着那仓库钥匙到白教堂的存货区来。】      不管塞巴斯蒂安认为这封“邀请信”是多么的拙劣品味是多么的糟糕,事实上他在这个问题上没有纠结多久就陷入了他家少爷曾经说过的话中。      夏尔少爷贵族语录:凡是我夏尔.凡多姆海恩的东西,只要我不愿意,没人能从我这里取走。      所以说少爷的小孩脾气也是不可小看的,小孩不止对游戏很执着,占有欲也是很强的。塞巴斯蒂安淡定飘过。      只是自认为自己真相了的执事君不知道,如果夏尔听到以上的话绝对会给他好看的。他真的,不是小孩了!      掏出银色怀表看看时间,塞巴斯蒂安笑容沉静,“该接少爷回来吃晚餐了。”小孩子不补充足够的营养可是长不高的,少爷的身高已经很杯具了啊。      如果夏尔君听到以上的话绝对会给他好看的,绝对!      ……      搭着便捷小汽车正从凡多姆海恩家宅驶往伦敦城的两名绑匪同伙播着电话向头头报告,“对不起大哥,我们失手了!”      电话那头粗劣的男人冲着话机吼道:‘失手?两个饭桶!就是这样你们才会只是小喽啰!算了,你们先回来。’      “等、等一下……好、好像有奇怪的东西追上来了。”拿着话筒的小弟张望着身后飞车激起的尘土中隐约可见逼近的黑影。      ‘怎么了?在森林里遇见熊先生了吗?’      “啊啊啊——快加速加速他要追上来了!”顾不及电话的小弟连声催促开车的同伴。      ‘喂喂?’      “再加速!”车子在森林内的黄泥路上飙行,扬起一路的尘土,但无论如何都甩不掉身后的黑影。      “不行了,他已经来了。啊啊啊啊啊啊——”      惊恐的仿佛遭遇了怪兽的尖叫从话筒中传到另一方耳中,阿兹罗.费列尔抓紧了话筒惊骇于刚才可怖的尖叫声,‘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手下虽然能力不怎么样,但毕竟是意大利黑手党出去混过地盘闯过枪火的人,胆量也不至于见到一只熊就吓成这样。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      阿兹罗.费列尔听见话机中信号不稳的嗡嗡声,接着话筒中一切嘈杂的声音都消失了,一个调子里带着优雅的沉稳男声传来,“你好,我是凡多姆海恩家的仆人,我家主人是否正在贵处叨扰呢?”      明明是很平常的问话却让阿兹罗.费列尔紧张得说不出话,脑门上冒着冷汗。他下意识的看向关押着夏尔.凡多姆海恩另一个房间方向,那个可怕的小鬼手下的仆人都很可怕啊……      得不到回应的塞巴斯蒂安像是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一样继续说道,“我知道了,我立刻动身前去迎接。”接着通话中断。      阿兹罗.费列尔拿着电话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背后冒上来。扔下电话他火气地冲进了隔壁的房间,“小鬼!你的仆人干掉了我的两个手下!”      叫嚣声在看清房间里的情景后戛然而止,阿兹罗.费列尔小心肝瓦凉瓦凉的发现原本被捆得结实丢在墙角的夏尔.凡多姆海恩此刻不仅松了绑,更是被自己派遣看管他的两个手下又是茶水又是点心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绑架对象好整以暇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喝茶,见他进来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懒懒地说话,“费列尔,你是想来揍我一顿为你的手下报仇么?”      阿兹罗.费列尔愣了一愣冲站在夏尔身边的两人吼道,“混蛋!谁让你们给他松绑的!”见他们两缩怯的样子转而对夏尔叫嚷,“可恶的小鬼!”      对他糟糕的态度视如不见,夏尔少爷气派十足地端着玫瑰茶杯说,“费列尔,不如坐下谈吧,关于我手上的那笔生意和你想要的仓库里的货物。我并不欣赏一切流汗的运动。”      “还愣着做什么!把这小鬼绑起来!”阿兹罗.费列尔一点也听不进夏尔的话。      站在一旁的两人被吓了一跳,“是!”      “不过是一个小鬼罢了!就算是邪恶贵族又能怎么样,不过就是女王的看门狗。”      看门狗?夏尔抬起眼睛第一次认真看向这个意大利黑手党,“阿兹罗.费列尔,你有权利侮辱凡多姆海恩的当家吗?”      午夜蓝的眼睛里暗藏着令人心悸的嘲弄看着他,阿兹罗.费列尔不禁感觉到危险逼近的气息。      ……      当塞巴斯蒂安身姿潇洒威武的解决了一众护院的枪火爱好者找到关押夏尔的房间推开门的一刹那,原以为会面对少爷各种凄惨但还是一脸不爽的高贵别扭样,但事实是,房间里唯一完好的椅子上自家少爷悠哉的端着茶喝着,地上躺了一路被狠狠修理到爬不起来的男人。      “少爷?”英雄救美忠仆救主的美梦瞬间被抹杀的执事君囧囧喊道。      “哼。我讨厌一切流汗的运动。你太慢了,塞巴斯。”夏尔君放下杯子站起身来朝塞巴斯蒂安走去,其间也不改道直直地踩过横在路中央的阿兹罗.费列尔的脸,“阿兹罗.费列尔,托你的福今天过得不算很无聊。兰多尔先生付了足够的报酬委托我把窥觑那笔货物藏在暗中的老鼠清理掉,和我夏尔.凡多姆海恩作对,理所当然的我会让你身败名裂。”      在回去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执事君森森的觉得自己帅气的出场机会被无声的扼杀了……是错觉吗?    8 8、第 8 章 ...   八.      这一日伦敦的天空并不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依旧朦胧的灰色几乎和古青街面一个沉闷感。      从拐杖店取了定制的手杖,夏尔和他的执事融入人来车往的街道上。      手里拄着新手杖,夏尔君用一种慢悠悠的懒调子表达他对来到喧闹的伦敦城内的不满,“真是一群的吵闹的人们。”      执事君表示是自家少爷性格孤僻了,“不是因为少爷太安静了吗?”      夏尔就当没听到,继续用他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抱怨的语气抱怨着,“菲尼的怪力真是麻烦,拐杖是能不小心折断的东西吗。”      虽然在执事君眼里拐杖的确是可以轻松折断的东西,但比起拐杖他更喜欢逗自家某方面而言是面瘫的少爷,“是啊,明明不是长高了却还要另外花功夫。”执事君面带微笑目光落在少爷的鞋上,那3+cm的鞋跟,“不如少爷早晚喝牛奶吧。茶饮中有抑制钙的成分,少爷的身高令我担忧呢。”      酷爱茶饮的夏尔凉凉地扭头望着他的执事,仰视,一脸的不爽,“哈?”      觉得自家少爷这个表情很好他很喜欢的执事君笑容满面的给夏尔再加些压力,“记得伊丽莎白小姐比少爷穿了增高鞋还要高点的样子吧。”      夏尔少爷用一种难以形容但的确很鄙夷的眼神望着“没常识”的执事君,用平淡的语调陈述道,“女孩的发育比男孩早。”      被夏尔鄙视的目光深深刺激到小心肝囧囧的执事坚强的顶住了,没让脸上优雅执事代表性的微笑垮掉带着点无奈地说,“少爷,今天你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再晚回去工作时间会把睡觉时间延后。得不到充分睡眠也是长高的一大天敌。”      总是被执事挑着身高戳啊戳的夏尔非常的淡定,淡定到了除了说到他最爱的茶以外就完全无所谓了的样子,对于执事固执着他的身高表示有些不理解的夏尔问,“为什么你每天都要念我的身高?”难道每一个贵族的执事都有这样一个毛病,除了安排主人的工作生活学习中的细节还要针对主人的身高高不高体重重不重或者头发的长度之类的发表意见。而这意见会是长久性的,以至于在每天提出的频率最少一次?这可比每天早上八点二十分准时叫醒他还要可恶啊!      一听到夏尔主动提起这个话题,执事君笑得意味深长,“少爷尽量长高就可以了。”要知道,在他的记忆里,黑执事第二部中会有另一个带着恶魔执事的少爷出场。不讲那位少爷的头发是多么闪亮如金子,眼睛是多么的明亮如天空,皮肤是多么的白皙如牛奶。塞巴斯蒂安在烈火熊熊惊涛拍岸星辰大海轮番出场的背景下信心十足的表示,他家的正经表皮下是腹黑属性并偶尔傲娇的夏尔少爷才是最萌的那一个!总之,第二位少爷的出场是不可能在萌上压倒夏尔少爷的,但是在身高上夏尔少爷确确实实是被压倒了!尤其是他至今还清楚的记着第二位少爷从一出场就有了压倒夏尔少爷发展一段超过友谊的感情的倾向!      森森爱着夏尔少爷的执事君抹抹眼泪,少爷,您和那位金发少爷比就只输在身高上啊。只要在身高是取得压倒式的优势,到时候您想压谁都不是问题啊。      撇开他私心暗地里比较两位少爷的小心思,塞巴斯蒂安认为最重要的是,他记得夏尔少爷最终的结局不是把灵魂献给了恶魔塞巴斯蒂安而死,而是夏尔少爷在十三岁那年成为了永生不死的恶魔。      这也就代表了夏尔少爷的身高永远停留在了他穿着3+cm但也高不到哪去的高度。      夏尔少爷该多蛋疼啊。      如此想着,塞巴斯蒂安继续抹一把为他的主人流下的辛酸泪水。少爷,请努力长高吧,矮了会被压倒的,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阵恶寒的夏尔下意识的回头看身后的塞巴斯蒂安。注意到他的塞巴斯蒂安仍然是一脸风雨无阻的优雅笑容,“少爷?”      夏尔不言不语深深凝视着塞巴斯蒂安,在执事君脸上从容微笑内心忐忑不安都以为被看出了个什么了吓得他心跳都加速了的时候,沉默着的少爷又把目光移开了,“没什么。”      在夏尔看不见的地方,执事君挂了一后脑勺的冷汗:少爷你知不知道你很可怕啊!      不想在伦敦内城区久留的夏尔觉得没什么事要办了,就带着执事搭着马车回凡多姆海恩家宅。      在过去经久岁月里安静几乎成了习惯的夏尔并不喜欢城市里的氛围,有太多的人因为无关痛痒的事情哭喜悲怒,很吵。      在某方面夏尔少爷已经超凡脱俗了,他超凡了……      “总算可以安静些了。”当最不喜欢热闹的夏尔回到自己的宅邸站在门口,塞巴斯蒂安为他打开门侧身等主人进屋的时候。塞巴斯蒂安发现自家的少爷一脸惨淡的站在门口迈不出一步。      “少爷?”奇怪着的塞巴斯蒂安跟着夏尔惨淡发黑的目光看向屋里,瞬间他就被满屋子幼稚的粉色系列惊得闪电霹雳了。他一手布置的绝对体现主人尊贵高雅的房子崩了,崩在卡通的墙画上,崩在五彩的彩带上,崩在粉红的玩偶上。      这是直逼幼稚园的风格是怎么回事!塞巴斯蒂安默默泪目,夏尔继续一脸惨淡。      苦逼的主仆两站在门口久久,超凡的夏尔君两眼一闭径直越过塞巴斯蒂安往屋子里走。塞巴斯蒂安瞅着少爷的背影,怎么看怎么惆怅。      忍不住的,塞巴斯蒂安叫住了他,“少爷。”      “嗯?”夏尔站定回头,小脸上已经收起了惨淡的表情,一如既往的略显冷漠又傲慢的样子。      “……”喂喂少爷您换表情也太快了吧!      ------------------------------------补-------------------------------------      没等塞巴斯蒂安说些什么,侧厅冲出三个人影直扑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这一声喊得就像是见到上帝得到救赎一般的激动。      塞巴斯蒂安一时之间被凡多姆海恩家的厨师、园丁、女仆他暗地里统称为凡多姆海恩三大挫手的装扮悚然了。园丁小弟卖萌的兔耳是怎么回事?人高马大的厨师一身稚嫩的娃娃装是怎么回事?女仆……啊,梅琳你很好的保持了你女仆的形象没有崩坏,做的很好请继续保持。      “塞巴斯蒂安~~”三位破坏王抱着执事君挂着两条海带泪,无限委屈。      “这是怎么回事?”塞巴斯蒂安冷静问。      “是一个疯狂女孩!一个疯狂的蕾丝蝴蝶女孩!”厨师巴德鲁激动地指着侧厅。      塞巴斯蒂安一眼看去,自家少爷已经很淡定的推门进去与疯狂女孩会晤了。      进了侧厅又是迎面的幼稚园风,夏尔不动声色的过滤掉满屋子的装扮视线落在挂在半空中顶着蝴蝶结晃荡的人身上——他母亲的妹妹也就是他的阿姨红夫人送到塞巴斯蒂安这进行精英执事课程培训的执事格雷尔.萨特克利夫。      一个通常意义上的死神,混迹人群没有职业操守的家伙。这是夏尔对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的评价。      不安分的当一个死神反而跑来当执事也就罢了,但当个执事连红茶都不会泡!不可饶恕!      这个金色眼睛笨手笨脚的执事在夏尔的眼里已经被归为吃饱撑着没事找事那一类了。      吊在半空中处于半死不活状态的格雷尔饱受折磨的向夏尔伸出手,“夏尔少爷……”      但他微弱的声音更快的被另一个透露出愉悦的女音覆盖了,“夏尔!”      夏尔对格雷尔的境况视若不见毫无同情心的背过身去,面向此刻抱着他蹭的女孩,“利兹,为什么你会在这?”他对自己吵闹的未婚妻很头疼,这个头疼的症状从他们还是小不点的时候开始,只要见到米多福特侯爵的千金伊丽莎白?埃塞尔科迪莉亚?米多福特,夏尔就会陷入一个称为“来自小女孩的折磨”的病症中。病症的第一点表现就是他一见到她就很头疼。      自认年纪一把的夏尔对媳妇养成感到可耻!      “因为想夏尔所以偷跑出来了~”金发的女孩用跳脱的声音回答并附上一枚大大的笑脸。      料到如此的夏尔叹了口气,对身后的执事君说,“塞巴斯,把格雷尔放下来。”      塞巴斯蒂安微微屈身行礼后把吊得脸色难看的格雷尔放了下来,格雷尔脑门上顶着的巨大黄色蝴蝶节还是让塞巴斯蒂安暗中娱乐了一会。      “啊?做的那么好看的装饰要放下来吗?”伊丽莎白纯良问。      “是的,很遗憾。”塞巴斯蒂安从善如流。      只是塞巴斯蒂安脸上文雅的笑容没挂多久就发现少爷的未婚妻伊丽莎白小姐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看。塞巴斯蒂安眉毛一跳不详的预感袭来,他深囧:少爷快来看啊你媳妇和你一样都喜欢盯人看!      “嚯咧~塞巴斯酱总是一身黑的,我也为塞巴斯酱带了可爱的东西哦~看吧,果然很可爱~”这是为塞巴斯蒂安带上了粉红色娃娃大沿帽的纯良少女。      塞巴斯蒂安:“……”谁能理解他内心的伤?      一旁的破坏三人组已经对他的新形象笑得没形象了,事实上破坏三人组眼里一贯绅士优雅能力强大穿着标致性黑色燕尾服的执事君戴着粉红小洋帽不搭调的样子颠覆性的好笑啊!于是他们三欢快的笑了,但很快他们的笑声憋死在了肚子里。      塞巴斯蒂安打了阴影极具威慑的冷面孔瞬间秒杀了他们……      执事君见他们老实后下意识的去看自家少爷的反应。当夏尔一张表情淡淡的面孔撞进他的眼里,执事君内牛满面:少爷你太给力了,果然表情一点异样都没有啊!少爷你的笑点究竟有多高?      事实证明了不止是夏尔拥有前后一秒钟变脸的强大能力,塞巴斯蒂安的也不弱。前一秒对破坏三人组表情阴森森的,下一秒转回去对伊丽莎白小姐笑容温文尔雅,“像我这样的人物也能收到您的礼物,深感荣幸。”      “不用客气。”很快伊丽莎白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夏尔身上,“夏尔还是那么可爱~~”伊丽莎白歪着脑袋像是怎么看都不够似的盯着夏尔那张表情平淡的脸。      “我和可爱沾的上边么。”夏尔撇开眼说完就要走。      伊丽莎白强大的黏性扑过去挽住夏尔的胳膊,“难得把房间布置的这么漂亮我们开舞会吧~涅?夏尔~”      说到舞会夏尔马上就想到未婚妻除了喜欢可爱的东西、逛街以外的另一个让他深深头疼的癖好。      “我带了可爱的衣服给夏尔,夏尔一定要穿上给我看看!”      果然。      夏尔并不喜欢伊丽莎白给他准备的衣服,衣服虽是华丽好看,但代价是穿戴起来更加繁琐。甚至是一顶小礼帽都需要发卡固定,他的头发和头皮总是在抗议。他有意不想穿但抵不住伊丽莎白的劝,加上边上还有一个有意无意推波助澜的塞巴斯蒂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夏尔总觉得塞巴斯蒂安一听换衣服就很……亢奋的样子?      房间里,夏尔少爷平举着双手让塞巴斯蒂安为他套上衣服,午夜蓝幽深沉静的眸子盯着塞巴斯蒂安明显心情愉悦的脸,“你很高兴?”      柔软洁白的布料滑过少年奶白色细致的皮肤,塞巴斯蒂安握住那只指甲粉润指尖粉嫩处尊养优的小手。把少爷养得美美的才是身为执事的他毕生的心愿啊!少爷当然也要穿得美美的!      塞巴斯蒂安暗暗感动地想起夏尔少爷最经典美丽的女装样,他有心让少爷穿一次女装,但是他家少爷太难糊弄了以至于塞巴斯蒂安的阴谋从未成功过。      “为少爷服务是我的荣幸,在下自然很高兴。”      “嗯~~~”拖长了音,夏尔不置可否,他也没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直到最后为夏尔系好皮鞋的鞋带,塞巴斯蒂安站起身望着身前个头只到他胸口的少年,蓝玫瑰色的修身小礼服,深灰色的齐耳短发,午夜蓝的澄净眼瞳,拽拽的表情。少爷,你果然是正太中的极品小腹黑!      ---------------------------------补-------------------------------------      执事君想着和自己少爷亲近些,倒也没什么顾及的,笑眯眯的把手伸了出去,“少爷,能请你和我跳一支舞吗?”      夏尔对于塞巴斯蒂安时不时提出莫名其妙的理由已经是习惯了,所以也没一口回绝而是问了,“这次的理由是什么?”      “检查少爷社交舞的功课。”塞巴斯蒂安找的理由也永远都是合乎情理的。      个子小小的少爷伸出右手扣在骨架子修长挺立的执事腰侧,另一只手勾着执事的手做出掌心相贴十指紧扣,“你跳女步。”      所谓攻的气场大概也就是这样子的吧。执事君内牛满面的发现自家少爷哪怕个子才堪堪到自己的胸口,但说“你跳女步”说得是那个笃定不得反驳,带着少爷一贯自傲的口气。执事君很感动。少爷,你压到金发少爷指日可待明个起咱不喝红茶只喝牛奶誓必要在身高上取得压倒性的优势以奠定您攻的地位!      不谈执事君一口认定夏尔是攻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反谈夏尔本人可是对攻受什么的一点兴趣也没有,最初几世受着天朝古国义务教育的夏尔牢牢的记着一个广为人知的概念: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话说天朝古国那横跨了上下五千年的时代有义务教育这种东西么?由第一世被龙气吸引夺舍成为幼年天 8、第 8 章 ...   子的夏尔君回答,天朝皇族精英教学也不是那么容易毕业的!不过好在夏尔对男女婚事也没多在意,更好在他从数十载的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过来后没有中二没有退化成种马。可喜可贺。      似乎是经历的多了,夏尔君对结婚既不会积极也不会排斥,一切他讲的有是一个缘字。比如这一世伊丽莎白是他的未婚妻,如果其中没有女方死了、男方死了、女方和别人私奔了等等问题,等年纪到了,夏尔还是会按婚约娶伊丽莎白。这就是他本人嘴里说的缘分?      至于他容忍塞巴斯蒂安一贯莫名其妙的要求,这也是他本人嘴里说的缘分。缘分来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明明双方都没有动作,却天道自行为他们完成了不离不弃相伴左右的契约,似乎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般。所以这猿粪是很大的一坨。      陪他人生中的大缘分跳了一支舞后,夏尔瞅着时间差不多了下楼要去参加即兴舞会陪他人生中的小缘分跳舞。      “少爷。”塞巴斯蒂安叫住了他,“伊丽莎白小姐为你准备的戒指你还没换上。”      夏尔低头瞄着自己左手拇指上套着的凡多姆海恩家世代相传的蓝钻石戒指,似乎有一瞬间的犹疑,但还是很快的决定摘下它递给塞巴斯蒂安,“保管好它。”取过塞巴斯蒂安手里的另一枚戒指套上,他走得甚是潇洒下楼。      凝视着掌心中做功精美的蓝钻石戒指,塞巴斯蒂安的脸色阴郁了几分,唇角含着的笑也不自觉的消失了。少爷他,好像和记忆里的人有很大的偏差,这个戒指应该是夏尔少爷无论如何都不会取下来重要的……      当一身蓝玫瑰色彰显华贵的服饰的夏尔出现在伊丽莎白面前,她立马大叫着好可爱扑向了夏尔,欢快的拉着夏尔转圈圈~脸上的笑容是夏尔熟悉的春光下金色雏菊的灿烂。      在塞巴斯蒂安看来,夏尔的表现是超过这个年龄段的成熟,夏尔向伊丽莎白伸手做出了邀请就像他之前向他做的一样,“让我们尽情享受夜晚灯火下的舞会吧,lady。”虽说动作礼节都是很标准的,但是少爷如果你能带点微笑不要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的话就完美了。不过小女孩们好像就是喜欢这一类型样貌好又带点酷酷拽拽的男孩啊。      完全忘了自己曾经也迷恋酷酷拽拽美少年的执事君完美的唇角噙着一抹微笑站在中央楼梯高处演奏起小提琴,才艺广泛到让人膜拜的执事君也的确是坦然接受了楼梯下来自凡多姆海恩家的四位仆人以及别家执事格雷尔的崇拜目光。      出乎意料的是完全不是当执事料的格雷尔居然有一把好嗓子,合着小提琴演唱助兴,给今晚的舞会贴上一笔。      看夏尔少爷的样子似乎是要陪伊丽莎白小姐一起跳舞到天亮的样子,但毕竟小女孩的精神体力是有限的,陪着伊丽莎白一个小时她就累得犯困了。直到最后她睡着了,夏尔才叫来马车要送她回家。一个淑女可不能夜不归宿,哪怕是未婚夫家也不行。      马车前挺身包下接送任务的格雷尔一身黑色执事装一副显得精明的圆片小眼镜,“就由我来负责送伊丽莎白小姐回至府中吧。”      见识过这个不着调缺心眼的执事的破坏力,厨师巴鲁多很怀疑的问,“没有问题吗?”      “是,毕竟我也是一名执事。”格雷尔一手执在胸前像是为自己感到骄傲一般回答,“对了,塞巴斯蒂安先生,我从你那里学到了身为执事的精髓。”说着格雷尔感动地拉起了塞巴斯蒂安的手。      事实上认为他是执事界扶不起的阿斗的塞巴斯蒂安毫不掩饰的叹了口气。但格雷尔果真缺心眼的没在意转过身去对夏尔说,“夏尔少爷,今天的夜晚真是一个梦幻之夜。”今晚大家一起渡过了尽兴跳舞唱歌玩得开心的舞会。      夏尔少爷明显不这么认为他毒舌道,“你是指那身套在你平板身材上少女朴素白色惨不忍睹的梦幻白裙吗?”牢记着格雷尔舞会中途发言他更喜欢红色性感裙子的夏尔表情不变继续用他有些懒洋洋的调子说道,“虽然我认为性感的红色裙子穿在你身上照样也是惨不忍睹的景象。”      格雷尔石化在原地垂泪,“少、少爷……”      看到别人遭了少爷毒舌殃的塞巴斯蒂安在一旁暗爽。      “送利兹回家吧。”夏尔说完就转身回宅邸。依他所看,伦敦之内死神的能力也是数一数二的,由他护送确实让人安心。      回到房间换好了睡衣后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欣赏着月色下的后花园,夏尔对目光所及他看到的一大片修剪成骷髅头形状的灌木唾弃着那毫无美感的园艺手艺,意味不明的低哼了一声,“死神。”      托着银色烛台敲门而入的塞巴斯蒂安就看到独立于银色月辉下分外圣洁的少年,“少爷,不要光着脚站在地上,会着凉的。”这么说着把烛台放在床头柜上塞巴斯蒂安一脸无奈的抱起夏尔,“真是的,少爷生病了我会很烦恼。”轻轻的把夏尔放在床褥上,塞巴斯蒂安单膝跪在床边,“少爷,到就寝时间了。”      下一秒夏尔生得细致的手递到他眼前,“还回来。”      微微惊讶地抬头对上夏尔的双眼,那只铭映着契约纹的眼睛直直撞进他的心坎不禁柔软了几分,把蓝钻石戒指亲手为夏尔戴上,执着少爷戴着戒指的那只手。塞巴斯蒂安就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把额头贴在夏尔的手背上,轻声低语,“少爷,我以你为荣。”      “虽然不知道你透过我看着的是谁,不过塞巴斯蒂安你要记住,我才是你的主人。”      “我眼中自然只有少爷你。”      荼靡月色下夏尔午夜蓝的瞳孔深深注视着塞巴斯蒂安俊美的脸庞,蔷薇粉色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记住你的话,塞巴斯。”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 9 9、第 9 章 ...   九.      像往常一样,不爱玩闹看似一本正经小严肃的夏尔坐在他有着大窗户正对着后花园的书房里处理他身为玩具公司大老板的公事,管理一个公司很累,他很忙,真的很忙,忙到除了吃饭睡觉喝红茶外挤不出时间干别的事了。      以上都是夏尔君自个说的,在与他朝夕相处的塞巴斯蒂安眼里,他家少爷这纯粹是推掉有意结交他的贵族们的邀请的借口。无礼乃至嚣张的举动。塞巴斯蒂安光是听到“凡多姆海恩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嚣张至极的小鬼”这类的传言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更别提夏尔还有好几条在贵族间广泛传播的“恶行”。      说道目中无人的凡多姆海恩,英国贵族群里有多少人咬牙切齿,一个十二岁的孩子除了有“女王的心腹”上奠定的伯爵高位,还有着令人艳羡的商品跨海销售的玩具公司,许多耍横发狠了大半辈子的人都没达到他一个十二岁小孩的高度。暗地里不是没人试过把凡多姆海恩扯下泥潭,历代的凡多姆海恩家主都不是好招惹的,尤其是这一代的夏尔.凡多姆海恩。      据说少爷是鬼畜。塞巴斯蒂安默默纠结着沏好茶端正摆放在夏尔面前,“少爷,今天红夫人府上送来了信函。克拉克侯爵府上送来了舞会邀请函。虽说少爷不喜欢热闹,但毕竟现在是社交季,贵族们都赶回伦敦了,少爷全部推掉会给贵族们留下不好的印象。”虽然现在印象就不是很好了……塞巴斯蒂安在心里默默说道。      端起红茶,夏尔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后才从塞巴斯蒂安手里接过信函,“红夫人的下午茶邀请函。”      夏尔拆开信捏着薄薄的一张纸看着信笺上的内容,塞巴斯蒂安注意到夏尔少爷维持在寡漠傲慢小严肃的五官开始往苦逼的方向移位……      夏尔的阿姨红夫人有着各种理由的寂寞空虚冷希望唯一的侄子去陪她喝个下午茶,撇开她写在纸上让夏尔见了抽搐不已的苦逼理由,夏尔对于自己的阿姨有时候找不着调的个性已经有了很深的认识。要知道,在他小时候除了凡多姆海恩爸爸和伊丽莎白童养媳外最爱来折腾他的就是这个全身上下佩戴穿着乃至发色都是明艳红色的阿姨。      直到最后夏尔放下信笺,重新收拾出他标志性的拽少爷表情,端起瓷杯回到之前气定神闲的模样,喝茶,“塞巴斯,准备好红夫人喜欢的下午茶款式。”      塞巴斯蒂安不得不提醒自家连拜访亲戚都不愿出门的少爷,“少爷,红夫人送来的是邀请函不是拜访函。”      对此夏尔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以一种“我说的肯定是对的”语态说道,“如果想我了她自己会过来。”      “……”因为夏尔的自信而被动陷入一种奇怪情节的塞巴斯蒂安:少爷,你是把红夫人当召唤兽了吧!      关于社交季的话题暂时告一段落,塞巴斯蒂安老实的去准备红夫人偏好口味的配套点心,就算红夫人不会来那又怎样,毕竟是少爷的命令不是么。事实上让满脑子“召唤兽”的塞巴斯蒂安无语的是,红夫人真如自家怎么看都是找理由不出门的宅少爷所言在午餐后就踩着夏尔的下午茶时间来了。同来的还有夏尔的地下贸易管理合作人中国贸易公司“昆仑”英国分店店长华人刘涛。      “阿嘞~伯爵。”面对着门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刘率先看见出现在门口的夏尔主仆操着他那一口悠然的调子打招呼。      闻声转过来的红夫人一见到夏尔就扑上欢快的把夏尔往怀里搂,完全没看到夏尔被摁进她怀里接受窒息攻击时的一脸惨淡。目睹这场暴行的塞巴斯蒂安已经为自家少爷奔泪了。少爷你要顶住不然轻易在女人的C罩杯下认输堕了你鬼畜的威名……鬼畜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进驻大脑的!掀桌!      似是内心掀桌的情绪被察觉,执事君看到某些方面敏感得让人心惊肉战的夏尔在被红夫人抱搂蹭揉折腾中微微侧脸回头看了自己一眼。      只是英明的夏尔少爷并没能从塞巴斯蒂安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要知道从认识他的执事第一天起塞巴斯蒂安俊美魔性的面孔上几乎时刻挂着让人看了赏心悦目优雅得体的微笑。少有的时候会因为自己怎样“任性”的时候而露出无奈中带着宠溺的表情,同时配上一句:少爷,你这样会让我XX呢。      夏尔正派的补充完塞巴斯蒂安经常对他说的句子:少爷,你这样会让我很苦恼呢。      塞巴斯蒂安南辕北辙的脑内剧场:少爷,你这样会让我食指大动啊,你知不知道你很萌啊很萌!嗷嗷!      所有被这代凡多姆海恩当家踩过同脚毒舌喷了剧毒的苦逼人士乱入:萌你妹啊!眼罩小鬼分明是披着嫩皮的鬼畜!      感谢万能的混沌神让塞巴斯蒂安与深藏鬼畜属性的少爷朝夕相处至今身强志坚不堕深蓝焰渊大恶魔的威名。      等红夫人折腾完了,夏尔同红夫人、刘围坐在沙发上,喝着塞巴斯蒂安泡的茶,以及精致的点心。正题还没开始,夏尔扫了房间一圈没见到那个没有职业操守的死神,对红夫人说道,“你终于把那个成事不足的家伙解雇了么。”      “啊?”停顿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夏尔说的谁,红夫人丝毫没有为自己的执事关于“成事不足”的定义辩护,而是两眼弯弯捂嘴笑,“格雷尔另外有事要办所以今天没让他来,对了塞巴斯~”      见话题突然扯到自己身上,执事君对红夫人微笑示意。      “格雷尔让我带话给你他很想你呢。”说着红夫人红唇微勾意味深长到,“因为塞巴斯太优秀了嘛~各方面的。”说罢,不良的眼神直直落在塞巴斯蒂安的腰腹以下的位置。      瞬间寒气遍体,惨遭调|戏的塞巴斯蒂安只得笑而不言,实则默默蹲在他追随本命的康庄大道上秋风萧瑟:少爷,我被调|戏了。      夏尔并没有理会他们两,而是转头对一旁无事一身轻清闲地喝茶的刘说,“有什么新消息吗?”      “嗯?是说开膛手杰克的案子吗?东区今日发生的妓女谋杀案件在市民间照成慌乱了呢,毕竟警方连犯人的一角都没有摸到,而犯人任在作案。”看似纯良懒洋洋的华人男子对自己得到的消息全盘托出,并不介意和他的合作伙伴分享。“目前还没收到实际的消息,不过有一个存在异常的人物出现了。”      “异常人物?”闻言夏尔总算是把脸从茶杯抬起来看向眯着眼睛看不见瞳仁笑得纯良的清倦男人。      “阿雷斯特.森帕子爵。”刘给出肯定的答案,“在贵族们忙着社交拜访彻夜开舞会的时候他经常在自己府邸进行神秘的聚会。参加聚会的贵族总是能带着一些有趣的东西东西离开。”刘说话的时候闭眼微笑带着点憨厚,仿佛他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有趣的东西是些什么一样,就好像这个总是一身青灰色马褂清爽的短发一脸亲切看着纯良的男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这个男人专职经营着鸦片呢。      “阿雷斯特.森帕。”说到这个人夏尔沉静的午夜蓝的眼中难得透了分愉悦,对红夫人说道,“较起格雷尔的女装癖,更令人无法忍受的恋女童癖的家伙吗。”      红夫人顿时一个惊雷,“啊嘞?为什么夏尔知道格雷尔有女装癖。”      只是在利兹要求开舞会的那晚见过格雷尔被利兹“强行”换了件白裙子并在舞会中场提着白裙子表示红裙子更适合他的夏尔,“……”戴着眼罩被遮了右眼余下用左眼瞥着红夫人,夏尔适时的无语模样很具有娱乐性的让红夫人尴尬一笑。      “哈哈,其实格雷尔没有什么女装癖啦~~”红夫人一后脑勺的冷汗。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盖章认证了死神是个女装癖后,夏尔招手让塞巴斯蒂安把之前调查到的资料拿出来,很快一小堆长度夸张的调查报告整齐的码放在两位观众面前。伸出手捞起一圈查看的刘惊叹,“真是厉害呢执事君。”      被夏尔无情差走做苦工的塞巴斯蒂安微微欠身,对刘的赞美做出含蓄的反应,然后开始以一种辞藻简利明了不带一个标点的语速快速总结出这堆报告的主要内容,冗长的资料被塞巴斯蒂安低朗的声音念出塞进两位坐在椅子上的客人脑袋里,塞巴斯蒂安夸张的技法让两位客人傻眼了。      “塞巴斯,你难道是政府的情报员吗?”红夫人在那超精英式的报告下震撼了。      说道这,执事君内心是那个欢快。魅红的眼带不明的笑意,身姿笔挺修长的黑发青年礼貌谦虚地对两位客人如此回答,“不,我只是个执事而已。”      对自家执事强悍的能力很满意的夏尔端着茶杯低眼漠然道,“凡多姆海恩家的执事如果没有这点能力。”喝茶,继续道,“我可不会养废物。”      隐约感觉自己已经沦为废物一流的二人顿时前所未有的有压力虚汗不禁在背后哗啦而下:少爷你眼里的废物标准是定在哪里啊!      侧站在夏尔身后待命的塞巴斯蒂安在看见夏尔掩在茶杯后嘴角浅浅的一抹笑后,他对躺着也中枪的两人表示无限同情然后内心撒花不止:红夫人,随便调戏人真的会遭报复的。少爷你真给力!撒花~      很快夏尔收敛了表情对二人说到,“既然我手中的资料显示的嫌疑犯和刘提供的人物不谋而合。而就在今晚阿雷斯特.森帕会举办一场邀请了大部分贵族的舞会。时机正好,去调查吧。”说罢他站起身要离开,刚迈出一步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望着被“废物一流”折磨得内心虚弱的二人,午夜蓝的眼眸给人幽深无底的错觉,盯着人看的时候威慑十足,“你们做的到的吧。”      顿时点点虚汗变成冷汗不止,两人忙不迭地点头。      围观全程的塞巴斯蒂安:“……”少爷你是不是穿过海贼王,你居然会使用霸气!      跟着夏尔走出会客室,塞巴斯蒂安在夏尔身后保持距离走着,当走出一段距离确定身旁没有其他人后,塞巴斯蒂安开口提醒自家少爷一直没说到的,“少爷,关于嫌疑犯不止阿雷斯特.钱帕的事,你不应该向他们隐瞒。”尤其是他递出的资料里白纸黑字注明了红夫人的名字,安洁莉娜.达雷斯。      因为是自己母亲的妹妹,现在唯一在世的亲戚而心软了吗?少爷,别让我失望。      塞巴斯蒂安的双眼紧紧落在身前只到他胸口的少年单薄的背后,想要看穿眼前的少年一般。      夏尔没有回头,淡漠的语气依旧,“女人是很可怕的生物,塞巴斯,她们会为了心中伤痛而执起刀毁灭别人,以缓解内心的伤。让她玩得开心点。”      塞巴斯蒂安抿唇无声微笑,目光仍然紧紧跟随身前少年背脊挺直端正的背影,“Yes,my lord.”    作者有话要说:要不要粉红萝莉装呢要不要呢要不要呢我爱萝莉XD 10 10、第 10 章 ...   十.   晚七点。      伦敦西区阿雷斯特.钱帕子爵庄园今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灯火通明弦乐彻宵,美酒绅士香扇衬华裙,张扬的格调,谈笑风生的男男女女穿梭舞池酒席之间。      贵族们的晚会总是不缺少美艳的女人和谈吐优雅的男人。      汇在马车长龙队中停在子爵家宅前的,带着细边眼镜撩起些许刘海俊美的脸上带着笑容的塞巴斯蒂安打开马车有着蔷薇花浮雕装饰的门,绅士十足伸出一只手邀请车内的人。      下一秒,一只带着黑丝手套的小手搭进他掌心,塞巴斯蒂安微微俯□搀扶着马车中的“少女”下车。      待深灰色双股长辫一身粉色露肩束腰裙装的“少女”在地上站定,斜向一侧盖住刘海遮住右眼小蔷薇点缀的蕾丝帽下,夏尔午夜蓝低调而纯粹寂静的眼眸望着前方灯火通明隐约可见人影在白色阳台上走动的地方。他手中捏着一柄檀木小扇,打开它举在脸前遮了半张小脸挡了他唇角浅浅的笑意。午夜蓝的瞳孔却仍是看不出情绪的安静。      “小姐。”扮演着陪小姐参加舞会的家庭教师的塞巴斯蒂安轻唤眼前粉色裙装的“少女”。      “走吧塞巴斯,今晚尽情的玩吧。你可以在有舞池有乐队的时候邀请你家小姐跳舞。”夏尔少爷侧脸对塞巴斯蒂安说,一张小脸上收敛了平日的疏离淡漠此刻带着柔柔的微笑,出口的声音是绵软轻缓的女音,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千金小姐温柔而娇小惹人怜。换谁都不可能把这姑娘跟凡多姆海恩家拽又傲的少爷联系起来。      塞巴斯蒂安瞬间神经被大炮轰炸了一般:少爷你不能这样你不能,给你改了裙子的细节把你打扮得这么漂亮是我的错但是你不能连声音都模仿得那么自然这叫我等执事肿么办肿么办?少爷你究竟为什么会系鞋带会烤肉会使用霸气还会口技啊!      塞巴斯蒂安不给面子的僵硬着,下一秒帽檐下的阴影中夏尔少爷森森地微笑,“塞巴斯。”      少爷不是我故意要沉默而你是太让吾辈明媚又忧伤了,为什么红夫人提议你穿女装乔装打扮成小女孩接近阿雷斯特.钱帕子爵做调查你这么干脆的答应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来着?塞巴斯蒂安捂脸回想昨天——      拎着大把蔷薇花粉嫩粉嫩长礼群的红夫人就像缺根筋一样凑到正淡定喝茶的夏尔面前:夏尔~穿裙子变小女孩更容易接近阿雷斯特.钱帕子爵哦~      然后怎样来着。      曾经设计无数次想要夏尔穿一次女装满足一下他对本命君的爱的塞巴斯蒂安有些傻眼地看着如此直白提出的红夫人。在他以为腹黑属性满满的少爷居然没有收拾红夫人,而是喝着茶说:好啊。      以上。      谁特么的知道当初苦求不得然而此时来得那么容易的执事君内心马勒戈壁上他养了多少头会呼啸狂奔的羊驼。风中凌乱是怎样的体会塞巴斯蒂安感觉自己已经从极地寒流中捂着发型风度的闯过去了。      少爷,我没有石化,我只是风中凌乱而已。执事君淡定想。      “今晚把阿雷斯特.钱帕暗中非法买卖的案子解决了。毕竟地下买卖是我凡多姆海恩管理。”至于针对阿雷斯特.钱帕子爵的夏尔是单纯的认为他进行地下买卖没有请示过而感到被冒犯了,还是夏尔少爷对恋女童癖者有厌恶感也就只有他自己本人清楚了。      和塞巴斯蒂安走入晚会大厅,任务第一步是在个个打扮得鲜亮夺目的人群中找到阿雷斯特.钱帕,然后由夏尔少女(鬼畜)哄骗(鞭打)出关于地下买卖的所有情况。这都是塞巴斯蒂安一人认为的行动流程。他已经对自己时不时从脑海里冒出来少爷头顶鬼畜二字感到绝望了。这个时候他还能说什么呢:少爷,请不要大意的上吧!      根本对大意还是不大意行动会不会失败一点概念都没有的夏尔少女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人。面对前方正侧身和几个贵妇交谈而没有看见他们两主仆的伊丽莎白.米多福特,夏尔立在原地只管看着他的未婚妻伊丽莎白.米多福特没有什么表示。      家庭教师塞巴斯蒂安戴着挂链细边眼镜提醒自家看起来不为所动的少爷,“少爷,如果伊丽莎白小姐看见你这副装扮,这将是凡多姆海恩几代的耻辱。”      “塞巴斯蒂安,别忘了今晚我只是红夫人远方来的侄女,是一位从未在伦敦出现过的淑女。”低柔舒缓的萝莉音从夏尔嘴里倾泻而出,小脸上笑吟吟的表情怎么看怎么玩味。      执事君闪电霹雳地望着自己少爷不,是小姐手里捏着一把檀香小扇拎着蓬蓬裙向伊丽莎白走去。各种崩溃的执事君在黑暗中默默向他永远高傲永远威武永远腹黑的少爷伸出手内牛满面:少爷被拆穿了身份会堕了你凡多姆海恩鬼畜的名声……呸!鬼畜个妹啊,少爷在我心里你永远都不会是鬼畜的!真的!      看来执事君的确是很绝望。      总之绝望的执事君看着自己少爷各种少女粉嫩的和伊丽莎白小姐聊了几句后,发现隆重女装亮相却彪悍地拉着伊丽莎白小姐跑进舞池。他们两居然跳舞了……看着两枚萝莉一个金发笑容明媚如小雏菊一个灰蓝色长发含蓄温柔各种纯洁各种柔弱如小兰花。0rz      跳着男步带了伊丽莎白一支舞曲后,塞巴斯蒂安坑爹地听到伊丽莎白欢乐的和自家装纯装粉的夏尔少女挥手:“拜拜~~克莉斯多~你教的那种舞步真的轻松了很多呢~~”      克莉斯多?少爷你真能扯。塞巴斯蒂安感觉自家少爷让自己有些挫败,少爷你究竟是怎么用那张脸让伊丽莎白小姐完全相信你不是夏尔是克莉斯多的!求真相!      不管真相是什么它都会被只有塞巴斯蒂安看来到处是谜的夏尔给埋在历史的洪流里。和自己的未婚妻跳过一曲并确保伊丽莎白接下来不会来捣乱妨碍他的行动后,夏尔在转身时用隐秘的目光扫了眼站在阳台口身材修长一身白衣显眼的年轻男人。阿雷斯特.钱帕子爵在那之前已经盯着他的未婚妻许久了,该死的萝莉控。      有意和伊丽莎白相处成功把阿雷斯特.钱帕的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确定伊丽莎白今晚不会遭到某个女童癖的骚扰后,夏尔默默磨刀准备宰掉某人。同样一直关注着夏尔的塞巴斯蒂安奇妙地主仆同心对着阿雷斯特.钱帕笑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塞巴斯,吸引住别人的目光,别让人来打扰我。”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属于夏尔略显冷漠傲慢的声音出现在塞巴斯蒂安耳旁。      执事君领命的同时望着自家纯粹是狼装羊的少爷朝着风度翩翩白衣的美青年走去……青年!      脑子里“青年”一词撞击了执事君的神经,火速回头去看,他家少爷小小的个头也不过就到那个青年的胸口稍上。小小的少爷,高大的年轻雄性生物,小小的美貌的少爷,高大的年轻雄性龌龊生物,小小的美貌萌属性稀罕物种的少爷,高大的年轻雄性半夜街头游荡怪蜀黍般龌龊的生物。      小小的少爷。龌龊的男人。执事君的眼里只看到这个。身为凡多姆海恩家的执事尤其是可攻可受的本命夏尔少爷的执事,如果只有这么点能力可怎么行呢。      这个世界上可以有很多的腹黑,只是在个性上有些恶劣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腹黑的夏尔不知道的是,他的恶魔执事不止在容貌上出众在能力上出众在个性上……撇去执事君令人抽搐不止无力扶额的腹诽外执事君完全继承了恶魔爱玩弄猎物的个性,从某种方面讲,执事君的腹黑并不在夏尔少爷之下。      对于像每一个贵族一样热爱舞会与美人的阿雷斯特.钱帕子爵而言今晚是一个再好不过夜晚。他在舞会上见到了一位美丽大方温柔而娇弱的姑娘,她有着沉醉溺人的午夜蓝眼眸,娇小的身材纤细的香肩,赤|裸在可爱粉色蔷薇的长裙外肌肤像牛奶一样白皙,她微笑时微微侧头的习惯也让他为止痴迷。他想他恋爱了。像前任编撰记载贵族浪漫爱情故事的读本一样,他,年轻的子爵,在一个舞会上意外的见到了她,一个美丽得令他心跳不已的姑娘。      当阿雷斯特.钱帕子爵自我感觉良好的幻想和他美丽的姑娘打着小阳伞在湖边散步,他骑着白马怀里环着他的美人在原野上策马奔驰,他拉着她的手在伦敦最热闹的街道上纵情欢笑奔跑在人群中……子爵的爱情感言可以概括成一句话,苦逼的阿雷斯特.钱帕子爵于今时今日就要被丘比特的爱情之箭射死了!      阿雷斯特.钱帕在被丘比特射死之前很幸运的发现他暗中对之脸红的少女正向他款款走来。难道他的春天来了吗?阿雷斯特.钱帕紫罗兰色的眼睛里几乎涌上热泪。      而夏尔在发现他的目标人物此刻双目含泪看着自己的时候,他直觉感到异样的微微停顿了一下。为不可查的停顿后超凡的少爷君勇猛的走到阿雷斯特.钱帕面前,笑容如倒映了满天繁星的夜下湖水一般低调美好而神秘,“子爵先生,我能和你谈谈吗?关于一些…唔…私密的话题。”话到这奥斯卡影帝夏尔君那张白皙的小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绯色,“单独的。可以么?”      “多么迷人的小姐,你就像知更鸟一样可爱。我更希望美丽的你能称呼我为多尔伊特,只有亲近的人才能这么叫哦~”完全够得上美男子行列的金发青年俯□执起夏尔带着黑色丝绸手套的手,轻轻的把嘴唇印在夏尔的手背上许久。      自然而然的,这两个相互要勾搭的青年和少年面上各种亲近各种言语幽默携手而去。塞巴斯蒂安表示他那双眼睛真真切切地看到夏尔背过身去的那一刻悄悄的把刚刚被吻的手背往裙子上擦,就像沾了病菌一般。      不远处戴着面具隐藏着身份不被伊丽莎白小姐发现的塞巴斯蒂安正在为客人们表演魔术,魔术师先生线条优美的薄唇噙着笑,不知道看客们是更痴迷于魔术还是这位神秘优雅的魔术师先生。谁都没有发现他漆黑刘海下魅红双瞳中转瞬即逝的彻骨冷意。      少爷,你放心吧回去我一定给你的手彻彻底底的消毒,至于今晚的目标人物……身为少爷您的执事凡是侵害了少爷您的利益冒犯了您的人,在下必定为您把他们都插死!少爷,申请餐柜里所有的刀叉让我插死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君:渣叔要我转告屏幕前的各位他跟着游戏私奔了。 11 11、第 11 章 ...   十一.      一直到回到凡多姆海恩家宅夏尔的房间里,塞巴斯蒂安为夏尔脱下繁赘的裙装,执事君表示各种感叹。      他家少爷穿着女装恬静的优美的,这副扮相轻而易举的把多尔伊特子爵捕获了,恋爱中的男人都是盲目的!他不带一点怀疑的就被夏尔套出了私卖年轻美貌的女孩的事实,最狠的是夏尔马上走得干脆仿佛是对这位表面干净优雅的绅士暗地里做这种事感到失望的样子,转头就把这事透露给大厅里参加舞会的警察督长。      多尔伊特子爵被逮捕时不忘深情注视夏尔少女一副无怨无悔的情圣模样,看得塞巴斯蒂安压力很大:少爷,我还是很想用他当靶子射穿了他。      “唔……”   “怎么了,少爷?”塞巴斯蒂安停下为夏尔解开裙挂的动作。   “束腰太紧了。快点解开。”      夏尔脸上那份不耐烦很好的娱乐了塞巴斯蒂安,“少爷的女装,只要是男人都会移不开眼。”这完全是执事君恶趣味的调笑。      “包括你吗?”      但明显夏尔并不认为,夏尔的回答让塞巴斯蒂安整个人都僵硬了。执事君低头去看夏尔的表情,发现少年的脸上仍然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似乎对即将得到的答案并不怎么在意。      最终执事君面对他的本命含泪握拳,答,“是的,包括我,少爷。”      “阿……”夏尔又淡淡的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你也很好。”      执事君海带泪,这短短几句疑似告白的话执事君自认他说的是实话,夏尔就是他最喜欢的人,但假若这真的是告白少爷你是不是拒绝得太经典了一点!什么叫“你也很好”,少爷你确定你想说的不是“你是个好人”?少爷你就是想发好人卡吧!是吧!      “好人卡是什么?”冷不丁的夏尔淡淡的声音在执事君耳边响起,于是执事君真的惊悚了!少爷你没告诉过我你除了会系鞋带会烤肉会口技以外还会读心术!      执事君终于连脸上温文尔雅的笑容也僵硬了。      “不是我会读心术,而是你太吵闹了。”夏尔平静地说出一直以来他都听得到执事君精神拐到太空吐槽频道时的咆哮的事实。      塞巴斯蒂安松开了捏着华丽蓬蓬裙最后一道束身带的手指,华丽裙装从少年纤瘦腰身滑落在地,一时间房间内沉默如水。窗外明亮的月光不知忧愁在窗台上跳舞,落了一地银辉。      “你是谁?”塞巴斯蒂安收起所有杂乱的心绪,目光如炬魔魅诡红的眼底是魔物最终的寒冷冰霜,肃杀之气尽显。      拣起放在一旁床尾的长款白色衬衫样式的睡衣披在赤|裸的身上,羊脂凝玉的指尖一颗一颗不紧不慢地扣上纽扣,在恶魔的威慑下从容不变,仿佛他面对的仍然是那个笑容如斯华美的青年,对他惟命是从的执事。      塞巴斯蒂安眼底的寒光更盛。他的夏尔少爷在记忆了就是不会系鞋带不会烤肉不会口技扮了女装会窘迫。而不是现在这个……能窥探一个恶魔内心的……      “你觉得我该不会系鞋带不会烤肉会为了区区一件女装而感到窘迫?”放下双手,雪白的袖子盖过他的手掌,少年一双笔直的腿在衬衫底下清晰可见,闲懒的没有扣到底的领口露出少年精致的锁骨。月光下,他美好得犹如庭院里盛开的白色玫瑰花,最圣洁的模样下是缠绕的荆棘扎人的刺,带着毒。      “也许最初的那个孩子会成为你所想的人。但现在,存在的人是我。”夺舍之后,这个身体是他的,身份是他的,灵魂是他的,夏尔.凡多姆海恩这个名字也只能是他的。      “我是夏尔.凡多姆海恩。”月光下仰起头对他说话的少年无比骄傲,耀眼至极。取下眼罩后展露人前的右眼中规则的契约纹明亮不可忽视。塞巴斯蒂安微微睁大了眼睛注视着夏尔仍然稚嫩的脸庞。忽而,深情之深醉人心扉的温情笑容在塞巴斯蒂安俊美的脸颊上展开,他以一种骑士受礼的恳诚单膝跪在夏尔身前,取下手套后左手背上漆黑的契约纹相之呼应亮起樱紫光芒。契约的力量从两个人见面的第一眼起就把他们紧紧的绑在一起。      “您是我的少爷,独一无二。”少爷就是少爷,不会是其他人,这就是他的少爷,从第一次见面就是了,“非常抱歉少爷,对你说了失礼的话。”      “你很喜欢我穿女装。”又是跳跃性的思维天外飞来的一句话,夏尔垂下浓密的眼睫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望着跪在身前的塞巴斯蒂安。      被揭了心思的塞巴斯蒂安侧过头尴尬地低咳了几声,“呀~并没有这回事。”      “我很少能读到你的心理活动,但是每一次你想到关于女装或者其他显眼风格华丽的服装的时候会心情愉悦。连我也能感觉到。”塞巴斯蒂安是一个华丽系服装控,夏尔如此判定。      而执事君跳过服装控后直接的反应就是:被少爷误会是萝莉控正太控了!—皿—完蛋了!      沉默良久,塞巴斯蒂安深沉抬头,一双鬼魅红瞳深不见底隐隐带着威慑直视夏尔午夜蓝的双眼,声音低沉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少年稚气的面容毫无变化,而后开口对装13的执事君道,“去放洗澡水,我要洗澡。”      瞬间从少年白皙漂亮的面孔上联想到他精致的锁骨纤细的腰背笔直的大腿秀气的脚趾,执事君马上扭过头去,“咳咳。请稍等少爷。”      看着挺拔的黑发青年端正的背影走开,夏尔站在窗前笼着月华银霜,细致的唇角含着笑。午夜蓝的幽静双瞳中无澜无波,映着皓洁月光,眉宇间隐隐透着股凌厉。      ——赛巴斯蒂安.米卡利斯,按契约所订,留在我身边。你是我的执事。      通过契约传达的声音在塞巴斯蒂安脑海中响起,微微一愣后眼中的笑意柔软成一片分外宠溺。      ——Yes,my lord.      无论你曾经是谁叫什么名字有着怎样的人生,现在你是我的少爷,很真实。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开始当一个好作者 首先要保证更新然后是评论要天天回不能累积七八页 今天JJ在抽那就算了玩游戏去 12 12、第 12 章 ...   十二.      在阿雷斯特.钱帕子爵被逮捕后的第二天一早,伦敦大街上的卖报小童已经整装待发叫卖着今天的头条消息,“特大消息开膛手杰克再次出手,白教堂东区妓女惨死家中!警方失手!”   不多时卖报童手上一叠报纸被抢购一空。      拿到报纸的时候夏尔正好整以暇的坐在他办公室里舒适宽大的靠背椅上品尝甜点喝红茶。平整没有一丝折痕的报纸随手放在桌角不予理会。      正进来的塞巴斯蒂安扫了一眼桌角的报纸头条标题,而后向夏尔递出手上的信笺,“少爷,红夫人的拜访信今晚她会来见你。”      慢慢吞吞的咽下芝士蛋糕放下餐具后,夏尔微微抬头斜眼塞巴斯蒂安,“吃东西的时候不会拿出倒胃口的东西。”夏尔对于每一回红夫人洋洋洒洒写了几大张思念关心用词扯淡得厉害的信不存在一丁点的欣赏。      塞巴斯蒂安,“……”少爷,红夫人听到了会哭给你看的!   为红夫人正义了一句话后下一秒执事君的大脑又拐到太空频道了:少爷你变扭的样子各种可爱嗷嗷~      午饭过后没有多久伦敦就下起了沙沙阴雨,天空暗淡空气潮湿。暂巨伦敦城内别庄的夏尔在晚上再次见到了他的阿姨安洁莉娜.达雷斯,红夫人。      两个人相对而坐中间的棋局完成一半,红夫人走了一步后忍不住抬头看看自家侄子尚且稚嫩却被现实逼得成熟的气度,以及那只原本美丽澄净的右眼现在也只能被毫无美感的眼罩遮蔽。她想起上流社会流传着的关于邪恶贵族夏尔.凡多姆海恩的谣言就很心疼。这孩子不过十二岁,曾经凡多姆海恩家最宝贵的少爷享尽父母的宠爱。而如今却是女王的手下面临压力最大的黑社会秩序管理者。      “夏尔,什么时候放下女王忠犬的名号另寻谋生的路吧。我想姐姐,你的母亲也会这么希望的。你接手家族的任务是想为你的父母报仇我可以理解,但是……”      表情平淡听着的夏尔难得插话道,“报仇并不能挽回什么,父亲和母亲也不会复活。我之所以回到这里,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我自己。我要让那些背叛凡多姆海恩的家伙尝到跟我一样的屈辱。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夏尔……”   “嗯。”夏尔的表情是红夫人从小看惯了的冷淡。      红夫人记得夏尔小时候突然有一年起就变得不爱玩闹了,小小的夏尔喜欢安静地捧着一本对他而言很大的书看,乖巧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喜爱。无论怎么逗婴儿肥的小脸上表情总是淡淡的,偶尔逗狠了会被他无声的用一种“你幼稚够了吗”的目光奇异鄙视。现在想来,夏尔真的和一般的小孩很不同呢。让她这个当阿姨的非常没有成就感!就连上一次建议他穿女装也一样,明明她是等着看他炸毛的,结果这孩子就像早餐吃黄油面包一样平淡地说好!哪怕穿着女装他也能和多尔伊特子爵谈笑风生从容的周旋在贵族之间,身为社交界的名媛的她表示很耻辱!各种打击!      深呼吸一口气,红夫人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有先见之明的夏尔堵住了,夏尔伸长胳膊把棋子摆到下一步棋路上,眼也不抬对她说,“我现在做的事情都是按照我的意愿进行,我不会后悔也不会对自己的选择抱怨。你并不需要劝告我什么,我回到这里坐在这个位子,冠以邪恶贵族女王的番犬名义并不是为了任何人。不会为了别人而心软,我就是这样的人。”      站在夏尔身后的塞巴斯蒂安微笑,眼底注视着夏尔的目光含了微妙的光芒,“这就是我的主人,凡多姆海恩家的当家。”不会为了任何人而心软吗。少爷,你说的话真是符合一个恶魔的心意。      作为恶魔生活了近千年,塞巴斯蒂安深深的庆幸自己的少爷能这样和他合拍,虽然担任恶魔的角色引领少爷彻底走进黑暗最终成为不死不老的同类也非常有爱,但是他也怕在中途他会因为对夏尔心软而放弃。毕竟也只有夏尔能让他心软。蓝焰深渊的大领主斗狠从未输过,唯有他心中最初最美好的光能软化他的棱角。      白玫瑰花芬芳纯白的花朵引人注目,没人知道浇灌白玫瑰长得丰润莹白的是鲜血。倾入了负面黑暗,玫瑰的刺也带了毒。      塞巴斯蒂安想起自己在地狱的府邸亲手种下会食人的白色玫瑰花,那一大片浇灌过鲜血后灼约绽放艳丽逼人的白色,不禁心情也跟着愉悦了几分。少爷,你的花语一定是地狱白玫瑰。      棋局到了一半离结束尚早,但谁也没有下的心情。至少红夫人觉得面对自家主见强性格又冷话也少的侄子是没有办法再呆下去了。被黑社会的人心服口服称为邪恶贵族的人,哪里是那么容易打动的。哪怕她是他世上最后的亲人也不行吗……      告别了夏尔后被塞巴斯蒂安送到门口,塞巴斯蒂安为她取下挂在墙上的红色大衣帮她披上。最后红夫人整了整衣服转头严肃对塞巴斯蒂安说话。除了他也没人值得她说出这番话了,她知道塞巴斯蒂安对夏尔是特别的。      “塞巴斯,请你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那孩子身边,守护着他不要让他彷徨迷失在路途中。”能力再怎样强,他也还是一个让人不能完全放心下的十二岁孩子。      塞巴斯蒂安发觉这句话的寓意深刻,无论红夫人是作为夏尔最后的亲人拜托他,还是她作为夏尔的阿姨红夫人生命中最后为她的侄子担心今后的历程,塞巴斯蒂安都觉得自己不能无视这位女士的请求。他记得这位女士将在不久之后死于非命。      行以遵守诺言不背弃的单膝礼单手覆于心口,塞巴斯蒂安对红夫人作出承诺,“遵命,我会守护他,直到最后一刻。”      契约不可违抗,少爷的命令不可违抗,他身为恶魔贪婪的意志更是不可违抗。从一开始,他就希望和少爷永远都不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抄袭啥的各种掐我头疼 先声明一下文里塞巴斯蒂安出生的蓝焰深渊,这个设定不是我想的而是另一篇写得很好的塞夏同人文里的设定。时间有些久了没记住书名,但那篇文写得很不错,文笔和剧情都很流畅,看得时候微妙的感觉有点虐。←不准说叔小题大作。要严肃对待。要知道在JJ你特么的引用一段134字的歌词文下没有标注出处还会被人盖抄袭的大帽组团刷负分。还要知道上篇文我特么的差点把百度吃了。←顶礼膜拜叔的真英雄们,对叔真好! 这章有点少晚上再更一章 13 13、第 13 章 捉虫 ...   十三.      夜色低沉阴雨不断,换下手工精致的服饰穿着普通衬衣马甲靴子,再戴一顶小帽,打扮得就像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小孩一样夏尔和塞巴斯蒂安蹲守在伦敦某个角落,一条巷子中。      躲在屋檐下透过不远处橙色的路灯看雨幕中的伦敦,清冷而单薄。夏尔靠着青灰还算干燥的墙面注视着夜幕好一会了,而塞巴斯蒂安同样也歪着头看了他许久。      空气沉闷的流动在下一秒被打破,夏尔连个眼神都没给小脸上表情平淡,“这身衣服也能让你心情很好?”明明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装束华丽服装控的塞巴斯蒂安也会喜欢?对此有些疑惑的夏尔分明感觉到塞巴斯蒂安现在的心情也很好。      “很少见少爷这么穿着,就算是普普通通的衣服少爷穿着也比一般人好看许多。”执事君的赞美听到夏尔的耳朵里就变味了。      原来不止是礼服控吗。夏尔默默地想。他家的执事似乎爱好有些奇特。      夏尔注视着夜色朦胧的天际脸上看不出感情,塞巴斯蒂安的注意力很快从他的脸上转移到路过的一只黑色猫咪身上。黑亮的皮毛金色的猫瞳纤柔的四肢,懵懂望着他时可爱的模样……      当夏尔察觉到身边的异样转过头看到的就是蹲在一旁逗着一只黑猫俊美的脸上带着可疑的萌系红晕的塞巴斯蒂安,这模样崩乱了他平时谈笑自如撑得起大局面让人生出敬畏感的全能执事形象。一时间夏尔默默无语望着塞巴斯蒂安逗着猫。      谁说一个服装控不能也是一个猫控的呢。夏尔默默想。      阿~阿~~这柔软的肉垫圆滚滚的眼睛毛茸茸的触感。着迷于逗弄猫咪的塞巴斯蒂安自发的联想到自家年幼的粉嫩的纤细美好的少爷,如果作猫咪装扮的话也是顶级萌啊!嗷嗷~少爷什么时候穿穿猫咪套装吧乃连穿女装都可以那么淡定这个一定也可以的吧!      内心激情澎湃的塞巴斯蒂安心动不如行动下意识的就抬起头来看向他家少爷,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他一抬头就对上夏尔不知道注视了他多久平静的眼睛,一盆冷水浇下熄灭了执事君燃烧的狼魂。然后在夏尔不带一点异样念头分外澄澈平静的目光下,塞巴斯蒂安的表情微妙的定格在“心无旁骛只是呆滞而已”。他保住了他表面的形象,但内心的他已经深深的囧了。      少爷你究竟围观了我丢脸的样子多久啊!      主仆两一声不响对视良久,在夏尔的目光下塞巴斯蒂安后脑勺挂了冷汗。少爷你再看我我就要被你的眼神杀死了……这比你看着我然后我变成牛奶被你喝掉还可怕啊!      好在在执事君破功吐血之前,夏尔终于转回头去继续深沉地注视雨幕下颓败砖墙之上朦胧的夜色。顿时执事君松了口气。      “塞巴斯。”      “是的,少爷。”      突然被点到名的塞巴斯蒂安为自己刚刚的不纯洁稍稍忐忑了一下,不禁竖起耳朵严肃望着夏尔等接下来的发言。夏尔的脸在雨夜路灯的照耀下多了忧郁的气息,贵族小公子站在雨夜的街头也是别样的可入画的画面,夏尔略微低的声音对塞巴斯蒂安说,“猫,一点也不可爱。”      “……”少爷我可不可以理解成您是在向我撒娇啊撒娇~~傲娇小腹黑什么的必杀技萌杀在下了!      于是执事君再次可耻的萌了,脸红了,怪蜀黍的气场……当然顶着那么正经的脸就算执事君承认自个儿的心态微妙的靠近怪蜀黍也不会有人真的那么认为的。就连夏尔,此刻也只是在纳闷着塞巴斯蒂安为什么又很开心了?有人告诉猫控猫一点也不可爱难道不该生气?      夏尔表示自家执事的心思很难猜。      估计夏尔再长百八十的情商也不会明白真理。其实塞巴斯蒂安既不是礼服控也不是猫控,他的执事塞巴斯蒂安是实实在在的夏尔控啊!一个恶魔把夏尔当本命来贴身守着朝夕相处,就连半夜都会趁夏尔熟睡的时候溜进房间看他睡觉样子。所以说,不愧是一个占有欲强大的恶魔吗。也许还要算上天朝姑娘那强大的执念?就算过来一千年了还对本命君心心不忘。      就在这对主仆思考回路南辕北辙的这档子上,一道凄厉的尖叫撕破了夜的宁静。      怀里的黑猫被这声尖叫吓得逃窜进漆黑的巷子深处,塞巴斯蒂安站起身等待少爷的指令。      “终于行动了吗。”对这声尖叫并不感到意外的夏尔从靠着的墙面直起身,环抱在胸前的双手慵懒的插|进裤子口袋。      塞巴斯蒂安斯文俊美的脸庞上浮现了带着恶意的微笑,“少爷,很快就能逮捕真凶了呢。”哪怕那就是您最后的亲人。      塞巴斯蒂安并不惊讶夏尔提出守在凶手下一个目标的住处守株待兔,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少爷果决的在下一秒说出用被害人的生命当诱饵彻底抓牢凶手的犯罪证据。夏尔对生命的漠视完全不亚于恶魔。同类的气息让塞巴斯蒂安有些兴奋。虽然夏尔给出这么做的理由是那个被凶手盯上的女人曾经拆散过两个家庭间接谋害过一个酒鬼的妻子自杀,但不可否认的夏尔见死不救连个眼神都没变过。      “走吧。”夏尔率先走出屋檐的遮蔽步入雨幕中,肩头的衣料很快就被打湿了,他混不在意。塞巴斯蒂安沉默地跟在夏尔身后站得很近,他高挑挺立的身子衬得身前的少年娇小而年弱。他要陪夏尔去亲眼见见开膛手杰克的血腥凶杀现场,以及,不久前让他许下承诺守护少爷的红夫人。      在那一刻到来之前,塞巴斯蒂安开口,“少爷,你真的下得了手吗?”      夏尔的脚步并不快,长筒牛皮靴踩在积了水的青石地面上脚步声在巷子里清楚可辨,少年好听的声音像平常一样语调清晰却又肃穆得像执行公务,“谁也都不能对自己犯的错不负责任。而我的职责是找出凶手,给予他应有的惩罚。因为她是我母亲的妹妹我已经额外给了她三天自由时间了。”      少爷你冷酷得难以言语!少爷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又高大了!执事君确实很高兴。      塞巴斯蒂安紧紧跟随在少年的身后,以保护者的姿态寸步不离,就像他许下的承诺——守护他,直到最后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我爱两千党【握拳 14 14、第 14 章 ...   十四.      湿冷的雨从傍晚开始就没有停歇,简陋的木门就在眼前,而门后的场景将是撕破最后一张纸让一切阴谋都暴露。夏尔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一点也不在意,推开门口的手连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在他寡漠的目光下大门敞开,屋内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昏暗的摇曳烛光下,惨烈的鲜血洒溅在地上、墙上、脱了线头灰白的桌布上……      女人的尸体俯卧在地面上烛光下剪影模糊,同样模糊的还有站在烛火的边沿的男人,以及他身后看不清面容隐约可辨的身影。      夏尔的脸色不变,塞巴斯蒂安脸上的笑容时刻让人感受他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完美执事。这对主仆两无论是从表情上还是心理素质上都表现得很淡定,淡定得站在阴影里的两个凶手内心各种纠结。      “格雷尔.萨特克利夫。”夏尔准确念出男人的名字,午夜蓝的幽静眼瞳继而盯着格雷尔背后的身影,“安洁莉娜.达雷斯。”      下雨的天气空气湿闷,对峙的双方沉默的关注着对方。静默一会儿后,男人踩着涂洒了血液的地板走进了光线的可照范围,在夏尔眼里不顶用的执事一名同时也是不称职的死神一名的格雷尔.萨特克利夫。格雷尔仍然像夏尔前几次见面时的模样一样,黑色长发用恶俗的红色发带绑在脑后,戴着一副有着装精英嫌疑的挂链圆片眼镜,一身标准的黑色执事服上沾染了鲜血,狼狈而血腥。      塞巴斯蒂安抱起夏尔一个后跃跳到双方安全的位置,单臂挎过夏尔的膝盖以抱孩子的轻松模样抱着,塞巴斯蒂安看着从屋内走出来站到雨幕中的男人始终保持着他的微笑,他给人以一种安静优雅黑色基调优雅感更突显他笑容里的魔魅,“真是高明的手段,装成一个人畜无害的笨蛋执事模样。我还是第一次在人间见到这样做的死神。”      “高明……”雷格尔亲和无害的脸上在下一刻扯开狰狞的笑容,“没错…没错……我就是一个女演员,演技一流的哦。”      马上夏尔的脸上就出现了上街满地都是狗屎无处下脚般的恶心表情,有些不确定的对塞巴斯蒂安说,“他说女演员?”      同样囧的塞巴斯蒂安顶着某人男女不分或者想当女人想疯了的压力回答夏尔,“是的。”      而瞬间陷入诡异的变|态气场的雷格尔抽掉了绑在脑后的红色发带,黑色长发披散。在夏尔各种不明所以的围观中,雷格尔掏出一把梳子开始当中梳发。疑似魔法道具的梳子梳过头发后发丝由黑色染变成鲜艳的红色。雷格尔在变装,发型变了只是第一步罢了。      处于围观状态的夏尔对自己看到的显得些不良,“他拿出了假睫毛。”      后脑勺上开始挂冷汗的塞巴斯蒂安继续硬着头皮,“是的,少爷。”      到了最后雷格尔摘下圆片眼镜换上了一副红框的方片眼镜,夏尔踩了狗屎般的脸色仍然没有好点,“我不得不怀疑这个世界死神的质量。”      虽然很想提醒自家少爷死神这玩意儿讲的不是质量是素质,但考虑到目前也确实只让夏尔看到这么一个死神没得对比,塞巴斯蒂安只得默认夏尔的质量论,“您说的对,明显我们遇到的是一个死神中的异类。”      夏尔想到玩具工厂流水线上一个接一个过去加工的玩具,他中肯地给出了评价,“半加工品。不合格产品应该销毁,不然流落到顾客手中它会给公司带来负面影响,严重的会直接影响当期的利润收益。”      发觉格雷尔在夏尔的眼中从一个半神沦落为用来买卖的产品后,塞巴斯蒂安不得不说他的压力很大:少爷,不管这个死神究竟是不是跟地摊货一个水准他好歹也是一个死神真的是在武力值上远远压倒你了啊少爷!不能大意!所以请在在下的臂膀里直到安全吧。      塞巴斯蒂安严肃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一切都是为了少爷的安全才抱着的,才不是为了什么想抱着少爷之类的无聊理由。      目前仍然坐在执事君手臂上很配合的单手环着执事君脖子,大人小孩配对各种娇小的夏尔对于抱与不抱完全没有多余的想法。此时他的目光已经紧紧跟随着从幽暗的门内慢慢渡步而出的红夫人。      “红夫人。”夏尔轻轻念着,平静的眼眸让红夫人有些难堪。      “夏尔。”站到红发死神身前的红夫人看夏尔的眼神带着恨意。      天地之间雨不停歇,淅淅沥沥湿了发丝,沾湿了脸颊。面对自己的阿姨不同于以往充满了灿烂笑容的脸孔,夏尔仔仔细细看着红夫人下撇的唇角和她仍然美丽但再乐观感染人的眼睛。夏尔转动眼珠子,让人感到紧迫感的视线从红夫人身上转移到雷格尔的脸上,渐渐的,他午夜蓝澄澈而平静的眼睛深处凝结了冰霜,“红夫人,正如我所说,你的确有一个糟糕至极的执事。无论是哪一方面。”      “喂喂!”雷格尔听他这么说杂毛了,咋咋呼呼的大幅度挥舞着他所谓的死神镰刀——一把电能锯子叫嚷开,“这么说太过分了我明明是一个精明的执事!”      “精明的执事?”夏尔浅色润泽的唇角勾起冷笑,他环紧了塞巴斯蒂安的脖子一张小脸凑到恶魔执事的脸旁,极为傲慢地对红发死神说道,“你以为一个合格的执事该是什么样子。”他不可一世的态度分明是在告诉他们最完美的执事只有他的执事——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      远远站在对面的红色双人组雪亮的目光注意到塞巴斯蒂安扣在夏尔腰上的那只手,在夏尔靠近的时候偷偷的摸了几把,反观塞巴斯蒂安脸上表情如旧公事公办的正直模样。红色双人组顿感压力很大:完美的执事那究竟是神马!      完美这个词就是浮云!      塞巴斯蒂安正值被夏尔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当口,他忍不住抱紧了一下夏尔……正直的执事君表示他只是因为感动才抱紧的才不是什么少爷腰很细很好握什么的理由。真的!      反正已经抱到手了的塞巴斯蒂安凝目肃神整儿一才貌双全完美男友的荷尔蒙磁场,他自动进入了身无外物其他人都是路边的小花小草不值一看唯独他家少爷才是黑白世界中明亮的色彩的奇特状态,“少爷赐给我名字,那我就是少爷的塞巴斯蒂安。身为少爷的执事怎么能这点能力都没有呢。”      夏尔一脸麻木不为所动的望着塞巴斯蒂安那张暗藏深情(?)的俊脸,“……”      塞巴斯蒂安抱着夏尔笑容依旧,“少爷,请不要用剖析成文字是无语的表情望着我。”      “嗯……执事的工作不需要扮忠犬。”夏尔觉得塞巴斯蒂安把自己的工作逼得太紧了。      塞巴斯蒂安听了反而眼中带了戏谑,“少爷似乎不喜欢猫,我以为您会对忠犬有爱。”调戏不需要解释。      在身为阿姨的红夫人眼里,自己年幼的小小的侄子被高大的斯文的带着邪气的男人抱在手臂上,羊入虎口是什么!红夫人忍了忍,见这对主仆两周围散发的气场一点一点往一个名为“断背山”的不归路的地方靠近,她有些不淡定了。好歹这是她可爱侄子!红夫人内心的小恶魔咆哮了:尼玛狗男人不准勾引我侄子!      狗男人塞巴斯蒂安表示压力很大。    作者有话要说:渣叔:塞巴斯,你是受? 执事君:受?那也得少爷的武力值在我之上。不过以少爷那点体力,攻完全不是问题。 渣叔:夏尔有什么表示? 夏尔:主仆之间不需要攻受,也只是主仆罢了。 渣叔:少爷你是认真的? 夏尔:只是主仆。 塞巴斯【微笑 15 15、第 15 章 ...   十五.      “少爷似乎不喜欢猫,我以为您会对忠犬有爱。”      直观塞巴斯蒂安的调谑,夏尔的反应就很直接了,“没有区别,都是小禽兽。”      刚刚似乎把自己归类为小禽兽的执事君默默的,“……”少爷你肿么可以这么情调!少爷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给力的真相帝上身啊!禽兽就禽兽不要加上一个小字,禽兽和小禽兽完全两个级别我的肯定是大禽兽……0rz让我们忘了这个话题吧。      下意识吐槽出来自己是个大禽兽有色心没色胆的执事君隐隐有些发怒的把战火引到红发死神那去,“少爷,我们还有正事要办。”所以少爷你别盯着我的脸看了你再怎么盯我也不会真的变成小禽兽的。真的。      总算夏尔又把目光放回到对面红色双人组身上,他推了推塞巴斯蒂安示意放他下来。等夏尔双脚结实的踩在地面上后,他开始了“真相只有一个”的推理时间,“身为医生的红夫人你在性别模糊的死神的协助下两年之内接连杀害十人,摘除了被害人的子宫并毁坏她们的身体泄愤,手段残忍血腥。屋里的玛丽.杰莉近期内就诊中央医院,主治医生是你,所有的被害人统一特征是曾经是你的病人,并都由你为她们做了堕胎手术。”      有些事情一旦揭开了倒小口子,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的扩张成嗜人的黑洞。而夏尔只是平淡地陈述着别人的伤口,他并不怜悯她,“三年前怀孕的你和你的丈夫在外出时发生车祸,你的丈夫当场丧命,你经过抢救活了下来但因为内脏破裂不得不把孩子连同子宫一起切除。之后伤势痊愈你成为了中央医院的主治医生。接下来的事情还需要我来复述吗。红夫人。”      红夫人的愤恨之火在内心深处燎原,听着夏尔的陈述她的身体似乎随着雨水冰冷下来。愤怒、怨恨、悲伤,她感觉自己要被它们撕碎了,但到了最后的这一刻面对着夏尔不恐惧不惊疑就像过去一样的淡薄平静的眼睛,她发现自己居然慢慢平静下来了。她扯了扯嘴角笑容微涩接着夏尔的话继续说下去,把自己的内心抖露出来连同那些恨,“当时我的失去了我的丈夫还有我的孩子,我再也不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了。而我躺在医院里像个幽灵一样失去自我被悲伤淹没的时候,我收到了我喜欢的姐姐我的姐夫还有我可爱的侄子遇害的消息,他们生死不明。一再的打击我差点崩溃,直到后来我的伤势愈合,我来到了凡多姆海恩被大火焚尽的废墟之上。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所以我期望着他们还活着。直到几个月后你带着一身黑的执事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雨水顺着刘海滴落在睫毛上,夏尔不受影响的睁着眼睛一眼不眨的望着雨水中有些模糊的红夫人,她的声音开始有了尖锐的起伏,就仿佛她的负面情绪喷涌,她在雨帘的对面冲他喊,“为什么你回来了而我最喜欢的姐姐和最喜欢的那个人没有回来!为什么那些女人可以那么随意的抛弃肚子里的孩子,而我再怎样祈祷都不会有了孩子了!一切的一切全部失去的我,她们明明拥有我想要的却再也得不到的东西,却这些轻易丢弃。不可原谅……而你是姐姐和他的孩子,我一点也不想祝福的两个人的孩子。”明明是和姐姐在相同的时间认识他的,最后他选择的是姐姐,他甚至连她对他感情都不知道……最喜欢的姐姐和最喜欢的人结合生下的孩子。      红夫人紧紧盯着夏尔那张像极了凡多姆海恩夫人的精致面孔,尤其是他的一双蓝色眼瞳完全遗传自他的母亲,她的姐姐。她看着夏尔就像还能再见到姐姐和他一样……      有一句话她憋在嘴里最终没有忍心对夏尔喊出来:你为什么不一起去死?      夏尔对这一切都表现出一种超然的冷漠,没有拖泥带水直接下令,“塞巴斯,逮捕他们。”      这类似抄家伙上的开打标志语一说出口,早就在一边闲得不耐烦的格雷尔立刻兴奋了,他手中的电锯嗡嗡作响昭示着它的凶悍锋利,“啊啊~终于可以了吗塞巴斯酱~”格雷尔的尾音甜腻得有点吓人,有点别样的暗示。      至少夏尔被他的声音给恶心到了,吊着眼角凉凉地问,“那是什么。”      挡在夏尔身前的塞巴斯蒂安回答,“那是据说能斩断任何东西无往不胜的武器,死神的锯子。”      “不,我是问他那个说话的口气是怎么回事。”夏尔说。      天性使然?他是变|态?他故意的?大脑里转了好几条理由后,对于夏尔的问题塞巴斯蒂安只得一本正经回答,“少爷,他说他是女演员。”所以声音装得那个什么一点也是正常的。      “是吗。”夏尔淡淡的应了一声,他不厚道的没有告诉塞巴斯蒂安女装癖格雷尔似乎是看上他了。一点也不想正面面对格雷尔的夏尔决定把塞巴斯蒂安推出去对付他,“解决掉他,塞巴斯。”      格雷尔接下来的表现真是让夏尔对自己的决定没有了一点的犹豫。      格雷尔摆手弄姿的冲夏尔和塞巴斯蒂安说,“不要说什么锯子这么土的名字,难得我给它取了帅气的名字呢~”电锯被他举到脸庞,格雷尔的气场黑化了牛逼哄哄的就像个大反派,“无论怎么样的存在都能砍掉,只有我能使用的~死神镰刀。”再下一秒酷毙的反派气场荡然无存他扭着身子对塞巴斯蒂安发出“爱”的邀请,“因为一直扮演执事身体都变迟钝了。来一场许久未经的激烈运动怎么样~和、亲、爱、的、你~塞巴斯酱~”      塞巴斯蒂安的眉毛一抽,很坚定的顶住了压力,身姿笔挺,俊脸不苟言笑完全没了对夏尔时的好脾气,“可以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吗,现在是工作中。”      格雷尔一脸娇羞,“啊~你总是这么一本正经,就是这种地方让我受不了~我啊~很喜欢红色。红色的头发红色的衣服红色的口红,所以我给那些丑女化了妆用最美丽最美丽的鲜血。塞巴斯。”娇羞完毕他举着锯子摆开了进攻的架势,“让我来把你变得更帅吧。让我把你直到深处都搅得乱七八糟吧。用美得飞出去的玫瑰花颜色~”语毕,他带了假睫毛的眼睛单眼一眨,媚眼一出谁与争锋。夏尔和塞巴斯蒂安几乎以为自己真的看到他抛过来的玫瑰色爱心了。      夏尔英明的保持了沉默:“……”      这个时候执事君淡定地转过头来问夏尔,“少爷,如果没有理解错误我被调戏了?”      明知一切的夏尔慢悠悠的抬起眼睛看他,“不要忘了他是‘女演员’。”夏尔特意咬重“女演员”。所以,拿着锯子的女演员不仅可以戴假睫毛带耳环还可以调戏男人。大家都懂的,塞巴斯。      好吧,他现在懂了。转回去以后执事君看着格雷尔的眼中血色凶光暴起。       作者有话要说:苦逼的渣叔弄反了死神的名字格雷尔雷格尔满屏飞我来修改 感谢freyan筒子捉虫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 摸十八下嘿嘿 16 16、第 16 章 ...   十六.      塞巴斯的身后夏尔取下眼罩睁开的眼睛中,纤细银亮的契约纹印在午夜蓝里,“以主人的名义,命令你,解决他们。”      “Yes,my lord.”      比武在这一刻开始,第一组壮年组:恶魔塞巴斯蒂安vs死神格雷尔。第二组老弱妇孺或者贵妇与小少爷组:医生红夫人vs玩具公司老板夏尔。      执事君的战斗力自然不容小觑,要知道他是在地狱从最低阶开始实战出来的大恶魔。在咆哮的电锯下,他躲得游刃有余。      “怎么了塞巴斯~不要躲呀,染上鲜血你会更帅气。”红发死神玩世不恭的态度倒是叫塞巴斯蒂安看着有些不顺眼。      塞巴斯蒂安在躲闪之间不骄不躁的俊美脸庞上出现了无奈的神色,他叹了口气,“真是烦恼,如果杀了你死神协会就会像苍蝇一样不断的找上门讨公道。没完没了。”      “塞巴斯小子,你是说你能杀掉我吗。”格雷尔的电锯挥舞得更加卖力。      总是能不差一分一毫躲过攻击的塞巴斯蒂安弯了弯薄凉的唇角道不清意味的冷淡目光瞥了眼“死神镰刀”,这种不屑看轻的举动格雷尔立刻就领悟了,“就算你长得很帅也不能原谅,竟然敢看不起死神。”      “不,我并不是看不起死神。我只是看不起你而已。作为死神应该是静静地夺走人类的灵魂,作为执事,应该如影一般对主人的命令惟命是从。你那两者都不具备的恶趣味,坦白的说,真是让我作呕。”尤其是少爷看不顺眼的女装癖和在少爷面前调戏他,执事君表示他对“女演员”感到不痛快:尼玛,明明长了张能见人的男人脸还特么的女演员你妹啊!就算真的是女演员也不能在少爷面前调戏男人!      “阿拉~讨厌啊,塞巴斯小子,即使这样,我也好歹是个执事。”      “虽然这样说很失礼,格雷尔先生知道像你这样的存在在恶魔的美学中是足以毁了好心情的污秽吗?”挖苦人这一方面,执事君也是个中强手。一边和红发死神缠斗着,塞巴斯蒂安的目光同时也注意着夏尔那边的动静。      红夫人居高临下双臂环胸,微微歪过头看着夏尔竟有一种闲散的常态,“现在你和我成了女王的看门犬和猎人的关系。如果不出手就等死的话……那我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她从袖筒中抽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匕首直指向夏尔。      夏尔一向缺少强烈感情的脸上浮现了笑意,“你想杀了我?”      “我只有这一个选择。”红夫人握着匕首冲到夏尔的面前举臂刺下。塞巴斯蒂安侧目,以他平时在击剑课上对夏尔的成绩所了解,这种速度的话夏尔能躲过。      他的确是对的。夏尔轻松移了一步躲开了匕首,哪怕红夫人在下一秒划了一个小弧度匕首再次往他胸口送过来,夏尔仍然只是退了一步让开了,毫发无损。夏尔脸上的笑容未退,荆棘般的危险美丽,“你活着很痛苦。”他直言所述,听了这句话红夫人的攻势缓了下来,她的眼睛里有了挣扎有了绝望,薄薄的水雾朦上她的眼睛最后汇集成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顺着脸颊滑下。      “噔—叮——”匕首落地的声音她全然不顾,她没空理会它,她把脸埋在双手中肩膀一抽一抽。湿冷的雨水冲刷下,她哭得没有一丝声响,再是坚强也会有崩溃粉碎的时候。她早已离崩溃一步之遥。      夏尔安静地站在一旁,寂寞无声地等待她再次抬起头的一刻。终于,红夫人放下了手臂含着眼泪慈爱地望向夏尔,“我一直很喜欢夏尔,安静又乖巧,虽然怎么逗都不会发火不会哭,但是每一次我去凡多姆海恩家做客的时候,你总是在我来的时候陪我一会,在我走的时候送我到门口。那个时候你小小的,手脚也短短的,也不愿意让我牵你的手。小小的你跟在我后面,比任何孩子都可爱。我怎么可能忍心伤害你。”      夏尔沉默听完,但没等他说什么,眼角余光看到红发死神动力强劲的电锯突刺向红夫人的背后。鲜红的血液喷洒而出,夏尔站在原地木然的,溅了一身的血。色彩浓烈的鲜血合着雨水很快在他的衣服上晕染开一朵一朵朱丹点墨的痕迹。被溅到眼角的血液,也很快冷却下来,最终被雨水冲刷掉,夏尔的面容仍然白皙,只是唇角的笑容凝固最终归于无。      红发死神从红夫人的身体从拔出电锯,对倒在地上失去生命的红夫人冷酷又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对只是一个普通女人的你一点也不感兴趣。都已经砍了那么多人了也不差这一个小鬼,居然会不忍心动手。太令我失望了。我喜欢被喷溅出来的血染红的你,红夫人。”      飞舞着的电影胶卷从红夫人的胸口出现,如同滑动着的彩带漂浮在半空中,连贯的胶片中隐隐浮现人影,戏剧一般演绎着一幕一幕没有停歇。      “这个是重现死亡预定者的记忆,让死神对之加以判断应该让预定者活下去还是杀了他的……走马灯。”塞巴斯蒂安从他的记忆中挖到了这个名字。      “呀~讨厌,不要说了,这个难听的名字。”嗲着声音说完这句红发死神再次黑化进入装13反派状态,“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剧场,像戏剧般的疼痛,这就是死神的能力,走马灯剧场。”      执事君默默吐槽:走马灯剧场也只是比走马灯多了两个字而已没差。      在塞巴斯蒂安和格雷尔说话的时候夏尔已经用他的双眼看过红夫人的走马灯剧场,最终目光在红夫人走上不可挽回的道路的那晚记忆上停留许久。走马灯剧场中,红夫人看到高高的塔楼之上鲜红的死神对她微笑。      鲜红的死神对她微笑……夏尔眼神冷了下来,捡起红夫人落在地上的匕首。塞巴斯蒂安注意到他的动作,“少爷。”      “塞巴斯,退下。”提着匕首夏尔语气淡淡的仿佛是在和他讨论天气一样,对着红发死神他冷清道,“女装癖,戴假睫毛,毛躁的个性,还有令人作呕的声音,现在我似乎有了非讨厌你不可的理由了。”      夏尔要和死神单挑的孤单英雄架势成功让执事君内心狂汗不止:少爷你要干什么!你不要想不开!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要小的怎么办啊!千万要冷静!      夏尔淡定回头对执事君说,“冷静点,我已经从你那听到四个感叹号了。”      执事君:“……”少爷你神了连标点符号都能听出来。0rz小的不得不膜拜。    作者有话要说:0rz 四万字了 红夫人的剧目写了五章……我果然很会拖戏~~~原定15w字啥的哈哈哈哈 20w吧 17 17、第 17 章 ...   十七.      “少爷……”塞巴斯蒂安欲言又止的喊正和红发死神对峙的夏尔。      “阿阿~小少爷是要为红夫人报仇吗。不过你是人类,而且还是豆丁……”当格雷尔对上夏尔那双午夜蓝幽静凌寒如冰封古井的眼睛后他收起了他的漫不经心,夏尔的眼神无疑是危险的,让格雷尔不自觉的绷紧肌肉以便应对突发的攻势。格雷尔很意外他眼中娇滴滴的小少爷能有如此具有威慑的一面,“阿~少爷,你的眼神很棒呀,虽然只是一个人类小孩,但也陪你玩玩吧。”      “玩玩吗。”夏尔重复着格雷尔的话,小脸上平静得让红发死神说不出的为什么突然心里没底了。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利剑破空声让格雷尔提高了警惕,侧过脸险险躲过夏尔准头好得过分的匕首,格雷尔对于自己差一点就要毁容了很是暴躁,“喂喂!小心点弄伤了我的脸怎么办!”      “有些东西远远比脸来的重要。”你可以长得不好看,但不能没有用以争取生命的双手,不能没有用以跟死亡赛跑的双脚。      夏尔迎面直取格雷尔的面门,他一个冲刺飞踢的动作是做得那个到位啊。动作灵敏利落到躲闪过去的格雷尔看不停歇的向他扇出一掌的夏尔满眼讶异。这个少爷,很会打架!      死神的身体素质毕竟和人类有所差距,更不用说大人和小孩的体型。夏尔的招式虽然找准了格雷尔的弱点击出,但格雷尔在躲避的时候还有空余打量着夏尔认真的脸,看了一会他发现,“少爷~你认真的样子也很帅,也许等你长大了~~”等你长大了后面说的是什么,不用看格雷尔些许荡漾冒红泡泡的表情塞巴斯蒂安脑补都知道了。      总之观战的执事君看格雷尔的眼神简直跟夺妻杀子的仇人似的:连我都不敢丫丫少爷长大的模样你特么的好大的胆子!苦逼的家伙我家少爷永远都不会长大的!永远!      在执事君心中夏尔最终时间会停留在十三岁的那年成为不老不死的恶魔和自己永远在一起!无疑执事君的执念是强烈的,夏尔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格雷尔看着夏尔微微喘气白皙脸颊微红的模样,加上他刚刚那一哆嗦,格雷尔以为他已经到了极限,毕竟是一个小孩子。大意的后果是他被时刻盯着他的独狼狠狠咬了一口。      格雷尔捂着被划拉开一道大口子鲜血直冒的左臂急退了几步看着原地站着喘息的夏尔,夏尔的身体疲惫了,但他的眼神毫不软弱如开始那般凝了冰霜倨傲而危险地看着红发死神。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沉默了。塞巴斯蒂安瞅着夏尔左手上握着的刺伤死神的银餐刀,下意识的摸摸自己身上藏刀叉的地方发现果然少了一把,执事君不淡定了:少爷你究竟什么时候从我身上摸走它的!      执事君发现他家少爷不仅会自己系鞋带拿手烤肉会口技之后还会打架会传说中的探囊取物。发现了这一点的执事君深深的拜倒了。0rz      不管执事君对自家少爷那玄乎的神技有多迷茫,但他终归是护着夏尔的。所谓合格的执事就该是少爷欺负人的时候帮着少爷欺负人,少爷被人欺负的时候要马上扑上去欺负、殴打、咒骂回去。于是,懂得利用资源的无良的主人夏尔累了一般扔下手中沾血的餐刀后,一脸刚刚打完地鼠手酸了要别人替他继续打地鼠的模样,“赛巴斯,继续。”执事君扑上去了。      身着黑色修身制服的塞巴斯蒂安四肢修长,他那一双长腿踢人的力度向来不会小。格雷尔瞪大了眼睛看见塞巴斯蒂安的动作和之前的夏尔如出一辙,凌厉的飞身一脚目标面准他的脸。和夏尔不同的是,塞巴斯蒂安的一脚危险程度直线上升,被踢中了是真的会被会毁容的!      急急忙忙躲过去,格雷尔对错身而过站在不远处的塞巴斯蒂安气急败坏的嚷嚷,“你故意瞄准我的脸的吧!你真不是人!”      塞巴斯蒂安淡定的回答,“也是呐,因为我是恶魔。”      “你以为恶魔就能战胜神了吗?”      “也许吧。可是少爷如果说要赢,那么我便会胜利。”塞巴斯蒂安转过身去看着夏尔,似乎是感觉到他的目光,夏尔掀起眼睑一双午夜蓝的眸子回望之。夏尔深沉的目光注以无限的期望:弄死他弄死他弄死他……      突然之间心领神会了夏尔的意思的执事君后脑勺划过一滴冷汗:“……”少爷你用不着这样吧!      好吧,既然少爷都表达得这么明白了,他就不得不赢了。反正就算少爷不说他也很想抽死这位“女演员”先生。执事君觉得不教训他真是对不起自己:尼玛,调戏完我还意淫我家少爷去死死死死死吧!      “就算是恶魔,被我的死神镰刀砍到了真的也会死哦。不害怕吗?”格雷尔活动了一下受伤的手臂虽然动作幅度被限制但他还能用双手握住电锯。      塞巴斯蒂安微微侧过头,雨水润湿的黑发耷拉在他肤色白皙的脸颊上,滴落水珠。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股优雅劲,红色的眼眸深邃的冷漠的让人琢磨不透他,他微笑,“一点都不会。现在的这个身体,连同灵魂,即使是一根头发也是属于少爷的。只要契约还存在着,便会遵照他的命令。因为这是恶魔的美学。”      执事君表示他一想到有人丫丫着他家美貌智慧优雅高贵傲娇可爱激萌属于他的(重音)少爷,他就很暴躁。不过能够暴躁成这样还能像他这样表面微笑高深迷人真的是一种让人望尘莫及的功力。      执事君暴躁的后果就是场外围观的夏尔从一开始悠闲看戏的淡定样随着场面暴力程度up血腥指数直逼禁片,夏尔的表情僵硬了,塞巴斯蒂安双眼红光卖力揍人无限黑化的模样成功的让夏尔看得满脸黑线不止。平日里塞巴斯蒂安在他心目中无时无刻保持在“恶魔美学”高度的形象有了叉叉,恶魔除了优雅的那一面暴躁起来的样子让人叹为观止。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表达夏尔此刻内心的纠结的话——      这货不是赛巴斯这货不是赛巴斯这货不是赛巴斯……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我的系统重装了啥也木有了 尼玛玛玛玛玛还我电影还我游戏还我美图苦逼不解释 18 18、第 18 章 ...   十八.      “恶魔和死神~~”格雷尔在塞巴斯蒂安的攻势下还有心思用他奇怪的腔调自我陶醉道,“果然不能在一起吗。不被允许在一起的两个人,就像罗密欧和朱丽叶的悲剧嘛。啊~塞巴斯蒂安~为什么你会是塞巴斯蒂安~~”      同他对战的执事君在一瞬间面露不悦,但他很快调整好了表情朝着格雷尔那张欠打的脸踢出愤怒的一脚。格雷尔仰起脸堪堪躲过,半空中两人交锋一次后双双落到相对的屋顶上遥遥隔着对望。      格雷尔的确很有演员的素质,至少他摆动着手臂对着天空吟诵的模样一板一眼的,“塞巴斯蒂安,丢掉主人给你的这个不吉利的名字吧~眼里只有我~~”      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雾胧的天空烟雨退散皓白的一轮圆月在棱角鲜明的黑色屋顶上高悬。塞巴斯蒂安淋着一身素白的月光,唇角的笑意只有在说起特定的某个人的时候才有的温柔弧度,他对红发死神说道,“有一件事你要明白。从主人叫我塞巴斯蒂安的那天开始,正是他的话洗礼了我,才有现在的塞巴斯蒂安。甚至可以说,塞巴斯蒂安是为少爷他而存在的。我对月亮发过誓。”      “在亏盈虚实的月亮之前发誓,真是个虚伪的男人啊。你的瞳孔其实浑浊且冷酷无情,用那污浊的手臂和嘴唇去沾污纯洁的灵魂的恶魔……”一番正儿八经似乎是揭露恶魔伪善面孔的话语后,红发死神他仍然是崩乱抽抽又囧囧的。下一秒他突然高兴的原地转起圈来就像是跳舞,扭动扭动扭动,“哟嚯~真是太好了,我都心跳加速了~塞巴斯酱。如果是你的孩子的话,我有生下来的冲动~”      对天发誓从来没有做过一丝一毫对不起少爷的事的执事君抽了抽眼角,“请你不要这样。很恶心。”      “阿~好冷酷啊。”鸡血了的格雷尔举起电锯朝塞巴斯蒂安俯冲过去,“美丽的我,和天使一般美貌的恶魔,披着鸽子羽毛的乌鸦,塞巴斯酱~啊~塞巴斯酱,若黎明不会到来就好了,这样的话我们就能永远相爱下去……”      事实上两个人打得注意力都集中在对方的肢体动作上的时候,是很容易忽视外物的……面对台词恶心的格雷尔,执事君早有爆他头的冲动了,但为了虐得爽一点执事君没认真下手决定先让他多欢快一会。而这多欢快一会……真的只是那么一会,执事君没来得及下狠手的时候,格雷尔已经遭了别人的毒手了……      “啊——好疼!”格雷尔瞬间扑倒在屋顶上倒抽气。也正是他这个动作,塞巴斯蒂安近距离的清晰明了的看到了格雷尔的屁股上插着一把银质餐刀。执事君看到月光下光泽迷人的银餐刀后的第一个举动是去摸自己藏刀叉暗器的袖筒……然后塞巴斯蒂安囧囧然望着站在屋顶另一边的夏尔。      “啊,扔偏了。”虽然心里很遗憾自己那一刀没插在某死神后脑勺上,但夏尔还是一脸淡定得跟什么事都没干过似的偏过脸去不看满地扑腾的格雷尔和开始石化的塞巴斯蒂安。      执事君呆滞:少爷你不止会探囊取物还会隔空取物是吧是吧是吧!      在探囊取物还是隔空取物的神技上,神经反应敏捷的执事君很快就把问题转移到他该注意的地方了:少爷!你刚才差点完成了我没做到的事,你要把这位女演员先生插死了……少爷,不得不说你是个小恶魔真素太邪恶了。捂脸。身为您的执事感到各种苦逼蛋疼不解释。      夏尔小恶魔干完坏事后扭脸装成没事的样子却又实实在在的萌到了执事君:嗷嗷嗷~少爷激萌!      但所有的好心情在看到正慢慢踩着屋顶上窄细的一条边沿故作童趣的摇摇晃晃走到夏尔身边站定的人后都消失了,塞巴斯蒂安沉着一张脸扫了一眼套着灰大袍刘海遮了半张脸名为葬仪人的男人。阴阳怪气还总是对少爷动手动脚的葬仪人在执事君眼里,这是在某种程度超过了格雷尔的危害度的另一个变|态。此刻葬仪人神经质地半环着夏尔的肩膀用涂黑的长指甲戳糯米团似的戳夏尔的脸颊,“呀……少爷,你差点杀了一个死神。小生对你的胆量很惊讶。”      执事君咆哮:你还动你还动你还动!总有一天我也要把你插成刺猬!      夏尔放任葬仪人骚扰的动作不为所动,只是双眼注视着塞巴斯蒂安,“塞巴斯,杀了他。”      对于夏尔这个命令执行得痛快的塞巴斯蒂安低头逆光对着死神微笑,明亮的圆月在他身后分外圣洁的样子,塞巴斯蒂安对格雷尔说,“另外还有一件事你必须要明白。你长得一点也好看。甚至及不上我家少爷的万分之一。所以……”塞巴斯蒂安歪头微笑,“毁不毁容在我眼里你一样都丑。”      “等、等一下!”最终格雷尔也只来得及喊出一句,“不要打脸!”      对于他这句就像濒死前的呐喊,执事君真是听得愉悦啊,一顿拳脚相加百分之九十都招呼到死神的脸上去了。执事君内心火焰熊熊:毁容去吧小怪兽!(凹凸曼表示压力很大:我被抢饭碗了。小怪兽安慰凹凸曼:哥哥你别怕,我们不是一个品种,你的小怪兽永远在这。)←(渣叔:尼玛为神马我搞出这两东西!)      总之小怪兽被忠诚守护王子的塞巴斯骑士打倒后,就差最后一招切了小怪兽的头颅挂在城墙上彰显骑士英勇的时候,小怪兽的上级激化怪兽出场了。      激化怪兽戴着一副方片眼镜穿着黑色得体的制服,比起格雷尔这位出现在夏尔眼中的新面孔就像不苟言笑的社会精英男。简称精英死神的男人金色的眼瞳冷漠地看着凄惨捂着脸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小怪兽格雷尔,而后对塞巴斯蒂安欠身说道:“我是死神派遣协会管理科的威廉.T.斯皮尔斯,来接那边的那个死神的。”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冷漠口气,但格雷尔看到从恶魔的杀招下救出他的威廉立马泪眼汪汪。      “威廉…威廉你来救我了啊……唔啊…”      威廉不客气的一脚把格雷尔的脸踩进了青石地里。塞巴斯蒂安目测了一下格雷尔面部正中地面后青石地砖的碎裂情况不得不感慨:小怪兽铜皮铁骨少爷你能扎穿他的屁股是天赐神力啊!      威廉没有同事爱的穿着硬跟皮鞋的脚碾了碾格雷尔的脑袋,翻开胳膊底下夹着的硬皮书进入精英模式,条条叙述格雷尔的差错,“派遣员格雷尔.萨特克利夫你违反了规定。首先,杀害了不在死亡名单上的人,接下来,未提交使用许可申请书就使用死神镰刀,还有……”      在威廉列数格雷尔罪证的时候,葬仪人抱着夏尔轻松的从屋顶上安全着陆,他低哑异样迷离诡秘的声音对夏尔说,“少爷,二对一可就没有胜算了。恶魔的能力也是有限的。”      夏尔瞥了威廉一眼后淡淡说道,“既然死神也有死神的协定规矩,那么他就不会对塞巴斯动手。某种程度上说,死神的冷酷不在恶魔之下。”夏尔一年前认识葬仪人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整日窝在昏暗的棺材铺怪里怪气的男人是一个死神。格雷尔也是他的同类不是吗,从头到尾葬仪人就陪着他站着一旁看塞巴斯蒂安修理他,就连最后一刻格雷尔差点就死掉的时候,他也是兴致勃勃地看着,毫无插手的想法。      直到最后夏尔松口不要格雷尔的命,塞巴斯蒂安和威廉交涉完毕后,威廉拎着格雷尔的后衣领要拖走,走之前目光在葬仪人身上停顿了一下,接着转向夏尔。威廉金色冷漠的眼瞳看着夏尔的眼神很认真,夏尔木然回视。良久,威廉拖着小怪兽和塞巴斯蒂安擦肩而过,那句叹息清楚的落在在场人的耳朵里。      “真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灵魂之光被一个恶魔沾污了。”      塞巴斯蒂安闻言,却是笑而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难道我日更了? 19 19、第 19 章 捉虫 ...   十九.      距离红夫人的葬礼已经过去一个星期,除了出席红夫人的葬礼外夏尔一周以来再也没有出过门。这让蹲在繁多木海恩家宅里的四位仆人——女佣梅琳、厨师巴德鲁、园丁菲尼、老管家田中先生很担心。      扒着夏尔书房外的门框,他们四个蹲在门口悄悄的往里头瞅。透过扁扁的门缝他们能看到坐在高背椅上支着脸颊翘着二郎腿的夏尔正安安静静地看着一本书。      菲尼小声对身边的几人道:“红夫人过世后少爷很伤心,现在都不笑了。”      “少爷的食量都小了。”巴德鲁为自家少爷的身心健康感到担忧沉重道,“就连每日必备的喝下午茶都不喝了。”      “呜呜~少爷~~~~难道我再也看不到少爷的笑容了吗?”梅琳海带泪悲怆道。      田中先生淡定喝茶。      “少爷本来就很少笑。而且下午茶依旧。”突然出现在他们背后的塞巴斯蒂安居高临下俯视着这几个丢下工作在少爷门外偷窥了大半个下午的家伙,“你们的工作完成了?”塞巴斯蒂安俊美的面容上展开了一抹看似分外柔和的微笑,只是他散发的气场妖魔化了。      被吓了一大跳扑通跌倒在地上的三个年轻人紧紧靠着墙面哆嗦着嘴唇老半天没在塞巴斯蒂安那张笑眯眯的表情下多说一句话。田中先生端着陶杯喝茶的淡定憨样倒是从头到尾都没变过,见了菲尼他们被塞巴斯蒂安吓着了老鼠见了猫的模样反而呵呵笑了几声。      苦逼的家务无能破坏体质的家仆三人众面对总是给他们闯祸后善后的塞巴斯蒂安的确硬气不起来,梅琳注意到了塞巴斯蒂安推着的餐车,“塞巴斯蒂安,你是来给少爷送下午茶的吗?”      执事君表示他家的少爷确确实实是可以没有蛋糕没有布丁没有甜甜圈但就是不能没有红茶!一天都不能!想想昨天早餐的时候他破例第一回没给少爷泡红茶而是一杯牛奶,据少爷自己所说他纯粹是因为早上总是在八点二十准时被叫醒才有起床气的。因为起床气所以牛奶一端上桌夏尔手边的银质餐具刀叉勺才会不受他控制的统统朝着执事君的脑门射过去。夏尔说让牛奶去死,换红茶上来!违者死。      其实哄少爷喝牛奶是一个很具挑战性的任务。执事君表示这个任务的难度超过了让夏尔穿萌萌的女装。第一时间想到屁股上扎了一把刀后扑在地上哭的格雷尔后,执事君为了自己着想不得不屈服在夏尔刀叉的淫威下他含泪打消了早餐牛奶的打算。执事君内心疼得淹了一池子的眼泪:少爷你不喝牛奶长不高的长不高的十三岁还只有153绝对是悲剧,身高上没有优势这是不行的不行的!      送下午茶的塞巴斯蒂安还在门口和家务无能三人众以及边上喝茶的田中管家墨迹的时候,书房的门从里面打开了。夏尔153的小身板就出现在了大家的眼里。园丁菲尼、女仆梅琳、厨师巴德鲁都是大火焚宅凡多姆海恩府邸重建后请来的佣人,目前在这的工作资历两年,而田中先生是凡多姆海恩家的老管家,从夏尔爷爷那一代起就为凡多姆海恩家族工作。      在凡多姆海恩家算新人哪怕他们其实已经在这住了两年的梅琳三人对夏尔有着某种崇拜。崇拜小小年纪的少爷能挑起一个家族挑起一家公司挑起一个比一般人来得沉重的称谓——邪恶贵族,黑社会的管理者。崇拜少爷能面不改色的和魔头塞巴斯蒂安呛声,崇拜少爷总是有办法让塞巴斯蒂安心情愉悦而避免了他们三被揍……      少爷乃是神人。三人膜拜。      “明天全体出发去哈恩泽沃斯,度假。”夏尔突然说道。      “度、度假?等一等,哈恩泽沃斯不就是那个以斗犬闻名的乡村吗?少爷你要去那么偏远的、民风可怕的地方度假?”巴德鲁有些激动的叫嚷起来。      夏尔给了他肯定的答复,“并不只是我,你们身为我的保镖也要去。虽然是工作的名义前往哈恩泽沃斯,但作为女王预设度假山庄的哈恩泽沃斯的确存有好景色,就当是度假吧。明天早上出发,该准备的现在就去准备。”      等他们三只兴冲冲的带着田中先生欢呼着消失在走廊拐角处,塞巴斯蒂安推着餐车跟在夏尔身后回到书房里。先为夏尔摆上香甜可口的芝士蛋糕,塞巴斯蒂安开始每日的功课之一为夏尔沏茶。      “这次女王传达下来的任务是到哈恩泽沃斯解决传言中的魔物。”夏尔率先开口,一边吃着芝士蛋糕一边用他那双午夜蓝的大眼睛一眼不眨的盯着塞巴斯蒂安手上泡茶的动作。被围观了的执事君表面岿然不动,实则在夏尔紧迫盯视的目光下一后背的冷汗:少爷你不要紧张我真的不会再在你的茶里加牛奶了真的真的。      执事君拼着他的自制力最终没动手去碰放在热水壶边装了牛奶的小瓷壶。少爷你会长不高的!      “我讨厌牛奶。”夏尔语气淡淡地说道。但执事君还是从他这一句话里听出了警告和隐隐的杀气。小心的用眼角瞥了眼夏尔手中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朝着他屁股扔过来的雪光发亮的叉子,塞巴斯蒂安把沏好的茶放在夏尔面前的桌面上,不禁深沉道,“少爷,牛奶比红茶重要。”      夏尔吊起眼角仰起头看塞巴斯蒂安,沉着道,“红茶比你重要。”      简单一句话却让塞巴斯蒂安脑海了晴空霹雳不断回放着夏尔平静的语气下陈述的话:红茶比你重要!      在那么零点零几秒的时间里执事君已经完成了一个等式:红茶>塞巴斯>牛奶。只能徘徊在两种饮品中的执事君感到了被自己心爱的少爷重磅打击的痛楚。他只能徘徊在红茶和牛奶之间的脆弱心灵碎了~      “……”小口嚼着蛋糕的夏尔瞅着自家执事前一秒风轻云淡下一秒乌云罩顶就差蹲墙角种蘑菇的委屈样。喝茶。      红茶和牛奶中持续幻灭的执事君同样也在看着夏尔,主仆两一个站着俯视一个坐着仰视,谁也不嫌累地盯着对方看。好吧,“心灵脆弱需要安慰”的塞巴斯蒂安看着自家小少爷一脸平静睁着大眼睛咬着蛋糕的模样还是很可爱的,尤其是他明知道刚刚伤了执事的心还那么淡定疑似故作不知的懵懂样子再次成功萌到执事君了。      家务无能三人众对夏尔这种明明啥也没干就能让心情阴沉的魔头塞巴斯蒂安瞬间阳光明媚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奇特能力最是崇拜。不得不拜,少爷可是能轻松制服大魔头塞巴斯蒂安的人啊!      “总之我不喜欢牛奶。”说完这句夏尔招手让塞巴斯蒂安靠过来。      不明所以的执事君不疑有他俯□来把脸凑近,夏尔一只手捏住他的一侧脸颊,午夜蓝的澄净眸子里盛着塞巴斯蒂安的倒影,“张嘴。”      “啊?”刚张嘴塞巴斯蒂安就被塞了一口的蛋糕,夏尔维持着用叉子喂他蛋糕的姿势,过了一会也没见塞巴斯蒂安自己咽下去,把餐具移开塞巴斯蒂安马上含住那一小块蛋糕咽进嘴里。夏尔对眼前全身上下透露着优雅的黑暗颓败魅惑气息的恶魔认真说道,“你加了牛奶。”      把嘴里少爷喂的蛋糕吞下去后,被夏尔不自觉间完全治愈的塞巴斯蒂安微笑,“恶魔能接受人类的食物,但少爷却忘了恶魔除了灵魂,是品尝不出其他食物的味道。”      夏尔点点头,坐回位子摆正姿势,用一种懒洋洋的调子说,“真是可惜。人类的食物中不乏美味。”      骨子里就是大恶魔的塞巴斯蒂安无声微笑:少爷你才是最美味的。    作者有话要说:吃掉他吃掉他吃掉所有的经验 终于安装好游戏了 然后苦逼的发现我记得密码却忘了游戏账号......为什么... 耽美大神难道不保佑我了 噗——老子要喷耽美大神一脸的血谁也别阻止我 20 20、第 20 章 捉虫 ...   二十.      一早起来天晴气爽是出游的好日子。凡多姆海恩家上下六口人拎了行李就度假去了。说是度假大概也只有夏尔和塞巴斯蒂安是真这么想的。“度假”的目的地哈恩泽沃斯的传言让家务无能的仆人兼职保镖的三个人不得不担心……管家田中先生一如既往憨憨可爱的喝茶打酱油。      传言哈恩泽沃斯,其实这也不能算传言,都是上过伦敦日报的事了。据说哈恩泽沃斯每年都会有人失踪、死亡,乡村里人口数量在近十年里少了三分之一。哈恩泽沃斯最出名的并不是这些发生频率很高的人口失踪死亡事件,而是欺犬民俗。在动物保护法出台之前哈恩泽沃斯的民俗是欺熊。所谓欺熊是指将捕捉到的雄壮大熊用铁链拴住村民放出饲养的猎犬咬杀熊。动物保护法出台后熊熊一家在野外自由快乐地生活,不能再捕捉熊的村民们就用猎犬代替熊继续这一项活动。也就是欺犬。      民俗最开始的意义是好的,庆祝丰收之类的活动几乎每个有人聚居地区的地方都会有,不同的是举行的方式和举行的时令。只是到了现在哈恩泽沃斯欺犬的活动意义完全变样了。不再是为了丰沃的土地喜庆,而是今年来出现在哈恩泽沃斯没有人真正亲眼见过的魔物。      当然还是据说,据说哈恩泽沃斯有吃人的魔犬在活动,人口锐减和伴发的死亡失踪事件都是魔犬代表正义来惩罚罪人。      孤零零只有两辆马车前行的道路上,塞巴斯蒂安驾驶着马车说,“就快到了呢。”      夏尔的目光停留在单调的泥石裸|露的道路一侧几棵高大无叶的树上,吸引他目光的是枝头挂得满满的狗链子。乍一眼看去异样的氛围,不经吓的人会头皮发麻,吊在后面的马车上梅琳他们三个已经对此怪叫连连了。夏尔看得一眼不眨,直到路过了那个地段枯树和锈迹斑斑的狗链子远远落在后面,夏尔从座位底下摸出一个骨灰盒,“这个村子到处都是狗。塞巴斯很讨厌狗吧。”      “并非如此。一直以女王的番犬自称的少爷,我就很喜欢。”      “嗯~~”夏尔拖长了调调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打开骨灰盒里面装满了骨头形状的硬饼干,挑了一个出来也不嫌弃咬一口嚼嚼吞下肚,感言是,“葬仪人做的饼干除了口味太淡外都是很好的,可以考虑把骨头饼干投入小食品生产。”      听到这么一段电视广告插播一样的话,塞巴斯蒂安回头看了看发现自家少爷手里端着的分明是那个讨厌的可恶的同样变|态的棺材店老板古怪兴趣做的点心。少爷吃这种东西会消化不良的!那个爱听冷笑话还爱对你动手动脚的变|态给的东西应该第一时间扔掉而不是吃掉啊!      一时之间为自家少爷“年少无知纯洁善良相信了一个明显用心不良可恨的棺材店老板”而悲痛不已就怕夏尔误上歧途被人拐走的执事君脸色阴沉下来了,“少爷,来路不明的东西还是交给我处理掉吧。”      “昨天葬仪人送来的。他听说我们要去哈恩泽沃斯就用一罐饼干贿赂我,要求同去。他对这个村子三五不时居民死亡的尸体很感兴趣。”啃饼干。      对于夏尔这番类似反驳葬仪人不是来路不明的人的话,执事君不禁为自己掬一把心酸的泪水,眼泪那个哗啦哗啦的。少爷你难道忘了天天给你沏茶做点心做早中晚饭穿衣服上课洗澡搓背按摩小腿的人是谁了吗?难道天天给你沏茶做点心做早中晚饭穿衣服上课洗澡搓背按摩小腿还比不上一个只送了你一罐怪里怪气的用骨灰盒装着的骨头饼干的路人甲吗?      尝了一块饼干后就合上盖子把它放在了一边,夏尔用他平平的语调继续说道,“相较于女装癖,葬仪人的古怪地方还是顺我眼的。至少葬仪人贩卖消息这一点就值得相交。不过死神再怎么伪装都是不讨人喜欢的家伙。塞巴斯。”      “是的,少爷。”      “我吃惯了你做的点心。”      听了这句话执事君立刻春风满面,“少爷如果能一直这么依赖我就好了。”      “虽然执事令主人倦怠尤其是你,能做的你都做了我每天只需要享受你的照顾就好。就像是家养了一只野兽,到最后忘记了怎么捕食。但是野兽终归也有凶性。塞巴斯,小心到了最后我习惯了你的陪伴之后会强制继续契约,把你锁在我身边。”      “如果少爷你能永远这么可爱的话。喜欢我这种话被您说出来傲娇又隐秘,如果不是我和你心意相通我大概会觉得这句话就是表明上的威胁。”      “哼。”装13被揭穿的夏尔对此哼了一声对此表示不屑。      于是不知道是谁驯服了谁的一对主仆附加三个保镖一个很Q的酱油爷爷终于在日落之前到达了目的地哈恩泽沃斯。哈恩泽沃斯一个不大不小的小村镇,居民人口三百不足,周边景色最多的还是沙石裸|露的土地,寥寥几棵半死不活的树。阴沉的小乡镇,阴沉的居民,外来的一行人穿过镇子中央的主干道的时候躲在屋里的居民瞧瞧地注视着他们。      在穿过居民住房密集的地带后经过一间带着小院子的屋子时,院子一侧六只笼子里的关的狗吵闹着,院子中间一个年轻人真在训一只德国黑背,爽朗年轻男子和温顺猎犬之间和谐活泼的氛围让梅琳几人看直了眼,“看起来很棒的样子。”      塞巴斯蒂安只是瞥了一眼就没兴趣再围观了,倒是夏尔对前面驾车的背脊坐着挺直的塞巴斯蒂安说,“是不是也能用骨头饼干驯服一只魔犬?”      认为用骨头饼干是不可能制服一只吃人的魔兽的执事君淡定回头,在郑言告诉自家少爷骨头饼干只是逗家养狗狗的之前,他发现夏尔一脸淡定的又在啃那个该死的喜欢睡在棺材里还用骨灰盒装骨头形状饼干的葬仪人做的骨头饼干了,“少爷,您是打算用骨头饼干驯服自己?”他笑容温柔但脑门上爆了十字路口。总有一天他要把葬仪人给锁在棺材里灌水泥沉大海!      叼着饼干脸上表情淡淡却能用眼睛告诉塞巴斯蒂安“我很纯良”的夏尔对执事君说,“难道我不是家养的?”      “……”默默的,塞巴斯蒂安耳朵红了。嗷嗷~少爷我养你我养你我永远养你嗷!    作者有话要说:家养的↓ 21 21、第 21 章 捉虫 ...   二十一.      哈恩泽沃斯人口失踪死亡欺犬等事件让夏尔收到了女王的信函,女王要求夏尔前往哈恩泽沃斯解决掉它——造成哈恩泽沃斯日渐衰败的魔犬。在派遣夏尔出发解决事件的同时女王以收购这个村子建度假村的方法想要重整这个村子。而女王的收购意向的文件直接被派送到了哈恩泽沃斯的地头乡绅亨利.巴里摩亚手里。      夏尔等人要去的就是村子外围小山坡上亨利.巴里摩亚的府邸,这也是他们接下来的日子解决吃住问题的地方。      夏尔在见过亨利.巴里摩亚后的感观是:亨利.巴里摩亚是一个有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单身,脾气暴躁。亨利.巴里摩亚的府邸有一个在质量上能赶塞巴斯蒂安的执事,女的,年轻貌美。(执事君乱入:少爷不是说过了么不要用质量形容一个人。)      不难怪夏尔第一眼见到这对主仆后有种违和感,就算塞巴斯蒂安表面上没有什么表示但他内心已经把漂亮女仆和单身老爷的狗血情缘脑补到结局了。      在和亨利.巴里摩亚谈购买村子建度假村的事情,巴里摩亚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出让土地,最后扯出“自古以来只要对这个村子和狗出手的人都会遭到报应惩罚”的理由,生意谈崩了以后巴里摩亚甩下文件推门离开了。留在会客厅里无视散了一桌面的纸张,夏尔端着红茶也不急着走。      “很抱歉,老爷他最近因为收购的事情很焦躁。您要用点心吗?”名为安吉拉的女佣对夏尔说。      夏尔闻言目光从剔透的茶水上转移到安吉拉银白色的头发紫色的瞳仁柔和的表情上,毫不掩饰直白地打量了一会后目光又飘悠悠的转向一边的塞巴斯蒂安。一时之间谁也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想要干什么。倒是习惯了夏尔动不动就喜欢一眼不眨有些吓人的围观别人的塞巴斯蒂安发表了疑问,“少爷?”      “……没什么。”放下一口未喝的红茶,夏尔起身往外走,也不等塞巴斯蒂安。只是在跨出门廊的一瞬间他嘀咕了一句,“非人类都有给人类打工的爱好吗。”      表面一层伪装直接被夏尔揭开了又不能假装没听见那句话的塞巴斯蒂安默默斜眼看着安吉拉,“……”      从未料到过cos一个女佣还会被一个人类揭穿的天使安吉拉回视恶魔塞巴斯蒂安,秀美的面容上微笑依旧,“刚刚夏尔少爷好像说了什么?”其实苦逼的她内心真的很纠结。      塞巴斯蒂安公式化的笑容,“少爷最近正迷上关于天使的典籍故事,安吉拉小姐的形象很符合圣洁的天使。看来少爷很喜欢你。”在夏尔眼里圣洁不圣洁不知道,但塞巴斯蒂安可以肯定的是夏尔对安吉拉没有好感。换了平时夏尔至少也会碰碰那杯茶喝上一口再走。      回到暂住的房间,脱了外套坐在壁炉前的高背椅上,夏尔闭着眼睛以一种很放松的姿势靠在那,壁炉的火光照耀下他神色莫辨。窗外暮色深沉。      “少爷,很累吗?我去准备洗澡水。”塞巴斯蒂安说。      “塞巴斯。你应该有问题想问我,为什么不问。”缩在大大的靠背椅里看不到夏尔人,但他的声音随时被塞巴斯蒂安聆听。      “少爷可以不喜欢牛奶当然也可以不喜欢天使。”      “不会觉得我很麻烦吗?”      “难道说少爷您终于愿意喝牛奶了?”      “……”夏尔沉默了。      就算没有看到夏尔的正面塞巴斯蒂安也能想象出来夏尔现在的表情有多臭。      哪怕主人看不到塞巴斯蒂安也会在各方面做到最好,向夏尔的方向欠身行礼后,塞巴斯蒂安轻轻关上门去浴室准备。而就在塞巴斯蒂安离开不久,安吉拉端着骨灰盒敲门进来了,“夏尔少爷。”      “嗯?”窝在高背椅里没有动,夏尔应了一声示意他人在这后,安吉利绕过靠背椅站到夏尔的正面。      “刚才整理马车的时候发现了这个,这个应该是夏尔少爷落在马车上的。”      “啊。”夏尔睁开眼认出了安吉拉手上端着的葬仪人专用饼干盒伸手就接过,态度疏离寡漠,安吉拉笑容不变温柔恬静,“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夏尔少爷。”      抱着骨灰盒,纤细白皙的指尖摩挲着骨灰盒表面,夏尔点点头,“你想说什么?”      “如果可以请明天就离开哈恩泽沃斯吧。哈恩泽沃斯并不适合成为一个度假村,毕竟这里……”安吉拉欲言又止,眉目间染上愁绪。      “……”夏尔保持沉默用他没有被眼罩遮蔽的左眼瞅着安吉拉不为所动,盯盯盯。据塞巴斯蒂安所说,夏尔的必杀技之一就是沉默无声眼神攻击。不卖萌不恐吓,但是午夜蓝澄澈静谧的眼睛一眼不眨盯着看的时候谁都不可能忽视夏尔的目光,慢慢的被盯着看的人就会不自觉的心里发虚。      “夏、夏尔少爷。”渐渐的愁哀的神色从安吉拉脸上退下,她勉强笑笑后脑勺一滴冷汗。      “如果你是想说这个地带有魔犬活动不安全之类的话,那么你不必说了。女王想要收购这个村子改建成度假村,我自然会完成女王的心愿。区区一只魔犬,塞巴斯能驯服的。”      “可是……”安吉拉还要再多说些什么,夏尔的下一句话让她又狠狠的噎住了。      “我曾经见过你。”夏尔以一种“啊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在三年大火焚烧凡多姆海恩屋宅的那天见过你。”      安吉拉,“……”      谈及三年前大火焚宅的时就不得不提当时被杀害的前任凡多姆海恩伯爵以及伯爵夫人,也就是夏尔的生身父母,双亲当日身亡后夏尔被一个邪恶宗教教徒的老伯爵关押拘禁在幽暗的地下室准备用来作为活祭品献祭,也就是在那一段时间里夏尔的身上被烙印下了奴隶的屈辱印记。杀亲之仇和他后来遭受的不公对待,查出真凶报仇就是夏尔一方认定和塞巴斯蒂安定下的契约内容。对于这个契约内容塞巴斯蒂安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过,他保留了所有的意见,他确实是一个合格的狡猾的恶魔。      “当然也可能是我看错了。毕竟当时场景很混乱,看错了也很有可能。很抱歉让你困扰了安吉拉小姐。”抱着骨灰盒夏尔就像一个毫不防备的孩子,光着脚丫缩在大大的靠背椅里。小脸上明明没有什么表情,但让人看着分外心疼。夏尔总是能很好地利用自身的条件,他精致的面容很容易让有好感,而他少爷的倨傲和冷漠让人留下的印象深刻。      执事君表示他家少爷虽然不卖萌装可爱但是他家少爷在某些方面真是手段无所不用。      天使之中有真善也有伪善,不是所有的天使都是美好的。比如,以神的名义实行极端的善恶分辨天使不再怀有慈恩,不存在感化罪人,污秽的存在只有杀。虐杀天使,长得漂亮神圣却喜欢虐杀。      虐杀天使安吉拉凝视夏尔的紫罗兰的眸子幽深不见底。此刻的夏尔就像经过了一天的旅途疲惫了一般,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似乎睡着了。安吉拉伸出素白的手,即将碰触毫无防备夏尔的脸颊时,塞巴斯蒂安推门而入。      “少爷,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入眼的是安吉拉迅速收回手站直身的样子。塞巴斯蒂安嘴角柔和的弧度冷硬下来,望着安吉拉的眼神在瞬间闪过凌厉,下一秒他又是举止得体优雅的模样,仿佛刚才具有攻击性的男人不是他一般。      安吉拉镇定自若地展开水月轻柔的微笑,冲夏尔微微俯身,“那么,我先告辞了。”      而在安吉拉经过塞巴斯蒂安的身侧时,来自恶魔的警告也到了她耳中,“如果可以,请离我的少爷远一点。这只是一个善意的警告。”      安吉拉闻言转过头对上的是塞巴斯蒂安挑不出瑕疵的温和笑脸,俊美的黑发男子如同剧毒的黑玫瑰,极尽妖娆,却是至深的毒。稍不注意就会尸骨无存。      安吉拉离开后,塞巴斯蒂安来到夏尔面前,夏尔歪着身子抱着一个骨灰盒闭着眼睛睡得香甜。有些无奈的勾起唇角,眼中含着极少在人前展露的放肆的宠溺,塞巴斯蒂安单膝跪在一侧,就着无声摇曳的壁炉温暖的火光看着夏尔的脸颊,“晚安,少爷。”      起身要去为夏尔铺床,刚要走开衣角出乎意料地被扯住,有些错愕地回头,“少爷?”      “我要洗澡。”      “……您不是睡着了么。”      “你以为我会像一个白痴一样在她面前睡着?她又不是你,我不可能安心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每日美图 22 22、第 22 章 ...   二十二.      洗过澡,换好了睡衣夏尔坐在床上看书,乖乖的让塞巴斯蒂安帮他把头发擦干。夏尔专注于大腿上摆放的书,翻阅了几页后他打破静谧的空间,“塞巴斯,你对安吉拉怎么看?”      “年轻,美丽,拥有强烈的女性魅力。”塞巴斯蒂安一连串比较客观的评价出口,说完发现手下一空,毛巾没了着力处。低头一看,夏尔正往后仰着头无声盯着他。执事君立马口风一转,“不过身为天使,却出现在这种地方当一个女仆。就像格雷尔隐藏死神的身份潜伏在红夫人身旁一样,另有目的,心怀不轨。”说到这,塞巴斯蒂安想起放好洗澡水准备好浴具之后回来找自家少爷时发现安吉拉要碰触单独的、瘦小的、柔弱的夏尔。心怀不轨妄图染指他家少爷的家伙都该去屎屎屎,当然包括葬仪人!      目光重新回到书上,夏尔继续说道,“你不觉得安吉拉和有个人长得很相似么?”      相似的人?塞巴斯蒂安的大脑里马上有了答案,“维多利亚女王的执事亚修.布朗先生?”安吉拉和亚修.布朗之间有着共同的外貌特征,银白色的头发,紫罗兰的眼瞳,连肤色也没有差异,同样总是笑脸迎人,要说最大的区别,安吉拉是女人而亚修.布朗是个男人。      “天使。”夏尔重复着这个词。      塞巴斯蒂安十指揉搓着夏尔深灰色的头发,眼底倒映着少年纤细的脖子还有他单薄的背影,“天使没有性别。所以天使可以双性。少爷能一眼看出安吉拉是天使,想必第一次在凡多姆海恩宅邸见到送来女王密函的亚修.布朗时也认出他天使的身份了吧。但是少爷你没有揭穿他。”      “我并不打算和他正面接触。但这一次是他自己找上门,如果退避就不是我的风格。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声,你是我的棋子不要擅自行动。如果玩输了这局游戏我会很恼火。”      “嗨嗨~没有少爷的命令我不会擅自行动的。”塞巴斯蒂安放任自己的手指穿插在夏尔深灰色的发丝间享受凉凉的柔顺的触感,头发早就擦得没有过多的水分了,但塞巴斯蒂安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而夏尔低着头没有在意他的动作自顾自己看书。      壁炉将房间烘得温暖,两个人安静地呆着,直到窗外传来陌生的人们不明原因的阵阵吵闹。夏尔抬起头往窗户的方向望了望,那里只有一块金红色的厚窗帘。      塞巴斯蒂安自觉地走到窗边撩开窗帘,露出窗外月亮高挂枝梢远处山峦隐匿的黑影。被夜色层层包围的哈恩泽沃斯此刻没有了刚入夜时百家灯火微转乡村祥和安静的氛围。点燃了火把的人们一波一波朝着两个方向移动,一个是向着这里亨利.巴里摩亚的屋宅移动,另一个是朝着相反的方向。      “连晚上都能那么热闹。”      塞巴斯蒂安瞧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身边望楼下在亨利.巴里摩亚屋宅大门口扎堆的村民的夏尔,“少爷,至少把鞋子穿上,地板凉。”      “他们在说魔犬。”隔着窗户夏尔听到有人大声嚷嚷似乎是魔犬出现一个居民死亡了。      塞巴斯蒂安抱起夏尔把人放回床上塞进被子里,一边给夏尔扯上被角一边报告他刚刚所听到的消息,“村民们的来意是,魔犬出现杀死了一个叫杰诺斯的青年。根据村民的意思,因为杰诺斯违反了一人只能养一条狗的规矩私自饲养了六条狗,而遭到了魔犬的惩罚。他们正请亨利.巴里摩亚先生前去勘察现场。好了,满足了少爷你的好奇心,你该睡觉了。”      “我想去现场看看。”夏尔谨慎起见如此说到。      “这种夜里放少爷外出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不过既然是少爷所希望的。”      夏尔整装完毕后和塞巴斯蒂安从后门离开,两个人沿着后院一条沙石小道一路走下去,路边的草丛稀稀疏疏,牛皮靴踩在沙石地面上发现细碎的声响。抬头只见月色迷离云雾笼了半边天。      突然夏尔一个踉跄身形不稳,塞巴斯蒂安连忙伸手扶住,“少爷,我们应该带盏煤油灯。”      “暴露行踪的东西不需要。”夏尔淡定地拉着塞巴斯蒂安的手站直身子,“杰诺斯是今天来时见到那个年轻人吗?”      “少爷的观察很入微,的确是他。他因为饲养了六条狗而被魔犬惩罚了。”塞巴斯蒂安话语中暗含愉悦的成分,“魔犬杀人的定义似乎是按照亨利.巴里摩亚发布的规矩行动。巴里摩亚曾经发布一人只能养一条狗的规则,私下里居民一人养数条狗有不少人,但最显眼的还是杰诺斯。”      沉默走了一会后两人到达了杰诺斯尸体被发现的地方,附近的居民住房少少几家仍然亮着灯火。大街上也只有他们两的身影,杰诺斯的尸身早早被搬走了,只留下浸了鲜血颜色暗沉了些的泥土。夏尔四处张望了下很快就判断没有什么可看的后对塞巴斯蒂安说,“你能嗅到墓土腐尸的气味么?”      塞巴斯蒂安当下就囧了,“少爷,我的耳朵虽然很灵,但是鼻子并没有这样的功能。”      “阿,是吗。”夏尔回答得很不在意,领着塞巴斯蒂安朝着一个方向直接走去。      “少爷,接下来我们的目的地是哪?”塞巴斯蒂安和气地问。      “墓地。”夏尔答得是那个斩钉截铁。      执事君立马咆哮了:少爷!大半夜的你要上墓地挖尸体吗!尼玛葬仪人传染我家少爷恋尸癖了吧!少爷你不能去挖人家的坟要是挖到粽子就得不偿失了!      “……”夏尔突然停下脚步凝视着一个方向,塞巴斯蒂安机警地望过去。夜色苍茫就算是习惯了黑暗环境的恶魔也看不清太远的东西,只能感觉到有东西在那个方向用一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紧盯着他家年幼美貌傲娇腹黑的少爷,“少爷,似乎有一只你所说的禽兽躲藏在那。”      “感觉到了。”夏尔玄乎地说了一句后收回视线转身就走,“我们回去吧。”      “少爷不想现在就捉住那个家伙吗?”      “不需要。太早结束的话就不知道安吉拉到底想做些什么了,没有两个人勾心斗角的经过就‘将军’的棋局看起来就像是我在作弊。”      一高一矮一个前行一个后方守护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影子错落的月光下,银发的□少年以一种诡异的犬类蹲坐姿势坐在枯木下的大石头上,红色的眼瞳盯着主仆离开的方向,许久不见动作。      清冷的风拂梳过地面。少年翘首抽动着鼻子嗅了嗅空气中带来的气味,不熟练地用两条腿站起来,高大的身形在月光下展露无疑。他拖着步子走到之前夏尔站的位置。      犬科动物般的再次抽动鼻子嗅了嗅,他从凝练了白华月色的地面上找到一块骨头形状的硬饼干。盯着那块饼干他的喉间发出低低的呜咽,“嗷呜呜~”      守在夏尔的床头,塞巴斯蒂安微笑着问夏尔,“少爷,骨头饼干是驯服不了一只魔兽的。”      闭着眼睛放松地让自己陷进绵软的被褥间,夏尔带着睡意声音有了软软的鼻音,轻轻说道,“葬仪人做饼干放了骨头磨成的粉末……”生活规律的夏尔往常这个时候早早就睡着了,今天折腾了这么久他也确实是累了,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他很快陷入黑甜的睡眠。      至于被留在床边的塞巴斯蒂安,他一脸狰狞血红的双眼杀气腾腾:放了骨头磨成的粉?嗯?能补钙长高么?居然给少爷吃这种奇怪的东西。      由此,葬仪人在塞巴斯蒂安心里的下场从塞棺材灌水泥沉大海跌到了塞棺材灌水泥沉粪坑。    作者有话要说:虐杀天使安吉拉/亚修.布朗 23 23、第 23 章 ...   二十三.      翌日天明。巴里摩亚家宅里的人们陆陆续续起床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      塞巴斯蒂安在厨房里准备着夏尔喜欢吃的早点时,安吉拉推门进来,“这个时间了,也没见夏尔少爷下楼呢。”      “难得度假没有工作和学习,让少爷多睡了会懒觉。”塞巴斯蒂安也没隐瞒直接告诉她夏尔在睡懒觉。就算是伯爵大人也有睡懒觉的权利!执事君无论如何今天都不会去叫醒夏尔的,昨天睡迟了还坐了一天的马车夏尔本该很疲惫了,如果今天还准时八点二十分去叫人,夏尔绝对会暴躁的用西瓜刀射他脑壳!      执事君淡定削土豆做早餐,薄薄的嘴唇噙着一抹笑意味不明,背对着安吉拉他温和地说,“我现在走不开身,能请安吉拉小姐去唤少爷起床么?”      如塞巴斯蒂安所料,安吉拉没有推辞点头答应了,直到身后的门再次被关上,塞巴斯蒂安歪头迎着穿过玻璃窗的明亮阳光微笑:少爷,人给你支过去了,希望你有一个美好的早晨。当然我并不是嫌少爷你有起床气,少爷起床气发作的样子也很可爱,就是会嘴毒了点,少爷脾气更大了点而已。      毫无心理负担的塞巴斯蒂安愉快的削土豆啊削土豆,想着这土豆就是某个骨头饼干生产户的头,削啊!      得了个接近夏尔的机会,安吉拉站在夏尔的房门外沉思片刻,虽说昨天夏尔说曾经见过她的时候多多少少有点惊吓到,但毕竟夏尔还只是一个人类,未成年的。心智再是成熟也不至于让她退却,毕竟夏尔.凡多姆海恩是她早早就盯上的目标。背负着不洁的姓氏做着污秽的勾当,凡多姆海恩家族就该消失,邪恶贵族不该存在于这个国家。      轻轻地打开门踩着落地无声的脚步进入房内,窗帘拉得严实的房间内光线比之外头昏暗了许多。似乎是房间封闭了一晚上的缘故,室内暖暖的空气中隐约带了点……玫瑰花的气味?      安吉拉下意识的侧面回顾,果然床头柜上摆放着一瓶盛开娇艳的白玫瑰。不远处侧卧在白色被褥间的少年闭着眼睛呼吸绵软,像每一个孩子一样睡觉的时候安静可爱讨人喜欢。尤其是他遗传自父母的优良血统,夏尔长得比一般孩子精致许多。      睡着了的模样倒是美好得过分,她都不忍心毁灭了呢。俯□认真看了几眼,安吉拉弯了弯唇角,紫罗兰的眼眸中笑意未达眼底反而凉透人心。      昨天他在她面前毫无防备的就睡着了,今天仍然是这样毫无防备的以睡眠的纯洁姿态面对她。安吉拉伸出手想要完成昨天没有完成的动作,摸一摸这个孩子带着点婴儿肥的象牙白脸颊。初次见到夏尔时他还只是个九岁的孩子,面对熊熊大火和崩塌的房梁他看起来像是吓傻了一般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木讷地看着一切发生,同样没有反抗能力地看着他的父母倒在血泊中。(执事君乱入:对天发誓少爷那表情不是吓的,而是搞不清啥状况还装淡定来着。)      不可否认夏尔的出色,如果他不是背负着凡多姆海恩这个姓氏世袭着邪恶贵族这个称谓,安吉拉想,她大概会很喜欢这个孩子的。这孩子已经被这个不洁的世界污染了,如果净化不了,只有毁灭他。净化……身边跟着一个恶魔,把灵魂堕落给恶魔,已是无可救药。      “啪——”陷入自我思绪的安吉拉被毫无征兆地拍开手的时候吓了一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夏尔用一只手支撑起身体,不悦地锁着眉头盯着安吉拉,“你在做什么?”      马上回过神来的安吉拉揉了揉被拍红的手背,一个优秀的女仆是不会把自己的不悦展露的,她的眼睛笑弯成好看的月牙对夏尔柔声说道,“我来唤夏尔少爷起床。”      不管她长得多漂亮气质多出色到了夏尔这儿没有什么效果,被子一扯人一躺,把半张脸缩到被子里窝着,他不客气道,“出去。”      “您应该起床了。”      “不要再让我说一遍。”      安吉拉走到窗户边扯开了厚实的窗帘,顷刻间落了满室刺眼明媚的阳光。夏尔瞬间就怒了,扬手掀翻了床头柜上的白玫瑰。瓷瓶破碎的丁玲声响吓了安吉拉一跳,她从未想到过作为“邪恶贵族”活动在黑社会中的夏尔会这样没有度量说翻脸就翻脸。      花瓶中的水浸透了床边的地毯,一地润泽白瓷碎片。零散了花瓣的白玫瑰凄哀在地。夏尔瞪着安吉拉抿了抿嘴唇最终没有说些什么过分的话,在安吉拉不自觉忐忑不安时他掀开被子下床,踩着湿润了的地毯看似心不在焉的从一地碎片中穿过留给安吉拉平稳的一声,“抱歉。”      安吉拉心中讶然,突然明白了夏尔有起床气,明明很想发臭骂她一顿的却偏偏还是没有说一句重话。只是他刚才瞪人的双瞳太渗人了些。      亚修是一个在各个方面做到力求做到完美的执事,安吉拉当然也是如此。她收拾好地面上的残迹,转头看到夏尔蹲在壁炉前的靠背椅上打哈欠。发现她在看他,午夜蓝的眼瞳直直地回望,毫无躲避的意图。夏尔的眼睛是暮色下深沉静谧的午夜蓝,看起来很漂亮。尤其是它的主人什么都不畏惧的直视别人的时候,面对夏尔就像是面对一片深沉的夜色没有一丝星光,看不明白夏尔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安吉拉并不否认她很喜欢这双眼睛。但是。      夏尔没有避讳的回视连带着他右眼中印着的契约纹在她眼底下一清二楚。安吉拉心底回响着她神所言:不洁。      只要是不洁的,必要消除。      安吉拉迎着夏尔的目光微笑,“夏尔少爷,请让我服侍你洗漱穿衣。”      夏尔不答反问,“塞巴斯蒂安在哪?”      话音落下的一刻塞巴斯蒂安掐着时间端着早点出现在门口,俊美的黑发男人对坐在沙发上瘦弱的少年微笑,“少爷,我还以为你誓死不会起床呢。”眼角扫了眼安吉拉收拾掉的花瓶残迹,他也不掩饰突然大好的心情把盛着烹饪细致早点的餐盘放到一旁转而把前一晚就准备好的衣物取过来,就让夏尔站在靠背椅上一一给他穿戴好。      安吉拉就在一旁摆好了桌子把塞巴斯蒂安做的早餐摆放上去,目光时常飘到塞巴斯蒂安和夏尔那去。      塞巴斯蒂安正单膝跪在靠背椅前一手握着夏尔粉白的脚丫给他穿长筒袜,秀气的脚穿上了袜子穿上了鞋子,系好了鞋带。这对主仆两人之间的气氛居然异样的温馨和睦,安吉拉对此表示很惊讶,她从不相信一个恶魔会真的对待一个“食物”那么好。      然后夏尔自己去卫浴间洗漱了。等他回来,塞巴斯蒂安和安吉拉正站在餐桌边上,一个给他拉开椅子一个给他泡茶。安吉拉注意到夏尔对着桌面上样样精致引人食指大动的食物很不在意的样子,似乎没有动手拿餐具的意思。安吉拉不禁猜测这个在个性上某种程度比大爷还大爷的少爷是不是要人喂他……      没多久塞巴斯蒂安把沏好的红茶摆放在夏尔面前,夏尔瞅了瞅茶汤的色泽后满意地端起喝了一口后才动手拿起刀叉开始他的早餐。夏尔的教养、吃相,安吉拉都是挑不出毛病的。他安安静静地吃,塞巴斯蒂安和安吉拉也就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直到安吉拉视线中白芒乍起疾射而过……再仔细一看夏尔手中的餐刀已经不见踪影了。有些僵硬地转过头去,发现塞巴斯蒂安已经换了一个位置站着,视线再往后,果然在墙壁上发现夏尔手中不翼而飞的餐刀正稳稳地插在上面。而刀子与夏尔之间的直线中,就在几秒钟前塞巴斯蒂安还站在那当靶子。      安吉拉面对这个意图行凶谋杀自己执事的少爷深深地望去,吐省略号,“……”何等苦逼的安吉拉,她已经不想针对自己此刻的心理活动多说什么了。      塞巴斯蒂安对夏尔微笑说道,“少爷,不要对着我的脸乱扔东西。”毁容了什么的就配不上少爷你了,请慎重考虑是扔餐刀呢还是扔盘子里的圆面包呢还是面包呢还是面包呢面包?      回应塞巴斯蒂安的是又一道白芒疾闪。      安吉拉继而深深地凝视着墙上多出来的叉子,“……”      两手没了锐利的投掷物只剩下喝汤的小汤勺,放弃把小勺插某人脑门上的夏尔端着红茶杯子,悠悠然道,“不要怂恿别人来喊我起床。”      小动作被拆穿的执事君笑眯眯的再为夏尔摆上一副崭新的餐具,“嗨嗨~”      旁若无人的主仆两闪亮得差点刺瞎安吉拉的眼睛。    24 24、第 24 章 ...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各种各样苦逼的理由渣叔要出走一周 下个周末见   二十四.      在巴里摩亚的家宅耗了一个早上,因为魔犬和昨天夜里死人的事情让梅琳他们三个很是颓废没精神的样子。见他们这样塞巴斯蒂安向夏尔提议去村子西面的湖里游泳、野餐。既然是拿着度假的名义来的就做点与之相符的事情。      塞巴斯蒂安说这件的时候夏尔正吃过午餐坐在椅子上消食看书。夏尔答应的很痛快,“塞巴斯,你安排吧。”接着他又对在一旁收拾碗碟的安吉拉说,“你要一起去吗?”      “一起去?”安吉拉适时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      “反正宅子里也只剩下你了。如果没有要事就一起来吧。”亨利.巴里摩亚一早就出门了,跟着村民们去处理昨天没做完的事物,他受村民拥护也是有理由的,至少表面功夫做的很好。      安吉拉点头应下。      塞巴斯蒂安的行动效率一向快到离谱,没过多久一行人就拎着餐篮往湛蓝的湖走去。湖水在低矮的山丘包围下视野很宽阔,天气明媚显得湖水也特别明亮干净。湖岸与居民带之间是一片细软白沙,光着脚踩在上面很舒适。      几人动手铺好餐布,从竹编篮子里拿出塞巴斯蒂安和安吉拉联手准备的点心,形形色色共同点是都很精致的餐点摆得满满的。大少爷夏尔自然是不用亲自动手做这些的。他就是想做塞巴斯蒂安也不会让他插手。      临风而立望着遥远水天一色的天际,夏尔就在他们忙乎着搬东西支遮阳伞的时候,吹风啊吹风~      等所有的事都做好了,塞巴斯蒂安招呼夏尔回来坐。唯一准备的一张椅子当然是留给夏尔的。安吉拉发现夏尔大少爷必备装备:一张靠背椅,一本法文书,一杯红茶。      塞巴斯蒂安正在一边沏茶,行动之间带着一种韵律,想来是重复沏茶的动作很多次了。安吉拉认真盯着塞巴斯蒂安的每一个动作,这沏茶的技术也是可以偷师的。注意到安吉拉的目光,塞巴斯蒂安友好得她仿佛不是死对头天使只是一个普通女人一般,一边分解沏茶的步骤一边提点她沏茶的诀窍。      “塞巴斯蒂安先生对泡茶很有心得。”安吉拉全程围观完,在塞巴斯蒂安把红茶端给夏尔后对他说。      “因为少爷对红茶的偏执和挑剔,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塞巴斯蒂安如此回答,引得夏尔侧目。      “白痴。”夏尔淡淡的语气低低的声音闯进一旁的塞巴斯蒂安和安吉拉的耳朵里。      安吉拉闹不明白夏尔这又是闹哪一出。而塞巴斯蒂安对此但笑不语。      塞巴斯蒂安明白夏尔的意思。当初契约刚成立他立志要当个完美的执事时,他作为恶魔的一千年时间里虽然各方面才艺都有涉及但除了战斗力上的提升外他很少深入一门生活技艺。尤其是作为品尝不出人类食物味道的恶魔,他对人类的厨艺就是彻彻底底的没有接触。自从成为夏尔的执事后要求亲力亲为严格自己的塞巴斯蒂安就进了厨房。做出来的食物虽然卖相漂亮但味道就和正统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那个时候的塞巴斯蒂安可是连一杯红茶都泡不好。虽说是泡不好,但夏尔也很耐心的一次次尝,直到塞巴斯蒂安把红茶的泡得符合他心意为止。好在他们两之间从一开始就有这种默契。      又来了。安吉拉对着这对主仆两之间一个给出背后一个用心守护般的姿态莫名的看着很不顺眼。      不远处清澈湖水浅滩,梅琳、菲尼、巴德鲁像小孩一样欢脱的互相泼水互相追逐,笑容灿烂没有丝毫阴霾。坐在太阳伞阴影里的田中先生捧着他钟爱的陶杯清茶呵呵笑着看着年轻人们玩闹,模样憨憨的很亲切。      照这势头看这应该是一个美好的下午。但沿途奔跑过的居民引起的躁动彻底把湖水明亮人人和谐的氛围打破了。      “抓到它了!杰诺斯的狗!巴里摩亚先生要在惩罚墙杀死那条害主的狗!”不知道是冲着热闹过去的还是为了欺犬而去的居民们蜂拥跑过街道。      安吉拉有些担心的站起来,对居民们跑过的方向侧目,“好像抓到咬死杰诺斯的狗了。”      闻言,夏尔不动声色自然的接下一句话,“不是说是魔犬杀死的么?”      “并不是这样,事实上没有人亲眼见过魔犬。昨晚找到杰诺斯的尸体发现他身上到处是犬类撕咬的伤口,他是被狗咬死的。当时大家在杰诺斯的院子里找到了五条关在笼子的狗,唯独最后一条德国黑背不见踪影,大家都说是那条狗咬死了杰诺斯。”      “又是魔犬杀人又是饲养的狗袭主,真是一群反复无常的人。”夏尔头也不抬的说道。      “少爷!我们去看看吧。镇子里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件!”被躁动的居民们影响的巴德鲁他们三个从湖里跑回来,好奇心居上的他们显得很兴奋。      夏尔对此表现出既没有过问的兴趣也没有参与的意愿,对巴德鲁他们三期待的目光很是沉稳的说了一句,“你们去吧。”得了许可的三人撒欢的奔过。      “夏尔少爷不一起去吗?”安吉拉问。      “少爷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塞巴斯蒂安端来一碟切得边缘整齐漂亮的白巧克力雪堡来到夏尔身边,用小勺子挖了一小口递到夏尔嘴边表明了要喂他。      安吉拉看到这一幕大脑里呼啸过一句话:喂了喂了果然喂了!大少爷!      一手摁着书页固定位置,一手端着红茶两只手都没得空的夏尔吊起眼角看着喂到嘴边就等自己张口的蛋糕。      “……”夏尔沉默了一会后张嘴叼住蛋糕,咽下蛋糕后皱着眉头不爽地瞥塞巴斯蒂安,“今天的味道很不一样。”小脸上分明是不满的表情,如果不是他手没空,安吉拉毫不怀疑夏尔会朝塞巴斯蒂安镖餐具!      “这是安吉拉小姐准备的。”塞巴斯蒂安勾着唇角笑得是那个知书达礼清风拂面。      夏尔愣了一下后低头继续看书,再也没尝塞巴斯蒂安手里的蛋糕第二口。看来是嫌弃它不合口味。至于塞巴斯蒂安,从喂蛋糕起就保持着闪亮到过分笑容。      被刺瞎眼的安吉拉这才深刻的发现,塞巴斯蒂安在挤兑打压她……该死的恶魔。    25 25、第 25 章 ...   二十五.      等凑热闹去的巴德鲁、菲尼、梅琳回来的时候,夏尔得到的消息是亨利.巴里摩亚被揭穿伪造魔犬的痕迹以控制村民不惜以魔犬的名义杀害了青年杰诺斯的恶行。愤怒的村民将亨利.巴里摩亚关在了巴里摩亚家宅的地下室里等着村民商讨后对他处罚。      巴德鲁三人眉飞色舞的讲述着事情的经过。午后的阳光不知不觉间降了温度,当一缕风拂过夏尔额前的碎发,夏尔才从书中抬头,目光穿过身前仍然热闹不休的三人看到了万里碧空早已笼罩上灰沉的阴霾。      “要下暴雨了。”夏尔仅对天气的变化发表的看法,至于巴德鲁他们带来的信息却是毫无在意。塞巴斯蒂安则对于一旁明显表露出担忧的安吉拉侧目,“少爷,巴里摩亚先生的事情你不打算插手吗?”      不可能装瞎子没看到安吉拉脸上的忧色的夏尔面不改色道,“虽然我这么说不近人情,但我确实不会插手这件事。亨利.巴里摩亚做错了事遭到处罚是公正的。再出于私心讲,陷入这个局面的他不可能再阻碍我代女王收购这片土地。为我省了麻烦。”他的身后塞巴斯蒂安微笑不语。      直面这对欠缺同情心爱心正义心的主仆两安吉拉很有对敌经验的保持了,“……”沉默。      “少爷果然冷酷无情阴险狡诈一如当初啊。”   “这就是少爷的魄力。”   “果然我们的少爷已经离正常的小孩越来越远了。”      夏尔对着缩在一边蹲在地上碰头窃窃私语的家务无能三人组采取无视政策,“塞巴斯,收拾一下,在暴雨之前回巴里摩亚屋宅。”      安吉拉深深地胃疼。这样极品的对落难的主人视若无睹连伸出援手这个决议都毫不犹豫地砍掉现在还能那么淡定那么自然的当着房子的主人的女仆说注意要在下雨前回去的少爷,安吉拉真觉得这个小孩哪怕睡着的模样美好如天使但醒过来就是彻彻底底的小恶魔。      入夜之后,窗外暴雨倾盆雷声轰鸣,房间里即使点着了壁炉也没能湿气散掉些。把杂事干完后塞巴斯蒂安回去找夏尔,推开房门后看到的是套着睡着原本应该睡了的夏尔正赤脚站在窗前望着窗外不知名的一处。      塞巴斯蒂安迈开长腿走到夏尔的身后那个总是留给他的位置,跟着夏尔望向窗外黑通通的夜色,唯有没有规律的闪电能让被雨水冲刷的大地刹那闪现。窗缝间透进来的冷风虽是微弱但也让塞巴斯蒂安的眉头微皱,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对不听话的小少爷做什么呢。第一,霸道鬼畜冷硬的把小少爷提到床上霸气全开把不安分爬起来要看雨景的少爷一掌劈晕。第二,深情款款把少爷揽到胸前翻开一本温馨的故事书低沉的为少爷讲睡前故事你昏昏欲睡我也昏昏欲睡。第三,把少爷抱回床上然后摸摸少爷冻得冰凉的手脚“少爷让我的温度温暖你吧”,拉灯盖被河蟹大军纷至沓来。      “………”塞巴斯蒂安发现自己无论是来哪一种最终的结局都是一样的:会在片刻后被少爷乱刀钉死的……扶额。      严肃思考的同时塞巴斯蒂安已经默默的在夏尔身后站了好一会了,夏尔也没在意塞巴斯蒂安有没有发呆一双幽蓝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窗外瓢泼的雨幕中某个一动不动被他看了很久的白色身影。      直到塞巴斯蒂安纠结完,跟着夏尔的视线望过去,囧囧地发现自家少爷大半夜不睡觉居然站在窗户口挨冻和一只狗你看我来我看你。继续扶额。      “少爷,它的目标只有亨利.巴里摩亚,你的目光会让它警惕不前。”塞巴斯蒂安洞察一切般的目光悠然地收回来全心全意的放在身前个子只到他胸口的夏尔。      闻言夏尔回头,“它怕人?”      “不是怕人,是怕站在窗口全无畏惧直视它的少爷的目光。”      “怕的不是站在我身后的你么。”说完夏尔绕过塞巴斯蒂安自己爬回床上。塞巴斯蒂安一愣后去给夏尔掖好被角,弯着腰就着盖被子的姿势看着夏尔莹润白皙的脸颊。夏尔掀开眼皮懒懒地扫了他一眼后转过身去留给塞巴斯蒂安一个后脑勺继续睡。      再去把窗帘拉严实,检查了壁炉里的柴火后塞巴斯蒂安端着烛台打算离开了。窗外雷鸣电闪并没有随着延续了一天的暴雨减弱,反而在这样万籁俱寂的夜里显得更惊人。走到房门口最后一次回头观望房间里的状态是否一切安好时,塞巴斯蒂安发现夏尔又睁开了眼睛,此时正无声地看着站在房门口他,一眼不眨的。      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站了一会后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叹了口气端着烛台重新回到房间内,把烛台放在稍远的桌上后塞巴斯蒂安在夏尔床前坐下,“少爷,请安心入睡吧。”      “嗯……”      这次在塞巴斯蒂安的目光下夏尔乖乖闭上了眼睛,呼吸逐渐平缓……      塞巴斯蒂安就在夏尔床前端正地坐了大半个晚上纹丝不动,薄凉的唇角噙着的弧度在这样的夜晚触目惊心。      就在这一晚,宅子里所有人都陷入安睡时刻,闯进地下室的白色巨犬带走了亨利.巴里摩亚,或者说亨利.巴里摩亚的尸体,留下一地昭示不祥的血迹。      白色蜡烛最终燃尽,灯芯的最后一点火星熄灭冷却,塞巴斯蒂安脸上的表情彻底被隐藏在黑暗中不可探查,他低柔轻缓宛若耳语,“晚安,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小更一章表示渣叔回来了 为高考中考啥啥节在我出走的时间里都过去了撒花 蹲在山里天天夜里被蚊子抬出去的人无语凝噎 有同学在纠结攻受问题其实攻受我没考虑过因为这文木有CP所以用不着纠结 这文是看了动画以后有爱的萌物所以主角两也像动画里一样看似纯洁其实暧昧的主仆关系直到最后 26 26、第 26 章 ...   二十六.      清早晨雾朦朦,雨势稍缓,夏尔是被暴动的居民们吵醒的。      他醒过来的时候塞巴斯蒂安并不在身边,昨晚他睡着前塞巴斯蒂安坐着的位子现在坐着的是安吉拉。视线在荷叶边的裙裾上停顿了一下,安吉拉素月皎洁温柔的微笑映在夏尔眼里。      “……”夏尔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发现以自己的耳力完全听不清楚,他问安吉拉,“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谈到这,安吉拉美丽的面容上笑容渐退最终一脸郁色,就连声音都低落了几分,“今天早上梅琳小姐为巴里摩亚老爷送早餐时发现巴里摩亚老爷失踪了,关押老爷的地下室有外物强行闯入的痕迹,还有地上都是血。可、可能是老爷的。大家都说是魔犬干的。”      夏尔对于村民们的表现只有一句话,“反复无常的人们。”一会觉得魔犬是编造出来的,一会又觉得魔犬是真的存在。虽说魔犬确实是存在的。至于对安吉拉的担忧,他没有安慰而是采取无视政策。躺下去,翻个身,连起床气都懒得发了继续睡,“安吉拉,你不需要留在这。”      “塞巴斯蒂安先生委托留在夏尔少爷身边,他说夏尔少爷如果身边没有人他就睡不着。”安吉拉如实说。她对于夏尔这么小孩子的习惯还是很惊讶的。      而夏尔脑门上爆开十字路口。塞巴斯蒂安明知道他根本就不需要有人在身边,尤其是安吉拉在他身边。这家伙是故意的。      早晨七点不到,夏尔起床下楼吃早饭,用餐期间镖了塞巴斯蒂安一套餐具尽显凶残。临近中午的时候雨势凶猛,继续电闪雷鸣。外出的居民少少几人。傍晚时分,有人在惩罚墙下发现了亨利.巴里摩亚的尸体。尸体残缺了一条手臂。      夜幕降临之后夏尔和塞巴斯蒂安绕过大半个湖泊到达村子的侧面,一片土木杂乱的土地上。      塞巴斯蒂安瞅着夏尔手里抱着的骨灰盒一种无力感袭上心头,“少爷,骨头饼干真的不能驯服魔兽。”      “狗都喜欢这个。”夏尔淡定说。      身为一个执事,塞巴斯蒂安考虑了两秒决定谨遵“少爷说的一切都是对的”的法旨:少爷木有关系就算它不喜欢吃骨头饼干我也会尽全力让它“很喜欢”吃骨头饼干的。绝对。      当他们在这片地区一个小矮坡上发现亨利.巴里摩亚的残缺的断臂的同时,他们也见到这场神秘事件的主角——魔犬。      执事君对于化身人形露着一身白花花的肉裸|奔的魔犬面露不善,“少爷,请让我斩杀他于此。”      “欺犬可不是一个好行为。”夏尔掀开骨灰盒的盖子指尖夹出一片饼干,“训犬去吧,塞巴斯。”      “您是认真的?”不杀掉他而是驯服一只明显有主了的狗?      “你办得的。”夏尔笃定道。      既然夏尔都这么说了,塞巴斯蒂安领命,“Yes,my lord.”执事君磨刀霍霍向着魔犬。魔犬的人形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长相俊美。塞巴斯蒂安自认“怜香惜玉”这种词还是懂的,可惜懵懂的魔犬还是遭了塞巴斯蒂安一顿毒打:我勒个擦!无论男女禁止在少爷面前裸奔!      魔犬残遭毒手的原因无非其他,就是他在夏尔面前遛鸟遛得太过于坦然了。遭了这么一顿教训,魔犬委屈地蹲在一旁舔舐着自己的伤口,终归不是人类他只是朦胧地知道保护自己不受欺负的方法是不要裸|奔……至少…至少穿条裤子。      执事君全身骨头都哆嗦着觉得夏尔不能和这么个裸|奔的没有羞耻心的野兽待在一块,但夏尔对魔犬不存在畏惧,捏着一块骨头饼干蹲在魔犬前面来来回回的……逗狗?      “少爷,您在做什么?”塞巴斯蒂安忍着一巴掌把对饼干流口水的魔犬少年给拍死的欲望问夏尔。      夏尔正儿八经地回答,“训狗。”      “……”至少请用肉骨头来训狗。少爷你这究竟是固执呢还没常识呢没常识?      事实上,最终从夏尔手里得到了骨头饼干的少年坐在地上仰着脖子叫唤着,“嗷呜~嗷~~”      “什么意思?”夏尔问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肃穆回答,“少爷,我不懂兽语。”少爷,其实我真的不懂兽语,我的鼻子也不能闻到几里地外的墓土气味也没有千里眼顺风耳这类外挂。      “大概是喜欢葬仪人的饼干吧。”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答案后,夏尔抬头看看天色,就掉头走,“暴雨天气也是没完没了的。像这里的居民一样反复。”      于是执事君发现自家少爷不止是会系鞋带烤肉口技探囊取物,他还会野外生存重要的一项看气象啊!      令塞巴斯蒂安没有想到的是,魔犬居然乖顺地跟在他们后面一起回到了巴里摩亚家宅。进门以后夏尔慷慨地把装着饼干的骨灰盒给了魔犬。魔犬少年心急地打开盖子一手一把抓着饼干就往自己嘴巴里塞,吃得不亦乐乎。      第一回见这么没志气被区区小饼干驯服的狗,塞巴斯蒂安抽了抽嘴角,倒是夏尔很理解的多说了一句,“葬仪人喜欢用骨头磨成的粉末做饼干,魔犬恰巧很欣赏葬仪人独家手艺。贪婪的狗被驯服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无论如何这个不爱肉和排骨只爱小饼干的狗狗要被执事君鄙夷上一辈子了。      如夏尔他所预料魔犬和安吉拉之间有着联系。魔犬见到安吉拉后又是蹭又是舔口水糊脸,宠物向主人撒娇的模式一览无遗。安吉拉大方和魔犬相认,并向大家介绍魔犬布鲁多。      “布鲁多是一个好孩子,他不会袭击人类。虽然经常在兴奋的时候变成人类的模样有点惊人外,他真的很讨人喜欢。因为太喜欢这个孩子了,我偷偷饲养着他。可是巴里摩亚老爷他……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就不提它了。布鲁多似乎很喜欢夏尔少爷呢。”      执事君腹语:不,它不是喜欢少爷,而是喜欢少爷给他的饼干。贪吃的狗。      到了第二天,暴雨冲击了一天一夜后村民传来消息村子东侧发现了一处温泉眼。夏尔翻着土地收购文件手里握着钢笔签写得欢快,“度假村。这个投资稳赚不赔。女王的密令完美达成了。”这也就到了他们和哈恩泽沃斯告别的时候了。      度假期间插曲不断但总体来说过得还算很愉快的巴德鲁、菲尼、梅琳对安吉拉表示了不舍之情。而安吉拉在临别之时拜托夏尔收养魔犬布鲁多。      “为什么?”夏尔问得简洁明了。      “我已经没有能力继续照顾布鲁多了。如果放着这孩子不管就太残忍了,如果可以,拜托夏尔少爷收养这个孩子吧。相信以塞巴斯蒂安先生的能力一定能驯服他的。”      想起塞巴斯蒂安三番两次打发安吉拉叫自己起床没了睡懒觉的机会,夏尔完全不觉得给塞巴斯蒂安找点麻烦是坏事,“塞巴斯,布鲁多就交给你照顾了。毕竟是安吉拉拜托的,对布鲁多要仔细照顾。”      “是的,少爷。”塞巴斯蒂安表面上完全无异议,可私下里已经模拟了几份“布鲁多意外身亡”的行动方案。      登上马车前,夏尔突然回头对塞巴斯蒂安说,“对了。我不希望某一天早上起来发现布鲁多已经入土为安了。要仔细照顾。”      “……”他应该说少爷真是了解他么。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我明天回今天撑不住先去睡了大家晚安 27 27、第 27 章 ...   二十七.      “采访?”坐着书房办桌后的靠背椅上听着塞巴斯蒂安执事拟出的一天时间安排,夏尔对于往常工作学习休闲事项中多出来的稀有字眼有了疑问。      “布里特商务新闻记者波尔.琼兹在听闻少爷外出度假归来后就提交采访的书面申请,采访对象是凡多姆海恩连锁公司的负责人。”      “推掉他。”   “是。下一周八十年一度的伦敦泰晤士河冰上市场少爷要去吗?”   “冰上市场?”宅且不爱看报纸的夏尔对近期的消息全部来源于自家的执事。      “是一个盛大的活动。今天冬天的气温会让泰晤士河结上厚厚的一层冰,是一个难得的时机。不举行冰上市场的话就太可惜了。”      “听起来是一个很热闹的活动。”      听出夏尔言外之意,塞巴斯蒂安继续说,“毕竟是冰上活动,人数太多冰面承受不了。考虑到这点主办方会按时间安排入场人数。少爷不需要担心人太多。据说那一天还有冰雕艺术比赛,很有趣的样子。”      “那么就去看看吧。”说完夏尔重新埋头在一叠的账目文件里。      一周后大雪封冻的冬日里难得出了阳光的日子里,夏尔和塞巴斯蒂安出现在泰晤士河冰上市场。宽广的冰面上一个个装饰各异的圆顶帐篷沿着河道冰面摆列下去,目光所及只觉得店铺之多让人眼花。让夏尔欣慰的是,闲散游逛穿梭在各个帐篷店铺之间的游客并没想象的那么多。      塞巴斯蒂安紧跟在夏尔身后,冰面太滑以防夏尔摔倒。今天的夏尔裹着雪白的披风,戴着有一圈毛茸茸兔毛边的兜帽,更显得他年纪小,粉嫩正太一枚身娇体软易推倒什么的。颜控正太控不解释,默默萌着就可以。←来自默默萌着的执事君。      “这里的店主除了大部分本地的英国人外还有法国人、爱尔兰人、德国人。少爷可以买到一些稀罕的东西。比如说,那个。”塞巴斯蒂安俊美的面容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伸出手指看似随意地一指。      夏尔随着看去,就在旁边的店铺商品展示柜上赫然摆放着一尊木制手工玩具船。夏尔看到它的瞬间眼睛微微睁大,“凡多姆工船。”夏尔自然是记得凡多姆海恩家宅没有被烧毁之前这架玩具木船是摆放在他的房间里的。凡多姆工船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夏尔的爷爷那一带。如今生意笼盖整个英国乃至远销英吉利海峡对岸的凡多姆公司的前身,百年前也不过是一间木制手工艺工房。那个时候凡多姆工房在一系列手艺地道精致的作品中最出色的就是以诺亚方舟为创意点而做出来的三套凡多姆工船。      也就是在凡多姆海恩家宅大火焚毁时凡多姆工船一样不留的被烧毁。夏尔对于这样一件可以说是寄予他童年回忆的东西没有表现出更多的情绪,“只是赝品。我们走吧。”      这个时候突然被人叫住,“夏尔伯爵。”      夏尔打量着喊他的男人完全想不起来那张平凡但正气凛然的脸在哪见过,他问塞巴斯蒂安,“他是谁?”      塞巴斯蒂安同样盯着从对面走过的男人回想这人是谁,想得他眉头微皱,最终硬邦邦地告诉夏尔,“无名小卒。”      伦敦警局候补阿贝莱恩.杰诺一个踉跄扑倒,爬起来郑重告诉两健忘或者说是目空一切的主仆,“我是伦敦警局候补警员阿贝莱恩.杰诺。数个月前开膛手杰克案件的时候我们见过的。”      “……好像是见过。伦敦警局候补警员阿贝莱恩在这种地方闲逛,伦敦还真是和平啊,最近。”夏尔对外说话的调子一贯的嚣张不中听。      也许是他今天穿着雪白的披风脸旁毛绒绒的兔毛更添童趣的关系,阿贝莱恩觉得今天这位傲慢的伯爵大人说话的口气没那么气人了,“我正在这个市场做调查工作,哈哈。”      “嗯~那么就忠实的为市民和陛下给的工钱工作吧,警官。”没那个兴致和陌生人扯话的夏尔转身就走。      “等、等一下,我有事想问你,伯爵。”阿贝莱恩见夏尔走远了连忙大步赶上去,有些莽撞地伸手要去抓夏尔的肩膀。      “啪——”塞巴斯蒂安淡定伸手拍掉阿贝莱恩那只咸猪手,猩红的眼眸带着警告而唇角的笑容却是春风和睦,“抱歉,我的主人正如你所见般孱弱。不,是纤细,请不要粗暴的碰触他。”      孱弱纤细不能粗暴触碰的夏尔,“……”      “额……”阿贝莱恩被眼前俊美黑发男子的眼神惊悚到了,好像这个执事对伯爵的占有欲很强……阿贝莱恩几乎怀疑自己刚才要是碰到了夏尔,那么大概他不止是被拍开手掌那么简单,手会掉的吧一定会切掉的吧!听说凡多姆海恩家的执事是一个顶着美男子皮可怕的家伙!听说曾经还是意大利黑社会头头什么的!      道听途说的阿贝莱恩为意大利黑社会凶残头头出了一脑门冷汗。迎着风,吹凉了他一个候补小警员的心~      冷风吹着吹着也就习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神经太大条的缘故,阿贝莱恩居然跟着夏尔和塞巴斯蒂安逛起了市场。形形色色的店铺过了许多家后,塞巴斯蒂安眉尾一跳,发现了紧紧夹在两间小工艺店铺中间的葬仪屋的帐篷。不等塞巴斯蒂安把夏尔的带走,阿贝莱恩已经几步站到葬仪屋的门口对夏尔说,“哈哈,差点忘了我还有公事要办。就在这里和夏尔伯爵和塞巴斯蒂安先生道别吧。”      “这次调查的案子有人死亡了。”看到葬仪屋夏尔马上就得出了结论,不过,“为什么冰上市场会有这个?”      “葬仪人听说冰上冻死事件很频繁所以干脆在这里开了店。”阿贝莱恩有问有答。      “……白痴。这种地方怎么可能冻死人。”夏尔可不认为这种天气会有人在这个地方裸|奔,要是真有人因为裸|奔冻死在这的话,他也无话可说了。      眼看着阿贝莱恩自顾自的和他们说了再见后伸手去推葬仪屋的那扇“木门”,却在下一秒因为手上的力道落空而整个人穿过看着像木门其实就是一条布帘的“门”,一头栽了进去。      主仆两难得一致的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JJ回评的小菊花又在转啊转明早起来回...继续玩剑三去... 死神三人组格雷尔/葬仪人/威廉 死神Q版葬仪人古雷特.不列多 28 28、第 28 章 ...   二十八.      开棺材铺的葬仪人曾经是一个死神,自他退休以后就开了葬仪屋,葬仪屋表面上是一间棺材铺实则经营着消息贩卖。贩卖的消息上到今早伦敦某地死了几个人怎么死的下到哪家千金和谁私奔往哪去了。哪怕是警局里列为机密的信息他这都有,只是想从葬仪人嘴里得到这些消息,再多的金钱都是买不着的。      葬仪人不为女王和政府工作,他做的一切可以说是兴趣使然。唯一能和他换到消息的方法就是给讲笑话,只要他听了笑了他就会把你所有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和葬仪人相识以来,夏尔没少从他那套消息。而讲笑话这一点,以夏尔的幽默感讲出来的已经不是笑话了是威胁威迫威逼……所以执事君为了保住自家少爷应该完美无缺的形象他挺身而出替少爷讲冷笑话。葬仪人的笑点很符合他的诡异风格,他只有听到冷笑话才会笑。      当初琢磨出葬仪人的笑点后塞巴斯蒂安告诉夏尔:葬仪人的个性阴暗甚至扭曲,他听到正面的发言时会笑。如果在他面前展现正义感等高尚的情操,他会笑。      夏尔心里明白,塞巴斯蒂安也明白,葬仪人看似开怀的笑声底下隐藏的是浓浓的嘲讽。      坐在葬仪人的店里,充当坐位的是横在地上的棺材一副,用来喝茶的器具是实验烧杯,配茶的点心永远都是骨头饼干。      “伯爵,自从上次一别小生很久没见到你了。”葬仪人双手兜在宽大的黑色袖子里对着夏尔笑个不停,低沉沙哑的声音配上他古怪是说话方式显得本来就阴暗棺材铺里寒气森森。      夏尔对葬仪人说话从没客气过,开门见山,“这位阿贝莱恩警员候补想要从你这里得到消息。”      “那么就把最顶级的笑话给小生吧。”葬仪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看到塞巴斯蒂安那。      而这次没有想过要给他讲冷笑话的塞巴斯蒂安微笑地把话题引到站在一边的阿贝莱恩那里去,“如果阿贝莱恩出马的话,相信你会得到真正顶级的笑话。”毕竟正气浩然的警察先生讲的话一板一眼充满了对世界的热爱,光那股正义劲也够葬仪人乐的了。      当葬仪人以及夏尔塞巴斯蒂安齐齐对着阿贝莱恩时,阿贝莱恩似乎搞不明白状况反而被他们突然的围观吓了一跳,“那个……我其实不会说笑话幽默感不是很好。”      “如果不能讲出让葬仪人发笑的笑话,你就不能从他这得到任何消息。”夏尔捧着烧杯喝茶,茶水冷却了玻璃壁上凝了一层水雾。夏尔透过烧杯看葬仪人被刘海遮了大半张脸唯一清晰可见的下巴,还有他苍白嘴角的笑,从头到尾古怪之极。      听了夏尔的话阿贝莱恩蓝色的眼睛立马有了坚毅的神色,斗志激昂地对这个由他看来是很奇怪的收尸验尸的棺材铺老板,“身为伦敦警局的警员虽然只是候补,为了案件调查工作希望善良的市民能够告诉我早上从河里收到的尸体的具体情况。我必定很感谢你的。”      “善良的市民。”夏尔小声重复着这句话,淡淡的语气中夹杂的嘲讽可以说是把嘲讽的力度发挥得淋漓尽致。身后站姿挺拔优雅的塞巴斯蒂安自然也是听到了的,恶魔执事薄凉的唇角泄了点笑意。前任的实力不俗的死神古雷特.不列多如今的葬仪人自然也是听见了。      眼前的年轻警员正气浩然的模样加那番说辞的确让他很逗乐,但是……葬仪人隐藏在刘海下的眼睛直直盯向坐在棺材上捧着烧杯喝茶一脸寡漠神情平静的少年,但是比起年轻的警察,夏尔.凡多姆海恩才是重头戏。邪恶贵族和敦伦正义的小警察么……      察觉到葬仪人的目光,夏尔掀起眼睑漠然回视,“有问题么?”      “小生对伯爵大人的一向是很重视的,所有的消息都可以优先提供给伯爵。只要你能给小生讲个笑话。所有的消息都给你。无论你想要什么。”      “不要。”      葬仪人的条件的确非常优厚,但夏尔拒绝得毫不犹豫。这种斩钉截铁的架势葬仪人虽然心下了然但还是有点失望,“一直想品尝一下伯爵的笑话呢,可惜似乎没有机会。”      夏尔就跟没有听到一样自喝自的茶,完全无视了葬仪人。      葬仪人对此很是习惯的转头继续和阿贝莱恩搭话。没有笑话就没有消息,也许阿贝莱恩就是一个天生的冷笑话天才,再也许是葬仪人的笑点真的太诡异了,总之在夏尔和塞巴斯蒂安听来阿贝莱恩说的话很正常,除了太正义了以外,葬仪人最后笑得伏倒在棺材是整个人一颤一颤的,低哑迷离的笑声充斥着整个空间。      夏尔对他这种笑起来好像停不下来的笑法很不耐烦,“现在可以把消息告诉我了吧。”      只身出力讲了让葬仪人笑的笑话的阿贝莱恩不禁囧囧然对夏尔侧目:为什么主语是你自己啊!?      事实如阿贝莱恩所想,但却没有对夏尔霸王党派的发言有意见,塞巴斯蒂安不用说了,他自己都说过了:少爷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至于葬仪人则是很喜欢夏尔的这种拽到欠扁但没人敢扁的个性,十二岁的邪恶贵族夏尔.凡多姆海恩骄傲沉稳果决且偏激,这种人一向是不好惹的也是一部传世戏剧中最具悲剧色彩的角色。死神的能力走马灯能让一个人的记忆回顾,不知道到了最后,他是不是能看到夏尔.凡多姆海恩的结局究竟是失落的还是释然的。      葬仪人把消息透露给夏尔他们,“今天早上布置市场的工人在冰下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在生前受到过伤害,尸体上留着的伤口是钢丝线之类的物品造成的。小生认为死者身上的伤口不是一般人能造成的。”说到这,葬仪人话中停顿留给了夏尔和塞巴斯蒂安思考的空间,很快他继续说到,“最后的死亡原因是掉入冰冷的河水中溺毙的。死后的样子非常好呢。冰下的沉睡者。死者牵涉的案子大概是最近一段时间有名的少女诱拐案吧,阿贝莱恩警员。”      “是的,警方运送证物的时候被强盗们袭击抢走了护送的希望钻石。这是重要的证物,还希望善良的市民能帮助警方找回它。”      “漂亮的漂亮的就像伯爵眼睛颜色的钻石的话,被取走了哦。”      “什、什么!那可是重要的证物!”阿贝莱恩有些不受控制的提高了嗓门。      “伯爵大人对这个感兴趣的吧。希望碎片蓝钻石。”葬仪人扯开唇角低笑着对夏尔说,视线则落在夏尔隔着白色手套左手拇指上戴着的蓝色宝石戒指——希望碎片之一。      “没兴趣。”放下充当茶杯的烧杯,夏尔起身要走。      身后葬仪人具有穿透性的沙哑而迷离的声音紧跟不止,“传说中会带来厄运的钻石啊。”著名的厄运钻石戴在手上难道不会害怕么,厄运也是至死的诅咒。      夏尔不为所动,走得没有一丝停顿。直到离开了葬仪人的店,塞巴斯蒂安眼角微垂注视着身前小小少年的背影说道,“少爷,把厄运钻石镶嵌的戒指视为重要之物真的没有关系么。”      夏尔头也不回,用着他一贯的寡漠倨傲的调子回答,“它不是还有一个名字正式的叫希望之光么。我能和恶魔签订契约,当然就不会对厄运的说法有所畏惧。这枚戒指是我凡多姆海恩家世世代代传下的,和邪恶贵族的称谓再适合不过。”      塞巴斯蒂安俊美魅惑的脸庞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少爷。”      “嗯?”      塞巴斯蒂安几步跨到夏尔的面前,正面对着正面而站。      夏尔疑惑着他的行为,“做什么?”      塞巴斯蒂安伸手为夏尔把白色披风上的兜帽戴上,帽檐一圈毛茸茸柔软的兔毛擦着夏尔乳白色的脸颊,带来一丝柔软几分遮蔽寒风的暖意,“您忘了把帽子戴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停网准备期末复习 下次更新时间大概是在周三周四 如果勤奋点会早点更新的 29 29、第 29 章 ...   二十九.      路过了冰上市场大部分的店面,随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看着或是精致或是手艺地道的正常商品从眼中掠过,当众多店铺中有了别具一格的店面时,夏尔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家普通的圆顶帐篷的店面,特别的是这间店里没有横七竖八的货架,所有的商品都被用绳子粗粗的系上一卷挂在天花板上。而这些商品,清一色都是亚麻色帆布手法粗糙缝制的布偶。说是布偶,它们并没有可爱的形象,凌乱的针线和填充的棉絮组成了整个娃娃。看着并不像玩具更像是诅咒娃娃。      “……我感觉到了一种和葬仪人类似的气息。”夏尔说。      塞巴斯蒂安果断道,“少爷,以我之见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走过诅咒玩偶店面时夏尔的眼睛往里头一扫,却在错眼看到当中挂着的几个玩偶后停下了脚步。塞巴斯蒂安早早就看到了夏尔正打量的那几个玩偶,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有所接触有些了解的人都能认出来那几个玩偶的原型。      挂在铺子中央位子的那三个玩偶,两个黑色头发一个红色头发,黑发的玩偶一大一小,其中小的那个眼睛的部位套着一个眼罩。红发的玩偶别着一支红玫瑰。它们的原型随之代入: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夏尔.凡多姆海恩,已逝的红夫人安杰利娜.达雷斯。      随之一个红色的身影浮现在夏尔的脑海里,“格雷尔.萨特克利夫。”杀死红夫人的死神。夏尔的脸上神情如故丝毫不变,哪怕杀死他至亲的凶手就在咫尺可见的地方,他一脚踏进了店铺。背对着他的格雷尔听到了脚步声,欢脱地大喊着“欢迎光临爱心满满的小屋~客…人……”正眼看清楚了站在店铺里的主仆两后格雷尔为他们意想不到的出现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缝的玩偶?”夏尔问。      “身为一个女演员要具备多才多艺的素质。”格雷尔谈到这个露出了陶醉的表情,“这些玩偶~这些玩偶都是倾注我满满的爱意亲手做的~”      “哦。真是粗劣的商品。我毫不怀疑,没人肯花钱买上一个破烂丑陋的玩偶。”夏尔说着伸手去拿挂得最近的玩偶,踮脚,没拿到……所谓正太的优势同时也是劣势,身娇体软个子巧。      格雷尔对夏尔苛刻的话语的气愤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阴转晴,“豆丁啊豆丁~”下一秒被嘲笑了的夏尔唰的手中亮出了一把格雷尔看着万分眼熟的餐刀。遍体寒意,格雷尔下意识的去摸了摸屁股上曾经的伤口……凶残的少爷依旧啊,格雷尔说,“呀~难道少爷你是想要为亲爱的阿姨报仇吗?一把小小的餐刀的话是杀不死我的。”      “确实。”夏尔站在那周身阑静淡漠,隐隐带着逼人气势,蔷薇色的唇角勾起细微弧度,“但用它让你彻底成为女演员也足够了。”      这一刻以女演员艺术家自居的格雷尔捧脸泪奔:谁家的小孩这么恐怖!      塞巴斯蒂安在夏尔亮出餐刀的时候内心已经天崩地裂海啸地震了:少爷我今天没藏着这些凶器出门啊你居然自己私自携带凶凶凶凶凶器!      不管餐刀这玩意儿是不是在管制刀具的范围内,都不能改变身为万能执事兼职保镖的执事君咆哮的欲望:少爷为什么突然你的凶残程度上升了五个百分点啊!      具体年龄不祥的夏尔表示,一直很凶残,从未被超越。←如此苦逼的事实还是不要让执事君知道好了。      威慑完格雷尔后,夏尔来得轻松走得也轻巧,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我无意和你计较红夫人的死,比起死在监狱刑场,死在你的手里反而免去了她太多的痛苦和挣扎。”她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咦?”格雷尔摸不着头脑地目送夏尔和塞巴斯蒂安离开,守护与被守护的两个人一高一矮走在素白的通道上,脸上画了夸张花纹的年轻男人与他们擦身而过。男人摇着手风琴样子的音乐盒演奏着低迷的乐曲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一步一步与他们错身相背走远。      “哎哎?就这样走了?我还没有和我心爱的塞巴斯酱说过话呢…嗯?!”格雷尔注意到了缓步而来的男子精致如同人偶的五官,“真是一个美男子呢可惜……”望着从自己身前笔直走过的男人,格雷尔站在原地低低笑开了,笑声中的狂乱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为什么。      从商业区走出来后就是伦敦桥下,早上发现尸体的那一块地方。远远的就看到端正立在那片空旷冰面的贵妇冰雕,以及冰雕前的四个人。葬仪人、阿贝莱恩、刘以及和刘形影不离的蓝猫。最先注意到夏尔和塞巴斯蒂安的是刘,永远困倦般的脸鲜少睁开的眼睛,刘远远挥手招呼,“哟~伯爵~”      夏尔懒洋洋地却是和沉默不发一语的旗袍少女蓝猫打招呼,“哟,蓝猫。”      被刘整个环在胸前站姿端正的面瘫少女蓝猫:“……”      “伯爵真是冷淡呐。是吧,蓝猫。”刘把下巴搁在蓝猫的发顶,眉眼困倦仿佛睡不醒般。蓝猫轻轻地应了一声作为回复,“嗯。”      “伯爵对希望碎片又有兴趣了么。”葬仪人标志性的沙哑声音伴随着压在喉咙里的神经质低笑,乍一眼看去他高挑的身上套着黑色的衣袍微微伛偻着肩膀,长长的银发披散在身后遮了大半张脸的刘海下隐约可见斜伏在右脸颊上的疤痕,苍白的薄薄的唇角上扬笑得怎么看怎么……阴气森森。就像素白世界里最显眼的死神。      塞巴斯蒂安不禁对这样的人物提高了几分关注。死神和恶魔向来相看两生厌,陌路而行。一个以神自居不屑和地狱里挣扎求生的魔物有所交集。一个残忍无情来去自由可以为了所谓的恶魔美学丢了性命抛弃尊严。比之见过的格雷尔和威廉,葬仪人给人的威胁感并没有那么强烈,但出于塞巴斯蒂安恶魔的直觉,葬仪人的实力应该是和他的形象不成正比的强大,乃至在格雷尔和威廉之上。      想到这,塞巴斯蒂安森森忧虑了:少爷!死神都是变|态女装癖恋尸癖啊有木有!葬仪人好像还是正太控……      “希望碎片么……”      阿贝莱恩握拳道,“这是重要的证物!”      “钻石,散发着永恒之光的混合石。”刘讲述着一个古老而黑暗的故事,他总是有着一种引人入胜随着他的话语经历起伏的特质,“被其光芒迷惑的人,即使明知等待自己的死亡,却仍不由自主的去渴望那光芒。”      他起了一个开头,接他话的是拥有希望碎片之一的邪恶贵族夏尔.凡多姆海恩,相较起刘的故事性,夏尔的话更接近平板的叙述,“历史上被称为希望之钻的蓝宝石。路易十四时代就有它的踪迹可寻。它被各种各样的人所拥有,拥有它的人无论是本人还是亲人无一例外死于意外事故,没人能够寿终正寝。希望之钻辗转于欧洲,直到一个宝石切割师得到它并将它分割成两块。于是就有了希望碎片。这就是希望碎片之一么。” 夏尔凝视着神韵高贵的贵妇冰雕手上戴着的蓝钻石戒指。      “说起来,伯爵手上的戒指也有漂亮的蓝宝石呢。”葬仪人看似无意的一句话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夏尔手上的戒指。夏尔对此很是淡定,“嗯。”      葬仪人涂得漆黑的长指甲就跟习惯了似的有开始戳夏尔白嫩嫩的脸颊,“伯爵还是小心为妙,钻石很硬,但越硬也就越脆。您若是过于勉强,也是会碎的哦。”夏尔身上背负的黑暗,相识较旧的葬仪人很清楚,而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始终陪伴在夏尔身侧的得力助手塞巴斯蒂安但笑不语,华丽表皮下的黑暗是恶魔一贯的风格。      不信奉神明,将自己视为信仰,不焦躁不绝望不对未来抱有幻想也不会对现在激进,夏尔对生命的态度一度让塞巴斯蒂安吃惊。夏尔表现得就像一湾久经风雪后归于平静澄澈剔透的湖水,安静素洁。深深的湖水下沉淀的不是圆滑润泽的鹅卵石而是凌乱错次积了淤泥的森森白骨。不动声色地美丽,华丽诡谲地危险。      夏尔犹带点婴儿肥的软白脸颊被戳点出一个小窝,他不受葬仪人的影响傲慢如故,“碎了又怎样。碎后的重生会让重炼过的宝石更为坚硬。更何况,我从不畏惧粉碎的威胁。”更更何况,他重生好多回了。重生专业户他是老手。      “不愧是最嚣张最不受人待见的伯爵大人。是吧,蓝猫~”      “嗯。”      “无论怎么样,先把戒指取下来!”重要的证物被用在这种地方阿贝莱恩几乎要抓狂了。事情没有阿贝莱恩想的那么容易,戒指不是取下来就完了的。      “你们在做什么!遭天谴的家伙!”阻止阿贝莱恩的是一位胖墩墩的老绅士,戴着圆片小眼睛下巴长着长长的银白胡子,就算他现在做出要赶人的凶恶样子却也喜态十足。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名中年妇女,塞巴斯蒂安认得她们是某个艺术协会的高层,至于最后一个人。夏尔是绝对认得的。      “这是赐予冰上商社的神圣贵妇人。”说话的年轻男人手中执着一朵娇艳的白玫瑰,与他一身雪白华贵的装扮相得益彰,紫罗兰色的眼睛神情风流一转他亲吻手中的白玫瑰,“不可以用手触摸哦。”他通身流露的是上流社会里最受欢迎的那类集合俊美的相貌高雅的品味钱权地位为一体的花花公子的风骚劲。←风骚一词由夏尔.凡多姆海恩伯爵提供。      “多尔伊特子爵。”夏尔准确地说出了这个浅金发色紫色眼睛总是穿着白色衣服说话腔调无时无刻像泡马子似的白色衣装青年的名字。      “阿咧~他不是被警局逮捕了吗,因为贩卖人口。嗯~”刘停顿了一下,“还得罪了伯爵。”一瞬间在场的几人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个可怜的家伙之所以会蹲班房全是因为他得罪了阴险可恶傲慢不知谦虚为何物的伯爵。      塞巴斯蒂安,“……”少爷你的负面形象又提升了。      正义的伙伴阿贝莱恩候补警员咬牙道,“前段时间他被保释了。”      “用钱吗。”夏尔对暗地里的调调一清二楚。      阿贝莱恩尝试着和多尔伊特子爵他们交涉取回戒指,当时固执的艺术协会四人不同意,“如果你们想到得到这个戒指的话就交出同等的美来吧。像贵妇人那样优雅让人沉醉的魅力。我们是冰雕艺术赛的评委,只有取得冠军的人才有资格得到这尊贵妇冰雕。”      “冰、冰雕!”      “冰雕么。”夏尔模糊地低喃,而后不可一世地宣布,“那个戒指我接收了。塞巴斯,为我赢得这场比赛。”      塞巴斯蒂安单手执于左心口,“Yes,my lord.”寒冷的冬风扑面,意外的清爽,衬着这个一直沉默着的恶魔冰天雪地中苍劲挺拔低首领命的身影,犹如来自地狱深处的黑邪纯粹,黑暗的华丽。      【少爷,无论你想要希望碎片还是盛载回忆末日方舟,我都愿意拼尽全力将它们献到你面前。你若是渴望希望与未来,我定会为你达成。虽然最后的结局只会是我这个来自地狱的恶魔亲手把你光明的希望打碎,将你拖入永恒的黑暗与我为伴。】      夏尔微微仰着脸注视着天空的一角,“确实是一个雕磨冰塑的好日子。”整个人懒洋洋的,披着雪白的兔毛披风沐浴着阳光,一圈毛绒绒的兔毛里露出他白皙的脸颊。那样美好,那样纯真。下一刻,套着美好纯真等形容词的漂亮小孩夏尔.凡多姆海恩转过脸嘲弄地对跟着报了名的阿贝莱恩等等民众说到,“如果对手只是这样的货色的话,轻而易举。”      葬仪人低低笑了,苍白的唇角拉得高高的。在葬仪人低沉诡异的笑声里,所谓轻而易举就能赢的货色们齐齐咆哮:那个嘲弄的鄙夷的口气是怎么回事!那个嚣张的气焰是怎么回事!少爷你怎么做到群讽拉仇恨值还面不改色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再继续更 格雷尔不为所知的缝纫手工爱好 30 30、第 30 章 ...   三十.      从早上一直到下午三点,是参赛者进行冰雕创作的时间。紧迫的时间最能考验大家的能力。赛巴斯蒂安的最让夏尔放心不过,因为很放心所以夏尔坐在刘开的中华糕点馆里尝尝久违了的中国传统点心喝喝绿茶。在外面的场地上被无良主人抛下的执事君捏着餐刀对着巨大的冰块挫挫挫:今天,居然不能给少爷亲手泡茶了么,这个有爱的互动就这样没了~~~我勒个擦!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三点,评委们整齐地坐在前面的长桌后,等候着参赛者们能拿出和“贵妇人”同等美的优秀冰雕作品。      站在台上的参赛选手其实也只有:刘和蓝猫,阿贝莱恩和他的警察同事,赛巴斯蒂安,最后还有三人一组的群众甲乙丙。      “现在冰上展销会的例行活动——冰雪雕刻比赛到了最终的评选时刻了!让我们尽请期待选手们带给我们优秀的作品balabalabala……”在留着八字胡的主持人热情洋溢且叨叨不休的嗓门下,阿贝莱恩抹抹额角的冷汗看着坐在评委席上的夏尔,“为什么伯爵也会是评委?”      “啊。”旁边的刘点点头说,“伯爵的阴险狡诈果然是无时无刻。”      “太、太阴险了,我们一定赢不了了。”      来了神之一手成了第五位评委的夏尔勾了勾唇角。      当冰雕一一亮相,阿贝莱恩主题“正义的伙伴”的警局总长棱角坚硬的人物冰雕很符合他的个性,他甚至在冰雕抬出来的时候向它敬礼。冰雕的塑造算是不错,可以一点也不符合评委团们对美的要求。一分两分两分,三位评委给出分数,与多尔伊特子爵直白的0分相对显眼的是夏尔的10分。      主持人浑厚的声音传得远远的,“出乎意料的小伯爵给了满分呐!”      被一连串低分粉碎了的阿贝莱恩对夏尔的那个十分内牛满面,感动之情溢于言表,“他真是一个好人!”      刘抱着蓝猫淡定吐槽,“伯爵的意思大概是给了你满分你也不可能有胜算了。他的满分比零分还要嘲讽啊。警察先生,真是一个可怜的家伙。是吧,蓝猫。”      “嗯。”      阿贝莱恩:“……”      “第二个展示作品的是中国旗袍队。咳,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评委们拒绝打分。”全|裸丰|胸翘臀的冰雕女像什么的必须河蟹!评委席上一连的三个叉叉后多尔伊特子爵对裸|体冰雕一个十分。狼心可畏。之后的夏尔也跟着举起十分的牌子。      虽然给了分数但刘做的冰雕还是给撤了,河蟹大军威武。      “阿嘞~我们也被伯爵嘲讽了呢,蓝猫。”      蓝猫:“……”      多尔伊特子爵见身旁的少年给了十分后主动搭话,“没想到你会给满分,还以为会给警察的那种毫无美感的冰雕十分的小孩是不会懂成熟女性的美呢。”      夏尔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多尔伊特子爵说话的兴趣不减,用着他那风骚的中世纪浪漫肉麻的戏剧腔继续对夏尔说着关于女人的【河蟹】之美。内容无疑是儿童不宜的,但他的用词很讲究文雅,这充分体现了这位花花公子泡妞时的语言功底。      倒是夏尔不为所动地听着他讲完不和谐的东西后,吐槽多尔伊特子爵说的那些大胸翘臀韧腰以及她们的【河蟹】。夏尔目不斜视,极为冷静地说,“你不是女童癖吗。”夏尔没忘记当初多尔伊特子爵贩卖的人口尽是十六岁以下的少女萝莉。      多尔伊特子爵沉默了一会后憋出了一句夏尔意想不到的话,他说,“我心目中唯一的圣女只有克莉斯多~噢~克莉斯多~我的爱人,哪怕你让我下狱我也不曾忘过你。你柔软的嗓音恬静的眼睛深深让我着迷,我可爱的知更鸟克莉斯多啊~”      “……”曾经化名克莉斯多送某人蹲了班房的夏尔心理素质再是强大也为“圣女”一震。圣女一出谁于争锋,雷是什么滋味今时今日夏尔总算是体会到了。      多尔伊特子爵只觉得夏尔看他的眼神怎么瞧怎么的悚人:不愧是能带眼罩的小孩真气势……      小心灵被吓唬到了的多尔伊特内牛满面把脸转了回来。      但夏尔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多尔伊特子爵,斯认为,如果那位克莉斯多小姐知道她被一个专门贩卖少女的人贩子看上的话,她该有什么反应呢。”      伤口被撒盐的多尔伊特子爵哗啦啦的心口直接血崩了,“不,以我的美貌我一定让她投入我的怀抱的。”      夏尔微笑,几分恶意,“哦~真是肤浅的爱情。”      虽然很想和夏尔争辩他的爱情不低俗但无奈下一个选手的作品要亮相了。主持人的嗓门的确很大让人不得不注意到他说的,“接下来是少爷执事队,作品的名字是诺亚方舟!”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块遮挡了人们视线的巨大帆布被扯了下来。一艘木船般大小的船体冰雕出现在人们眼前。看过之前的要么毫无美感要么美过头被河蟹的冰雕后看到这个实物般让人眼前一亮的船体冰雕,所有人都震惊。      “喔~多么庞大的冰雕,这才是冰雕艺术!”      “这个实在是太棒了,那么请评委们打分……”主持人的话被冰雕的创作者赛巴斯蒂安阻止了。      “请等一下,这还不是全部。”赛巴斯蒂安说。      如果说这艘冰船以它巨大的造型和打磨光滑的细节让大家震惊了的话,那么下了他们所看到的几乎让他们激动得跳起来。      俊美的恶魔自信而谦逊有礼的样子,他优雅地抬起手一个响指打响,帅气极了。就在这一声清脆的响声后,就像魔术师发令的魔法。冰船上的尖顶在赛巴斯蒂安神乎其技的微妙时间控制下,应声滑落,溅起一地冰霜雾华。以诺亚方舟为名的冰船上没了屋顶的遮掩船内动物们惟妙惟肖的冰雕紧接着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好厉害!”      “就像活的一样!”人群中的惊叹起伏不止。      评委团中最年长的老绅士对着诺亚方舟肃然起敬,“原来如此,故意将屋顶做松,随着时间流逝溶化后自动滑下。真是了不起的作品!”      “噢~”      一听到这销魂的戏剧腔夏尔就知道多尔伊特子爵又要开始他哗众取宠的演说了。      猛地站起来了的多尔伊特子爵果然拉开他的腔调,仿佛站在舞台上一样手中带着舞台演员经典的几个手势,“噢~神的愤怒~顽强毅力在不停歇的狂风暴雨中的人,他的名字叫做诺亚~”在他的眼中,冰雕的创作者美青年赛巴斯蒂安很自然的成为了戏剧狂人眼中诺亚,一旁近距离围观的夏尔几乎看到多尔伊特子爵大海暴雨的背景上,巍峨出现穿着古希腊窗帘布似的麻袋衣服顶着赛巴斯蒂安的面孔狂风巨浪中顽强执掌船的方向的诺亚……      赛巴斯蒂安是个苦逼的家伙,鉴定完毕。      夏尔默默地把视线移开。远目。夏尔想,他永远都不会告诉赛巴斯蒂安他究竟看到了什么的。      多尔伊特子爵的短剧本还没有结束,“洪水滔天之中,被引导的无法生存的野兽们,在波涛中徘徊等待着重生~”      老绅士继续说到,“那边的年轻人,真是震惊啊。我尊敬你是一个奇妙的冰雕家。”      赛巴斯蒂安随时保持着他的优雅与看似彬彬有礼的谦逊,“不,我只是一个管家而已。”      主持人适时地接话,“那么,请打分……”      “等一下!”这一次又有人打断了主持人的话,是最后一组参赛选手中队长。粗狂的男人正站在戴着希望碎片戒指的贵妇冰雕旁手中举着手枪粗鲁地喊着,“这个戒指本来就是属于我们的。不好意思还是请还给我们。”说着抬了抬手中举着的手枪,意思再明显不过。      阿贝莱恩马上反应过来,“什么!难道你们是……”      “没错。”男人自报家门,“最近伦敦流传的炸弹强盗就是我们。”男人匪气的扯开外衣露出了绑在腰上一圈的炸药。而他的两个同伙同样手中握着炸药。      如今已经不流行抢银行而是在警察眼皮底下犯案,潮流果然走在时代的前头。候补警员阿贝莱恩表示压力很大。      悍匪老大掏出打火机打开,火苗在风中微晃,“我数到十,不想死的就快从这里滚开。十!”      群众总是有热闹就围观有危险就跑得比什么都快,眨眼间无关人士已经跑得远远的了。      夏尔在亲眼看到多尔伊特这禽兽掀翻了桌子就飞奔而去后,他真是无语到了极点。倒是耿直的阿贝莱恩见夏尔在原地没动后停下了逃命的脚步隔着远远冲夏尔喊,“你在做什么!快逃啊!”      夏尔不为所动,“你想逃的话请便,不用管我。”      “怎么可能不管你,我当警察就是想要保护每一位市民!”正气浩然的阿贝莱恩转个方向朝着夏尔跑去,然后刚迈了一步,就有一枪险险地打在他脚钱。      “不要过来。”悍匪头子警告完阿贝莱恩后手枪指向了夏尔,“已经数到三了,你真的不逃吗,贵族少爷。”      “逃跑?”夏尔勾起嘴角,顶着瞄准他的手枪毫无畏惧地慢悠悠走向前,“我为什么要逃跑。”      “不要过去太危险了夏尔!快逃啊!”阿贝莱恩焦急之下连伯爵都不喊了直接喊夏尔的名字。      而夏尔仍然目不斜视地直走向劫匪,口中对阿贝莱恩说到,“要逃你就逃吧,不要留在这里碍事。”      冰上舞蹈,冰上芭蕾有人看过,但绝对没看过如此淡定冒着炸药前行的主仆彪悍却意外优雅梦幻般的……揍人行径。早早站在岸上隔岸观火的刘意外道,“没想到伯爵的格斗也很熟练啊。如果绑架伯爵的话会很费力气呢。”      阿贝莱恩已经风中凌乱许久了:据说是意大利黑社会头头的赛巴斯蒂安很能打我不惊讶,但为什么伯爵大人、伯爵大人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邪恶贵族可怕的地方!      完美解决了事情拿着那枚夏尔成功抢到的希望碎片,玩了一天的主仆两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马车中夏尔和赛巴斯蒂安相对而坐。      “今天过得有趣么,少爷。”赛巴斯蒂安问。      “阿。很有趣。”      “冰雕大赛啊,不知道再过多少年才能再举行一次呢。八十年前的那一次远远没有今天的有趣。”赛巴斯蒂安望着夏尔表情淡淡的小脸微笑。夏尔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      夕阳下回到森林里的繁多木海恩府邸,下了马车进门,赛巴斯蒂安为夏尔摘了白绒绒的披风挂在手臂上。和夏尔道别去准备晚餐时,夏尔突然喊住了赛巴斯蒂安,“赛巴斯。”      赛巴斯蒂安重新转回来,“少爷,有什么吩咐。”      有什么东西迎面砸来,赛巴斯蒂安潇洒地抄手全部接过握在手中,低头一看,愣愣地发现是冰雕赛上评委使用的计分牌。五个牌子清一色的十分。冰雕赛的现场打分被强盗们打断后就没有再进行,所以赛巴斯蒂安选手知道最后都是计分为零。      赛巴斯蒂安再抬头时夏尔已经淡定的没有任何表示的走远了。而赛巴斯蒂安站在原地握着它们却感动得想哭。      嗷嗷嗷~少爷!虽然你很别扭但是我越来越爱你了嗷嗷~~~~ 31 31、第 31 章 ...      预留番外 32 32、第 32 章 ...   三十二.      十二月十三日夜色正浓的时刻,森林之中蜿蜒道路尽头的古老凡多姆海恩府邸中的书房灯火明亮。一通电话,把天大地大老子睡觉最大的夏尔彻底弄清醒了。      “利兹失踪了?”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夏尔嘴里询问着电话内容他的未婚妻失踪的事情经过,同时低着头一目十行浏览今夜伦敦紧急送来的信函。信函上的印记是他和塞巴斯蒂安绝不陌生的,独属于维多利亚女王的记号。往往只有女王下达命令时才会传递到英国黑社会管理者凡多姆海恩家主手上的秘密信函。      “是的。随身的女仆说,是在伊斯灵顿小区前的小路上消失的。失踪的时间是在一个小时之前。”塞巴斯蒂安见夏尔看完密函后询问,“女王的命令似乎很紧急。”      “阿。是紧急命令。伦敦少女诱拐事件接二连三的发生,警方侦破不力女王就把密函发到我手上。失踪的少女绝大多数是贵族小姐,她们的消失让她们的贵族父母们很浮躁,近日已经有局部性的暴动发生了。它确实很紧急。”虽然嘴里是这么说的,夏尔站起身随意的把女王任命的信件甩在桌面上,“走吧塞巴斯,准备马车去伊斯灵顿小区。”      “素有女王番犬之称的少爷难道要把女王的命令放在伊丽莎白小姐之后?”塞巴斯蒂安侧头问。   “那又怎么样。”夏尔抬头,脸上的表情冷漠得要结冰渣,“我想要做什么,难道还需要向女王请示?”傲慢得不可一世,似乎连女王都不放在眼里的姿态。      塞巴斯蒂安喉咙里发出愉悦的轻笑,“不。您这样好极了。”   【你不需要我来守护你的软弱和寂寞,因为你从来不屑这些。我能做的是守护你的骄傲。少爷,你傲慢的模样让我爱极了。】      出门前,睡在院子里的布鲁多听到声响跑出来,见到站在马车前正准备上车的主仆两立马摇着尾巴扑过来,“嗷呜呜~”银光一闪,他已经变成赤身裸体的少年模样抱着夏尔的大腿。      塞巴斯蒂安的脸一瞬间黑了,“少爷,你又喂他饼干了?”   “葬仪人又送了我很多饼干。”      “……”一不知道葬仪人什么时候送了饼干二不清楚夏尔把饼干收到哪去了,千言万语凝结在心头,塞巴斯蒂安却只能僵着舌头恨恨地问,“您把饼干藏到哪了?”   “不会告诉你的。”夏尔淡定上马车,“给布鲁多穿上衣服,带上他一起去伊斯灵顿。”      “……您真的不告诉我把饼干藏哪了?”   “不说。”很清楚一旦塞巴斯蒂安知道了饼干放在哪里就会找千万个理由把饼干扔掉,夏尔为了保证布鲁多的口粮,其实是他用来逗布鲁多的东西,他不会出卖骨头饼干。      等到了伊斯灵顿小区,搜查伊丽莎白小姐的行踪就需要靠布鲁多了。毕竟还是狗狗的鼻子灵敏,找人不带狗简直是浪费资源。抱着有资源就不能浪费,骨头饼干不能白喂的想法,无良的饲主夏尔少爷大无畏的带上了布鲁多。      化身人形的魔犬布鲁多却并不是那么值得期待。因为他带着夏尔和塞巴斯蒂安主仆两在巷子里绕了几圈后停在一只白色的母狗的身边不走了。布鲁多欢快地要扑向白色的母狗。   夏尔紧紧拽住拴狗绳,无情地把扑出去的布鲁多拽了回来。   塞巴斯蒂安闷笑了两声,“少爷,一个好的驯兽师是不会让自己的宠物到处发情的。”      下一刻夏尔一脸森森地盯着布鲁多气场瞬间黑暗化,犹如猛鬼出世的压迫感让一旁的执事君震惊了:少爷!乃被恶灵附身了!      动物的感观总是比人类灵敏的,夏尔的死亡目光一出现,白色的小母狗就已经低低哀咽着撒开四只脚丫狂奔而去了。留下布鲁多小心翼翼地回头看,再回头看。看了老半天,在夏尔黑了半张脸的盯视下,无师自通了狗狗讨宠十八式的布鲁多一个飞扑抱住夏尔的大腿装可爱求抚摸,“汪呜呜~”      只是他忘了这个主人虽然只有十二岁但是却不像一般的小孩那样喜欢毛茸茸的大狗。在塞巴斯蒂安的预料中没有意外的,夏尔不会那么容易被狗狗装装可爱就糊弄过去。   “布鲁多。”夏尔精致的面孔在路灯下打了诡异的阴影,他没戴眼罩的左眼显得特别大,冷气飕飕的布鲁多竖了一身寒毛,“再敢浪费我的时间耽误我的工作,凡多姆海恩家当晚就会准备狗肉大宴。你明白了吗?”      “嗷呜呜呜……”布鲁多几乎是泪奔到塞巴斯蒂安的身后躲着。   倒是夏尔,在布鲁多泪奔后他立马恢复了原样,一脸表情淡淡贵族少爷的架势丝毫不改,撇嘴,“真是不经吓。”   塞巴斯蒂安深深觉得自家少爷恐吓一只狗真是太坏了……但是,少爷你这变脸的速度也很萌啊!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嗷嗷!      所谓的忠犬究竟是什么样的,执事君大概自己还不自知。总之,等他们三找到巷子深处一间传统手工玩偶店时,队伍的人数已经从三个变成四个。中途加入的红发死神格雷尔手肘上挂着红风衣,一边一脸娇羞一边行动大胆地往塞巴斯蒂安身边蹭。不胜骚扰的执事君斜眼警告,“格雷尔先生,请和我保持一尺的距离,我对变|态过敏。”      “呀~讨厌嘛~塞巴斯酱~人家可不是变|态,是爱的使者哦~”   格雷尔各种扭。扭得此刻真专注望着玻璃橱窗里摆放着的与伊丽莎白小姐如出一辙的人偶娃娃的夏尔听到喋喋不休的噪音他侧目盯着格雷尔,“话说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啊~这个啊。”格雷尔掏出一本黑皮封面书,似乎对书本很熟悉只一次就翻到了他要的内容,“预订亡者列表第7493号,曼德雷家执事兼人偶师多罗塞尔.凯因斯五年前灵魂回收,回收者死神格雷尔.萨特克利夫。因为发现人偶师还在人间活动所以特来调查调查哦。顺便发现美男子~~我亲爱的塞巴斯酱~~”为美男撒花~花花花花~      “塞巴斯酱的理性美还是那么充满魅力啊!”格雷尔捧脸对着塞巴斯蒂安花痴过了一会又对着蹲在一旁的布鲁多扭动,“野性美也棒极了!”目光再移过去一点对上夏尔表情表情平淡的漂亮小脸,“这个太小了,可惜人家不恋童。”      某种程度讲恋童成狂的塞巴斯蒂安:“……”少爷,我突然觉得自己压力很大。       33 33、第 33 章 ...   三十三.      伊斯灵顿小区其实是伦敦远郊区的地方,和凡多姆海恩府邸是在相反的方向,但也和伊丽莎白的家是一个顺路的方向。简单讲就是伊丽莎白小姐要去看望她的未婚夫夏尔.凡多姆海恩的时候就需要经过这个地方。      伊丽莎白小姐失踪的之前她就在凡多姆海恩家和夏尔一起,因为两家离得远伊丽莎白没有父母的允许也是很少来找夏尔的。这一次来找夏尔是因为夏尔的生日快到了,她为夏尔准备了生日晚会时的衣服,先试穿回去再把不合身的地方修改一下。但就在这晚她消失在了回家的路上。加上最近少女诱拐风头正盛,夏尔必须要抓紧时间找到她。      沿着线索一路追踪到巷子深处的人偶商店,灯火通明的店铺里没有一个人。货架上摆放着的各式各样惟妙惟肖的少女人偶睁着不会眨动的大眼睛“望着”深夜而来的几位客人,隔着生与死的距离。      站在货架前塞巴斯蒂安摸着下巴点头,“真是了不起的手艺。就以人类的标准来说,能把人偶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一个天才了。”   “其实还是我做的玩偶比较有艺术感嘛。”格雷尔甩头发自我感觉异常良好,这也从侧面反映出这位死神的神经真的长歪了不止一点了。      “……”送了格雷尔一串鄙夷到连话都不想讲了的省略号后,塞巴斯蒂安回头看到自家少爷正摸着以伊丽莎白小姐为模特制作的那个人偶娃娃。说是摸的话也不尽然,因为夏尔戴着手套的手和人偶本身隔着一寸的距离缓慢移动。      没多时,夏尔收回手,平静道,“做出这些人偶的不是人类。”那个“我说一就没二”的少爷气场啊。格雷尔觉得恶魔执事带出来的不只是一个少爷了这特么的根本就是一个皇帝嘛!      格雷尔偷偷问塞巴斯蒂安,“你家小少爷是不是也不是人类?”   “不。少爷确实是人类。”只是人类得有点异类而已。总体而言,激萌正太就算会特异功能也不算什么!←这是全心全意维护自家少爷的执事君,属性:忠犬。      结合过去的种种尤其是想到屁股上扎的那一刀,格雷尔模糊有了个概念,这少爷已经不是人类了吧是小恶魔吧一定是小恶魔吧!   小恶魔夏尔弹弹衣角的灰尘,径直往商店后面的内堂走去,黑色披风的衣角在他身后飘啊飘啊,“走。”其云淡风轻的语气之下,行走之间气若雷霆。      看得格雷尔直了眼,扬言不恋童的他一脸桃花地扭上去,“呀啊!少爷我等你长大等你长大!好帅啊!”如此极品的正太真是不拐走就可惜了,正太难求遇到了就不该错过。只是……格雷尔小心瞅了眼此正太的“监护人”塞巴斯蒂安一只大恶魔。果然,童养夫难求。      夏尔瞥了眼这个没正经的死神,“真是没节操的家伙。”   紧随其后的塞巴斯蒂安,“少爷深明大义。”路过格雷尔的时候抿唇一笑灿若桃花,“再敢对着少爷胡思乱想就阉了你。”哗啦啦极地寒风把格雷尔从头到尾冻了一遍又一遍。   “嗷呜~”布鲁多撒欢跟上。      抵制变|态人人有责。不知道是不是神经太歪了才没体会到这一中心思想,被凡多姆海恩家主仆两加魔犬排斥的死神格雷尔很快又欢乐地跟上,“等等我,美男们~”色,也是罪恶的来源之一。有色心又有色胆的格雷尔丫迟早会被塞巴斯蒂安送去地狱一日游的。      穿过后堂是一片小树林包围中的空地,隔着这空地正对着的是一座尖顶小城堡。弯弯的月亮挂在城堡最高的尖塔上,黑夜里的城堡彰显着静谧诡异的氛围。      “噢。真是一座不错的宅子。”格雷尔赞叹道,“目标就在这宅子里吧。”   “别浪费时间。不是那边,是这。”夏尔直直地伸出手指向另一侧,远远的只能看见那个方向有一座笔直孤立的高塔。      “为什么是那边?”格雷尔严肃请教这位总能令他吃惊的少爷。   夏尔正了正颜色,说出世间真理,“直觉。”   “噗——你是在逗我玩吧!少爷你一定在逗我玩!太可恶了!不过~人家喜欢这样甜蜜的互动~~”      低低念了句,“白痴。”夏尔朝塞巴斯蒂安伸出手臂做出拥抱的姿势,扬起的小脸在月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午夜蓝的眼瞳映了月色夜的沉静低调华丽,宛若沉在泉水下的蓝宝石,只一眼沉醉不敢深看不敢轻易忘怀。只因为他的眼睛太安静太神秘太美丽。      塞巴斯蒂安俯身抱起夏尔拥在臂弯里,掉头朝着高塔的方向凌空飞跃而去,乘着素洁月光如高贵的黑鸟,不会鸣叫低唱婉转美妙的夜曲,黑鸟哑然无声掠过黑夜的低空。乌鸦素爱璀璨的光芒,来自深渊的恶魔紧紧拥抱着他的珍宝。      高塔耸立于湖水中央,一座笔直的窄桥直通高塔。独影孤立,周遭的湖水波光隐匿于不知名的地方,带着高塔仿佛停驻于静止的时间中,空留一座泛黄的钟表滴滴答答,而高塔一层不变。      “封印之门。”目光从高塔底端的高栏大门上扫过,塞巴斯蒂安抱着夏尔不松手,身后很快跟来了死神格雷尔和魔犬布鲁多。   “封印之门?”夏尔上下打量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正是类似于天堂之门地狱之门的限制入内的封印门,必须要有特定的媒介开启。”塞巴斯蒂安解释过后对布鲁多说,“布鲁多,为我们带路吧。”      “嗷呜~~”银发的少年迎着月华化身巨大的白色魔犬,厚实的脚爪抓着地面飞奔过笔直的白色长桥,直撞高塔。冷清的高门带着来自无尽黑暗的低鸣哀号敞开了门栏,将黑色的门洞展露人前。白色魔犬不停歇地撞入那扇门中,门后的黑暗并没有因为巨兽的打扰而有一成变化。      夏尔摸出一枚金质的蓝宝石戒指放在掌心中,与之相应的是他大拇指上戴着的银质蓝宝石戒指,“不是说,只有少女收到这枚被诅咒的蓝宝石戒指才会被凶手带走么。我把两片希望碎片握在手里,被带走的却是我的未婚妻。这是对我严重的挑衅。”      “塞巴斯。”   “是的,少爷。”      “去找到利兹,然后来见我。在塔顶月光最明亮的房间。虐杀天使的喜好真令人作呕。”夏尔无所畏惧的大步迈入黑沉的门洞。   在他身后恶魔执事领命,薄薄的唇角笑如罂粟,颓废华丽的毒药,“Yes,my lord.”      一路迈上最高的阶梯到达月光最盛的房间,孤身前来的夏尔在这个空旷的房间里扫了一圈,直走向摆在窗前的高背椅。空无一人的高背椅面对着透明玻璃窗摆放,坐在位置正好能看到最美好的月色。夏尔不客气坐下,静候着。      直到最后他都没能等到他本以为会出现的安吉拉——少女诱拐案的主凶。      “少爷。”抱着陷入昏迷的伊丽莎白小姐,完美完成任务的塞巴斯蒂安站在门前。   夏尔仰望着高空,月亮在不知不觉中消失到了天空中的某一角,时钟的时针早已摆渡过了最深沉的夜色。黎明即将到来。      “要天明了。”夏尔低低说道。   印花的地板响起脚步声,塞巴斯蒂安走到高背椅旁,低朗的嗓音合着寂静的空气传进夏尔的耳畔,“终于十三岁了呢,少爷。”      “……利兹怎么样?”夏尔站起身去看塞巴斯蒂安怀里的伊丽莎白的状况。   “伊丽莎白小姐只是太累了睡着了。我保证等她醒过来,又是吵嚷着要举办生日宴会的伊丽莎白小姐。”   “她该长个教训了,出门不能太晚回家。”   “那么,我们回家吧,少爷。”      ……      伴随着神秘的事物,有些诡怪的故事会在午后闲暇时光里被人们叙叙讲述。   十九世纪末,那个新工业与旧制度交接碰撞的年代里,伦敦街角流传着一个故事。来自地狱的俊美恶魔会将贵重的蓝钻石戒指送到他喜欢的少女手上。当少女戴上了那枚被恶魔诅咒的戒指后,恶魔将在深夜带走她。最华丽的舞会后是少女纯洁的灵魂梦境破灭般失落在恶魔的唇边。——来自某位童话故事写手的随笔,根据伦敦少女诱拐案改编。    34 34、第 34 章 ...   三十四.      距离夏尔十三岁了的生日已经过去两周,伦敦的雪纷纷扬扬,融了又下,下了又融。街头的人们奔波于生活,来来往往。      走在路上夏尔手里拿着资料一页页翻看,“今天早上发生了第二十起针对印度英侨的恶意袭击事件。虽然觉得国家没有这些印度回来的暴发户会干净很多,但犯人行事太嚣张了。目前为止没有出现人员死亡。看来犯人们的胆子也只有一点。”      “在每一个现场都发现了犯人留下的挑衅信,从信的内容看,似乎犯人是印度人。”塞巴斯蒂安说。      “殖民侵略与被掠夺,冲突到哪里都是会有的。偷渡到英国的印度人多半集中在伦敦东区的黑街,这个混乱的地区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藏身之地。”夏尔收起了资料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建筑,还有街上游荡着的异国人们。      他们最显著的特征大概就是棕黄微黑的皮肤。那个接近赤道的国度阳光猛烈。以及并不光鲜的异国服侍,带着社会底层劳动者的朴素。当然做到朴素的人也只是在少数,外来的劳动力廉价生活艰苦,以至于其中的部分人生了歪念头。      夏尔侧了□要躲过走过身旁的男人,免得发生碰撞。但那个男人在他躲了以后马上跟上,微微一擦后仰倒在地,“哎呀!好疼啊!肋骨断了!”      “少爷,没想到您的小身板还能撞伤人。”塞巴斯蒂安站在夏尔身后被娱乐笑了。   面对这一场明显是敲诈的戏,夏尔的反应很平淡,“知道疼就不要撞上来。”说完就要走。      地上的人仍然在呻吟,“好疼啊!快要死掉了!”倒是周遭的人见主仆两要当没看见直接过去了,他们马上围拢上来,团团围住不让他们走,“不给医药费的话别想走。”   “乖乖的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所以,是要打劫吗。”夏尔冷淡地掀了下眼皮,那一眼瞥过的态度熟悉的人知道这是他一贯的样子,不熟悉的人一定觉得他是蔑视人,被看的人在夏尔段数极高的瞥视下会倍感屈辱。   于是倍感屈辱的流氓团伙怒了,尤其是在前头喊着疼的那个人,恼怒下伸手要拽夏尔的衣服。却在下一秒,火气冲冲的人僵住了动作,不敢动弹一下。      夏尔举着左轮手枪抵在男人的额间,“敲诈不如偷盗,偷盗不如抢劫,你们似乎不明白抢劫的精髓。”夏尔精致的脸庞虽然带着婴儿肥的稚嫩但眉目中含着煞气,细致的唇角弯弯,赫然出口,“抢劫。要钱要命?”一瞬间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戴着眼罩的小孩似乎……很黑道!      尼玛这小孩绝对是混黑社会的是不是啊!←被凶残的某少爷惊骇住的流氓团伙的咆哮。      “哎呀~难得看到伯爵这么有活力的样子啊。”刘的声音在一群沉默的人当中特别突显。见夏尔的目光转在到他那了,刘对他挥手,“请玩得开心点,伯爵大人。”      “等一下,我在找一个人。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印度人。”打劫与反打劫的戏码中被插播了广告,一条酱油广告过去了又是一条寻人启示。走近的两个印度人一个少年一个青年,气度不凡衣着整洁。带头的紫发少年手里抓着一张纸,纸上画着的人像就像是儿童线条不准的涂鸦,画出来的尽是四不像。      塞巴斯蒂安对着那张人像画默默吐槽这画功的糟糕,他深感这个少年要是能凭这副画像找到人的话,那就是神迹了。   夏尔接着说的话直白得叫塞巴斯蒂安头皮一紧,他对紫发的少年说,“拿着那副画你一辈子都不可能找到人。”      “……”少年翻过画像自己又看了看后,似乎重找回了自信,把画像折一折收起来后再看扎堆的一群人,亮刀子的亮刀子,掏手枪的掏手枪,他才反应过来般说,“你们是在决斗。”   “不。”夏尔淡定回答,“是在打劫。”      “打~劫?”少年的目光从夏尔漂亮的五官移到周围粗狂的大老爷们身上,来来回回看了好一会后终于被夏尔具有欺骗性的外表蒙蔽了,他做出了然的模样,“你们被打劫了!”   “……”苦逼的还被对方十三岁的小孩用枪械要挟打劫不成反被打劫的流满团伙表示压力很大。混黑社会的小孩不好招惹啊!      更苦逼的是,夏尔从善如流表情还不带一点变化心无愧疚的应了声,“嗯。”      “虽然你们是我的同胞但这么多人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孩,我是不会对这次不公平的决斗袖手旁观的。阿格尼,打倒他们!”紫发少年凌然道。   他身后的银发青年应声,“谨遵所愿。”名为阿格尼的青年格斗术上的造诣相当强,雷厉风行不过一小会的功夫流氓团伙已经鼻青脸肿被打倒在地。      “喔~~好身手。”刘在一旁鼓掌。      塞巴斯蒂安:“……”←此乃被紫发少年自动屏蔽的夏尔专用打手。   手枪:“……”←这同样是被某个少年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眼神自动屏蔽掉的夏尔手中的凶器。      自然的把手枪塞回斗篷里,夏尔对某位见义勇为的少年点点头道,“谢谢。再见。”直接从见义勇为的主仆两面前路过。   跟在夏尔身后的塞巴斯蒂安走过时对他们微笑,“失礼了。”   一串跟在最后的刘双手插在藏青的长挂衫宽袖里,闭着眼睛清倦的脸上带着笑,“两位,再见。”      一路目送三人走远后,紫发少年对身后的青年说道,“那个小鬼真拽,是英国的贵族吧。”   “刚刚那个中国男人似乎喊他伯爵。”阿格尼温和地回答。   “英国也有这么矮的伯爵吗,小小的,除了嚣张以外还挺可爱的。”      在伦敦东区黑街逛了一圈调查仍然没有进展,天色也已经暗下来了,尤其是又开始下雪起雾,夏尔终于松口回去休息。跟着逛了一天的刘也蹭了趟马车跟着夏尔和塞巴斯蒂安回去。去的地方不是远在伦敦市外的森林里的凡多姆海恩豪宅,而是靠近郊区的一座别庄,一般有事情在伦敦逗留的时候夏尔就会住在这里。      穿过积了雪的庭院后走入灯火通明的宅内,老早听到马车动静守在门口的女仆梅琳精神满满地对回来的一行人打招呼,“欢迎回来!少爷,今天有一位带着侍从的王子来拜访,王子大人现在住在一楼左边长廊第三间屋子里。”      “王子?”举着手臂配合着塞巴斯蒂安脱掉斗篷高帽后,把手里的手杖交给梅琳,夏尔顺手掏出兜里的手枪扔给梅琳,语气平平地吩咐,“去解决掉他。”   “哎?!这、这怎么可以?王子大人说他是少爷的救命恩人才招待下来的。”梅琳捧着手枪慌慌张张的反而把手杖摔在了地上。      夏尔回头询问他的移动百科全书,“救命恩人?”   已经习惯了被当百科全书用的塞巴斯蒂安镇定回答他家少爷,“救命恩人是一种传说中的物种,隶属好人科目,少爷今天见过勉强算是好人的大概就是那两位解围的印度人。”      “……”刘真心觉得夏尔邪恶贵族的道路将在这位一身黑的执事的协助下走得很远很远。      少爷,一统江湖的日子不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 淡定入V了 明天开始一直到七月一日渣叔每天都有科目考试 所以这段时间的更新没有保证 等我考完了回来大概可以日更了……吧 35 35、第 35 章 ...   三十五.      所谓的王子应该有着不凡的气度,俊美的容貌,深情的眼眸,以及对待少女温柔醉人的微笑。若说除去自身优良的条件以外,还需要装备一匹白马。王子通常出现的固定地点是——XX少女漫画本。      当然,我们的黑执事里,王子这玩意的存在本来就是一种崩坏。更何况,我们的黑执事不需要王子这种少女粉色梦境中的角色。有的也只会是傲慢的少爷一名,以及他的恶魔执事带着如影随至的温柔贴身守护。      ……      推开素白的房门,夏尔直面此刻支着脸颊侧卧在床上的王子——索玛.阿斯曼加达尔。以及懒散贵奢模样的王子的执事阿格尼。正是今天遇到过的两个路见不平多管闲事(……)的印度人。      索玛通身的贵族气质的确是无法遮掩的,他好整以暇的侧卧在床上对夏尔说道,“噢,小伯爵回来了。”      “你是谁?”夏尔单刀直入简单明了自己的来意。   “我吗?我是王子。”   站在后面的执事阿格尼随即向众人告知他的主人的来历,“我的主人是孟加拉藩王国第二十六皇子索玛.阿斯曼加达尔殿下。”      跟在夏尔身后的梅琳扒在门框边探头对一同跟来的菲尼和巴德鲁说,“嚯啦,是王子。”   “好棒啊,是活的王子殿下!”菲尼顿时高兴地找不着北,也不知道他高兴些什么。   “确实是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王子殿下啊。”巴德鲁点点头。      习惯了自家仆人的脱线,夏尔很淡定的听到索玛王子殿下同梅琳几人说,“我允许你们亲近到我身边。”这尊贵的王子口气让塞巴斯蒂安暗自发笑。别人也许不知道,但他很明白自家少爷是个皇帝病的主,世界上有人有公主病有人有王子病,也就有人有皇帝病。夏尔的皇帝病通常的表现是傲慢,目中无人,手掌大权,而且最会玩弄他所谓的带有黑暗基调的游戏。就像一个可恶的恶魔,但明晃晃地顶着十三岁小小年纪的他可恶又可爱。      索玛王子也许是一位很尊贵的殿下,但到了夏尔这一切都可以推翻。执掌黑白棋局上棋子的生杀大权,是夏尔一贯擅长的。      在索玛金色的眼瞳望着夏尔说出,“暂时要承蒙你的关照了,矮子。”的时候,凡多姆海恩家佣家务无能三人组不自觉地挪开了一点位置和夏尔拉开距离。      “矮子……”夏尔含糊地重复了那么两个字意味不明,平淡地仿佛看路人甲乙丙丁一般扫了索玛一眼,“既然是救命恩人就必须好好招待了,两位就请安心留在我的府邸。”      一看夏尔要走的样子,索玛倒是被他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纳闷了下,连忙坐起身,“等一下,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塞巴斯蒂安在凡多姆海恩家务无能三人组崇拜的闪亮目光中往前一步站,魅红的眼瞳含笑望着身前的夏尔,向他的主人执礼,带着古老英国特有的腔调自然而然并不强调地说道,“这位是凡多姆海恩家的当家,夏尔.凡多姆海恩伯爵。”只是陈述而已。      夏尔吊起眼角望了塞巴斯蒂安一眼,午夜蓝的眼瞳古井无波,“走吧,塞巴斯。”      塞巴斯蒂安向客人礼貌欠身后跟在夏尔身后离去,两个人的背脊笔直,一样好强不屈的背影。这两个其实各有各的骄傲,不同的是他们两,一个只为自己而傲慢俯览众生,一个愿意为另一个人抛□份抛下尊严只为了守护而存在。      跨过长廊,登上旋梯,走向高处的阴影,夏尔不回头也知道自己的执事在自己身后没有离开半步,虽然他沉默不响。夏尔开口说道,“在伦敦印度英侨袭击事件的当口,这两个人出现得很可疑。”      “少爷怎样认为?”昏暗中塞巴斯蒂安眼眸殷红鬼魅,分明是薄凉的眼眸却能带着令人心醉的温柔,世事浮沉他来自黑暗带来黑色的温柔蛊惑他最在意的那个人。      不为所觉塞巴斯蒂安紧跟于身上的目光,夏尔继续说,“虽然犯人留下了让人误以为犯罪的是印度人的挑衅信,但仔细想想也很有可能是英国人做的。毕竟一周后就是水晶宫展会的日子了。会展上关于咖喱这一块的皇室供货商许可证可是一个能让那些印度英侨争破头的荣誉。印度是咖喱的产地,而最了解咖喱料理的也只有那些印度英侨。针对伦敦袭击事件,我更乐意把它理解为恶意竞争消灭对手使其无法参加会展。”      “少爷总是把事情往深层次的阴谋论想。所以少爷才会是一个成功的…”塞巴斯蒂安调笑道,“奸商。”   “我只是游戏玩得比他们熟练而已。”夏尔默默地想,能成奸商除了他自己的阴谋论外他还有一大助力。塞巴斯蒂安的能力不可小看,有了他的协助就像是开了外挂。夏尔表示这个外挂他用起来很爽。      “塞巴斯。”   “是的,少爷。”   “如你所说,根据我的阴谋论把线索连接中心点铺开,索玛.阿斯曼加达尔和阿格尼的出现并不是偶然。监视他们。”   “Yes,my lord.”      塞巴斯蒂安照顾着夏尔洗过澡后看着他的少爷睡下了,但他一天的工作并没有结束。可以看透黑暗的眼睛把目光黏在柔软被褥中少年粉嫩的脸颊上,执事君秉持着多年来只看不碰的原则摸着自个儿叫嚣着要亲一口的小心肝扶墙出门,干活去。      同一时刻,一楼左侧房间,阿格尼为睡熟了的王子把被角盖好后轻轻掩上房门。他要做的事,这才开始。      屋外黑霭沉沉仿佛巨兽吞了天地,风雪斜打屋檐,刺骨寒冷。屋顶上静候的塞巴斯蒂安和漆黑的夜空融为一色,他注视着银发的男人披着宽大的斗篷悄然无声地跑过庭院离开屋子。   “果然行动了么,阿格尼。”心底为自家心思细密的少爷喊了一声少爷英明后,塞巴斯蒂安隐身于夜色稀薄如空气般令人无从察觉地跟在银发男人身后。      ……      “少爷,该是起床的时候了。”      早晨的阳光穿透了窗帘的缝隙落在房间的地板上带起空气中的点点浮尘,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听到青年清朗柔和的声音后夏尔从雪白的被褥中坐起身。早就候在边上的塞巴斯蒂安看夏尔自己坐起来后小脸上的表情仍然半睡不醒,一双眼睛都还没睁开,这柔软的模样让塞巴斯蒂安升起来抱抱这只大猫咪的冲动。      “少爷,该是起床的时候了。”塞巴斯蒂安重复说道,声音仍然是放柔和后最适合把人从睡梦中唤醒的音调。   “嗯……”夏尔掀开薄薄的眼皮盯着面前的被褥好一会后才自己打着哈欠爬起来。塞巴斯蒂安拿着衣服给他穿戴好。      整理好仪容后下楼吃早晨,餐桌旁留宿的刘以及王子索玛早已在坐位上坐定。见了夏尔过来刘伸手打招呼,青年俊朗的面容上带着笑,眉眼温倦,“早上好~伯爵~”      “早。”淡淡应了一声后夏尔在塞巴斯蒂安拉开的椅子上坐下。   对面的索玛看起来等得不耐烦了正支着下巴对夏尔说,“英国人都是这么晚起床的吗?”   夏尔懒洋洋地吩咐塞巴斯蒂安去把早餐端上来后才回答索玛,“不知道。”      “咦?”索玛马上就表现出他的惊奇。   刘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仍然是那副无害的模样,他比某人所认为的还了解他,“伯爵一定是认为别人几点起床和他无关吧。伯爵就是这样的人啊~”      事实就像刘所说,夏尔默认了。索玛直白地说出了夏尔有目共睹的一面,“真是傲慢的小鬼。”   继矮子之后又得了个小鬼的称呼,夏尔充分发挥他万般皆浮云的超凡,就当没听见。在塞巴斯蒂安和阿格尼去厨房推了餐车回来的时候,梅琳已经给三人面前摆放好全套的餐具。      索玛注意到夏尔手边的刀叉比别人多了一副,“知道英国人吃早饭爱弄得很麻烦,但是英国人吃早饭都是要用两副餐具的?”   “嗯~”同样不明所以的刘拖长了调子围观夏尔面前的那两副餐具。      知道自家少爷对无关紧要的事连解释的欲望都没的梅琳解答,“并不是这样的,只是少爷经常在用餐的时候把餐具弄丢而已。”   这也能弄丢?索玛脸上毫不掩饰的表露出对夏尔的智商的怀疑。   好像是明白了的刘点点头应了声,“这样啊……”←大哥你明白什么了?      等具有工作热情的执事阿格尼给塞巴斯蒂安打下手把早餐一一端上餐桌后,不言不语的早餐开始。其实不言不语的是夏尔,刘除了一开始对塞巴斯蒂安的手艺的赞赏外也沉默下来埋头吃饭,至于索玛,他纯粹是被夏尔那副“食不语寝不言”礼仪严格的大家气势压倒了,没敢在这个时候胡扯些什么惹人家不快。      有夏尔在的餐点活动都少不了红茶,一旁的塞巴斯蒂安泡好红茶后给用餐的三位端上。餐盘一轮一轮的换下去,终于饱了七分后夏尔有力气了。   对面站在索玛身后的阿格尼就很清楚地看到了柔柔弱弱的小伯爵面不改色的把手里的银质餐刀疾如闪电的甩向塞巴斯蒂安的脸。      这一幕绝对是谋杀现场!阿格尼震惊地看着那个在他看来同样显得很斯文很有气质的黑发执事表现出了非凡的定力,只见他从容地侧过脸躲过了袭击。空间够大,扔出去的餐刀最后失了力道跌落在地,发出和地面碰撞时的清脆声响。声音不大,却也足够在这个安静的环境里让所有人注意到。      已经习以为常的梅林:“……”果然,每天的早餐时间都是少爷发脾气的时候!      塞巴斯蒂安对夏尔微笑,“少爷,今天的早餐不满意吗?”   不明所以的索玛闻言抬头时正看到的是另一出暴行,夏尔把备用的餐刀扔向了塞巴斯蒂安的脸,那准头那力度,索玛毫不怀疑一旦中招就不止是毁容的事了。      塞巴斯蒂安再躲,“还是今天的红茶不合口味。”   夏尔淡定地端起红茶,抿一口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早了二十分钟。”他说的是早上起床的时间比平时提早了二十分钟。这足以令他不满,更令他不满的是,他知道提早了二十分钟还是自己看了走道里摆放的装饰座钟。      塞巴斯蒂安应付起来游刃有余,“少爷今天的时间安排有些紧,不如早些起床准备吧。”语毕附上一枚“纯良无害温柔迷人”的微笑。   夏尔端着红茶的动作顿住,坐得近的刘清楚地看到夏尔低垂的细密睫毛下深蓝的眼睛又往边上摆着的叉子上瞄了。      “伯爵,不好好吃早饭不止会让胃受伤还不利于智商的成长。萨~好好吃早饭不要扔餐具。”刘觉得夏尔的执事真是一个苦逼的家伙,这个主子看来是真的很不好伺候。这般想完后,刘发现更苦逼的事情来了。      夏尔眼睛一转,深幽幽的眼睛就落在刘的脸还不带眨眼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最近你在暗地里又有什么非法活动,明天把账本拿过来。收税。”夏尔沉稳笃定的“收税”二字成功让刘呆坐在坐位上默默内牛满面。      谁苦逼过谁?塞巴斯蒂安唇角的弧度又深了一分,笑得是那个惬意通体舒畅啊。   而后夏尔的目光移到站得远远的装雕像企图把自己和背景同化的梅林身上,他还没开口说呢梅林就已经汗涔涔的急急忙忙往厅门外挪,“对不起少爷我马上去把打碎的餐具碎片打扫干净把撞翻的橱柜收拾好。”眨眼的功夫她就消失在了大家的眼前,这充分证明了除了能躲暗器的执事塞巴斯蒂安外,女仆梅琳也具有很强的行动能力。同时也变相地证明了,夏尔.凡多姆海恩的确是一个不好伺候的主!      尼玛!为什么吃个早饭就变得那么暴躁那么凶残鬼畜啊少爷!←来自不得不面对凶残少爷的客人们。   噢噢噢噢噢!他在看我他在看我他还在看我!为什么看我!←此乃正被夏尔强势围观的索玛少年。      事实上夏尔没有像索玛所想象的那样劈头盖脸地扔一堆刀子叉子过去,而是漫不经心的对他低哂了一句,“什么都不懂的小鬼。”   十七岁的孟加拉藩王国王子先是为自己居然怕一个十三岁的小鬼羞愧了,然后怒了,“我十七岁!”      “十七岁并不能代表什么。”夏尔冷静地说道,他远远坐在对面的高背椅上以一种轻松的姿态坐着,平和地端着一杯红茶,明明是一种很普通的姿态他却生生做出了一种君临天下的迫人气势,午夜蓝的眼眸嘲弄地望向索玛,“知道昨晚你的执事去哪了么?”      索玛迟疑地应声,“阿格尼……昨晚又出去了吗?”   温和沉默的银发青年暮然睁大了眼睛,不知是为了夏尔毫不留情地话语还是为了自己的主人对他自以为不留痕迹的动作的察觉。      这对主仆的反应全然落在夏尔的眼里,他浅粉色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嘲弄的,恶意的,天使的精致纯真样貌恶魔的邪恶诡谲气息,让人心下惊颤。      【吾王地狱之主说过,美貌是种罪恶。擅谋者执其美貌为利器,可使天下大乱。少爷,人家使得是色诱的招数,为什么你用的就是美色中带着血色凶气的恐吓?莫非这是色诱的段位升级版?】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老子英语要补考了……哈哈…… 36 36、第 36 章 捉虫 ...   三十六.      阿格尼站在那说不出话,俊朗的面容上露出深深纠结的神色,深灰色的眼瞳不敢看向索玛。乃至索玛问他最近晚上出去干什么他也咬紧了牙关移开视线不作答。      对阿格尼的隐瞒索玛很错愕,“阿格尼,为什么不回答?”   阿格尼是一个正直的青年,对他的主人尤其忠诚,而在此刻,他违背了主人的意志……他在羞愧的同时告诉自己绝不能说出真相。毕竟,这会让索玛受伤。      阿格尼是个很为人着想的好男人,可惜现在在场的还有两只素来爱落井下石的妖孽。于是,以总所周知个性恶劣首当的夏尔少爷无情揭露了好青年阿格尼“不为人知”的秘密,“你完全可以告诉你的主人你为大商人哈尔罗德.维斯特.杰本效力,昨晚又袭击了一个印度英侨。也许你等同背叛的行为会让你的主人很难过,不过不需要担心,毕竟你的主人十七岁了,不是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哭的小鬼了。不是么。”      那讥诮的语气就跟刀片似的把正受着内心煎熬的好青年阿格尼凌迟了一遍又一遍。      看看索玛少年倍受打击眼神都涣散了的模样,再看看阿格尼硬汉咬得下唇出血也不说话的沉默对抗模样,塞巴斯蒂安发现自家少爷在虐心这一方面很有一手。嗯,不愧是贵族圈里流传着鬼畜传说的少爷……      深谙五十步笑百步真谛的塞巴斯蒂安面上一派正经地继续往井下扔石头,“如果索玛阁下知道阿格尼先生是为了索玛阁下正在寻找的米娜小姐而这么做的话,他会理解的吧。”   状似好心的发言落到当事人的耳里,那效果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索玛人也不发傻了,一个前冲拽住阿格尼胸前的衣服,“阿格尼,你知道米娜在哪?!”      不忍心在索玛面前撒谎的阿格尼扭过了脸,不言语。那模样分明就是任打任骂就是不告诉你实话的欠抽样。   塞巴斯蒂安对着阿格尼糅合了隐忍与愧疚的脸,和索玛少年愤怒的表情,心下感叹一声好一出虐恋情深,塞巴斯蒂安下意识地注意起自家少爷。结果他看到夏尔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端着红茶小脸上兴致盎然早已自动进入看戏状态了。      “……”鬼畜的话是不需要厚道这玩意的。如此安慰着自己,塞巴斯蒂安端上巧克力蛋糕。少爷,请随意的喝茶看戏吧。   对这对主仆两的互动深深无语的刘:“……”      半斤八两不厚道的主仆两就等着看对面家暴了。等了等,没等到家暴,顿时觉得没意思的夏尔放下了红茶,“身为王子的你为了一个小小的侍女远渡重洋来到伦敦太鲁莽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米娜是我重要的人!她被可恶的英国人绑架到了伦敦我必须来救她!”索玛激动地吊高了嗓门冲夏尔喊。   夏尔眉眼里透了股邪气,“哪怕你的女仆是为了过上好日子才跟着大富豪来到伦敦,你也执意把这样贪慕虚荣的女人带回去?”      “米娜才不会这样做,不准你侮辱她!”索玛少年咆哮了。   “恩~~”夏尔带着重重的鼻音应了声,细密纤长的睫毛下犹如沉浸了夜空深蓝暮色的眼瞳平静对上索玛燃烧着怒火显得明亮惊人的金色眼睛,少年轻软的声音不紧不慢讲述事实,“你对你的侍女似乎了解得不够深彻。名为米娜的女人现在是三个月前归国的印度英侨、商人哈尔罗德.维斯特.杰本的妻子。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个女人人前温柔可人,人后一心往上爬。一个是生活富足安逸的商人妻子,一个是地位低下人命轻贱的女仆,该怎样选择一眼明白。”      “米娜她、米娜她不是这样的人。”   “你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为什么还要对我说这样没有意义的话。”      刘在一旁看着这一切,觉得此刻夏尔脸上浅浅的笑容都随着他这番动作显得高深莫测起来。不自觉地,他在心底默念那些过去和小伯爵斗败了的人们都说过的话,真是可怕的小鬼……      “事实就是你的女仆背弃了你。一周后的水晶宫会展上,为了得到王室供货许可证,哈尔罗德.维斯特.杰本会参加咖喱评比赛。毕竟他委任阿格尼把所有具有竞争力的对手解决掉了。到时候,米娜也会出现在现场。你可以亲自和她对质。”夏尔自然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开始无意识地扣动,左手拇指上戴着的蓝钻石流泻着静谧的光泽,一如它的主人,平静美好的外表下是大海的深不可测,“不要质疑我的话,我的执事有足够的能力在一晚上调查收集到我所需要的信息。”      “阿格尼不愿意把他协助哈尔罗德.杰本的原因告诉你,那么就由我们来说吧。塞巴斯。”邪恶的贵族开始召唤他的恶魔执事。   “是的,少爷。”塞巴斯蒂安磨刀霍霍向猪羊,虽然他脸上优雅迷人的微笑一点也不显得血腥邪恶,“米娜的真面目正如我的主人所说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而视米娜为重要的人的索玛阁下并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已经调查清楚,索玛阁下误以为米娜是被英国人绑架而来到伦敦,随行的阿格尼先生在十天前偶然找到了米娜。但米娜却要挟阿格尼为她的丈夫哈尔罗德.杰本做事,不然就把自己的真面目告诉索玛阁下。当然,这样一出撕裂单纯王子内心的真诚和信任的戏码会让王子殿下伤得很重。”      塞巴斯蒂安薄薄的嘴唇笑容依旧温柔迷人,他猩红的眼眸中冷漠得仿佛游迹天涯的孤客看到被处决在统治者座下的犯人,不带怜悯只有冷眼旁观,“阿格尼先生真是爱护王子殿下呢。这种守护,可是会宠坏小孩子的。”      沉默了良久的刘眼眉依然带着困倦的神色,闭着的双眼似是他不愿看见人世悲欢离合万事蹉跎,永远闭着用薄薄的眼睑遮住世界通向他的眼和心灵。他微微侧头,用他无论什么时候看都纯良的脸面对着塞巴斯蒂安,“像阿格尼先生这样温暖的守护让人很安心啊,执事先生只认为会宠坏小孩子吗。阿嘞~忘了执事先生的话只会教坏小孩可不会宠坏小孩了。”      自家少爷会自己系鞋带烤肉耍口技隔空取物还会鬼畜化虐心各种独立了让他这个执事挫败得内牛满面哭得满脸是血啊!他就是想宠坏他那也得看少爷让不让他宠啊!凡多姆海恩家的执事桑不起啊!至于教坏什么的……      内心咆哮的执事君冷冷地把眼珠子转过去看刘,张嘴说到,“少爷不用我教就已经很坏了。”   刘:“……好像是这样。”      “宠坏还是教坏什么的可并不在执事权利内的事…”夏尔双手交叉悠闲地举在脸前,挡住了看向他嘴角真实笑意的目光,“执事不过是一颗听主人命令行事的棋子。撇开无聊的话题让我们继续正事。我受女王任命调查伦敦英侨受袭事件,现在真相和证据都掌握在我的手中,依照规矩我会把犯人阿格尼交给伦敦警察。至于之后阿格尼的死活就不在我的关心范围内了。”      “阿格尼他……我是不会让你们带走阿格尼的!他不是出于本意做这些事,要逮捕也应该逮捕那个哈尔罗德.杰本!”索玛重重锤了一下桌子,像一只被招惹到了的小狮子冲对面的夏尔摆出进攻的姿态,“阿格尼是我的执事,我是不会让其他人带走他的!”      “很抱歉王子殿下。”夏尔眯起眼睛,“我们的法律就是这样。如果想要我不追究这件事的话,就命令你的执事成为我的棋子吧。作为交换,一周后他就会获得自由,仍然是你的执事,没有通缉令没人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会把他犯罪的证据全部抹消。”      “你想让阿格尼做什么?”   “嗯。简单来说,我对于在这个寒冬季节还要从家里赶到伦敦很不满意,更不满意的是为了这么无趣的事情差遣我奔走在伦敦街头。一周后的水晶宫展会咖喱评比赛,如果拿到王室供货许可证会让我心情好些。”      “你想要阿格尼替你参加咖喱赛赢得比赛?”索玛思路单条直线而下问道。   “不。我是要阿格尼作为哈尔罗德.杰本的队伍出赛。比赛的冠军我的执事会为我赢回来。我需要的是一场足够精彩的比赛来增加这块王室供货许可证的分量和知名度。据我所知阿格尼是一会咖喱料理的好手,以你的实力大概能和塞巴斯决一高下。相信这场比赛会很精彩的。”      这么一段阴谋论的话在阿格尼听到“实力”这个词的时候稍稍有些愣了,“实力…吗……”   “我凡多姆海恩家的执事不需要你放水。索玛阁下,请以客人的身份留在的我府上小住一周。至于阿格尼,作为棋子就为你接下来能不能继续侍奉王子殿下全力以赴吧。我对你们的表现拭目以待。”把膝盖上的餐巾随意的扔在桌上,夏尔起身离开。      直到夏尔和塞巴斯蒂安离开了餐厅后,留在原位的刘对着两人走出去的门木然说到,“伯爵果然是坏小孩。”      尼玛这小孩不止是坏了好不好!←来自被虐了的主仆。      【我不需要教导少爷任何会让他变坏的东西。我不需要教导少爷行骗,因为少爷不会用美妙的话语诱骗别人下地狱,他的语言犀利能打破所有的假象;我不需要教导少爷人心不古,因为人类不心存黑暗无法召唤恶魔,少爷身上黑暗的气息令我愉快;我不需要教导少爷偷盗,因为少爷的骄傲能让他赢回一切,他不屑用那种手段让自己得到想要的。】    37 37、第 37 章 捉虫 ...   三十七.      因为要参加一周后的水晶宫会展中的咖喱评比赛,夏尔和塞巴斯蒂安不得不留在伦敦的别庄直到比赛结束为止。      印度王子索玛在和他的执事阿格尼解除误会后显得有些暴躁,他从阿格尼那里了解的真相确实同夏尔所说的那样,他视为重要的人米娜是一个两面做派的女人,她为了富足的生活毫不留情地抛下了他跟着英国商人来到了伦敦。甚至还威胁了阿格尼。      他不愿意相信这些,可理智告诉他应该相信阿格尼的话。一切的真相也只有等水晶宫展会上见到米娜当面对质了。   距离水晶宫展会开始前的六天,米娜的丈夫哈尔罗德.维斯特.杰本要求阿格尼替他们出席咖喱比赛。      明亮的茶厅里,夏尔翘着二郎腿恣意闲散地坐在沙发上,听着索玛把消息转告他后,夏尔纤细的手指抵握在茶杯瓷白细腻的柄上,轻巧而稳重,黑白的棋盘上他运筹帷幄。端着红茶他平静说道,“阿格尼,作为我的棋子,我命令你做出和索玛决裂的假象,然后作为哈尔罗德.维斯特.杰本一方的厨师出席这场比赛,务必全力以赴比赛。”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塞巴斯蒂安就必须蹲在厨房里琢磨着咖喱料理的配方。据索玛所言,阿格尼在咖喱配方上自称第二便没有人敢称第一。其中还扯上了一个玄乎的“神之右手”的东西。      “神之右手……”夏尔含糊地念了声后举目望向窗外灰冷的天空,飘摇的大雪没日没夜。   “似乎是很厉害的招数呢,伯爵。”刘平静笑道,颇有几分旁观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味。      “人类的意念能使自身超越极限。可终归是在人类所能拥有的限度之内。神之右手的威力,或许能让我期待一下。”夏尔寡漠地垂下眼帘,琥珀透澈醇香的红茶倒影中,少年的脸庞不带情绪一派漠然。      “嗯~~”刘耸了耸肩状是自言自语小声说道,“萨~也许吧。”   两个人维持在安静的气氛下,塞巴斯蒂安照着往常惯例端着配茶的点心敲门走来,“少爷,今天为你准备的是巧克力杏仁蛋糕。”      这几天一直呆在厨房埋头苦做咖喱的塞巴斯蒂安一露面,刘就打招呼问道,“哟~执事先生咖喱进展怎么样了?”   “仍然停滞不前,唯一知道阿格尼先生做的咖喱味道的索玛阁下所言,我做的咖喱欠缺了些什么。”塞巴斯蒂安俯身把蛋糕切出规则好看的形状分在盘子里端给两人。      “缺了什么?”夏尔用叉子横切了一小块蛋糕放在嘴里慢慢嚼着。   “也许是滋味,也许是感情投入吧。就像离家的游子说的妈妈饭菜的感觉。”塞巴斯蒂安对于目前的进展毫不心急,仍然谈笑有生。   这淡定样让刘觉得有些蛋疼,毕竟明天就是会展的日子了。      “……那种东西我不明白。比起感情投入让料理有了爱的味道这种虚幻的东西,你倒不如多试试调味,比如,把红茶加进咖喱里做一份红茶咖喱料理。”夏尔对红茶的热爱已经到了骇人的程度了。      刘不禁抽了抽嘴角,“这种东西做出来是不能吃的吧,伯爵。”   “不能的吗?”夏尔也没有感到失望,只是转头盯着塞巴斯蒂安说,“塞巴斯,我要咖喱的王室供货许可证。”就像一个小孩执意向大人讨要一个玩具。      塞巴斯蒂安俊美的脸上职业化的微笑立马温柔生动起来,“无须怀疑,少爷,我会把你想要的执奉到你面前。”   塞巴斯蒂安离开后,刘尝着口感极好的巧克力蛋糕看着夏尔明显心情好了几分的侧脸暗暗想到:谁说执事先生不宠伯爵的,明明比谁都要宠。      会展的日子很快就来临了,当天早上夏尔就接到消息,维多利亚女王会光临这次咖喱评比赛,委任夏尔伯爵一同出席,侍于女王座前。把信函扔在桌子上,夏尔平静吩咐塞巴斯蒂安把觐见的礼服拿出来。      塞巴斯蒂安立马精神抖擞春风满面,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本命控,塞巴斯蒂安一大爱好是为夏尔穿衣洗澡照顾日常,第二爱好便是想法设法哄骗夏尔穿上各式各样或是华丽或是风格独特的服饰以饱眼福。出于他的热爱他私下会把夏尔的服饰从尺寸到细节的装饰修改到完美无缺。      当夏尔张开双手任意让塞巴斯蒂安为他穿上一件件平时不会穿的衣服的时候,夏尔细细感受了下塞巴斯蒂安通过契约联系传来的那份欢乐的情绪。果然是个服装控……      尚且显得年小的少年一身黑色礼服,简单利落的线条勾勒少年纤细的肩线腰身,银色的细链子斜坠一侧胸前点缀着银边立领的领带上充满禁欲气息的金属十字徽章以及镶嵌其中的蓝宝石。斜戴的高帽上白色羽毛垂挂,少年笔直的腿上蹬着一双高腿黑色军靴。他的背脊挺得笔直,精致的小脸上素来平静。      装以华贵服饰,一身漆黑类似军装的少年接过执事递上的佩剑,挂于腰侧。他就像隐藏了风暴的黑暗中的大海,用柔和的波浪迷惑世人,转眼洪水滔天。美丽的外表下深深埋藏着不为人知的致命危险。      “走吧。”夏尔迈开双腿,走出风华独有的姿态。   看着夏尔从面前目不斜视地走过后,刘抬起手为什么感慨似的鼓起手掌,“今天的伯爵气势十足呢。”正巧塞巴斯蒂安从面前走过,刘对他说到,“伯爵会让很多人惊艳的,真拿得出手啊执事先生。”      塞巴斯蒂安微笑示意,迈开长腿跟上夏尔。   和刘并肩站着的索玛侧脸问刘,“你不觉得夏尔今天看起来比平时要严肃很多吗?”   “萨~觐见女王的话,身为女王的番犬夏尔一向会做出最好的姿态。更何况,伯爵只有表现得不同于他年纪的成熟稳重和手段,才能在这个国家立足。站得很高很高呀~”      “很高很高?难道他想要当国王?”索玛惊异地猜测。   “嗯?国王的话,并不适合伯爵啊。用伯爵的话来解释,棋局上国王的进攻总是束手束脚,而主教虽然权力受到限制,但在主教的领域里却是可以恣意妄为。”当宗教独大,主教的权利更是在国王之上~伯爵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对异域文化并没通晓过多的印度王子索玛并没能读出刘未尽的语义,他很快就放下了这个问题小跑跟上走远了主仆两,“喂,快点跟上不要念叨一些我不懂的东西了。晚了就要被坏心眼的夏尔撇下了。”      刘笑了笑可能是为了这个还显单纯心思明净的王子还知道伯爵心眼坏。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日更日更 38 38、第 38 章 捉虫 ...   三十八.      停在屋子门口的马车数来有三辆,除了当中两辆凡多姆海恩家的外另一辆是……   暗金色浮雕黑底的车门打开,笼于马车阴影中的银发白服青年却闪亮无比,“早上好,夏尔大人。”俊美白皙的面容上一双紫灰色的眼睛深深注视着立于台阶上的夏尔。      有过几面之缘的维多利亚女王的执事亚修.布朗走下马车暴露在阳光中,早晨的阳光给他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光,衬得本身就如同白水晶的青年更显得圣洁无比。此时的他,仿佛与夏尔很熟悉般地打着招呼,紫灰色眼睛具有欺骗性的温情,紧紧地看着夏尔。      比起夏尔,其实亚修和塞巴斯蒂安见面的次数更多了两倍不止。女王的委任书都是由执事亚修转达的,但亚修真正能亲自把委任书交到夏尔手里的次数是少之又少的。这不得不提到因为亚修的出现而产生危机意识的塞巴斯蒂安。      虽然剧情大部分已经记不得了,但关键的少少几个人物塞巴斯蒂安还是能回忆起的。黑执事第一部中的boss天使亚修是一个时时刻刻想要纵火烧毁伦敦的疯子,这样一个在形象上和他五五开外各有特色的帅哥,尤其是这位天使美哥还总是把自家少爷当做重点关注目标的情况下,执事君表示他的压力无限大。他不得不担心自家少爷是不是会被勾引这一严肃问题。      在为“勾引”这样一个狗血淋头的词纠结不已的情况下,执事君的思路已经转到了太空频道完全把少爷和虐杀天使之间的纠葛给忘到了脑后。   地狱恶魔有一条统一的思想路线:凡是武力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也许鸡血奋斗在地狱深渊中热衷于被虐了就狠狠虐回去的执事君,把这条恶魔行动守则烂熟于心了。      “奉女王之命,我来接夏尔大人和女王陛下汇合。”水晶般闪烁迷人的白色执事在用谁见了都会为之恍惚陶醉的温情态度和夏尔说话。可惜夏尔素来把傲慢无礼当做人生座右铭。所以,俊美迷人的白色执事在夏尔眼里就真的水晶般透明了。      “走吧,塞巴斯。”夏尔径直从亚修身旁路过,自个儿爬上了马车坐定。小脸上的平静如水,目不斜视。   塞巴斯蒂安在亚修为之愣神的时候保持自个的淡定优雅,“失礼了。”塞巴斯蒂安随之自个儿也上了马车,在夏尔身旁坐定,脸上表情平静,目不斜视。      始终跟在一旁围观的索玛扭头对刘说到,难得的真相了一回,“这个男人一定惹毛过夏尔,看夏尔刚刚小心眼成那样。”   刘双手拢袖,表情困惑,“原来如此。”   耳力非凡的天使执事在没人看见的角落中怒目狰狞。      亚修的马车载着夏尔、塞巴斯蒂安、亚修自个率先出发了。硬质的车轱辘摩擦着平坦的地面发出的细碎声响一时之间充斥着马车内静闭的空间。直到坐在夏尔对面的亚修主动向他搭话,“夏尔大人今天看起来非同一般。”      一直单手支着下巴侧头看着窗外驶过的风景的夏尔闻言回过头,对亚修所谓的非同一般表示了困惑,“是指什么?”最终自己琢磨不透的夏尔问自家的无所不能的执事。      塞巴斯蒂安内心狠狠后悔了一把今天把夏尔装扮得太惹眼了后,他实在不想告诉自家少爷他今天的服装给他的魅力指数加了十分的事实,于是执事君毫无压力的偏移了问题的中心点,“少爷今天带了佩剑。”所以带着真正凶器的夏尔非同一般。今天少爷带着的可不是餐刀那种小玩意儿啊,那可是剑是剑!小提琴课教程总分八十分艺术细胞一般般的少爷在剑术上是满分啊!依照少爷平时的鬼畜程度,拿了趁手凶器的少爷人间杀器不解释。      得了塞巴斯蒂安的提醒,夏尔垂下眼睑看了看腰间的佩剑,随后他取下银光雪亮的佩剑竖于面前,脸上神色凝重肃穆,言曰,“有杀气。”   “……”顿时,亚修的气场弱了几分。只是想要称赞夏尔今天很漂……咳,很英俊而不是有杀气的亚修觉得夏尔的理解方式错误已经在塞巴斯蒂安的带领下去了异时空了。再一次他在心底重复咬牙了好几回的一句话:该死的恶魔!      达到目的后塞巴斯蒂安本该愉悦的心情在见到亚修频频向夏尔侧目的时候掉到了低谷。我勒个擦,勾搭也不带这么明显的。   大概他心情太阴沉夏尔摸着契约印来了,“塞巴斯。”   “是的,少爷。”   “不要紧张。”      塞巴斯蒂安:“……”敢问少爷何出此言?   “不过是一场咖喱评比赛而已。”   “……”所以说少爷,你误解的能力其实本身就有问题啊!      接着夏尔语调平滑但脸上的表情与之不衬的很臭的对塞巴斯蒂安说到,“拿不到王室供货许可证的话……”未尽之意不言而喻。   塞巴斯蒂安捧着一颗玻璃心蹲在黑暗中海带泪:嗷嗷嗷~少爷如果我真的是在为那啥咖喱比赛紧张乃还这样威胁……王室供货许可证桑不起啊!      再一次领略到欺犬事件时以安吉拉的形象出现和这对主仆相处时的一个待遇后,亚修觉得这对旁若无人的主仆两真是太伤人了。      等到了和女王汇合的时候,面对一身黑色裙装戴着黑色垂纱帽全身上下包得一丝皮肤都没露的维多利亚女王。据悉这位女王已经年过花甲了,但瞧着这黑裙包着的女王身形却能看出妙龄少女的纤柔……      行完礼后女王就平举了一下示意出发,毕竟在明面上身份摆在那,夏尔肃容随着女王登上了一辆马车坐上,最后黑白两执事蹲在前头驾车。   马车内,夏尔收敛了平日里的轻松散漫,正襟危坐绝对就一铁血战士的架势。简单一句话就是很唬人。      到达水晶宫后,面对人声鼎沸气氛喧嚣的会展现场,夏尔下了马车后第一时间吩咐塞巴斯蒂安先去准备比赛。塞巴斯蒂安领命而去。   随着嘹亮的号角声,不知道谁喊了声是女王殿下,人群纷纷传递消息,很快人群从中分开一条直道。女王踩着红地毯在人民为之敬重的国歌声中一路走过。      女王的威仪不弱,一路前行目不斜视,跟在她身后两侧的不仅只有她的执事还有十三岁的贵族凡多姆海恩伯爵。在这个帝制的国家光是把女王的噱头拿出来就能让人心生敬畏了,更何况她本人出席。      在伦敦贵族圈子里流传着几个人,除了女王和亲王、军权大臣等一系列摆在明面上位高权重的人物以外,想在伦敦混得风生水起还必须得知道有一个地下管理者繁多海恩伯爵。要是不认得这位伯爵,哪天干了什么坏事给他抓到了不死也脱层皮。因为伯爵是鬼畜,伯爵还有一个很强的据说曾经是意大利黑社会头目的执事。←流言是一个苦逼的东西,但不得不承认,流言传得开了就很有威慑力。      夏尔是没事就绝不会踏进伦敦半步的宅,而且还不喜欢招待别人去他的宅邸,所以真正认识这位少爷的人其实也不多。   等人民群众看到女王后头除了她的执事以外还跟着这么一个年纪小表情严肃气场强大的贵族后,致以无限疑惑的目光。      女王在主场地侧面较为清净地方摆好的椅子上坐下后,执事亚修俯□侧耳听女王的吩咐,就站在女王另一侧的夏尔听见女王那山花烂漫华丽丽的萝莉音后面不改色,“……”返老还童真的不算什么。      亚修往前一步站,朗声对台下民众及台上评委说到,“来自殿下的几句寒暄:长时间没有露面让大家操心了,现在身体已经彻底康复能够这样前来品尝咖喱,我期待各位的精彩表现。”底下群众立刻热烈回应,裁判扬声宣布比赛开始。      而这一会,亚修同夏尔说,“夏尔大人,奉女王之命我要去处理一件小事。女王希望你能暂代执事之职,暂随殿下左右。”   夏尔眼也不眨的扮演着女王番犬角色,毫不犹豫地领命,“遵命。”      亚修轻飘飘地走了,高背椅上坐着黑色华服面目不实的女王,而在一侧笔直而立的只有一身黑色类似军装的漂亮少年。这样一对怪异的组合引人瞩目。这无疑是把一直潜伏在暗处低调具有神秘感的邪恶贵族推在民众面前。      只是夏尔面对路人的强力围观小脸上的表情始终维持在一个冷漠严谨的尺度上,腰身挺直,站姿一动不动。一副心无外物坚守职责的模样,仿佛有人在他那稍有逾矩就会被当场处决了一般强硬气场,镇得住场面。      蹲在人群里来看比赛的凡多姆海恩家务无能三人组一时之间居然产生了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心态,泪目,“少爷一点也不紧张呢,不愧是少爷!”   刘跟着点头,“不愧是伯爵,目中无人有时候也能成优点呐。”   而这时,刘模模糊糊觉得少了个人的附和声,转头一看一直跟着的索玛王子不见了,“阿嘞~~?”      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你不希望发生的,无论怎样祈祷真相来临时是那样深刻。在水晶宫场地里见到了米娜的身影而追随过去,索玛穿过来往的人群终于到达了米娜的身旁。      “米娜!”索玛一到黑发的女人身旁就紧紧抱住了她,“真是太好了米娜,你没事。”   “王、王子……”米娜被突然出现的王子惊讶过后,对于这个一直信赖着她的少年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为什么你在这,留在印度好好的当你的王子难得不行吗?为什么要来这里找我,你就那么想要把我带回去当一个低下的女仆吗?真是太可笑了。”      不说米娜姑娘当时的表情有多凶狠,反正到了最后王子桑华丽丽的一颗BLX碎了一地……少年人总是多哀愁的,蛋疼的青春啊。于是深受打击的王子失魂落魄的到处游逛顺带思考淫生的哲学,当他从恍惚中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咖喱评比赛的场地内,而就在他的面前上演着一出暴动。男男女女们疯狂地攻击着别人,当中最显眼的就是米娜还有正和陷入狂暴状态的米娜对峙的夏尔。      眼尖的阿格尼一看到索玛就三两下击倒正和他缠斗的几人,手法有些粗暴效果却是很好的,阿格尼连忙赶到他身边去,“王子!”   “这是怎么回事?”   “米娜和部分观众吃了那个咖喱后突然就……      索玛随着阿格尼的视线看到了被打翻在桌边的一份咖喱料理,索玛面对这里狂暴地述说着生活的不满并攻击着他人的人们有了一种猜想,“难道是……”他伸手从盘子里沾了点咖喱放在嘴里尝了下,“果然是会对欲望和污秽产生反应使人化身黑暗鬼神的禁断香料——咖喱魔粉。对了米娜……”想起正和米娜对峙的夏尔的人身安全,索玛抬头张望寻找夏尔的身影,“不会已经被打倒了吧。”      很快他们就看到女王安坐在前方台阶高处,以及挡在女王面前腰挂佩剑一脸肃穆的夏尔。   在刺耳的喧闹环境中,这边还算安静的角落里,女王第一次开口对夏尔说话了,声音是少女的轻柔低婉,“呐,夏尔。你看这些人们被诱发了心底的黑暗后丑陋的模样。果然,世界上是不可能存在真正完美无瑕的人。太丑陋了,连带着这个世界。”      闻言,夏尔撇下站在他不远处的米娜对女王侧目,“殿下,您似乎忘了我是为了什么存在的。”少年的身量不足气势却是不弱的,平静的口吻下是运筹帷幄的从容自信,“凡多姆海恩不正是为了您能管理好国家而附注于黑暗中生存的么。融入黑暗,成为黑暗,吞蚀杂乱无序的黑暗,构造黑暗的新秩序。有凡多姆海恩的存在就不会让黑暗成为您的烦恼。至死为您效力。”      “为我…效力的黑暗……”在逼近的人群暴动吵闹声中少女的声音微弱不可闻。   而一直对夏尔怒目而视的米娜终于对他发起了进攻,“在这种富裕的国家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妨碍我的老公做生意赚钱的可恶家伙!统统去死吧!”   “少爷!”   “夏尔!”见到夏尔面临危险索玛等人的担忧声音混在杂乱的背景声中。      夏尔毫不犹豫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手臂笔直平举指向突进的米娜,“既然如此,向黑暗的秩序祭奠吧。”似乎只是眨眼间的事情,甚至连夏尔怎样的动作都没看清楚,米娜已经捂着胸腹的伤口倒在地上疼得抽搐,鲜红的血液在她身下渐渐漫延开。   “米娜!”这次换成索玛担心米娜了。      黑色的执事塞巴斯蒂安弯了弯唇角无声微笑。少爷,您那一招真是凌厉无情。   事实证明会使剑的小孩惹不起。   已经察觉到狂化的人们都是没吃过自己所做的咖喱面包的,找到解决问题途径的塞巴斯蒂安开始端着一盘子咖喱面包塞他们包子吃。一个手掌大的咖喱面包足以把他们噎得喘不过来气。      很快场面就被控制住,失去理性的人们渐渐从咖喱魔粉的影响中摆脱出来。等到了现场完全恢复过来后,女王的护卫队要护送女王回宫了,夏尔行礼送行。当女王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夏尔身旁时,她柔弱的声音在黑色的面纱下透出,“真是可怕……”也不知道她所说的可怕是指今天混乱疯狂的场面还是针对夏尔。   女王在护卫队的簇拥保护下离去。      夏尔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可笑的女人。”   比赛到了落幕的时刻,无论是出于塞巴斯蒂安别出心裁的咖喱面包还是咖喱面包制服了发狂的人们,再或者是邪恶贵族夏尔.凡多姆海恩一下就把战斗力女超人捅进医院的剑术。毫无悬念的,冠军的头衔落到了凡多姆海恩头上,顺利把咖喱供货许可证收入囊中。      夕阳灼红在夏尔细腻瓷白的脸上染了妩媚的艳色。场馆中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索玛正抱着自家的执事阿格尼为 38、第 38 章 捉虫 ...   米娜和他碎了的玻璃心嚎啕大哭,家务无能三人组想劝又不着力围着索玛团团转。憨憨的管家爷爷田中先生坐在一旁淡定喝茶围观。      “又是一天过去了呢,伯爵。”刘迎着夕阳微笑,闭上的眼睛连欣赏夕阳的欲望都没有,“可真热闹呀~”   夏尔没有理会刘的话,他自顾自看着夕阳一点点下沉。      “少爷。”   执事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夏尔才把目光从夕阳中收回来,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塞巴斯蒂安弯成好看的月牙形微笑的脸,“少爷,错过了下午茶的点心后请在晚餐前尝尝我做的咖喱料理,垫肚子。”他手中执着的盘子中放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咖喱面包。   “嗯。”      摘下手套露出白皙的双手,拿过包着方便油纸方便食用的面包,夏尔看温度正好咬了一口。塞巴斯蒂安站在一旁,等着夏尔的评语。   “唔……”咽下去一口再咬一口,夏尔点点头说道,“可以把它投入凡多姆海恩食品产业生产。它会受欢迎的。”      见夏尔最终把咖喱面包吃完后塞巴斯蒂安心满意足了。在夏尔面前蹲□轻轻扶着夏尔的一侧肩膀,塞巴斯蒂安掏出一条手帕细细擦干净夏尔的嘴角,“少爷,今天的晚餐您想要吃些什么?”   “虾。”夏尔让塞巴斯蒂安擦着一边回答。      这一副染了夕阳主仆和睦相处的画面又一次深深刺瞎了藏在墙后的天使亚修的眼睛。不爽地望着手里拿着的咖喱面包,亚修皱着眉头一脸凝重,“能够消除引发人类负面情绪的咖喱魔粉的料理……”尝试地咬了一口后亚修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这是怎样的料理……恶魔居然能够做出这么温柔的料理。再一次不敢置信地探出半个身子去看那对相处和谐的主仆。夏尔表情平淡但塞巴斯蒂安说话时候会注意去听的脸深深映在亚修的眼里。      是对主人信仰的力量么。人类和恶魔。   亚修锁着的眉头没有因此而解开,他若有所思地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了黑执事第二部……老爷这个人物真是纠结 39 39、第 39 章 捉虫 ...   三十九.      葬仪人每天的工作除了给定了棺材的人家送棺材外,还要给尸体美容、下葬等。认识的人都知道葬仪人是一个奇怪的人,个性古怪说话古怪就连喜好也古怪。撇开他用实验烧杯当茶杯泡茶,只会做骨头饼干血腥蛋糕,午睡的时候会直接睡在店里的棺材里的古怪行径,他的爱好是给尸体美容,送来的尸体死相越是难看他越是开心。      这一天早上西区送来一副棺材,棺材内的死者身份不明死因不明,因为要等警察调查所以尸体暂且停放在他这。等人走后葬仪人自然是开了棺材盖欣赏尸体的死相了。   躺在棺材里闭着眼睛张着嘴巴没有呼吸的红发男人激起了葬仪人无限的省略号,“………无趣的家伙。”一个死神居然装死。      葬仪人顿时失去了兴趣双手一放,棺材盖就倒下盖了回去,边沿碰撞时有不小的动静。于是,躺棺材里的死神格雷尔暴起,掀了棺材掐着葬仪人的脖子粗暴地喊,“你说什么?”   “小生……只是……”      ……      有事要找葬仪人的夏尔带着塞巴斯蒂安推开了葬仪屋的门,进门就看到葬仪人背对着站在柜子前,夏尔的脚步顿了顿还是走进了屋子内,“喂。”   “饿呵呵~您是找小生么~嗯哼~”当他转过身的时候赫然是穿着葬仪人的一身装束的格雷尔,“塞巴斯酱~~请给小生一个久别的吻吧~”      见到塞巴斯蒂安各种欢喜的格雷尔在下一秒对上夏尔不悦的臭脸后小小哆嗦了一下,老实了,“阿嘞~少爷你也在啊哈哈哈…”      “葬仪人呢。”明显今天心情欠佳的少爷霸气道,连个问号都省了。   “那个家伙么。”格雷尔随手往角落一指,夏尔和塞巴斯蒂安随之转过头去。摆在角落里的一口大缸中铺满了白色晶体,银发的男人被埋在缸里就露出一个脑袋。      “呀啊~~伯爵。”被埋在缸里的男人用他沙哑古怪的声音打招呼。   夏尔抽了抽嘴角,“葬仪人。”   格雷尔摘下银色的假发扔到一边后,对夏尔解释道,“这个家伙竟敢对死神不敬,所以我就用盐把他腌了。”      夏尔的关注点很正常地集中在了“竟敢对死神不敬”上,他惊讶的是格雷尔居然不知道葬仪人也是个死神。果然,这个世界的死神组织管理力度很松懈。   至于塞巴斯蒂安,他真是在格雷尔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震惊了:用盐把他腌了!把他腌了!腌了!格雷尔你究竟对肉有多渴望啊!      被盐埋在缸里的葬仪人却是对自己的生命安全毫不担心,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嘴边的盐渍后,他陷入了一个奇异的思想境界,“水分从皮肤里一点点流失掉的感觉,真的很爽呢。”   格雷尔:“……”      这只能让塞巴斯蒂安想起被洒了盐后干瘪掉的鼻涕虫,他淡定发言,“真是危险的游戏。”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再洒上几盆盐彻底把这个总是对自家少爷动手动脚的变|态给彻底人间蒸发掉。      事实上觉得这个葬仪人这个模样挺具娱乐性的夏尔在一旁的地上看到半袋没洒完的盐后是很镇定地过去捡了起来,然后在格雷尔越发诡异的目光中把那半袋盐给倒进缸里。   葬仪人:“……”没见过落井下石还这么自然的人的葬仪人顿时觉得替夏尔干活压力很大。   “少爷,难道你也很喜欢腌肉?”格雷尔欢快地扭动着蹭到了夏尔身边问。      把盐拍拍平后夏尔随意地拍掉手上的盐粒,然后随便找了一个摆在地上的棺材坐下,“我喜欢烤肉。塞巴斯,我要喝茶。”   “是的,少爷。”塞巴斯蒂安最后围观了一下被盐埋过下巴的葬仪人后去泡茶了。   面对着一屋子把这当自个家随意活动的人的葬仪人:“……”      “阿咧~杯子放到哪里去了呢?”格雷尔翻箱倒柜要找茶具。   行动力极强的塞巴斯蒂安在他要翻下一个柜子的时候叫住他,“格雷尔先生,少爷请你过来喝茶。”   格雷尔回头看见的是两盛着茶的烧杯,而不是这对贵族作风的高级茶具,“……为什么是烧杯?”在他看到他以为娇生惯养的夏尔端着烧杯喝了一口茶水后他似乎受了惊吓般,“你居然喝了!”      夏尔瞥了他一眼,眼中的鄙夷之色露骨得格雷尔要掩面泪奔,他说,“在别人的地盘不要要求太多。”   葬仪人默默说了一句:你还知道是别人的地盘啊,伯爵。   就算是知道是别人的地盘也毫无压力的夏尔掀开自己屁股底下坐着的棺材盖,然后从里面抱出一个骨灰盒,“配茶的饼干。”   今天苦逼了的葬仪人顿时有了想哭的冲动:为什么你会知道饼干藏在那?      有茶有点心之后,夏尔和格雷尔面对面坐着,夏尔的问题来得很快很直接,“为什么你在这?”   格雷尔从骨灰盒里捏了一块骨头饼干放在面前打量着不忘回答夏尔的问题,“啊~威廉让我出去查点东西,不过呢,实在是找不到有用的情报。在又累又困的情况下,于是呢,我就睡在了一片花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运到了这里。”格雷尔娇羞捂脸,“可能是因为我睡着的时候停止了呼吸吧。我还想等着在鲜花的簇拥下王子一吻让我苏醒的说~”华丽丽的媚眼抛向站在一旁的塞巴斯蒂安。      启动了“格雷尔骚扰”屏蔽系统后,面对格雷尔的媚眼飞吻秋波视若无睹的塞巴斯蒂安冷静问道,“你调查的事情是?”   “啊~最近呢,死神剧场被偷了。”   “死神剧场?”夏尔抬头。      塞巴斯蒂安一点也不介意把死神的事情解释给夏尔听,“走马灯剧场是死神的能力,它能回放一个人的过去。死神剧场是记录一个人一生的书,也就是收录走马灯剧场的书,会一个人的过去和所犯过的罪毫无保留的记录下来。死神会根据书的内容判断一个人的生死。”   “顺便说一句,你们人类只有死之前才能看到哦~”格雷尔补充。      蹲在三个非人类之间,其实活了又死死了又活很多年的夏尔就是想要有压力也完全挤不出那种紧迫感啊。   塞巴斯蒂安继续问,“死神剧场是那么容易被偷的么?”   “算是吧。不用的时候就把它们放在死神图书馆那里。”      “似乎我们的目标是同一个,格雷尔。”夏尔放下杯子,脸上又露出了刚来的时候不悦的表情来,虽然他漂亮的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也是赏心悦目的,但是看的人还是会觉得夏尔很可怕。尤其是在夏尔手上吃过亏的格雷尔,至少他被唬到了。      夏尔开始讲述他这一次接到的女王委托的内容,“普雷斯顿的郊区有一座曾经因为宗教改革而荒废的修道院。最近有疑似邪教的教团在那里聚集活动。这个教团用来吸引民宗入教的就是名为‘末日审判书’的道具。据说,在教主念过末日审判书后,有罪恶的人就会被净化心灵达到心灵的澄净。”      “虽然一开始觉得末日审判书是骗人的东西,不过似乎并不是这样。死神剧场真是方便的道具。”夏尔吊高了眼角望向塞巴斯蒂安,“既然天使都这样恣意妄为了,那么我们就不要留手地干吧。这局游戏早已经开始了,该到我们进攻的时候了。”      在现场两死神格雷尔和葬仪人疑惑着夏尔口中的天使的时候,塞巴斯蒂安已经在夏尔面前优雅单膝行礼,“Yes,my lord.”      早就想把天使给干掉了的塞巴斯蒂安因为顾及夏尔曾经说过不要随意行动乱了他的计划,忍虐杀天使这货真是忍久了。天使这玩意儿实在是让他看不爽啊。是天使就了不起啊,是双性就了不起啊,一会儿女的出来一会男的出来,顾忌一下围观群众的想法啊!还不管是男是女都来骚扰少爷!←他的重点。      执事君表示很想把天使的翅膀叉下来送给夏尔烤翅膀玩!少爷,烧烤的确是很好的喜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青灯枯君 as6622122792君 xiaoyilingwei君的地雷 ……话说三一章的番外让它随着剧情浮云吧 40 40、第 40 章 ...   四十.      为了调查末日审判书和丢失的死神剧场的关联,格雷尔跟着夏尔和塞巴斯蒂安直奔目的地——普雷斯顿郊区修道院。   据说这是一个很容易混进去的地方,所以夏尔带着执事以及死神格雷尔大大方方坦坦荡荡闪亮出现在了正门口。      夏尔直白地问门口站岗的教徒,“要怎样才能加入教会?”   “是要入会吗,真是漂亮的孩子。只要经过教主的洗礼就能够入会了。”守门人亲和地对他说道,完毕后附上一句,“愿你的灵魂永远纯洁。”似乎只是祈人甲的脸附上一枚微笑。      “谢谢。”夏尔迈步往里面走。   稍微走远点了距离后,后面的格雷尔对塞巴斯蒂安说,“塞巴斯酱~刚刚那个男人看着人家笑得好淫~”   “格雷尔先生多虑了,他看的并不是你。”塞巴斯蒂安忍了忍战胜了自己喷他一句“淫你妹”的冲动。      修道院的规模很大,但终归是荒废了半个世纪的建筑,杂草丛生,墙石崩裂,阴影的角落里长着绿油油的苔藓。地面没有整修过,坑坑洼洼容易被凌散的石块绊倒。   沿途碰上的教会中的人出乎意料的友善,在这里仿佛世界大同了一般。   又一次两个女人从他们微笑着路过的时候夏尔叫住了她们。      “是新入教的吗?”年轻的女人歪着头看了看他们,“在接受教主大人洗礼之前必须要先净身沐浴,请随我们来吧。”   到了浴室后,两位大姑娘笑如山野春花浪漫,“让我们来帮你洗吧。”所谓的怪阿姨就是要有一颗能坚定的把保镖塞巴斯蒂安和格雷尔两锁在浴室门外让正太求救无门的邪恶之心。没经历过这么一出的夏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扒走了外衣裤子鞋子,就差一件白衬衫挂在身上。      洗澡得脱衣服他理解,虽然情况是被扒了衣服而不是脱,但夏尔不想理解的是这两个女人那猥琐的怪阿姨心。   “呀~皮肤好白好滑~~”女人把脸贴在夏尔裸|露出来的皮肤各种蹭。   “来吧,别害羞,把最后这件衣服也脱了吧。”      夏尔面对狼女两只面不改色淡定依旧,走到水池边伸进半只脚试了试水温,“太烫了。”然后他一屁股坐在浴池的围沿上。   有一种战术名字叫色|诱。据说这种战术是不损一兵一卒战无不利攻无不克。      早就潜入房间藏匿在角落里的塞巴斯蒂安和格雷尔就看着夏尔微微低头闭上了眼睛,小脸上的表情拽得傲娇,然后用一种缓慢的动作翘起了二郎腿,露出了衬衫底下白花花的大腿招人眼球,标准的嚣张少爷语气,“我说水太烫了。”      “那、那我去加冷水…”   “不需要。陪我聊会天水就凉了。”少爷适时地睁开眼睛扬起小脸,午夜蓝的鬼魅色的眼瞳直直地望向她们,粉色的唇角绽开一抹坏笑,“是吧,姐姐。”      然后姐姐桑们狼血沸腾了,故作邪恶的正太各种爱啊。   躲在阴影里的格雷尔在为倨傲冷漠的小伯爵居然还有这样一面而震惊不已的时候想起身边还有一个伯爵的忠实执事,转头一天,塞巴斯蒂安近在眼前俊美白皙的脸上表情是一如以往的正经理智的正默默关注着少爷,但脸上浮现的红晕是怎么回事?!      直到最后从她们嘴里轻松套出想要的信息后夏尔又漠然闭上眼睛,“塞巴斯,我要洗澡。”   下一秒塞巴斯蒂安出现在夏尔身旁,“是的,少爷。”接着塞巴斯蒂安转身面对两位年轻的女士,“接下来就由我来服侍少爷,两位请暂避吧。”      “不可以。”两人拒绝的理由是,“因为你还是不洁之身。”   在这个教徒人人说着没受洗礼的人是污秽不洁的教会,塞巴斯蒂安微微颦眉,魅红的眼眸低垂带出一抹忧伤,刹时间清爽的白玫瑰大朵大朵铺开在背景上,“你们认为我是污秽么?”不同于夏尔未长开的身量,塞巴斯蒂安是标准的衣架子,高挑宽肩窄腰长腿,成年男人的荷尔蒙是她们不能抵抗的。      “不污秽……”面色发红的年轻女士们被迷得晕头的时候被塞巴斯蒂安客气地赶出了浴室。   靠在一旁的墙面上格雷尔道,“不愧是少爷和执事。”颇有一番感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味道。      脱了衣服进到浴池里泡着热水,夏尔自然地让塞巴斯蒂安给他搓背,同时不忘讨论刚才套出来的消息,“照她们所说的末日审判书是一个人活得越久,书就越不洁来看,可以判断末日审判书的性质等同于死神剧场。死神剧场记录一个人一生,也就是说活得越久记录下来的罪恶只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加,不会有减少的可能。但是,她们的教主却拥有净化那部分已经存在于书中的不洁记录。我不理解这种净化是指什么,是改变过去,还是抹消那段不洁的记忆。”      “说到这个…”格雷尔情绪高涨又是扭动着靠近浴池,“少爷真有一套呢,坏坏的男孩子果然很可爱啊~~”   “格雷尔先生,奉劝你一句,不要靠近这里。”塞巴斯蒂安冰冷的眼刀子刮了过去。那种冷酷凶险的眼神危险十足,似乎下一秒马上就会被杀掉一般。      格雷尔立刻毛骨悚然地缩了回去,“嘛~我不偷看了。”   这才满意了的塞巴斯蒂安威慑过后是春暖花开时一季美好的微笑,“格雷尔先生真体贴。”   “……”←这是被称赞了一点也不高兴的格雷尔。      结结实实洗完澡后穿上教会里小孩子们才能穿的统一服饰,白色贝雷帽,白色小披肩,黑色长袖衫,黑色短裤,黑色短靴。童趣十足。   盯着夏尔系了腰带后纤细的腰肢和完□|露的两条腿,格雷尔托着下巴低着头仔细研究,“少爷似乎可爱了不少啊。真是,可爱的孩子~”   夏尔冷冷一句,“格雷尔,恋童不好。”   “……”←说过不喜欢小孩只喜欢有魅力的成年男子且女装癖的死神。      “总之,想要得到跟确切的信息就要接近教主。教内有一支天之圣歌队,据说每晚都要在教主的房间里唱歌。这是个好机会。”夏尔平板地复述得来的消息,这话一出口之前没怎么担心过的塞巴斯蒂安和格雷尔就炸毛了。   炸毛的真实原因是,怪阿姨关于天之圣歌队的原话是:天之圣歌队不是唱赞歌的哦~被选入天之圣歌队的少年们,每晚都会在教主大人的房间里发出美妙的声音~      美妙你妹啊!执事君心底狠狠掀桌。现在想起来刚来的时候门口那位路人甲的笑容,格雷尔说的没错,真特么的果然很淫|荡啊!不愧是戴着眼镜比他多了两只眼的死神,眼神真准!   格雷尔是那个哆嗦,“少爷,难道你是打算色|诱教主?”   塞巴斯蒂安额角的青筋狠狠跳了跳,顿时杀气腾腾。      “色|诱?我从来不色|诱。”夏尔扭头就走,昂首阔步正气凛然毫不心虚。   “口胡!刚刚我们明明看见你那么干了,是吧塞巴斯酱?”格雷尔急忙拉战友支援。   结果夏尔一个眼神过去,执事君优雅微笑,“少爷只是展现了一下自身魅力而已。一位好贵族必须要拥有迷倒女士们的魅力。”      格雷尔心底咆哮:不带你们这样扯淡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倒插君有爱的封面(╯3╰) .....↑______话说乃有个猥琐的名字... 41 41、第 41 章 ...   四十一.      夏尔的条件完全可以加入所谓“在教主房间发出美妙声音”的天之圣歌队。夜幕降临,连片成灰暗的古老建筑群中小小的蜡烛显得力不从心,昏黄的烛火把一切照得晦暗不明。穿着黑色教服乍眼看去像是修女的三个女人来找夏尔,说是教主大人召见。      塞巴斯蒂安表面没什么,但内心已经掀桌了。召见?我勒个去当皇帝召见妃子啊!少爷,无论如何我都会誓死守住你的童贞的!      正坐在长栏上吹着夜风顺便和塞巴斯蒂安聊死神剧场这神奇玩意的夏尔听了她们的话后问道,“在正式加入天之圣歌队之前不是需要教主大人为我主持净化仪式么?”   “教主大人正式为了这个召见你。举行仪式以后你就是我们纯洁无垢的同伴了。我们带你去教主那。”      夏尔点点头,就支着手臂要从坐着的栏杆上跳下来。就在前一刻,不知道跑哪玩去了的格雷尔吐血登场。   “塞巴斯酱~~我也可以加入天之圣歌队哦~怎么样?很可爱吧~”强行用成年人的体格套上一身教会小孩的制服,露出了肚脐短裤的扣子都扣不上的格雷尔自我感觉良好的在那摆骚弄姿让人喷饭,充分体现了他装嫩的无耻。      在大伙被他那一身行头和彪悍的风采所震惊的时候,因为走神从栏杆上跳下来的夏尔没掌握好平衡感,在落地的那一刻他蹲在地上一时半会没起来。这是崴到脚的夏尔,“……”   “少爷,你受伤了吗。”塞巴斯蒂安马上把夏尔抱起来放在走廊内侧的长椅上,“请让我看看你的脚。”   这下又把大伙的注意力给拉了过来,“怎么了?受伤了么?”      夏尔盯着自己被塞巴斯蒂安褪去鞋袜后露出来的红肿的脚踝后,他深沉的目光直往格雷尔那边去,照夏尔素来不良的记录来看,明白自己闯祸了的格雷尔挣扎了一下,“嘛~这也不能全怪我,是少爷自己太大意了。”   塞巴斯蒂安小心托着夏尔伤到了的脚揉捏一会,“还好,没有伤到骨头。不过少爷接下来有段时间会行动不便了。”      少爷的目光深沉发暗如夜色,死神强装冷静挺了挺胸膛回视,少爷的脸上浮现了不悦的神色,死神忐忑了一下,“好吧好吧是我的错~所以少爷你不要再看着我了,全身发寒了~”格雷尔抱着胳膊抖了抖,仿佛气温真的降低了一般。   伪修女们各自着急着,“受伤了怎么办?教主大人还在等着呢。”      “不碍事。塞巴斯,把鞋子穿回去。”   执事君看着自家少爷不常走路腿脚纤弱,皮肤细腻的脚丫子,脚踝那一块红肿得特别显眼的地方让他眼泪哗哗的想直接抱起少爷就回家去。去他妹的教主大人,去他妹的死神!   小心的给夏尔把鞋袜穿回去后,夏尔就自己站了起来,若无其事的跺了跺那只脚,“走吧。”      “真的不要紧吗?”有母性的伪修女看夏尔年纪小关爱道,“要不然我们先去看医生吧。”   没有母性的伪修女一口否决,“不行。教主大人正在等着,不能让教主大人久等。等净化仪式后再看医生。先忍耐一会,不会太久的。”      塞巴斯蒂安嘴角的弧度微不可察下撇了点,检查脚踝时单膝跪在夏尔面前的姿势没有变化,如同雕塑一般沉重,“少爷,很抱歉我失职了。身为服侍您的执事居然让您在我的面前受伤。我……”   更多的话语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夏尔强硬的声音已经打断了他,“和主人的意愿的比起来,执事的愧疚微不足道。把我的命令放在首位,其他的不必在意。”      望着夏尔和三个女教徒渐渐走远的身影,格雷尔为夏尔刚才不近人情的话而对塞巴斯蒂安表示同情,“少爷真是过分呢,塞巴斯酱明明是在关心他。嘛~塞巴斯酱,不要这样的主人了好不好?和热情体贴温柔而多情的格雷尔堕入爱海吧~塞巴斯酱~~”      “并非如此。身为外人的格雷尔先生是不会明白少爷的温柔的。以少爷的个性,他也只会用那种方法叫我不要愧疚。”塞巴斯蒂安猩红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暗潮汹涌的煞气斜眼瞥向格雷尔,“格雷尔先生还是先把身上可笑的装扮换回来吧。要知道少爷是因为你的可笑而‘不小心’受伤的。”格外咬重的“不小心”三个字让格雷尔觉得一股寒气从脊背蹿了上来。      格雷尔不同于在夏尔面前还会故作冷静挣扎一下表明自己不怕他,在塞巴斯蒂安面前格雷尔连挣扎的欲望都被恶魔的红色眼睛给煞完了,乖乖的低头,“对不起。”   塞巴斯蒂安眼中煞气一收,顿时眉目弯弯俊美的脸上笑容亲和,犹如鲜花绽放,“格雷尔先生真是懂事,想必少爷得到补偿后不会怪罪格雷尔先生的。”      “还、还要补偿?”格雷尔搜遍了全身的口袋只摸出两把小剪刀,苦逼的无比,“我只有这个了。”拿着两把小剪刀的两只手动了动手指头,小剪刀剪剪~   “这是什么?”塞巴斯蒂安薄薄的唇角弧度又大了几分,但格雷尔不会白痴的认为他是在高兴。      “……嘛~是死神镰刀。”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两把看起来就很挫的小剪刀是死神镰刀,但格雷尔觉得自己不说实话下场一定会是一顿胖揍,“没办法,因为红夫人的事情我被降职了,武器也被收回了,现在只能用这个。”      塞巴斯蒂安,“……”当死神比恶魔苦逼许多啊。拿工资的人果然是最苦逼的种族,还是恶魔好,想要什么只要地位高实力强都会有人自动送上门来。强权才是硬道理。   塞巴斯蒂安默默扭过头不再看格雷尔和他的小剪刀,“格雷尔先生,有些情况下我也不能照顾到少爷的全部,希望你能够在能力范围内代为照看少爷的安全。”      觉得具备“召唤恶魔打手、魅惑(色|诱)、霸气威慑、邪恶贵族头衔光环、奸商”等特技的夏尔是在哪都能安全混下来的,格雷尔认为塞巴斯蒂安的要求是没有的必要的。但是,身为一只对他,乃至他家倨傲又萌的少爷有色心的男银,答应这种要求完全是没有问题的。再说了,在格雷尔眼里再过个五年夏尔绝对是华丽丽的女王属性傲慢美少年一枚,放着未来的美男在自己面前受伤死掉什么的,格雷尔于心不忍!      让美少年死在眼前,是资源的浪费!他格雷尔.萨特克利夫决不允许!哪怕对象是会用餐刀把他屁股扎出一个血窟窿并至今想在他脑门上扎一个血窟窿的夏尔少年……好像让他死掉比较好?格雷尔托下巴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HE的亲爹叼着烟四十五度望天 明媚又忧伤~ 42 42、第 42 章 ...   四十二.      一个帮派想要一统江湖就必须要有一个牛逼哄哄的帮主,同理,一个宗教想要有一个光明未来就需要一个资深神棍的教主。   当夏尔在一个烛光下昏沉古旧的教堂里见到所谓的教主大人后,夏尔细细打量了对方白色斗篷衣大兜帽下的脸,因为光线的昏暗和兜帽兜了大半个脑袋的效果下,他就算站得近了也没能看清楚对方的脸。      暂时只能判定对方是成年男性的教主站在教堂中神父诵读圣经的位子上,面前的桌台上摆放着一本硬皮精装书,看起来似乎和家中书柜上收藏的书没什么区别。   在夏尔的目光停留在那本书上的时候,教主缓慢伸手抚过夏尔的眉睫刘海头发,一个普通的抚摸动作,通常由家中的长辈对小辈们做的,男人的声音低沉且有些熟悉,“来吧,让我朗诵给你听。”教主的另一只手摆放在那本书上。      “恕我失礼,这是末日审判书?”夏尔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是因为别人的碰触。   “也许你想亲手打开它。”教主移了一个位子把地方让出来,示意夏尔站到书前。夏尔没有动脚步,而是伸手拍开了教主揉他脑袋的手。      “怎么了?”男人微微向他弯□好脾气地问,却在下一秒用一双手扼住了夏尔的脖子,意外的是男人的左手顷刻间于整体分离,黑褐色的血液带着腐朽的气息滴落在地,证明眼前的人早已不再鲜活的生命。      一击得手夏尔急速退后几步拉开距离,“塞巴斯,杀了他。”他毫不犹豫地下令。   教堂高处的色彩斑斓的玻璃窗户应声而碎,在清脆落地四溅开来的玻璃中塞巴斯蒂安黑色的身影矫捷跃下,旋身挡在夏尔身前挥开玻璃渣后反手甩出一片尖长的玻璃碎片,直击教主的头部。动作一气呵成,紧接着跳下来的格雷尔站稳的时候,那位教主已经横尸当场。   格雷尔对着躺在地上的尸体捧脸泪目,“啊啊啊!没有我表现的机会啊~”      从塞巴斯蒂安身后走到烛火明亮的地方,夏尔站到教主的尸体一侧,蹲□,掀开了阻挡人目光的兜帽。兜帽下暴露在众人眼中的是一张诡异的脸。沿着斜爬过半面部的补丁缝补的痕迹,原本属于男人的脸上有了一部分女人的容貌。就像一张用不同的零件拼凑的人偶补丁,粗壮的男玩偶缺失了手臂就用另一个女玩偶细瘦的手臂打一圈补丁接上,模样古怪得令人作呕。      格雷尔看见那张脸的时候就哆嗦着躲到塞巴斯蒂安的身后小心地探出一个脑袋冷汗直冒,“这是什么?”   夏尔凝视着那张脸回答的语气竟于平时没什么两样,“是我父亲母亲的尸体拼凑出来的。”      “似乎是被什么人注入了灵魂能短暂地活动起来。”塞巴斯蒂安冷静说道,“身为死神的格雷尔先生难道也怕尸体?”   “人家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嘛……”格雷尔突然想起他说恶心的尸体正是这位个性恶劣的少爷的父母,他顿时压力很大果断道歉,“对不起少爷。”      “不,没什么。的确很恶心。”这么说着夏尔抬起头看向教堂的一处角落,一开始视线就被尸体吸引了注意力的格雷尔这才注意到角落里还站着一个披了教徒们统一穿戴的大斗篷的人影。   夏尔冷漠的声音响起,“补丁人偶,这种恶劣的兴趣是你的吧。安吉拉。”      “真是出乎我意料。”漆黑的斗篷揭下后安吉拉紫灰色的眼睛带着柔和的目光望向夏尔,无害柔美的样子,她穿着白色的裙裾姿态优雅犹如高贵的女士,“你似乎从一开始就认定凶手是我了。夏尔,三年前我杀死凡多姆海恩夫妇的时候,你看到了是么。完全的。”      事实上三年前凡多姆海恩家遭到毁灭的那个夜晚,大火焚烧,这么大的动静夏尔早就拽着外套要跑路了。不过是在跳窗逃跑之前抬头看了下天空发现某天使华丽丽飞过的身影,顿时被引起了兴趣,夏尔放下了跳窗逃跑的路线转而在屋子里寻找天使的下落。夏尔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正在休息室里安吉拉和夏尔父母的被拼凑的尸体……      当时夏尔的反应就是转头就走。   在电光火石之间夏尔想到了很多。比如凡多姆海恩老伯爵在近段时间说着颠覆了以往认知的话,身为女王番犬的凡多姆海恩老伯爵居然在某一天说了“女王想到铲除凡多姆海恩”这样无异于对立了立场的话,老伯爵有了死的觉悟。比如夏尔原以为只是简单的女王要铲除知道太多秘密的下臣,他不想在老伯爵认命并打算牺牲整个凡多姆海恩家换取女王的安心的情况插手这件事,他决定自己逃。结果这件事里搀和进了一只天使。      整个事件就从“人类无聊的勾心斗角”一路版本UP升级到了“人类与天使难以取胜的战斗”。这充分激发了夏尔对游戏的热爱。他口中的游戏,也就是塞巴斯蒂安总结出来的充满了阴谋论的赌上生命荣誉尊严的较量。      天使安吉拉温柔婉约的美好形象从一开始就没变过,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所有人,意图迷惑世人的目光。此刻,她温情的目光落在夏尔的身上,声音柔和如晚间清风,“夏尔,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      她说很喜欢少爷她说很喜欢少爷她说……说你妹啊!塞巴斯蒂安飕飕地向安吉拉飙眼刀子。   夏尔回应起来素来是不给面子的,“是吗,我一点也不喜欢白色的翅膀,也不喜欢白色裙子,尤其不喜欢你的那张脸。”      安吉拉却低低地笑了,塞巴斯蒂安发现安吉拉对待夏尔无礼的态度,居然有点宠溺的意思。就像大人包容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夏尔,你不该与恶魔为伍。到我身边来吧,让我净化你,没有了那些不洁,你就拥有令人难以舍弃的耀眼光芒。”      “不洁…”夏尔不悦地眯起眼,“倒真像天使会说的呢。”   “到我身边来吧,夏尔。”最后那声夏尔她喊得低婉轻缓犹如夜色下的摇篮曲,温柔得不可思议。      夏尔没有什么反应,小脸上表情沉静没有浮躁也有犹疑,“杀了她。塞巴斯。”   等这一句话等得头痛胸痛胃痛蛋蛋也痛了的执事君内心是那个欢欣鼓舞恨不得放礼炮庆祝一下。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夏尔的这句话了!   “Yes,my lord.”      烛火下边缘闪烁着锋锐反光的玻璃碎片疾速射向安吉拉的面孔,此刻站在角落中被限制了行动的安吉拉哗啦展开纯白的翅膀,从空中躲过了攻击。晶莹得仿佛在闪烁着白色光芒的羽毛散落下,安吉拉垂下眼睫深深看了夏尔一眼后,她取出了一本书。   “为、为什么天使在人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对的是什么生物的格雷尔在错愕的同时眼尖地认出了那本书,“死神剧场!”      死神剧场在天使的操控下疯狂涌出了书中的走马灯剧场,密密交接的电影胶卷如同藤蔓,缠绕住了塞巴斯蒂安和格雷尔,令他们一时之间无法自如活动。   作为一个人所经历过的生命的象征,走马灯剧场除了死神镰刀外,任何东西都无法破坏它。在塞巴斯蒂安明媚又忧伤地等格雷尔用他那两把小剪刀剪掉缠住他们的走马灯剧场的时候,安吉拉已经和老鹰扑小鸡一样极具行动效率动作娴熟地抱起夏尔就跑了……      塞巴斯蒂安看到安吉拉拍着那双翅膀做着那样彪悍的动作后,被抱走的夏尔那张素来淡定的小脸上在一瞬间露出了吃惊呆愣的表情。于是,塞巴斯蒂安不厚道地笑了……   夏尔推搡着安吉拉要挣扎的时候,扭着脖子冲不厚道还在笑的塞巴斯蒂安低吼,“一点也不好笑!”      顿时失去了紧张感的格雷尔慢悠悠地用他的小剪刀剪着胶卷,一边嘟着嘴嘀咕,“少爷,你可爱了。”      安吉拉一手把正在挣扎的夏尔的小脑袋按到怀里,“夏尔,过去的黑暗,我会为你抹除的。”天使带着夏尔飞向出现在教堂中的白色光球中,眨眼间身影就消失在白净的光芒中。   “少爷!”终于有了自家少爷被一个怪阿姨拐走了的意识的塞巴斯蒂安紧张了。      “啊拉!剪完了!”格雷尔举臂高喊。   “跟上去。”   赶在那个类似空间门的光球消失之前,两人跃入其中。      此刻,塞巴斯蒂安的脑子里正严肃思考着他是不是该给少爷开一门“怎样在怪阿姨的手下保全自己”的课程。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果然是浮云【淡定飘过 43 43、第 43 章 ...   四十三.      碧蓝明媚的天空下寸草不生怪石林立的土黄色荒原,分布着纯白色的门墙精致的巨大建筑。广阔的环境,这里寂静得仿佛没有人烟,空旷肃穆。   从天使的空间门出来后,塞巴斯蒂安发现自己就站在一座恢宏的白色建筑前,一同的格雷尔在一旁讶然,“这里不是死神图书馆吗?”      “存放死神剧场的地方。”塞巴斯蒂安表示明白了推开庞大尽显气势的大门进去,刚一脚迈进去一把锐器就从前方突刺过来,险而疾。实力摆明了放在那塞巴斯蒂安不紧不慢地侧头躲过去后,跟在后面的格雷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招给吓了一跳匆匆忙忙一个下腰仰面躲过。      在死神的地盘上对外来者做出攻击自然也就是死神。塞巴斯蒂安对面站着的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死神威廉.T.斯皮尔斯,这是黑发精英白领模样的死神是唯一一个能挽救死神在夏尔眼里崩得差不多了的形象的死神。无论是葬仪人还是格雷尔,都是给死神的形象毁灭性打击的人物啊。      “我说怎么会有股令人不悦的臭味。果然是你。”威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不带感□地说。   塞巴斯蒂安也不生气,依然他优雅的执事样子,“这件事情可以先放在一边。你难道想要放任这种虫子到处乱飞的情况不管吗?”      提到这个问题,威廉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立马露出嫌恶的表情,撇下嘴角,“天使……”推一推眼镜,他收起了表情恢复了面部表情空白的状态,“看来,天使似乎是不想回去。”   一个呆在人间不走的天使其实不算什么,但是一个会偷死神图书馆里的死神剧场还嚣张地绑架恶魔的少爷的天使真的是很会拉仇恨值啊。一提到这个天使,不屑和恶魔为伍的死神威廉马上就表示当务之急先把这个天使解决了。      威廉明确表示在塞巴斯蒂安之前的确有天使进入了图书馆的某个地方,他正要行动的时候塞巴斯蒂安他们两刚好来了。临时组队的三个非人类开始在偌大的图书馆中寻找天使和夏尔的踪迹。在寻找的过程中闲不住的格雷尔又开始说话了,“不知道少爷现在怎么样了~”      “少爷?”威廉冷漠的金色眼珠子转向格雷尔,他对格雷尔突然的改口有些费解,“之前你不是一直称呼那个人类小鬼的么。”   “萨~因为觉得叫少爷比较亲密嘛。等少爷长大了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俊美的,强硬的,有气势的,偶尔还会很可爱~噢噢噢噢~~~光想一想我就热血沸腾……了。”在快乐地转着圈圈的时候格雷尔不小心对上塞巴斯蒂安安静凝视他的猩红眼睛后,他沉默了下来思考几秒后果断扭头,“真是难办啊。虽然塞巴斯酱也是一个很好的男人~究竟是少爷还是塞巴斯酱,少爷还是塞巴斯酱呢~~?”      塞巴斯蒂安在满天黑线的情况,扯开唇角的弧度笑如春风,森森微笑道,“还是别幻想少爷了,少爷是未成年人。”永远都是未成年人。猥亵未成年的都是禽兽!   “可是人家喜欢少爷~”格雷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捧着脸独自在那乐着。      一点也不希望自家少爷被别人脑补,塞巴斯蒂安握拳暗暗发誓,绝对要把少爷变成恶魔,永远十三岁永远长不大,永远正太腹黑傲慢傲娇!谁也不能阻止他!   夹在两个神经明显长歪了的人中间,威廉为了工作效率不得不提醒他们,“如果担心那个人类少年的话,最好快一点。天使具有篡改死神剧场的能力。”      “也就是改变过去的能力?”塞巴斯蒂安确认般地问他。   “这种事情连神都办不到不是吗。天使利用人心中的怀疑,和对过去的影像修改记忆可以伪造出虚假的安宁。天使称它为净化。”      “修改记忆。”塞巴斯蒂安重复道,俊美的脸上神色依旧。但跟在后面的格雷尔一低头就看到地上某恶魔的影子华丽丽地魔化沸腾了。   “啊啊啊!塞巴斯酱你的影子!”格雷尔震惊了。      闻声,威廉转头看了看地上恶魔狰狞魔化的影子,只一眼就转了回来不再多看,“那个人类少年对你很重要?”   “啊。”塞巴斯蒂安轻巧地应着但不会有人怀疑他的真实性,“少爷他,比什么都重要。”      对人类产生了感情的恶魔吗?威廉不带好感的想着。每一个死神都知道人类和恶魔不过是食物和捕猎者的关系,狡猾的恶魔总是尽心地扮演着各种角色把人类的灵魂拖下堕落的深渊,然后吃掉。恶魔一向是华丽的骗子。      当他们一行三人横穿了大半个图书馆后,塞巴斯蒂安凭着契约的联系找到了夏尔,就在雕刻繁复的白色走廊尽头的门后面。   塞巴斯蒂安加快了脚步推开了那扇门,而门背后的景象让他恨得咬牙。      “似乎已经晚了。”威廉对眼前的景象毫无感觉依然冷漠。   夏尔双目紧闭陷入了无意识的昏睡中,就像一个无力的娃娃被天使抱在怀中,早已采取了行动的天使望着塞巴斯蒂安无声微笑,有几分得胜的意味。看着夏尔的胸口低低闪烁着走马灯的光芒电影胶卷翻转于半空中,塞巴斯蒂安唤了声,“少爷。”      威廉不带情绪的声音冷硬地插了进来,“即使现在阻止,那个孩子真正的过去也不会恢复,被修改掉的记忆反而会和真实的感情冲撞。后果是,这个孩子会变成非人的存在。”      “只要抹去那一段黑暗的记忆,还有恶魔污秽的存在,夏尔会变得像初升的旭阳一样美好。”安吉拉这样说着,似乎是已经看到了忘记了悲惨的过去和塞巴斯蒂安全新的夏尔一般,低下头看着怀里失去意识的夏尔的脸颊,轻柔地伸手抚摸着夏尔的头发,“净化吧变成纯洁的人类。夏尔,我期待全新的你。”      如果夏尔失去了他黑暗正太的属性的话,那就不是夏尔了。一想到以后夏尔会用一种太阳花一样明媚毫无保留的纯洁灿烂的笑容和他打招呼,塞巴斯蒂安就止不住全身哆嗦,那种情形实在是太可怕了。      塞巴斯蒂安克制住毁灭一切把天使给叉烧了的冲动,必须忍耐,少爷还在天使手上。然后塞巴斯蒂安发现最聒噪的格雷尔居然到现在为止安静得跟背景同化了似的,既没有对夏尔关心慰问几句也没威胁天使更没有说自己身为女演员的美貌。于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塞巴斯蒂安把眼珠子转向了格雷尔。      他当然没有发现格雷尔突然石化了、穿越了、变成小怪兽了之类的事,正相反,格雷尔就在那用一种从未有过认真专注的目光沉默地观望着那一头的夏尔。   塞巴斯蒂安让人难以察觉地抽了一下眉毛,“格雷尔先生。”      “塞巴斯酱,你的少爷……好像很不对劲。”格雷尔头也不回伸出一个指头慢慢指向夏尔胸口被转放出来的走马灯剧场,“少爷的走马灯剧场完全是空白的。”   闻言,在场的人士死死地盯住了夏尔的走马灯剧场,以电影胶卷形式记录着过去的记忆,他们发现无论是从哪一个地方看起,胶卷的内容都是空白的,就像是没有用过的全新的。      安吉拉:“……”   愣了几秒后安吉拉不淡定地伸手探向夏尔的鼻下,在确认夏尔还在出气完好地活着后,她对着空中飘浮着的空白的走马灯阴冷地皱起了眉头,接着矛头直指塞巴斯蒂安,“恶魔,你对夏尔做过什么?”      在其他人被异象惊到的时候,塞巴斯蒂安反而冷静了下来,颓废漆黑的几缕刘海搭在他冷白的脸颊上,猩红鬼魅的眼瞳带了几分令人发寒的笑意,华丽黑暗系的恶魔执事平静开口,叙叙说道,“对少爷,身为执事的我自然是做了所有该做的。安吉拉,我早早奉劝过你离我的少爷远一点,再远一点。你似乎把我劝告给忘记了。”      “一个恶魔也敢对天使发号施令。”安吉拉满脸寒霜不善地瞪着塞巴斯蒂安,“我要夺走夏尔。”   塞巴斯蒂安嘲弄地冲她说到,“夺走少爷?没人能强迫少爷做他不喜欢的事。而且,他是我的少爷,我不会让给任何人。”      这样一个会自己系鞋带会烧烤会口技会隔空取物,还喜欢喝红茶,会用红茶牛奶和他作比较的少爷,傲慢又可爱,正儿八经又会腹黑,是和他塞巴斯蒂安签订了契约的人。只要契约还在的一天,少爷就不能离开他身边一天。      当初契约毫无征兆地在两个人见面的那刻起就签订完成,夏尔没有定下契约的内容,塞巴斯蒂安也没有。直到后来夏尔对契约作了补充:恶魔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陪同夏尔.凡多姆海恩玩成游戏,游戏内容是协助夏尔杀死仇人,游戏结局是夏尔玩厌了这个游戏且仇人都被杀后,恶魔可以照规矩取走夏尔的灵魂或是其他恶魔想要的。      夏尔认为游戏结束的那一刻,就是契约解除的一刻。   而狡猾的恶魔没有在明面上有过只言片语承认夏尔的契约内容,正相反,塞巴斯蒂安私下定的契约内容是:夏尔永远和塞巴斯蒂安在一起。    44 44、第 44 章 ...   四十四.      天使要净化夏尔的过去的就必须把他过去的记忆打开,但夏尔的过去岂是说看就能看的。加大了净化力度强行使夏尔昏睡放出他的走马灯剧场,天使却不知道她的这一行动打破了夏尔身体与灵魂的平衡。      一个孱弱的容器无法负担过于强大的灵魂,除非夺舍到了龙族这一类生来就彪悍的肉体,否则夺舍人类一流脆弱的肉体,无论身体的契合度如何,他都会自觉地压缩封印自己的精神力达到所夺舍的肉体能配合的强度。      这一次也没有例外。可意外的是,天使对他的过去很感兴趣,费了很大的功夫在把走马灯剧场从夏尔的记忆中放出来。终于,这位好强不认输的天使干了坏事,平衡被她一个不小心打破了,强大的灵魂在一点一点被释放,灵魂一下统驭于肉体之上。现在的夏尔既要顾着隐藏记忆又要尝试着把平衡维持回去。      他的灵魂正在蚕食肉体,虽然缓慢但中终归肉体会崩溃到无法承担他的灵魂。那么他也就不得不离开回到混沌空间等待下一次的夺舍。   可是他怎么舍得离开,好不容易这次重生来得那么有趣,游戏都还没玩到结局。      终归没能重新找到平衡点,肉体崩溃的事实定了铁板。认识到自己命不久矣的夏尔发狠地睁开了眼睛。      第一个注意到夏尔醒过来的无非是塞巴斯蒂安,那些飘浮在空中大段大段的空白的走马灯剧场在夏尔睁开眼的那一刻化为空气消散不见,“少爷!”醒过来的夏尔瞳眸幽暗如侵吞了深渊大海,平静的表面下狂风大浪,洪水滔天。塞巴斯蒂安从没这样深刻地认识到,他向来冷静虽然会任性发脾气但从来不爆发情绪核弹轰炸的少爷,这一次是动了真怒。      无论是死神、恶魔还是天使,他们从没想过有生之年能看到这样的场景。醒过来的人类少年毫不留情地一个手爪探向近在咫尺的天使的心脏。意识到危险的天使伸手去挡,少年的手掌握住了安吉拉的手腕,看似轻巧地一折,仿佛骨头断裂的声响就在耳边,安吉拉捧着受伤的手煽动翅膀急退开来。被摔下的夏尔一个敏巧的后空翻稳稳落地但他不带一丝停顿不地冲向安吉拉,他想杀了她。      “夏尔?”安吉拉倒退着缓过夏尔的攻势飞向半空中,她以为呆在半空人就能躲开夏尔。但是到达下方的夏尔一个起跃,他的脚下就像是踩着什么,总是能在力道卸去之前借力往上跳。这一连的动作分解起来似乎很复杂,但是夏尔完成它不过眨眼间的事情。转瞬就出现在了安吉拉的面前,夏尔那双能轻易折断天使手腕的手再一次探向天使的心脏。      “这种不似人类的速度、力量、反射神经,少爷他终于被天使净化坏了脑子变成非人的存在了吗!”格雷尔大呼小叫着在原地蹦跶,似乎是想到以后只能见到这样一个凶残冷酷的少爷,他止不住地海带泪。      “少爷的灵魂……在放光。”塞巴斯蒂安仰着头双眼紧紧盯着夏尔。   他看到了,别人自然也看到了,其中最高兴地莫过于安吉拉,她几近痴迷地盯着夏尔,“纯白的灵魂,无与伦比的安静的,平和的。夏尔。唔……”走神的下场就是被夏尔挠了一脸的血。      “我说过我讨厌你的脸。”   “额……”安吉拉顿时被打击得满脸是血。      事情朝着越来越诡异的地方发展了,大发神威的少爷,明明是黑暗腹黑傲娇属性的少爷有着纯白的灵魂,这究竟是被净化了还是变异了。塞巴斯蒂安的直觉告诉他,他现在必须阻止少爷大发脾气,不然他会后悔。      “少爷。”塞巴斯蒂安身体力行,几乎不费力地把夏尔搂在怀里。在抱住夏尔的那一瞬间他就发现了夏尔不自然发抖的身体,像是承受着什么一般。回到地面,他焦急地问怀里的夏尔,“少爷,你的身体……”      “……”安分地呆在塞巴斯蒂安的臂弯里夏尔半天才回他两字,“很疼。”此刻,肉体崩溃状态的夏尔充分体现了他身残志不残的强韧精神,不忘初衷,只听他咬牙切齿的又一句,“杀了天使。那个蠢货。”      那个蠢货!又一个晴空霹雳落在安吉拉的头上,她的心在流血啊。被抓了几道血痕的脸上在飙血,流了她满脸,染红了她胸前的衣服,狼狈不已。有些时候,泪奔不需要解释。被这样一个纯净的灵魂嫌弃,做为天使她只想泪奔到无人问津的地方明媚忧伤去。她猛拍着翅膀眨眼就冲出了图书馆,消失在众人眼中。      石化的格雷尔:“……她刚刚是哭了吧。”   同石化的众人:“……”天使泪奔的行为真是有杀伤力。      “少爷。”塞巴斯蒂安小心扶起夏尔,发现夏尔现在动一下都很吃力后他哆嗦了,“您瘫痪了?”   夏尔一脸淡定地反驳了他的话,“是快死了。”   “您真幽默。”   “……”      这一段神奇的对话落在两位死神的耳力,一个继续曲解着夏尔的话捧脸飞红花,“少爷说冷笑话的样子真可爱。”   也只有威廉这个凡是追求真相的严谨的家伙才会真的去翻每一个死神人手一本自动更新的死亡预列名单。书页翻动一列列密密麻麻即将在不久后死亡的死者名单中,威廉不漏一个认真查看最后在其中一页找到了夏尔.凡多姆海恩的名字。      威廉冷漠的声音劈头盖脸一盆冷水砸在塞巴斯蒂安和格雷尔脸上,“预订亡者列表第2354号,夏尔.凡多姆海恩死亡预计日期,1989年5月26日14点整。也就是今天下午的两点。顺便提醒一句,现在是凌晨三点。”      “只能撑这么短的时间吗。”夏尔平静的脸上突然露出杀气腾腾的表情,“天使还没死。”   赤|裸地表现“天使不死他死不瞑目”的遗志,夏尔的话让格雷尔哭天喊地咬着小手帕立马表示他现在很痛心。世界上未来的美少年少了一个,他格雷尔的择偶对象又少了一个,没有比这更令他伤心的了。      “少爷,你能再活五年吗?没看到你长大的样子我也会死不瞑目的。”   夏尔默默盯着格雷尔眼泪鼻涕横流的一张脸,而后忍着疼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   “呜呜呜~塞巴斯酱,少爷打我。啊!”突然遭到一本厚厚的硬皮书偷袭砸到了脑袋的格雷尔惨叫一声后凶猛回头,“是谁在这个时候偷袭我!难道你不知道少爷要死了我很难过吗?”      “啊呀呀~~真是不好意,手滑了一下呢。”葬仪人标志性的沙哑古怪的声音让格雷尔神经一跳。   “为什么你在这?”      啪!格雷尔的脑袋又被PIA了一下,这次打他的人是威廉,威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格雷尔说,“注意一下你的用语不要对这位大人无礼。这位是传说中最强的死神之一,目前退休了。”      “这个大叔怎么可能是传说中的死神,完全是个颓废的大叔啊。”   威廉不咸不淡的一句成功制止了格雷尔的怀疑,“这位大人拥有管理级别的死神才有的终极道具,死神书签。据我了解,如果你想要这个人类少年多活一段时间,那个道具完全可以派上用场。”      “伯爵。”葬仪人凑到夏尔身旁蹲下,捡起刚刚被他扔过来砸人的书,“伯爵,我在书架上找到了你的死神剧场。这表示你快死了。嘿嘿……”他用古怪的调子笑了两声后翻开书,每一页都写得密密麻麻记录着夏尔过去的每一天发生的事情,葬仪人一口气翻到了最近的那一页,黑色的字体自动出现在纸张上,记下此刻的事情。      葬仪人苍白的嘴唇扯开一个堪称阴森诡异的笑容,他念起了书上缓缓映现的字迹,“濒临死亡的夏尔.凡多姆海恩愤怒地试图杀死天使安吉拉,并成功地让天使受伤了。但肉体正在崩溃的夏尔.凡多姆海恩身体剧烈地疼痛着,杀死天使安吉拉的意志让他不顾身体行动。恶魔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阻止了他近似于自我毁灭的行动。萨,书的内容到了死神古雷特出场了。”      “古雷特是谁?”   “就是这位大人。”      葬仪人变魔术似的细长的手指一个翻转,他的指尖就夹着一片黑底粉红边纹的书签,“死神的终极道具,死神书签。像这样把它夹在正在记录的那页书里,书的内容就不会自动进行下去,它被停止了。”      搂着夏尔死不撒手的塞巴斯蒂安因为自家少爷情况不是很好而板着脸半天才憋出一句,“真是一个方便的道具。”   “别担心,执事先生。嘻嘻,伯爵他现在不会死。接着是配套的终极道具,死神的羽毛笔。用红笔修改掉接下来的内容。”葬仪人一边写一边念道,“夏尔.凡多姆海恩不会轻易死掉,作为他拥有一个纯白强大的灵魂的奖励,当夏尔完成他最后的意志‘杀死天使安吉拉’后,死神才会回收他的灵魂。现在,夏尔的身体,时间停止。”      ……      身体崩溃的进度被定格后疼痛感也缓解下来,夏尔终于有功夫松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塞巴斯蒂安抱着夏尔,他的动作是一如以往的轻柔,但脸上的表情连最基本的职业性的微笑都失去了,板着脸,不苟言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到凡多姆海恩家宅后,洗过澡换了睡衣,擦干了头发,脚踝上受伤的地方也上过药。灵魂作用于肉体的疼痛是无法缓解的,虽然夏尔脸上一点表示都没有,塞巴斯蒂安还是明白他在疼的。他暗暗握紧了拳头。      为夏尔盖好了被子后,塞巴斯蒂安轻声道,“少爷,请好好休息,您该累的。”   “睡不着。”简简单单三个字夏尔打发了塞巴斯蒂安。   “……摇篮曲?”   “不需要。”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夏尔侧躺在床上,脸颊蹭着羽毛枕头,睁着眼睛看着站在床边的塞巴斯蒂安身后黑乎乎的背景。最终先妥协的是塞巴斯蒂安,他单膝跪□,好让夏尔看清楚他的脸,“少爷,不必担心,和你签订了契约的是我,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你的灵魂的。”      夏尔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害怕死亡吗。在担心的人明明是你。”   “少爷,我需要反省一下自己。我是一个不称职的执事。”   “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你没有必要自责。游戏总是会有损失,玩的人没有顾虑周全而折损了自己的棋子。你现在的反应只会讽刺我的无能。”      “少爷,你安慰人的风格一点也没变。”   “……也许你想听一点其他的。”夏尔缓缓坐起身,招手示意塞巴斯蒂安坐到床沿。不明所以的塞巴斯蒂安乖乖地坐在那后,他呆愣地看着自家从不主动表示亲昵的少爷靠进了他的怀抱,用双臂环着他的腰。      “少爷……”   “很惊讶?”   “有点。”塞巴斯蒂安老实回答。      “我也很惊讶。在我一心想杀了安吉拉的时候你也抱住了我。然后我发现自己暴怒的情绪平静了下来。塞巴斯,你是特别的。”   塞巴斯蒂安张了张嘴巴,他感动得内牛满面,什么话也别说了,赶紧伸手抱着少爷吧。难得少爷主动投怀送抱,一定要紧紧地抱着,就像抱着无价的财宝一样抱着,别给其他人抢了。      少爷,你真是治愈的孩子!    45 45、第 45 章 ...   四十五.      从死神图书馆回来后夏尔就缠绵病榻。这是格雷尔的说法。   虽然夏尔的确是每天都躺在床上靠着睡眠渡过的,不过塞巴斯蒂安对此的解说是,“少爷在养精蓄锐,好在最后的时刻给天使沉重的一击。”      知道夏尔“命不久矣”后格雷尔就时常往凡多姆海恩家宅跑,这一天也同样没有例外,“塞巴斯酱~嘛,少爷不是人类吧。”在死神图书馆的那一天夏尔的表现可不会让人轻易忘记,与其说夏尔是人类,还不如说他其实是披着人类皮的又一只恶魔。      正在准备晚餐的塞巴斯蒂安在细心掌控火候的同时还要搭理这个帮倒忙的家伙,“不,少爷是人类。”洁白的盘子边缘点缀上艳红的番茄,塞巴斯蒂安在格雷尔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了唇角,用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的声音低语最后两个字,“目前。”      “哈?塞巴斯酱,你刚才有说什么吗?”真在偷喝汤料的格雷尔抬头问。   “少爷当然是人类,未成年。柔弱的,不能粗暴对待,需要细心照料。”塞巴斯蒂安从容回答,端着各种盘子往返在灶台之间,有序条理地备上一份份餐点。      冷不丁的格雷尔抛出一个问题,“少爷死掉了你会吃掉他的灵魂吧。”   塞巴斯蒂安微微侧过脸,格雷尔呆在那状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塞巴斯蒂安笑了笑,给出答案,“不会。”   “啊~?”格雷尔困惑的表情很具有娱乐性。      推着餐车去了夏尔的房间,发现夏尔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靠在床头看书。塞巴斯蒂安把餐车交给格雷尔推,自己向夏尔走去,“少爷,你还是多休息得好。”   “嗯。伦敦有什么消息吗?”见书是看不下去了,夏尔干脆地合上书抬头问。      “近段时间伦敦暗地里有人交易着包装了我们公司生产的糖果包装纸的新型毒品。”塞巴斯蒂安去一旁的柜子里找到床上矮桌,在床上放好。然后招手让格雷尔把餐车推过来,一一把餐点摆放上夏尔面前的矮桌。      “谁动的手脚?”夏尔也不心急,淡淡地问。   “是和刘先生争地盘的一个商人。刘先生的鸦片生意让他看着很眼红啊。发现了这件事后刘先生第一时间就把他处理掉了,少爷找了一位很好的合作伙伴。”   “是棋子。”夏尔垂下细密的眼睫打下的阴影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深沉了不少,“一个连现实都看不清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我的伙伴。”      塞巴斯蒂安想起了刘永远闭着的眼睛还有他总是困惑着的面孔睡不醒的样子,塞巴斯蒂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转而泡起红茶来。这会得了空的格雷尔蹭了上来,“少爷~今天你的精神看起来好些了~”      夏尔咽下嘴里的食物后对这位有些脱线的死神说道,“死神的工作都这么轻松?我已经连续三天看见你出现在我房间了。”   “嘛~人家只是好奇塞巴斯酱会怎样处理少爷的灵魂,所以才跟着的。”   “难道死神想要回收我的灵魂?”夏尔端起塞巴斯蒂安放下的红茶,从容淡定地仿佛要死了的人不是他一样。      “和恶魔签订契约了的灵魂就算是死神也没办法回收。塞巴斯酱说不会吃掉少爷的灵魂,所以我很好奇少爷最后的结局。”格雷尔坐在夏尔身边耸耸肩,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居然行动说话之间没有了往日活力四射。      这话倒是提醒了夏尔一件事,夏尔的眼睛转向塞巴斯蒂安那张平静的面孔,“塞巴斯,自从和我签订契约后你就没吃过灵魂。不会饿吗?”   闻言,塞巴斯蒂安回答道,“少爷,自从开始追逐你的灵魂后,其他合口味的灵魂就很难找到了。”所以,挑食的某人就真的饿了几年。不吃灵魂的恶魔会慢慢虚弱,虽然不至于会死,但实力上也会衰退。      格雷尔愣了愣然后咋呼道,“塞巴斯酱,你究竟是要吃掉少爷的灵魂还是不吃啊?”不吃的话会饿死,吃的话他自己又说过了不会吃掉夏尔的灵魂,怎么这么矛盾?格雷尔是在搞不清这个恶魔在想些什么。      夏尔平静地吃完晚餐后,站到窗户边上一边看着外面暮色渐弄的天空一边不发一言的思考问题。夏尔身体衰弱后凡多姆海恩家大大小小的事物就由塞巴斯蒂安包办了,所以塞巴斯蒂安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干,他去处理事情就由格雷尔留下陪夏尔。      对于格雷尔在这塞巴斯蒂安还是很放心的。虽然格雷尔性格上很囧行事作风也很囧,好在这个死神的实力放在那,这个免费的保镖夏尔欺负着也很爽的样子。执事君表示自己少爷的彪悍不用想都明白是谁欺负了谁还让对方充当“被卖了还帮着点钱”的角色。      塞巴斯蒂安一走掉,夏尔又不说话,憋得难受的格雷尔燃烧着他的八卦魂又扭身子蹭上去,“少爷~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虽然塞巴斯酱说你是人类,可是怎么想我都不觉得你会是一个人类啊~嘛~告诉人我吧~”      “世间没有真正永恒的东西。”夏尔仰着头望着天空中高悬的圆月,午夜蓝的眼底沉寂了一段道不明白的时光,“人类总是想着自己多么的不幸,他看着别人生长自己却枯萎。人类不懂长生,长生不懂永恒,而永恒又不懂短暂的真意。”素洁凝辉的月亮在天空上享受着万民的赞美,她的光辉她的恒远她不衰的美丽,却没人看见她身体的坑洼缺损。      不明白夏尔突然的这一段话的意义的格雷尔歪着头,跟着夏尔的视线同样打量起天上的月亮,“少爷是在说月亮?”   似乎对月亮失去了兴趣夏尔回到床上,躺下盖好被子,“我要休息了。”      没得到确切答案虽然不甘,格雷尔还是乖乖的和夏尔说了晚安去吹熄了灯烛。要是让塞巴斯蒂安知道夏尔想休息的时候自己还打扰他睡眠,塞巴斯蒂安绝对会扒掉他一层皮。忠心护正太的恶魔惹不起!      这下彻底没事可干了格雷尔蹲在阳台上,睁大了眼睛对着天上的月亮使劲地盯,虽然不明白夏尔刚才那番话的真正意义,但他总觉得夏尔那番话就是在回答他之前的那个问题。      ——少爷~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   ——人类不懂长生,长生不懂永恒,而永恒又不懂短暂的真意。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欧阳君的手榴弹……话说貌似筒子们一扔雷渣叔就不自觉的会消失到哪去不过你们不要怀疑渣叔是去哪个奇怪的偷懒了其实真相是游戏勾搭着我不让我离开以至于我太投入了一时之间忘记了时间的消逝体力的消耗脑力的损耗等我头昏脑胀地退出游戏才发现时间是那样的晚外面的月亮是那么的高世界是那么的安静所以我就很乖的洗洗睡了以表我作息时间正常没有玩物丧志彻夜狂欢……就是这样洗洗睡了所以昨天没更要是昨天更了大家今天就可以看到天使和恶魔决斗的剧情了刚把黑执事一二部和ova全部看完我真的想说这动画剧情很坑爹啊坑爹得渣叔不自觉的就开始吐槽了还一吐就吐这么大段老子实在很想把做动画的那堆人挨个掐死一遍又一遍那我勒个去的现在真怕一开文档码字就大段大段的吐槽啊! 46 46、第 46 章 捉虫 ...   四十六.      夏尔呆在凡多姆海恩家宅里好些日子了,他的身体虽然在死神的帮助下能再支撑些时间但是他本人已经盯着伦敦的局势等不及了。终于,在某一日死神格雷尔带来了一个消息后夏尔尚且年幼的面容上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意。      格雷尔的消息是:今晚伦敦会死很多人,死神的人手都不够了,连退休了的葬仪人都叫回去帮忙了。      这是一个天使行动的征兆。夏尔早些时候就调查到了天使通过女王的手下令在伦敦东边的河流上建造一座门桥。那座桥目前修建到了中途,距离竣工也不过一点时间问题了。这座桥对于伦敦而言可有可无并不存在实际用途,夏尔一开始疑惑它存在的目的是什么,直到后来,在修建的过程中工人频频发生死亡事故。      夏尔的眼睛能看穿生死,他的灵魂被容器束缚而失去了本来的能力却不妨碍他这项几乎如同本能的能力。他看到这座桥的桥墩之中埋着数不清的鬼魂,他们被困在桥墩中哀嚎着却不得解脱。这座以人献祭而修筑的桥,由塞巴斯蒂安解说,它是一座天使建造的圣门。具体功效是可以作为一个守护结界的启动点保护伦敦。      用人类的鲜血灵魂献祭而修筑的桥本来就充满了罪恶。可笑的是天使居然称它为神圣。虐杀天使所谓的净化却是毁灭之后的新创,毁掉伦敦,然后重建伦敦。这一场阴谋夏尔没有阻止的念头,他只想和天使玩完这场游戏。      格雷尔离开凡多姆海恩宅后不久,呆在院子里的魔犬布鲁托发狂地仰天狂啸冲出了庭院,吐着地狱烈火烧毁着周遭的林木,它冲撞开了凡多姆海恩家仆人三人组的包围圈,一路向伦敦奔跑而去。      站在一片狼藉的院子里,穿戴整齐了的夏尔用脚碾灭草地上布鲁多留下的一点红光,在他面前低头失落的家仆三人组默默无语。夏尔用他平静又稳重的语气对他们说道,“巴德鲁,梅琳,菲尼。听我的命令,杀了魔犬布鲁多。”      “少爷!那是布鲁多!”菲尼第一个大喊出声,对他而言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的布鲁多虽然不是人类但也已经是凡多姆海恩家的一员了。少爷这样的命令,太残酷了。      “如果它还是原来的布鲁多的话。”夏尔的眼睛看向布鲁多逃离的方向,那里沿途都是火光,造成这一切的就是魔犬。夏尔撇下嘴角,低缓地说到,“那已经不是你们认识的布鲁多了。它只是懂得破坏和毁灭的野兽罢了。这就是受人控制太过愚蠢无能的结果。”      魔犬布鲁多虽然被驯养在凡多姆海恩家,但控制着魔犬的人终究是安吉拉。夏尔从一开始就明白魔犬所承认的主人也只有安吉拉。   “塞巴斯。看来我没能成功驯养它。”夏尔说的是自嘲的话,可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一点自嘲的意思。      站在夏尔身后的塞巴斯蒂安远远眺望着那边火光冲天的景象,同样对布鲁多类同背叛的作为没有一丝一毫的不痛快,只是平淡的带着他执事的职业化微笑,“我说过的少爷,训狗应该用肉骨头而不是骨头饼干。”      “啊。还以为他喜欢的呢。巴德鲁,你们三个听我的命令杀了布鲁多。不要质疑我的命令。”夏尔的眼中沉肃一片容不得他们说不。   回想起夏尔过去所做过的每一件事,下达的每一个命令,从未错过。生于黑暗的少年,独立于黑暗的少年,他是他们的少爷,亦是他们的主人,他们崇拜的对象也是他们想要守护的孩子。      从见面的时刻起,他就是他们效忠的对象,“遵命。少爷。”   不再有所迟疑,他们带上枪支武器跑向马厩骑上马,遵从他们的少爷的命令奔向伦敦,去阻止在破坏一切的魔犬布鲁多。      “少爷,我们也该走了。”塞巴斯蒂安对夏尔说。   点点头,夏尔转身对留下来的管家田中老先生说道,“田中先生,就留下来守护这座宅子吧。像过去一样。”      一向憨憨的喜欢喝茶的老爷爷现在精神奕奕,人也显得英挺了,他是一位英国的老绅士,过去也是一位优秀的执事,他冲夏尔恭敬行礼,“少爷,尽管去吧。这里就交给在下。我会在这里等着凡多姆海恩的主人回来。”      “那就拜托你了。”对于这位看着自己长大的田中先生,夏尔总是会多些耐心多些礼貌。   塞巴斯蒂安赶来了马车在夏尔面前停下,他跳下马车打开车门,等着夏尔上车,“少爷。”   夏尔迈上了踏板正要上马车的时候,田中先生又叫住了他,年迈的老先生对他说,“少爷,无论如何都请注意安全。塞巴斯蒂安也是。”      “啊。知道了。”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夏尔坐进马车。   关上车门,塞巴斯蒂安对田中先生安抚地笑了笑,“田中先生,我会保护少爷的安全。请不必担心。”      “务必要挂心。”田中先生说完让开了路,看着一身漆黑年轻俊美的执事赶着马车一路远去,他低叹了一口气拿下圆眼镜掏出手帕擦了擦镜片,“少爷,无论如何都要安全回来。”寄托着老人沉重担忧的话语最终只消散在他自己的耳畔。      马车一路奔跑,跑得急了有些颠簸,塞巴斯蒂安仰头看看已经西沉的太阳,天空染上了暮色的橙紫,天色晚了,而从凡多姆海恩家宅到伦敦就算骑着快马也要近两个小时。计算着魔犬布鲁多那庞大的身体和健壮的四肢,塞巴斯蒂安果断的停下马车打开车门,“少爷,失礼了。”      塞巴斯蒂安一把将夏尔打横抱在臂弯里,搂在胸前。   “怎么了?”夏尔也没挣扎,信任的把人身安全完全放在塞巴斯蒂安身上。   “坐马车怕是时间赶不上。少爷就请在我的臂弯里带上一些时间。”语毕,他抱着夏尔弃了蜿蜒向前的泥土路面转向森林。犹如漆黑的飞鸟,高傲于自由的风,穿越过丛杂的森林,疾掠前进。      在塞巴斯蒂安抱着夏尔跳下一个悬崖体验了一番二人蹦极后并成功落地继续前进后,夏尔为了稳住自己的身子不得不搂着塞巴斯蒂安的脖子,他问,“到达伦敦还要多久。”   “半个小时。”塞巴斯蒂安低头带着温和的笑意回答夏尔。      夏尔不再发问,因为高速奔跑而迎面打来的风让本来就虚弱的身体更加难受,他转个方向把脸埋进了塞巴斯蒂安的脖颈,闷闷的鼻音传出,“快点。”   “遵命,少爷。”塞巴斯蒂安脚下的动作又见快了一些。      大火临城混乱一片犹如末日的伦敦就在不远处等着他们。在那里他们将终结这一切。      肉体的疼痛传达到精神时,哪怕夏尔忍受得了,却也不会忍上那么久。如果容纳灵魂的容器损坏了,与其守着这样一个注定会崩溃的容器,不如早早归去。只要完成了这次的心愿,杀了天使结束游戏,就可以离开了。      埋首于塞巴斯蒂安的脖颈,夏尔半睁着眼睛平静亦祥和,对于他即将结束的生命没有留恋没有不舍。呆在塞巴斯蒂安的怀里却是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少爷。”塞巴斯蒂安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嗯。”      “如果永生不死。你会感到难过吗?”塞巴斯蒂安面带微笑问,天空中最后一道残余的阳光穿透云层落在黑发男人俊美的面容上,他凉薄的唇角那勾起的笑容暗藏了几分冷意。塞巴斯蒂安的体贴也只限于此,哪怕夏尔的答案是对长生的厌弃,他也会为了自己不折手段的让夏尔堕落为不老不死的恶魔。      有人对他说话这让夏尔的精神提了点,没有那么想睡了,“短暂的生命和永恒的生命都是可悲的。”   “少爷,我为您说的话欣喜。”他绝对不会把少爷交给其他人,今晚他就要把天使解决了,永绝后患。      执事君表示,以少爷现在这样动不动就累了想要休息的身体而言,叉烧天使这项有爱的活动看来少爷是不能参加了。那么就让他一个人带上夏尔的份,把天使叉出去!天使一死,他就可以去做下一步了。      他记得动画中夏尔在第一部完后即将死去的一刻,夏尔的灵魂被另一个恶魔夺走,也正是这样,夏尔得以在第二部中活下去。但动画终归是动画,那已经成为遥不可及的记忆。他从地狱中醒来后一切就不再一样,当他见到他的少爷得到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的名字的时候,他就是塞巴斯蒂安。      他不会有吞蚀夏尔灵魂的念头,也没有看着自己喜欢的少爷苦恼的样子的恶趣味。他也不会让夏尔的灵魂被另一个恶魔夺走。   杀了天使以后,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让夏尔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部终于快完了 崩完了第一部后傲娇鬼畜老爷在等着我崩吗 47 47、第 47 章 捉虫 ...   四十七.      伦敦大火肆虐着每一次能达到的地方,慌乱逃命的人们奔涌在大街小巷中。他们挣扎着想要获得救赎却每分每秒都有人在大火中丧生。炙热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偶尔可见穿梭在黑暗中的死神,他们冷漠的忙碌着回收死去的灵魂。沿途倒下的人很快就失去了呼吸脉搏成为一具尸骸。      对沿途的惨象视若无睹,挑了最佳路线从屋顶上飞跃前进,路上碰面了几个不认识的死神。死神对塞巴斯蒂安及他怀里的夏尔侧目,只一眼审视的目光后就各干各的事去了。这让夏尔近乎感慨的说了句,“果然葬仪人和格雷尔是死神中的异类。”其他的死神看着正常多了。   塞巴斯蒂安他几乎要落泪了:少爷你终于有这个觉悟了!恋童癖恋尸癖女装癖都不是好货啊!      到达了伦敦之后夏尔让塞巴斯蒂安直接到女王的宫殿去见女王和她的执事天使亚修,他们必须要面对面把话说开了。   当然,既然干了跳屋顶不走寻常路的事了他们也就舍弃了递上拜访信从正门进入了。跳女王的黑铁雕花栏杆的大阳台才是捷径。夜风中轻薄素白的窗帘翻飞,他们乘着月色而来。进了女王房间的那一刻,四柱床上只穿着吊带睡裙的女王那张萝莉脸就闯进了主仆两的视线。      视线再往下移,女王身旁站在床边的白执事亚修的一只手正按在女王暗红色显得病变不健康的身体部分。似乎对他们突然的到来很惊讶,亚修按着女王暗红的侧脖颈的手稍稍用力了一点。然后夏尔和塞巴斯蒂安就看见那片呈现暗红的肌肤被亚修的手指轻轻松松的戳了进去,拔出来的时候带出了红黄粘稠的液体……      “夏尔……”女王犹不知疼痛般对此番情景很是淡定,一双翠绿如灵动春水的眼眸望向夏尔,“你来啦。”   夏尔毫不掩饰的,目光直直地往女王脖子上后两只胳膊上的补丁上看,补丁两侧分割出对比强烈的属于少女健康洁白的皮肤,另一侧是发脓腐朽的暗红色肌体。一个活着的天使补丁作品。      女王对他打量的目光浑然不在意,继续对他说道,“夏尔,来的时候你看到了吧。神圣的火焰烧掉了一切的污秽不洁,我们的国家就要迎来纯洁的新生,迎来新的世纪。”说着她的眼睛转向窗外带着期许,窗外隐约能看见远处红光。      “这是我和我的丈夫都期待的一刻。”她的眼睛望着外面的世界,她细瘦的手臂环住自己的日渐腐烂的身体,“我深爱的丈夫,一定在为这一切欣喜。像我一样渴望着新的开始。没有不洁没有污秽,国家变得干净了。”不难看出,女王被天使补丁玩偶般拼接起来的身体的另一部分是属于谁的。      夏尔的眼神在女王的声音中渐渐冷下来,他说,“我不知道女王陛下也会和小孩子一样单纯的以为毁掉一切重新建立,人们就会变得团结友善不再有犯罪。我说过的,凡多姆海恩是为了王位上的人而尽忠驻守于地下的罪恶,你把我凡多姆海恩放在哪里?”      少女柔弱的声音带着悲伤,她翠绿的双眼恳切地望着夏尔。“夏尔,为什么那么生气。我只是想要世界变得干净而已。我和我的丈夫都很感谢夏尔和夏尔的祖辈帮助我们管理着地下世界,但凡多姆海恩已经被黑暗弄脏了。毁灭掉再重生好不好?”      夏尔目光平静地注视这个少女,他一直以来为之效命的英国最高贵的女人抱着毁掉凡多姆海恩家族的念头,这让凡多姆海恩祖辈们的努力和忠诚像是一个笑话。   他们无声的目光对视不过是那么短短的几秒,夏尔张嘴,声音亦是如他目光般的平静淡薄,他对塞巴斯蒂安说到,“杀了他们。塞巴斯。”      杀了女王,杀了天使。这话他已经重复太多遍了,前几次天使能逃了算他运气,今天就算拼着身体片刻崩溃掉,他也要天使的死作为他临别的礼物。      夏尔的话说得太干脆太冷漠太吓人了,女王看起来是费一番功夫才没让自己跳起来,少女模样的女王娇弱如同山野上随风摇曳的娇嫩花朵,“夏尔,你要杀了我吗?杀了你一直以来敬爱的女王?”      “敬爱?”夏尔伸手抓下脸上的眼罩,一双午夜蓝的眼睛直直望向女王和她的执事亚修,印在午夜蓝幽静眼瞳中的恶魔纹契盈盈素光,“不要搞错了。我尊敬的是凡多姆海恩这个姓氏和它的职责。很抱歉女王,你似乎没有值得我尊敬的地方了,除了你拥有女王的头衔外。杀了他们,不要让我再说一遍,塞巴斯。”      “Yes,my lord.”塞巴斯蒂安红艳的眼睛中显现恶魔的竖瞳,诡谲颓废黑暗的华丽危险。薄薄的唇角勾起的微笑甜蜜而冷漠。      “亚修。”女王尖叫着呼唤她的执事,女王无疑是脆弱的,她和夏尔不一样,如果没亚修她什么都做不到。   “不必惊慌女王陛下,我就在这作为您的执事。”亚修应声往前站了一步,对着恶魔他并没有很在意的样子,似乎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他很悠闲地对女王说,“陛下,在解决这两个冒犯者之前,请先让我净化你的身体。”      “净化……他留给我的部分?”女王瞪大了眼睛双手不自觉地紧紧环住身体,她开始尖叫,“不要,那个人不需要净化。维持原样就好了,他是不需要净化的。”她的丈夫留在她心中的是最美好最圣洁的存在。      “你说不需要净化?”亚修温和的面容在一瞬间冷得要冻结冰块一样,“如此腐烂朽败的身体你说不需要净化。”一身白的执事居高临下望着女王,目光冰寒带着厌恶。      “亚修?”女王对于他突然的变脸感到惊慌。   不再温文好言笑脸迎人,亚修展露出从未在女王面前表露过的另一面,“人类真是愚蠢。这片堕落的土地上,哪怕是女王也是如此愚蠢。果然……再怎么怜悯人类也还是不行的。人类……”      总是说人类繁衍罪恶,天使却没有反省过自己。他为了自己的信仰又曾经犯过怎样的罪。天使本来就不该呆在人间。似乎天使自己没有认识到这一点。      “人类不值得怜悯。”天使洁白的双翼从他背后展开,带起微弱的风。亚修毫不留情地甩开女王拉着他的手,转头对夏尔和塞巴斯蒂安说道,“净化不了的污秽,我就彻底毁灭。想要最终决战的话就到圣门。恶魔想胜过天使是不可能的,不过,等我杀了恶魔。夏尔,你就没有依靠了。”      天使展翼于天空的身影渐渐远去,塞巴斯蒂安冷嗤一声,“少爷,天使总是那么狂妄。”   “却是狂妄。说什么失去你我就没有依靠,一个好的玩家是不会依靠手上的棋子的。能依仗的只有自己的策略。走吧,去圣门,塞巴斯。”      “遵命,少爷。”塞巴斯蒂安抱着夏尔回到沐浴着素白月光的阳台上。在他们身后,明白已经失去了天使的女王坐在床上,抱着自己那副腐烂发臭逼近死亡的身体低低唱起了歌。少女低低融在夜色沉暮的风中,她对死去的丈夫的思念也将在这晚随着她腐朽的身体一起死去。      对此毫无多余感觉的主仆二人向着伦敦东侧的圣桥而去,“少爷,杀死天使后你想去哪?”   “杀死天使后葬仪人会把他的死神书签收回,我会死亡。或者说,完成了我们之间的契约内容,你吃掉我的灵魂,我仍然死亡。”      “少爷,太淡定了也不会是一件好事。”塞巴斯蒂安对于夏尔那个淡定样感到郁闷。   “……难道你希望我哭号着自己希望活下去?”   “会那么做的就不会是少爷了。”塞巴斯蒂安非常明白自家的少爷的个性,傲慢是其次,其实是一个对待某些问题很强硬决绝的人,不会因为别人的一句会就改变自己的意愿。然而这又使他看起来越发的傲慢了。这种循环真是奇异的让人感到可爱。      夜幕之下,圣桥的桥墩中埋着的人柱似乎为伦敦的悲惨感染,数不清的被困住的灵魂们对着天空哀号着挣扎着。      高耸的门桥之上,白色的天使面对着烈火燃烧的伦敦,死去的人们焚烧崩塌的房屋尽收眼底,天使的眼睛看到了这一切。他的眼底渐渐有了眼泪,顺着他的脸颊落下,“燃烧吧。殿下的梦想,还有人类的世界。我伟大的天父的光芒辉照世界的日子终于来临了。鲜血、烈火,还有这笼罩城市的浓雾就是征兆。对吧,恶魔。还有,夏尔。”      对着伦敦城扒拉完心情的天使猛地一转身要面对出现在圣桥另一边的主仆两的时候,他内心强烈的情绪引发的眼泪还没干呢,他就看到塞巴斯蒂安的后脑勺,他正旁若无人地抱着夏尔到一个钢筋材料堆上,“少爷,这个是特等席。虽然椅子有点硬。”      塞巴斯蒂安把夏尔放在那堆钢筋材料上,空荡荡的四周也确实只有这堆东西可以勉强充当椅子的了。   “啊。”夏尔淡淡的应了一声。      “……”完全被这对主仆两无视到底了的天使内心深处在原来的感情上涌现出一股更强烈的愤怒。如果可以,他真想咆哮啊!去你妹的主仆情深!可不可以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他啊!这种苦逼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 可能比较迟兄弟们不要等了早点睡美容觉 48 48、第 48 章 ...   四十八.      安顿好夏尔后,塞巴斯蒂安转过身去面对天使。   天使迎风而立,银色的发丝在微风中拂过他俊美的脸颊,除去他扭曲的个性外他还是一个受欢迎的美男,“这座桥将要建成了,它将会成为保护伦敦免受不洁污染的‘东之结界’。若有恶魔走近这道门,作为天使,我就必须将他肃清,无垢无心无命,成为纯白的存在。”      雪光的长剑被天使拔出剑鞘,指向对面的恶魔塞巴斯蒂安,立于桥梁高处的天使一时之间威风凛凛。塞巴斯蒂安眼眸深处冷然寂静,他早在地狱就习惯了厮杀,像天使这样开打之前还要扯一堆废话的打法,塞巴斯蒂安表示这比地狱的恶魔们确实来得温柔了很多了。      “少爷的身体不能受寒,我会尽快解决你。谋杀天使的罪名,在地狱对于每一个恶魔而言都是荣誉啊。”数以万年前,天使与恶魔的圣战可是现在的恶魔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交手不过片刻间,残影道道,金属拼撞的声响回响在耳旁。夏尔坐在后方的位子用他的眼睛去捕捉那两道半空中疾速的身影,这场决斗他沉默不响。直到有漆黑的雾气从四面八方凝聚过来,仔细辨认那些雾气有着人的形状。夏尔立马对这些黑雾是什么东西有了明悟,他不悦地拧眉,“塞巴斯,小心这些黑雾,不要被缠上。”      置身于被黑雾包围最沉重的地方,闻言塞巴斯蒂安低下眼睛看到已经蜿蜒弥漫到脚下的黑雾。一个起跳到了另一个较为干净的地方,同时塞巴斯蒂安也认出了这些黑雾是死去的人类的心灵组成的。那些死去的人类痛苦的、喜悦的、悲伤的心灵被抽离造成灵魂的空荡死神不能回收,大概会让死神们很伤脑筋,毕竟把心灵从天使手上讨要回来也是份额外的工作了。谁都不喜欢在加班的基础上又加一轮!      在塞巴斯蒂安躲避黑雾的时候,天使居然放任这些在他看来是污秽的东西缠了他满身,“好舒服……”被黑雾覆盖的天使一声低吟让塞巴斯蒂安立马有了恶心感。   围观的夏尔眼见着周围的黑雾越来越浓,那些东西从伦敦的四面八方朝着他们这里聚集,压抑的,腥臭的,人类欲望的气味。      那一边天使却在黑雾中欢愉着,“好舒服……不洁的绝望给了我力量。”那些源自人类灵魂的黑雾让亚修的力量提升了。   塞巴斯蒂安毫不掩饰他的唾弃,“被不洁缠身的天使吗。真是堕落的家伙。”      塞巴斯蒂安被黑雾干扰迟迟没有重创天使亚修。   当这些漆黑的东西渐渐在他们头顶聚集成一个烙印痕迹的时候,夏尔仰着脖子看着天空中巨大的圆形标记,那个标记和他身上属于奴隶的烙印一模一样,造成凡多姆海恩家悲剧的凶手不言而喻,“令人不悦的家伙。”说罢,夏尔站起身。      当塞巴斯蒂安和亚修察觉到身旁的不洁力量在消退的时候,他们所看到的是这些黑色的物质仿佛惧怕某种东西一样绕开了他们这一边,到更远的地方去聚集了。塞巴斯蒂安对于此番景象几乎就是下意识地看向总是能让他感到吃惊的少爷。      在后方的位置,夏尔站在那,身形单薄瘦弱。在他的身边完全没有黑色物质接近,可想而知刚刚的那些是谁做的。   塞巴斯蒂安看到了亚修自然也看到了,“夏尔!”亚修咬牙念出来的名字让塞巴斯蒂安有了他要吃掉夏尔的感觉。虽然亚修不会吃掉他但其实也没差多少了,他要杀了夏尔。      察觉了天使的意图,塞巴斯蒂安第一时间到夏尔的身边去要护住他,“少爷。”   被扑倒的那瞬间,夏尔看到从塞巴斯蒂安的身后射来的如钢铁般坚硬的一簇簇羽毛,那种速度是他现在的废材身体躲不过去的。      在塞巴斯蒂安身下怀里,夏尔一脸平静地计算目前塞巴斯蒂安身上中镖数量,伤势估计如何,战斗力可能会下降多少等等。所以塞巴斯蒂安很纠结地发现自家少爷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走神了!      “少爷。”塞巴斯蒂安沉重地喊他。   “……嗯?”   “注意安全。”塞巴斯蒂安语重心长。   “哦。”      虽然夏尔的回答很乖顺,但是毫无诚意啊!少爷不要拿自己的人身安全开玩笑,你要是缺了哪个部分少了几两血,执事君都会哭得一把眼泪的啊。      战事吃紧,撇开这个话题进入下一个关键,“少爷,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从来不提要求的你居然让我答应你一件事。”夏尔神游归来终于认真看向塞巴斯蒂安猩红的眼睛,那双不够明亮鲜艳却低调冷静的红色眼睛此刻正深深地望着他,一如以往的温柔。夏尔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好。”      “请少爷闭上眼睛,数十下。直到我说好为止。”   “理由?”   “身为一个执事,是不能把丑陋的东西展现给主人看的。所以,少爷闭上眼睛等我回来接您回家。”   回家。这个词还真是能触动人啊。夏尔舒展开眉目,伸出双手轻轻环住塞巴斯蒂安的脖子,轻轻地拥抱上去,柔软的头发蹭过塞巴斯蒂安的脸颊,“好。”      塞巴斯蒂安再站起来回到天使的对立面时,他的心口还是因为刚才少爷的动作而暖洋洋的。恶魔不可思议地托着下巴捂着嘴唇想到,少爷果然很治愈啊。   决战之时,周遭的黑色物质毫无征兆的一点一点迸裂如珠光闪烁着与之污浊的性质不同的明亮光点,星星点点从空中掉落回人间。      亚修恨恨地望向远处的地面上,死神们正在从他手里夺回灵魂们的心灵,依照这个速度过不了多久黑雾就会彻底消失。感到死神的作为太可恨了的亚修吹响了哨声召唤魔犬。然而高亮的哨声响过一声又一声传到伦敦遥遥的一侧,亚修没有得到魔犬的回应。他的呼唤石沉大海般消落在天际。      “似乎已经被消灭了呢。”塞巴斯蒂安凝目轻笑,邪气凛然。被夏尔命令杀死魔犬的凡多姆海恩的三位仆人虽然在做家务这一块上是一个赛一个的无能,但他们三个受雇的理由不是为了做家务,而是为了保护凡多姆海恩家。作为凡多姆海恩的保镖,他们各有各的强项,“做得好,各位。”塞巴斯蒂安这样说到。      这时,夏尔已经开始了他和塞巴斯蒂安的约定,打开了最后的序幕,远处的少年闭上了眼睛,带着懒洋洋的调子喊着,“十。”      “这样,就给你看看我本来模样吧。天使。狰狞的,丑陋的,赤|裸裸可怕的。”有幸目睹恶魔不远展示给夏尔看的光景的天使亚修瞪大了眼睛,看着一步步走近的恶魔。漆黑的羽毛沙沙洒落在地上,黑色羽毛就像一道幕帘遮蔽了之后恶魔的真实面容。但当索索作响的黑色羽毛沉寂下来,展现在之后的恶魔的模样却让亚修不可控制地倒退几步。      天使俊美的面容被恐惧破坏,变得狰狞而扭曲,“恶魔。”   “是啊,我当然是恶魔。”大恶魔勾起的嘴角露出的犬牙锋利尖锐。      专注于数数的夏尔对耳旁天使凄厉的嚎叫声充耳不闻,“九,八,七,六……”他慢条斯理的调子晃悠悠着说着最后时刻的倒计时。   “三。”   “二。”   “一。”      话音落下,天使的悲鸣戛然而止,夏尔缓缓睁开眼睛,黑发的青年已经站在他的面前带着宠溺的笑容望着他,“少爷,我们回家吧。”塞巴斯蒂安向夏尔伸出手。   夏尔却没有拉住那只手,他自己站了起来,他面向一侧的伦敦说到,“我们的契约完成了。”所以,接下来恶魔该吃掉他的灵魂,或者死神来收走他的生命。他该死亡回到混沌空间。      “少爷,我们该回家了。这是忙碌的一天,东奔西走还弄得身上很脏。可以说是狼狈,少爷最好还是回去泡个热水澡,吃一点温暖的食物,如果能听我的喝一杯热牛奶就更好了。然后你就该睡觉了。”塞巴斯蒂安不容他说的抱起夏尔,像是抱孩子的姿态,让夏尔坐在他的臂弯里。      迎着夏尔有些错愕的目光,塞巴斯蒂安微笑,“少爷,虽然这样说有些卑鄙,但是您知道会比较好。当初我们的契约内容应该是遵照我本人的愿望而定下,并不是少爷的。”   “……”这是被摆了一道的夏尔。      回家的路上,离开了狼藉遍地烈火通红的伦敦,天空向他们展示出一派祥和的星光,微凉的夜风拂面。塞巴斯蒂安知道夏尔有着看星星的习惯,那些在宇宙中恒远的星星也许有着神秘的力量,吸引着夏尔在闲暇的夜晚去观望它们的生命。      “喂,我们的契约内容什么?”良久,夏尔问塞巴斯蒂安。   恶魔冷白的皮肤在月光下显得皓洁圣辉,美好如山崖上沐浴着银色的月光绽放的花朵,“是一个很自私的愿望。”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叔食言了,不过大家不用担心。叔依然苗条不会变胖的。 49 49、第 49 章 捉虫 ...   四十九.      天使亚修被恶魔钉死了挂在门桥上,也许连亚修自己都没想到,这座东之结界因为他自己而完成了。虽然这座以神圣的名义存在的桥最终的天使献祭是由一个恶魔完成的,但它不妨碍守护结界的功效。      从圣桥上回来以后,夏尔就彻底病倒了。整日整夜地发烧,在床上日渐衰弱。期间葬仪人代表死神协会来探望过夏尔一次,他带了夏尔喜欢的骨灰盒里的骨头饼干,以及夏尔的死神剧场突然消失掉了的消息。      “消失掉了?”塞巴斯蒂安暗沉的红色眼睛盯着葬仪人。   “它消失掉了。因为伯爵的关系我们把那本死神剧场收藏在特定的箱子里,等伯爵完成他的心愿以后就抽离死神书签。但是,当我们打开那个箱子,死神剧场就慢慢的消失在了空气中。”葬仪人双手拢在黑色的袖子里低着头嘿嘿的用低沉暗哑的嗓音笑着,“伯爵他似乎被神眷顾着,大概是死不掉了的吧。”      “你是说死神剧场在你们面前消失的?”塞巴斯蒂安再一次询问。   “执事君不必紧张。伯爵的死神剧场确实是消失在我们眼前,就像是神把伯爵的死亡预告收了回去一样。伯爵真了不起,给我们带来从未有过的惊奇。真不相信伯爵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啊。”葬仪人低低笑着一个人走掉了。塞巴斯蒂安脸上有些冷硬的表情在他转身进入房间的时候立刻收敛,又是那样一副温和的执事职业性微笑。      当他看到床上清醒过来的夏尔坐在那,他心下的欣喜只是化成脸上柔和了些的弧度,“少爷,您醒了。要吃点东西吗?”塞巴斯蒂安走到床边把枕头垫在夏尔身后,让他靠着舒服些。   “我睡了多久?”夏尔一派云淡风轻地问道。      “……两天。”塞巴斯蒂安很想质疑夏尔的那个用词,少爷你不是睡了两天是高烧到昏迷了两天啊!不要说的这么轻松好吗!发烧也是能烧死人的!   “两天么。”靠着床头夏尔微微抬起脸对塞巴斯蒂安说的下一句话是,“我要喝红茶。”      忍住眉毛抽动的欲望,把所有吐槽的冲动都扼死在肚子里,塞巴斯蒂安严肃道,“首要的不是喝红茶,而是进食。少爷现在的身体很虚弱。”   夏尔脸上的神色很平淡,就好像身体怎么样都不能打破他的从容镇定一般,“我知道身体很虚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做剧烈的运动,不能到处走动,但是好在可以继续活下去了。灵魂和身体的平衡虽然恢复的很慢,但确实是在恢复着。”      塞巴斯蒂安垂下眼睑看着夏尔那张神色寡漠平淡的脸,终于他无奈地笑了笑,“用过餐后我会准备少爷最喜欢的锡兰红茶。”      之后的生活渐渐归于平和,没有女王的执事亚修隔些日子就送来的奇怪事件的私下密令,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家伙出现在周围,夏尔要做的不过是每天晒晒太阳喝喝茶再浏览一下公司的文件。不需要上塞巴斯蒂安安排的各式各样的课程,更是不需要在每天早上八点二十分准时起床,夏尔可以睡到自然醒了。      只是这样平淡的日子没过多久,夏尔收到了一封信。一封来自英国伦敦当地大商豪托兰西当家的邀请函。   夏尔从塞巴斯蒂安接过信后拆阅的同时问,“听闻托兰西现在的当家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      塞巴斯蒂安露出微笑,白皙的脸颊在午后的阳光下明亮动人,只是他猩红的眼睛里丝毫没有笑意,“似乎是一位和少爷很相似的少年。”   “除了是大家族的当家以外还有什么相似的?”夏尔一边阅读信函一边问。   “大概是一样有一位恶魔执事吧。”塞巴斯蒂安继续微笑,不过他的气场微妙地黑暗化了,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嗯~”听到这,夏尔抬起头看了看塞巴斯蒂安,“倒是难得出现你会直白表示讨厌的家伙啊。”把手上读完的信函放下后夏尔继续说,“托兰西当家邀请我两天后一起吃晚饭,理由是凡多姆公司预订下一个工厂的建造地点的土地所有权在托兰西手上。他想亲自跟我谈这件事。”      “恕我直言,少爷的身体不易出行。”   “不要紧,最近在家里无所事事,难得出现你不喜欢的角色,我想去见见。”夏尔一板砖把事情敲定了。塞巴斯蒂安纠结着夏尔的说辞,少爷你究竟是太闲了想出去逛逛还是单纯想去围观托兰西主仆二人?      于是两天后夏尔整装出行,坐着马车和塞巴斯蒂安一起往托兰西的府邸去了。   托兰西家宅坐落的地方和凡多姆海恩家很相似,同样是在一片周遭没有村庄的森林之中,蜿蜒在绿色林木中的车道直达托兰西家。      到了地方后夏尔随意地四处扫了眼,这处府邸的规模和各方面都证实了托兰西大豪富贵的实力。塞巴斯蒂安上前敲响了门环,没有多久就有人来开门了。打开门的是一个女仆,只是让夏尔在意的不只是这个女仆的质量远远超过普通的女仆。巧克力色的皮肤,银色的长发,成熟的身材,忧郁文静的神情,非常漂亮具有魅力。      夏尔默默地去盯着塞巴斯蒂安的脸看,被看得没有招架了的塞巴斯蒂安福灵心至,对夏尔说到,“少爷,已经说过了不要用质量形容人类或者其他智慧生物。”   “???”女仆不明所以。   夏尔撇开脸,“都一样,没有高等低等的差别,反正死后都一样什么都不是了。”      “伯爵大人。”女仆出声,行礼后对夏尔说,“主人让我等候您的到来。因为主人的叔父等人的临时到来,主人他正在餐厅招待他们。晚餐正要开始,请您随我来。”   “还有其他客人么。”进了屋后塞巴斯蒂安帮夏尔拖下外套和帽子,交给女仆放好。然后他们才到餐厅去。沿途经过的地方夏尔都一圈的看过,走廊上的装饰,地毯的花纹,墙壁上的印花,雕花复古的窗户垂挂的窗帘。满目都是红色,金色,红色,金色。      在女仆的带领下到达餐厅,“主人,我将伯爵大人带到了。”   坐在主位的金发少年在夏尔进来的那一刻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少年漂亮得几分女气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双仿若冰原蓝晶的剔透冰蓝的眼睛直直望向夏尔,“夏尔!你终于来了!哈哈!”      少年扔下在座的客人欢笑着奔向夏尔,就像认识了很久熟稔的朋友一样抱住夏尔,“我想见你很久了呢夏尔。快来吧,快乐的晚宴正要开始。”说着托兰西拉着夏尔的手走回位子,热情开朗的模样。不过也是因为太过于热情了让不喜欢和人接触的夏尔第一时间产生了不悦,习惯性保持傲慢格调的夏尔没有表现出来,持续傲慢中。      塞巴斯蒂安目测着两家少爷的身高扶额:少爷,我说过了要多喝牛奶的,现在托兰西比少爷你高了七寸了啊!一寸都能定攻受了更何况是七寸!既然在身高上压不倒他,少爷,就请你用你可怕的不可一世的神挡杀神魔挡杀魔的气势压倒他吧!让他看看什么叫做鬼畜腹黑正太。      这时夏尔微微咳嗽了几声,小脸上是自生病以后就没好过的苍白脸色,幽静的午夜蓝的眼瞳只给人安静的感觉,让他看着柔弱了几分……0rz      少爷,没关系,生病了不用勉强一切的敌人都由我解决吧!←这是为自家少爷的弱受样内牛满面的执事君。    作者有话要说:我没有失踪我没有失踪没有人发现我失踪过了其实我日更了日更了天天都有更新从来没有失踪过 0rz 今天被编辑抓到了…… 50 50、第 50 章 ...   五十.      这顿晚餐就等夏尔落座了。   夏尔在托兰西右手边第一个位子坐下,托兰西表现得就像一个喜爱自己的朋友并且具有热情乐观善良的好少年,他拉开了椅子按着夏尔坐好,“夏尔,克劳德做的菜很好吃哦。”靠着夏尔的椅子托兰西做出手势指着站在一旁戴着眼镜的执事,“嚯啦~这是我的执事克劳德。”      恶魔执事克劳德是一个冷漠的青年男人,面瘫,戴着无框方片眼镜,有着不带感情的金色眼睛,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有些严肃的样子。夏尔在看他的一瞬间就想到了死神威廉,这两个家伙看起来很相似。      克劳德向夏尔微微欠身致礼,和塞巴斯蒂安时刻带着的得体温和的笑容不一样,克劳德真的就是面无表情,表现得就像一个英国传统的管家,不苟言笑严谨地为主人打理生活。   夏尔用大少爷的慢悠悠的调子说了一句,“确实是一位出色的执事。”      托兰西立马高兴地又搂住了夏尔完全不在意夏尔的傲慢和不亲近,“是吧是吧,克劳德是最好的执事。”   “也许吧。”夏尔不咸不淡地说,他对介绍自己身后的塞巴斯蒂安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明显克兰西不是这么想。      像个正常的十四岁少年一样他对任何事物都充满了好奇感到有趣,托兰西围着塞巴斯蒂安转了几圈,“夏尔,这是你的执事吗?”   夏尔头也不回说,“塞巴斯,向托兰西老爷打声招呼。”      塞巴斯蒂安微微欠身,托兰西所能看到的就是塞巴斯蒂安脸上让人好感倍增的微笑。微笑微笑,优雅迷人的微笑,大概也就只有夏尔知道塞巴斯蒂安是个笑面虎。      等托兰西坐回位置后,坐在夏尔对面的神父的身旁的“老熟人”多尔伊特子爵满脸笑容的冲夏尔打招呼,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夏尔越发孱弱的身体上,“好久不见夏尔,只从冰上展销会后就没有再见面了呢。今天的你看起来就像鲜花一样娇嫩呢……”话还没说完,夏尔沉沉的盯视着他,让多尔伊特子爵顿时说不出话。      “说起来,夏尔的脸色真的很不好啊,生病了吗?”托兰西绝对是自来熟的典范。   夏尔淡定回答,“大概是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在坐的众人顿时黑线:说谎,明显不是水土不服吧!      托兰西默默地睁大了眼睛盯着夏尔从容自定的脸:厉害!这个小孩一定很会说谎。   事实上他内心说完这句后夏尔的目光就过来了,夏尔平静地看着他,“什么?”   “哈哈,我刚才没有说话。”   “是吗。”夏尔转回头不再看他,而是打量对面的神父。松了口气的托兰西汗哒哒。      凡多姆海恩的名字虽然没有达到家喻户晓的程度,但是凡事和地下社会打过交道的都知道管理者是凡多姆海恩。只要是想在伦敦做生意的黑社会就不能招惹的人物。   阿诺路德.托兰西是阿洛伊斯.托兰西的叔父,也正是今晚协同神父和多尔伊特子爵一同来访的客人之一。此刻,他正小心翼翼地询问夏尔,“伯爵大人,请问您今天到访的原因是什么?”      夏尔毫不犹豫率直地脱口而出,“吃晚饭。”   阿诺路德.托兰西自觉的把接下来的话题给噎了回去。      一顿晚餐张罗的是托兰西的执事克劳德,在客人之间转悠着上菜撤盘子。然后克劳德被塞巴斯蒂安叫住了,“打扰一下,能借一套茶具吗?我的少爷在用餐的时候必须要有红茶。”   克劳德回想刚才接连换下来的几道菜肴,他对自己的手艺很有自信,别的客人也确实能吃掉大半,但惟独夏尔严重挑食一样少少的吃一口尝尝味道而已。      挑食的小孩真让人头疼。托兰西家的仆人除了执事克兰德以外,还有女仆汉娜,三胞胎男仆……因为长得一模一样分不清谁是谁统称三胞胎男仆。   让他们来照顾着晚宴,克劳德带着塞巴斯蒂安去取茶具和茶叶。      茶叶收纳在地下室的货架上,点了蜡烛进去后塞巴斯蒂安一眼扫过货架上一列摆开的红茶然后就看到了其中一盒别名为“灵魂的温度”的高级茶叶。塞巴斯蒂安笑容依旧,把茶叶从货架上取了下来,烛光在他的脸上打下明暗鲜明的阴影使他的笑容看起来透了点不祥的冷意,“真是了不起的茶叶。没想到会在这看到它呢。”      “像是这种满月的夜晚采摘的茶叶才适合黑暗。”克劳德转身走开了。   泡好了红茶为夏尔端上,克劳德发现这位疑似挑食的伯爵在有了红茶以后……吃了许多的蛋糕甜点。果然小孩子很挑食啊!      发现了这一点的托兰西当家阿洛伊斯.托兰西就很开怀的笑着开夏尔的玩笑,“不愧是开玩具公司的夏尔,很喜欢吃甜的食物啊。哈哈~”   夏尔喝茶,面无表情说道,“很可笑吗?”      “……”托兰西老爷顷刻被那张正太的面瘫脸给噎得笑不出来了。真是一个没幽默感的家伙。托兰西撇嘴。      现在就由塞巴斯蒂安来为大家介绍夏尔.凡多姆海恩伯爵,这位伯爵大人现年十三岁,有一双午夜蓝的眼睛,像每一个正太一样眼睛大大的,瞳孔圆圆的。虽然看起来是很标准的正太,但他和可爱沾得上关系的也只有那张脸。在个性上,傲慢的,目中无人的,不可一世的,极少给人面子,说话有时候也不会理会场合气氛,可以说某些时候会毒舌。总之,这位是当之无愧的冷场帝。      冷场帝不喜欢热闹的地方,不喜欢去人多的伦敦市内,也不喜欢参加社交活动。他安然无愧地享受着在他的缘故下大家不发一言的沉默的快乐。   接下来安静地吃完晚餐,那位托兰西当家的叔父貌似想对阿洛伊斯.托兰西老爷说些什么,也许是顾虑着家务事有外人在场再也许是顾虑着不止是外人在场,这个外人还是一个说话不给面子的夏尔。      晚餐后托兰西请夏尔先去休闲厅休息一会,他还要和他的叔父及其他两位客人说再见。这次又是在夏尔看来质量很棒的女仆汉娜带路。   带到了地方后汉娜问夏尔,“伯爵大人,您需要点心吗?”   靠在高背椅上夏尔闭目养神,“红茶和棋。”      “请稍等。”带过来的红茶是由塞巴斯蒂安接手泡的,塞巴斯蒂安对站在一旁的汉娜礼貌地解说道,“少爷他习惯了喝我冲泡的红茶。”   汉娜沉默地站在那,她原本有一双很忧郁的蓝色眼睛,不过现在她的左眼包了绷带。塞巴斯蒂安可没有随便关心陌生人的习惯。      再是不久托兰西回来了,“夏尔~接下来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来玩些什么呢?”正巧他看到摆放在夏尔身前的一盘棋,“下棋好像不错啊,不过,像西洋棋的话夏尔真的懂规则吗?”托兰西冰蓝的眼睛居高临下望着坐在椅子上的夏尔。      “这一点应该是由我来质疑,托兰西。”夏尔举手示意让托兰西在对面的位子坐下,等托兰西坐下后他继续说,“这个房子的品味恶俗得让我吃不下饭。尤其是餐桌上的紫红色玫瑰花,到处是红色和金色。”      “那也没办法,因为阿诺路德.托兰西要来的缘故,只能暂时把房间变成这样,我父亲在世时的样子。”托兰西双手支着下巴稍稍歪着头几分童趣地望着夏尔,“呐,夏尔,你的执事很不错啊,能让给我吗?”      一直保持淡定的夏尔听了这话,他脸上平淡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微微有些不悦,“托兰西,你的执事没有告诉过你对契约不能忠诚的契约人会被恶魔抛弃吗。”      “嗯~克劳德不会离开我。”托兰西眉目弯弯笑着回答。   夏尔认真地看了托兰西一会,托兰西在夏尔具有隐形攻击力的目光注视下差点笑不下去的时候,夏尔终于说话了,“也许吧。”      在夏尔看来,恶魔和人类一样对食物很挑剔。夏尔相信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塞巴斯蒂安是签了契约却没想吃掉契约人灵魂的恶魔,克劳德无疑是和托兰西签了契约的恶魔。这个恶魔在能力上目前还不能断言。但夏尔能看穿生死的眼睛所看到的托兰西,这个少年的灵魂犹如火焰一般燃烧着绚丽的光彩,那种由心中的执念而形成的独特火焰让他的灵魂增色不少。      但是火焰是不可能一直燃烧下去让灵魂大放光彩,一旦那种炽热的执念冷却了……挑嘴又狡猾的恶魔真的还会在意这个少年吗。   要知道,像塞巴斯蒂安这样的恶魔是前无所有的,不为了口腹之欲而签订契约。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ftykmb82833974君的地雷 话说我发现你们一扔雷我就不自觉的第二天玩了一天游戏忘记了更新啊 投雷要慎重 51 51、第 51 章 ...   五十一.      灯火通明的房间中棋局仍在继续,作为白棋的一方,阿洛伊斯.托兰西对着棋盘暗暗咬牙无从下手,堆叠在棋局外的白棋是黑棋的数倍,胜负几乎没有悬念了。      “夏尔很擅长这种棋牌的游戏吧。”最终阿洛伊斯丢下棋子状似漫不经心地靠在椅子上。   他久久没有得到夏尔的回复,抬头一看,发现对面坐着的夏尔正看着窗户外面。恰时,窗外一道闪电伴着一声雷电轰鸣,把夏尔的脸照得惨白惨白的,看得阿洛伊斯有些哆嗦,“似乎是暴风雨来了,今晚夏尔回不去了就留下来住一晚吧。汉娜,去给夏尔收拾一间房间。”      没有了下棋的兴趣了夏尔表示想要休息,阿洛伊斯则死缠着夏尔勉强跟进了房间,“夏尔,再多说点关于你的事吧,我对你很好奇啊。”   牛皮糖属性的阿洛伊斯让夏尔叹了一口气,“托兰西,我累了。”拒绝的话明白的说了出来,但阿洛伊斯脸皮的厚度防御力不低。      “叫我阿洛伊斯吧,就像我叫你夏尔一样……”在阿洛伊斯对面夏尔正一眼不眨沉默地看着他,看着他,看着……   直到离开了夏尔休息的房间,在走廊上阿洛伊斯一改之前爽朗阳光少年的模样,一脸阴暗,“真是一个不可爱的家伙。傲慢,没有幽默感,不识趣。不过就是他这种性格毁灭起来才快意。”金发少年一双冰蓝的眼中神色冰冷,“克劳德,我要夏尔。”      他要抢到夏尔,他要从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手中抢走夏尔。那个恶魔越是在意的东西,他就越想抢走,然后让恶魔痛苦。就像他曾经被这个恶魔夺走了最重要的亲人一样!      跟在他身后的金色眼瞳的恶魔低下头,他冷漠的声音犹如他身后幽暗深邃的走廊一般带来黑暗的气息,“Yes,your highness.”      “虽说夏尔.凡多姆海恩只有十三岁,但是他和街上寻常的小孩不一样。完全不吃我这一套。”伪装成渴望朋友友善阳光的同龄人接近他果然不行吗?   阿洛伊斯显得有些不甘,“说起来,他似乎没有同龄的玩伴。”      克劳德尽职的把调查到的资料报告给自己的主人,“夏尔.凡多姆海恩还有一个同龄的未婚妻。”   “未婚妻?哼。”阿洛伊斯留下意味不明的冷哼走远了。   克劳德却是很清楚自己的主人既没有同龄的伙伴也没有未婚妻,少年心性说不嫉妒也是假的,多多少少也会有点不服气吧。      第二天早上,见过一夜的暴雨后空气清凉。   阿洛伊斯像往常一样起床,由他的执事克劳德服侍着穿好了衣物洗漱完毕来到餐厅时夏尔已经早早的坐在那了。      “早上好~夏尔。”阿洛伊斯一看到他就跑过去围着夏尔笑容明媚。   “早上好,托兰西。”夏尔原位不动,慢悠悠地点头问好。   阿洛伊斯回望四张,没看到和夏尔形影不离的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去哪了,难道丢下自己的主人自己偷懒去了?”      塞巴斯蒂安很快就托着一个盘子摆着一杯温水几颗药丸回来了,阿洛伊斯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夏尔的脸色比昨天更白了些,“夏尔,你生病了?”   一说这个问题夏尔就隐隐地背景黑化了,一圈异次元的黑气在他身后旋转旋转,被夏尔这反映吓了一跳,阿洛伊斯干笑道,“哈哈,夏尔变得很低落啊。”      站在对立面的克劳德持反对意见,因为角度关系他清楚地看到了夏尔眼睛里沉寂的杀气!不知道为什么,克劳德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是谁抢了这孩子的甜点和红茶了吗。   “少爷昨晚看闪电看得出神着凉了。”塞巴斯蒂安职业性的微笑一层不变,但仔细探究就会发现他的笑容其实也是带着杀气的……      好吧,执事君表示昨天晚上照顾着夏尔洗了澡换好了睡衣把人送进被窝里守着他睡着后才离开,但是他一向有半夜起来去看看自己的本命睡觉时毫无防备的模样的习惯,于是昨晚他就去了。可是他过去后发现自家目前身娇体弱的少爷居然没有在睡觉而是站在窗户边看外头电闪雷鸣。这也就算了,他知道自家少爷有睡前看星星看月亮看天上不知道哪里的浮云的嗜好,但是至少也请穿上鞋子和外套啊!      把人哄回去睡觉,结果半夜里就发起烧来了。执事君深表痛心:少爷乃烧得脸蛋红红的模样的确挺可爱的,但是烧坏了我会哭得死去活来的啊!我还不想哭瞎自己啊!      “少爷,请把药吃了。”塞巴斯蒂安把药摆在夏尔面前。   看见这些夏尔就一脸阴郁,塞巴斯蒂安唤了一声,“少爷?”   夏尔不合作的态度摆在那,“我已经好了,不需要吃药。”   “是吗?”塞巴斯蒂安使劲地微笑。      然后托兰西主仆两就傻眼地看到执事塞巴斯蒂安按着他家少爷塞药灌水,“少爷,失礼了。”   夏尔一个劲的要从塞巴斯蒂安的手掌中脱离出来,“所以说我为什么要吃药啊!放开我。”   “无论如何您都要尽快把药吃了,病情是不能拖延的。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我们面对的问题比您想象的要严重很多!”   “不过是小小的发烧而已。”   “如果小看发烧的话您就输了啊少爷!”      阿洛伊斯小心的回到他的执事克劳德身旁,远离了这一对“扭打”的主仆,他对克劳德小声地说,“似乎昨天我对他的评论是错误的,分明是一个不爱吃药的普通小孩。这样的家伙居然担任地下管理者现在还没死,如果没有了塞巴斯蒂安从旁协助他,夏尔一夕之间就会垮掉。”   克劳德:“……”      在干完了正事拿到了托兰西手下的土地的使用权后,夏尔就要走了。阿洛伊斯把人送到门口,似乎是发现夏尔不具威胁后态度有了变化,不再挂着阳光灿烂的笑容。而是仗着身高低着眼睛瞥着夏尔的小身板,“小孩子的话还是要听话吃药,如果可爱一点撒撒娇的话吃完药后还能拿到糖果。”      塞巴斯蒂安对此番的变化心下了然微笑依旧站在夏尔身后,倒是夏尔有些走神没听全他的话,不过却看明白了阿洛伊斯脸上凉飕飕的表情。夏尔判定这个少年在向他挑衅无疑,知道这一点后夏尔的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平淡地瞅了某个具有“格喜怒无常”性格特点的青春期少年一眼,然后他说,“要注意身心健康发展,你的性格很奇怪,这不是好事。”      这时马车来了,塞巴斯蒂安打开车门夏尔抬脚跨上去,“再见,托兰西。”   黑色的马车在马蹄的踢踏声中渐渐行远消失在茂密的森林远处。   阿洛伊斯一直忍着的脾气终于爆发了,冲着马车离开的方向他发火,“克劳德,那个小鬼说我奇怪!他居然说我奇怪!我的性格哪里不好了!”      对于克劳德来说,自己的主人阿洛伊斯.托兰西的性格的确是让人不敢恭维的。要知道,就在今早这位少爷故意打翻了杯子让女仆汉娜来收拾桌子的时候以莫须有的理由,动手挖掉了汉娜的左眼。当时他脸上自得快意的表情真是让人记忆深刻啊。   要不是汉娜也是恶魔的话,这种伤势普通人早就哀号不止了。      返程的马车上,夏尔支着脸颊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的风景,塞巴斯蒂安说,“少爷,您对托兰西老爷有什么看法吗?”   夏尔的眼睛望着窗外不知名的地方,回答起来却是不含糊,“不愧是五个恶魔的主人,像安吉拉一样有着扭曲的执念,但他不是一个好的游戏对手,灵魂不稳定的他太容易因为一时的冲动而丧命。死掉了的话,游戏也就结束了。”      话中一个停顿,塞巴斯蒂安只听夏尔继续说到,“塞巴斯,为什么你特别在意托兰西?”   塞巴斯蒂安俊美的脸上,不带丝毫紧张感的微笑着,“因为托兰西的执事对少爷不怀好意。我觉得有必要提醒少爷,在身体未复原前不要跟着陌生人乱跑。说起来,少爷是很容易招惹绑架事件的体制呢。”      在塞巴斯蒂安温和的声音中夏尔昏昏欲睡,塞巴斯蒂安有趣地看了一会夏尔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脑袋,在夏尔差点一脑门撞上玻璃窗之前靠过去把人搂回来。让夏尔舒服地枕着他的腿睡。少年柔软的发丝下睡脸安详,细密的睫毛乖顺的低垂着秀气得反而像个女孩子。      少爷,希望不要发生哪天夜里我巡视的时候发现你站在窗户边睡着了,那绝对是杯具。执事君手指轻柔的拂过少年脸颊上的发丝,送上睡梦的祝福。      祝好梦,我的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 = 我现在满脑子夏尔.奥斯卡.凡多姆海恩的女装萝莉打扮 先给你们打预防针接下来会有天雷狗血崩裂 52 52、第 52 章 ...   五十二.      从托兰西家回来后夏尔就很干脆的把这群可有可无的人给忘到脑后了,然而没过几日,坐在书房里的夏尔一脸不爽地盯着刚送到手的文件。   和托兰西敲定了计划建工厂的那块土地现在问题连连,说是土地的所有权不在阿洛伊斯.托兰西手上,而是属于他的叔父阿诺路德.托兰西。这几天阿诺路德.托兰西把土地卖给了另一个贵族。这临时的一出让夏尔之前为筹备工厂做的准备都打了水漂,更是让他看到了阿洛伊斯.托兰西的不靠谱!      一直站在一旁的塞巴斯蒂安心里默念着倒计时,在他倒数十秒后,之前支着下巴一脸漠然阅览文件的夏尔果然如他所料,猛地站了起来举高了手,然后手上的一叠纸被狠狠的甩在了桌面上。   夏尔午夜蓝的眼睛此刻幽暗了几分,“阿洛伊斯.托兰西,他在耍我玩吗。”      塞巴斯蒂安这时候一本正经且唯恐天下不乱地说,“似乎托兰西老爷在少爷为工厂的事受邀到访的那一晚把地契转给了阿诺路德.托兰西先生。少爷可以把这理解为挑衅。”紧接着,塞巴斯蒂安魔术般手上出现了一封雪白的信件,上面红色印有蜘蛛花纹的封口充分表明了它的来历,“刚刚收到的,托兰西老爷两日后的化妆舞会邀请函。”      “首先送来的不是致歉书而是这种没用的东西么。”上流社会里知道夏尔.凡多姆海恩是从来不出席这种社交活动的。夏尔重新坐了回去,却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难得的嘴边还有了些许笑意,只是笑得有点冷罢了,“托兰西还真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呢。”      “少爷,您要报复么。”其实这对主仆两有很多一样的毛病,比如明知故问。   “既然是化妆舞会的,塞巴斯,为我准备女装。”   “女装……么。”      “那个家伙不是很能装么。”夏尔粉嫩的脸上眼睛弯成月牙形,嘴角的弧度充分体现此正太在展现一种名为笑容的表情,“我要让他哭给我看。”   执事君内心深处有一匹狼在嚎叫:嗷嗷嗷!少爷鬼畜大好!少爷我爱女装!      知道了夏尔要在化妆舞会那天穿女装后,塞巴斯蒂安就处于一天到晚心情愉悦得能开小花的状态,一见到夏尔首先脑补的是夏尔穿上各种样式女装的模样。他要为少爷准备最合适的服装。      粉色的黑色的白色的蓝色的高贵紫水晶绿,塞巴斯蒂安整日整夜在想服饰的搭配。恶魔的美学自然不会让塞巴斯蒂安的品味低到哪去,更何况历经千百年的执事君慢悠悠地想起他在很久很久以前还是一个专业的女装设计师。其实就连夏尔都不知道,有时候他身上穿的衣服是自己万能的执事亲手做的。      要做怎样的服装,这个问题在恶魔的眼里轻易就能想到。阿洛伊斯.托兰西,关于动画中这位少爷的事塞巴斯蒂安记得不多,但他还是能记住托兰西和自家少爷的共同点,他们一样属于黑暗有着悲惨的过去。只是这位托兰西家的当家更凄惨一些,挣扎在污秽黑暗之中性格扭曲品性不够高洁性格不够坚毅。这样的人最渴望的不过就是黑暗中能给他救赎的光,哪怕只是一丝丝的温暖也足够他贪恋。      如果说他的执事克劳德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签订契约,成为了他的依靠。那么恶魔克劳德会是托兰西最在意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的人。就算有着五个恶魔守候在身旁,那个少年终究是在盛满淤泥的深渊之下挣扎着向着天空伸出双手。      这也就算他和夏尔不同的地方。如果是自家少爷身处绝望的深渊之中的话,那么夏尔所想的不会是怎样爬上去,反而是把深渊之上看他受难的家伙们一个个拉下深渊。夏尔就是这样的人,他引以为傲的少爷。      回想起上一次多尔伊特子爵的舞会上夏尔穿着那身粉色礼裙化名克莉斯多时的表现,完美的温柔娴静的贵族小姐的伪装。夏尔的演技具多方考验能够以假乱真演什么像什么,更何况他还会神奇的口技!   所以,少爷请不要大意的穿上白色的裙子吧!      ——————舞会那天的分割线——————      能想到扮成女装耍人玩的自然不止是夏尔,此时,化妆舞会已经过了一半,一身女仆装的托兰西在端着酒水满场转了一圈又一圈完全没看到今晚的目标后,失去耐心的他回到房间里发脾气。      “没有夏尔的影子!克劳德,难道邀请函没有送到他手上吗?”   “不,少爷。邀请函是我亲手交到对方的执事手上的。不过据说,这位伯爵大人几乎不出席公共社交活动。”   “身为一个贵族怎么能不出席最重要的社交活动!可恶可恶可恶!”      在女仆装束模样漂亮的“少女”连续砸了几个装饰花瓶后,托兰西才泄气地扑倒在软绵绵的大床上,“算了。克劳德,你去照顾下面的舞会吧。让我一个人呆一会。”   “是的,老爷。”      听着门落锁的声响,房间中回到了安静。阿洛伊斯从床上爬起来,低头看到自己一身托兰西家女仆统一的服饰,扯了扯累赘的长裙,他越发的不爽起来。亏他还打扮成这个模样,原本想在夏尔.凡多姆海恩来了以后耍弄他一番,结果这个没礼貌的家伙根本就没来!   有一个词可以形容这情形——坑爹啊!      沉浸在气愤的思绪被安静的氛围中突兀出现的异样声响惊醒,阿洛伊斯目光集中在阳台的方向。无畏的走过去,打开了玻璃门,阿洛伊斯移动几步走到阳台上,环顾四周却是没有异常的地方。直到他看到月光下一只雪白雪白的小手搭上了刻有巴洛克风格浮雕的围栏上,接着一个脑袋探了上来。一个粉嫩的小女生趴在那看他。      阿洛伊斯:“……”   那个突然出现在阳台的小女孩手脚并用很是吃力的攀上围栏后,明明是一张很卡哇伊的脸做出了凶狠的表情冲阿洛伊斯说道,“混蛋!你把脚放在哪里!”      脚放在哪里?   阿洛伊斯适时的低头看了看脚下,不看还没什么感觉,看了才发现他脚下踩着一个红色的兔子玩偶。很显然这个玩偶的主人是谁。      阿洛伊斯.托兰西,一个人前阳光高贵人后邪恶恶劣的少年,在能欺负人的时候从来都是不客气的。阿洛伊斯勾起嘴角冷笑道,“我的脚爱放在什么地方就放在什么地方,由不得你管。而且这么丑的玩偶,踩几脚也不过分吧。”      墨蓝色头发的女孩盯着阿洛伊斯那只不安分的脚看了一会后奋力爬上了阳台,月光下哥特长裙层层叠叠柔软的白色裙裾迎风飘摇,她站在高高的围栏,深色的长发在她身后飘扬,大簇成团的白色绸带在她右侧耳畔扎成一股小辫点缀以两朵盛开的白百合,精心梳理过的长发斜过右眼一并被束入纯白的头饰中。      她站在高处眼中怒意难掩,瘦弱平板的身体中却爆发出强烈的——女王气势(……),强势的不掩饰的对他说道,“女人,冒犯我最宝贵最可爱的兔子海盗的罪名是你担当不起!我要宰了你。”她的手上一柄蕾丝花边的白色小洋伞笔直指向阿洛伊斯的脸。      明明是孩子气过分的话语,却让这个逆着月光而站的女孩耀眼夺目得难以转眼。在阿洛伊斯一瞬间发愣的时候,她一跃而起扑向阿洛伊斯。在一阵眼花缭乱后阿洛伊斯被某人彪悍地扑倒在地,凶悍的百合花少女骑坐在伪女仆阿洛伊斯的腰腹上,手上抓起地上不幸被踩了几个脚印红色布料表情凶狠还戴着一个黑色眼罩的兔子玩偶举在阿洛伊斯的脸前,“可悲的女人,看在你的胸发育得很糟糕值得同情的份上,和海盗兔子说了对不起我就放了你。”      可爱的脸很拽的说话方式,阿洛伊斯蹦着一脑门的十字路口拿开凶猛百合花萝莉另一只正按在他胸口的手,“再不起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阿洛伊斯可不想懂得对小女孩客气的道理,这种无礼粗鲁的家伙扔出去就好了。      拿开了玩偶,萝莉低□子把脸凑到阿洛伊斯的脸前,她一脸困扰地问他,“你真要揍我?”似乎是从来没有遭受过这种待遇的萝莉脸上出现了困惑的表情。   “我为什么要对爬窗台进来的人客气?”阿洛伊斯嘲弄地问。      他话音刚落下,萝莉已经凶恶的把兔子玩偶往他脸上按了,“快点快点,向海盗兔子道歉,我还赶着吃晚饭。你能理解饿了一个下午的人的感受吗?嗯?快点道歉啊混蛋。不然就让你吃了兔子海盗!”      从没见过这种人的阿洛伊斯很想霸王之气一露掀掉凶恶萝莉然后把人抓起来暴打一顿,但事实是他此刻正艰难的忍受着兔子布偶被不断往他脸上拍的罪恶行径,忍无可忍他一声大吼,“够了!小鬼我要把你关进地牢去!”      粗暴的拍布偶的行为停止了,萝莉状是纯洁的歪着头俯视他,大大的蓝色眼睛里上一秒懵懂可爱下一秒就凶相毕露,她开始试图去掰开他的嘴巴让他吃海盗兔子,“去死吧混蛋!和兔子海盗同归于尽吧混蛋!”   “……”( = 皿 = )      尼玛!坑爹呢!谁家放出来这么可怕的萝莉!    作者有话要说:雷死了不管 仰天长啸:叔空虚寂寞冷的心灵需要萝莉治愈!尼玛玩个游戏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萌萝莉养着,各种萌的有木有!养到丫等级高了心血来潮和她下一次副本发现丫就是一老手啊有木有!丫还不一定是一个妹子啊有木有!尼玛叔一个副本下来一脸血了啊! 53 53、第 53 章 ...   五十三.      被恶势力压迫的阿洛伊斯.托兰西最后没有吃掉兔子布偶,但情况不知道为什么演变成了某个一身娴淑精致白色长裙的萝莉高傲地翘着二郎腿整一女王样坐在床上,被压迫的苦逼的反抗不得的伪女仆阿洛伊斯一脸郁卒地蹲在地上拿布擦干净差点给他造成心理阴影的兔子布偶,“可恶,我为什么非得做这种事。”      “你在说什么?”坐在床上的人隐约听到声音转过脸问道。   “……没什么。”阿洛伊斯回答。      其实这没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避免被逼着吃掉兔子玩偶向凶恶萝莉低头一点也不可耻。再说了,这只是一个小鬼而已,没必要那么较真!   不要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较真,不要和一个小鬼较真,不要和一个小鬼较真!默默念着这几句话,手上使劲的擦着兔子玩偶,越擦他越是生气。他还是很生气啊!      “快一点~~”这一会凶恶萝莉的声音弱气了几分,阿洛伊斯回头一看发现她正在他的床上捂着肚子滚来滚去,倒是难得的一点孩子样。   阿洛伊斯不应声继续擦着兔子布偶,身后翻滚着的萝莉软绵绵的声音又一次传来,“快一点~~~”      完全无视她的阿洛伊斯并没有因为她的催促而加快手上的动作,直到一个枕头狠狠的K上了他的后脑勺,怒火瞬间蹿高,阿洛伊斯青筋暴跳转过身去,一双冰蓝的眼睛里戾气浓重,“小鬼!再嚣张我就把你扔出去!”      萝莉没有把他狰狞的模样放在眼里,仍然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好饿~~”   “……”      像是一个疾拳打在棉花上,有力无处使,阿洛伊斯压下满头的青筋要去叫人来把这个死小孩扔出去。还不等他行动,萝莉已经跳下床从他手里夺过兔子布偶夹在胳膊底下,另一只手扯着他的袖子往外拖,“快点去大厅吧,那里有食物。”      阿洛伊斯抽了抽嘴角,什么都没说被她拉着走出了房间,通往大厅的路上,在一条走廊里他们遇上了汉娜。银色长发的女仆安静地站在走廊里看着这两个身量不足的“少女”和“萝莉”组合从面前走过。走了几步远后,百合花萝莉以为汉娜听不到了,凑到阿洛伊斯的耳侧小声对他说道,“和这个女人共事很有压力吧。她是御姐有着超有型的身材,你却没有一点胸部。”      表示完全听到了的恶魔女仆汉娜无语凝噎,“……”   身为男人表示胸平才是正常一点也不伤心的阿洛伊斯低头瞄着某个萝莉裹着束胸吊带裙完全平坦的胸口,“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完全没有胸呢。”嘲讽什么的,他是不会放过机会的。   白色长裙的伪萝莉转过脸盯着他,一脸便秘的表情。      “请等一下。”身后的恶魔女仆突然出声喊住了他们。   萝莉警觉地望向身后以为欺负托兰西家一个女仆的事情败露了,结果汉娜走过来只是说,“您的裙子乱了,蝴蝶结散掉了。请让我来为您整理好。”      “啊?”   阿洛伊斯发现这个可怕的小女生意外单纯的转过身去举起了双臂方便让汉娜为她整理衣服,细白的手指抓着兔子玩偶的一条腿让它倒挂在半空中晃悠悠的,表情凶凶的玩偶兔子这个时候在她手上却显得有些可爱了。似乎是注意到了阿洛伊斯一直盯着自己的宝贝布偶看,萝莉赶紧把兔子布偶换了一只手抓着,远离阿洛伊斯。      汉娜没有动手整理她的裙子,而是望向“被劫持”的托兰西老爷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突然心情好了的阿洛伊斯对汉娜摇了摇头。汉娜愣了一愣便没有对自己的主人今天的反常表示疑问,而是蹲□整理起萝莉在床上打滚时弄乱的裙子,还有层层叠叠的裙子上细节地方散掉的蝴蝶结。      弄完以后站起来,看到这个粉嫩的小女孩脸侧显得有点凌乱的发丝就顺便捋了捋整理一番。然后这个在“女仆”阿洛伊斯尽显盗匪本色的萝莉在女仆汉娜面前露出了大大的笑脸,深蓝色的大眼睛闪闪地看着御姐汉娜,软绵绵的萝莉音说着,“谢谢你~”卖萌什么的,萝莉正太都可以无压力。      深表被不公平对待心理不平衡的阿洛伊斯暗自咬牙:可恶的小鬼!   望着和自家主人一同远去的萝莉的背影,留在走廊里的汉娜想到刚才萝莉软绵绵的声音和闪闪的眼睛几分柔软地想到:似乎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灯火通明的大厅处舞会进行时,乐团演奏着舒缓的舞曲,奇装异服打扮的贵族们名人们周旋于舞池中,这无疑是一个很具人气的舞会,留在现场看护舞会进行的克劳德眼尖地看到女仆装扮的自家老爷陪着一个贵族打扮模样可爱的年轻小姐进入大厅。然后他们两就霸着摆满甜品的那张桌子不走了,白色长裙的女孩一副女王的模样指示着自家各种难伺候的老爷去端一样样甜品回来。令他大跌眼镜的是,老爷居然真的去端了!      克劳德金色的眼睛打量了那一对神奇的搭配几眼后没有动作,他只是默默的对自家的老爷吐槽而已:老爷,追求高贵的女士这样是不行的。至少,请把那一身可悲的女仆装束换掉。   事实上,安静下来犹如照耀银色月光的白百合花夺目的萝莉有着和外表不相符的个性,各种拽各种女王的说话口气让阿洛伊斯火冒三丈,然而对方在端着草莓蛋糕心满意足今晚第一次小脸上带了笑容后,阿洛伊斯决定再让这个家伙得意一会。      当具体姓名未知的萝莉吃掉一块草莓蛋糕,两块蓝莓馅饼,一个奶油布丁,并打算向阿洛伊斯刚刚端过来巧克力球下手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带着歌剧调调的男声如此说着靠近,“克莉斯多~噢我的克莉斯多~哪怕过去了一年我们被时光残忍地分隔了一年,我也不曾有有一分一秒忘记你的身影。克莉斯多~我美丽的知更鸟~~”      阿洛伊斯搓着自己胳膊上不自觉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回头去看,结果发现不远处一身白色衣服一向骚包的花花公子多尔伊特子爵正露出诡异的陶醉喜悦表情朝这边奔跑过来,“那个家伙是怎么回事?”阿洛伊斯把头转回来的时候发现站在身旁的矮个子女生不见了,四处张望很快就发现了她穿梭在人群中奔逃的影子。人影一闪,她就不见了踪影留下多尔伊特子爵痴情地满场找他的克莉斯多。      阿洛伊斯通透的眼睛在盖着白色桌布的小圆桌上停留了片刻,等多尔伊特子爵从那片地区走开后阿洛伊斯走过去,很干脆的掀开一张小圆桌的白色桌布,果然发现某人正躲在里面抱着她宝贝的兔子布偶。阿洛伊斯让她让开点位置,然后他也扯着裙子钻到了桌子底下,好在两个人体型都小,桌子下面勉强能遮住他们。      两个人紧紧靠着坐了一会后阿洛伊斯斜着眼角,薄薄的唇角高高翘起几分挑衅的意味,“你叫克莉斯多?”   她没有理会阿洛伊斯的挑衅而是问道,“那个让人鸡皮疙瘩的家伙走掉了吗?”      “多尔伊特子爵的话,他已经过去大厅另一头了。似乎是你的追求者,这样躲着好吗?不过像你这样平板的身材也有人喜欢才让人奇怪,对了,多尔伊特子爵有恋童癖。”阿洛伊斯故意的把鄙夷的视线投到某人永远都是平坦的胸口。      “那是一个很难缠的家伙。”仿佛和阿洛伊斯建立了牢靠的革命关系一般,一刻杏仁巧克力球从细嫩的手掌中托到阿洛伊斯的鼻子底下,她问他,“要吗?”      望着克莉斯多粉嫩嫩的一看就知道没干多粗活重活的小手掌上躺着的黑色巧克力球,平日里觉得腻口的东西这个时候居然感觉让人看着很有食欲。阿洛伊斯并不喜欢吃这些娇贵的孩子们才吃的东西,但是在有一个样子很柔弱性格却很凶悍的萝莉闯入的今天,吃一个巧克力球似乎也没什么。      阿洛伊斯即将拿到巧克力球的时候,克莉斯多一个饿狼抢食的可恶行径又出现了,她飞快的把巧克力球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阿洛伊斯企图用谴责的目光杀死这个死小孩。但是在厚脸皮上段位更高的萝莉酱艰难咬合着塞满巧克力鼓鼓的脸颊,蓝宝石般深蓝神秘的大眼睛无辜地回望着他。      阿洛伊斯表示很可爱的萌物克莉斯多如果现在向他道歉他就原谅她。然而,鼓着腮帮子努力嚼着巧克力的某个恶劣萝莉慢悠悠地对他说道,“你以为我会把巧克力球给你吗。”   阿洛伊斯不能阻止额头上一个接一个爆出来的十字路口,他开始磨后槽牙,“……你这家伙。”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阿洛伊斯扯着萝莉两边脸颊,“你还是去死一死吧!”      “放开我!”克莉斯多一巴掌盖在阿洛伊斯脸上狠命地推开他,不管怎么样伪女仆真少年的阿洛伊斯的力气远在时不时病怏怏的伪萝莉真正太的某位装啥像啥的少爷之上的。   两个人在一方小桌底下扭打了一会后终于战况告了一段落,阿洛伊斯捂着盖了通红的一巴掌印的侧脸臭着脸缩在桌子一边。至于某个脸颊受到攻击红了一大片的萝莉蹲在那恶狠狠地盯着凶手。      阿洛伊斯斜眼瞅了瞅克莉斯多被他扯得晕红大片的小脸,有了对比他才发现这个凶悍萝莉的嘴唇很苍白想来原本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就像病了很久似的。鬼使神差的,鬼畜阿洛伊斯那死得不能再死的内疚心有了复活的踪迹,“你没事吧?”      萝莉酱扭头,一派倔强,“没事。”   “不疼吗?如果很疼的话我带你去抹药。”话一出口阿洛伊斯自己愣了一下,他觉得这一定是他今年说过最友善的话了。   “不疼。”萝莉仍然倔强把脸扭过去不看他,那模样分明是傲娇了。阿洛伊斯立马就明白她是疼的。      现在要说什么安慰的话的话,阿洛伊斯烦恼了一会完全说不出口啊,虽然不是有意的但说出来的话带着他大牌惯了的施舍语气,“承认疼的话其实也没什么,让自己少受一点罪,我会带你去上药的。如果你能可爱一点撒撒娇的话随便多少巧克力球都给你。”      回应他的是眼前无限放大的红色海盗兔子凶悍的脸,最终海盗兔子不留情面的整个拍在阿洛伊斯的脸上,“去死吧蠢货!”   “唔!”一瞬间阿洛伊斯被盖得昏沉了,等他把兔子布偶从脸上抓下来,克莉斯多早跑掉了,“喂!克莉斯多!”      阿洛伊斯蹲在桌子底下看萝莉酱白色的裙裾随着她的奔跑在她身后飘啊飘,“……”   克劳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阿洛伊斯身旁,自己的主人现在愣神的表情看起来傻极了,但他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在舞会上优秀的少年遇上美丽而独特的少女,这样山谷中照耀着月光盛开的漫山遍野山谷之花般富有生动感的故事,很符合恶魔的美学。      “克劳德,那个家伙是哭了吧。”阿洛伊斯继续发愣。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泪奔?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上线妹子居然没有和我说话戳了也木有反应尼玛妹子不要这样妹子就算你不是一个真的妹子只要你还披着萝莉皮叔就一样爱你永远爱你你别消沉你别沉默啊妹子叔钛合金的小心脏接受不了没有软妹子没有萝莉的日子啊妹子你不要走得这么潇洒比叔还潇洒这样是会被诅咒以后上厕所木有厕纸只有磨砂纸的啊就算不为了叔脆弱的钛合金心脏想想也要为了你的菊花多想想菊花是无辜的菊花君一定不会想在厕所里邂逅磨砂纸小姐的啊!还我软妹子萌妹子萝莉! 54 54、第 54 章 ...   五十四.      舞会上又转悠了几圈没见着萝莉的影子,倒是碰见了夏尔的未婚妻伊丽莎白,那个金发的小女孩和他的伪装不同,那是一个真正的太阳般闪亮温暖的人,翠绿的大眼睛总是充满了善意。阿洛伊斯在边上看了一会后就走开了,他发现自己对夏尔和他的未婚妻都没办法有好感,那两个人都活得太光明正大了,时刻能让他想起自己不过是从淤泥中爬到高位的人罢了。      心情被这个弄得有些糟乱,阿洛伊斯决定想一些轻松的事情,比如说明天要用什么任性的要求为难克劳德,窃窃私语的三胞胎兄弟要怎么凶他们,再比如说白色萝莉酱明显是比伊丽莎白更好的未婚妻……      等阿洛伊斯发觉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的时候,他为自己神妙的想法石化在原地。那种可怕的萝莉谁会要啊!   踌躇了一会,阿洛伊斯低头看了看被克莉斯多扔下的海盗兔子玩偶,红色的兔子布偶带戴着一个眼罩表情凶恶。她说这是她宝贝的海盗兔子吧。   他决定去找她,虽然绅士风度这玩意儿和他一点也不沾边,但不妨碍他想把兔子布偶还给她。      舞会大厅里找不到,阿洛伊斯就到别的地方找。托兰西的府邸很大,大到玩捉迷藏可能一整天都找不着人。胳膊底下夹着某人的兔子布偶,阿洛伊斯在走廊边走边思考克莉斯多可能跑到哪去。      走廊的那头摇摇晃晃走来一人,夸张的骑士打扮拎着一个空了的酒瓶,也不知道他的头盔弄到哪去了,只一眼就知道那是一个酒鬼。阿洛伊斯暗暗切了一声鄙夷酒鬼。   擦肩而过的一会,那个酒鬼身手利索得像没喝醉似的的拉住了阿洛伊斯,“喂喂,你是托兰西的女仆吧,快给我拿酒来,拿酒。哈哈,我是你们主人请来的客人。”      阿洛伊斯闻着这股浓重的酒气有一种脸色冷了下来,“放手。”   “为什么放手啊,你还没给我拿酒。一个女仆而已居然对尊贵的客人这样说话,难道你的主人没有教过你女仆该有的样子吗?说起来,你长得真漂亮。哈哈。”      阿洛伊斯冰蓝的眼瞳中属于嗜血黑暗的那种情绪在涌动,一张脸面无表情。当不规矩的手即将摸上阿洛伊斯的脸颊的时候,阿洛伊斯听到一串疾密的脚步声后,他的眼前洁白层叠的裙裾飘摇,墨蓝色的发丝轻轻柔柔晃动,某个萝莉一个犀利的飞踢出场,她脸上的表情认真专注倒是比耍凶狠的时候可爱了不少。      伴随着萝莉平稳落地,层层叠叠轻轻娆娆的裙子乖顺地垂下,身姿英勇地站在阿洛伊斯前面,背景中是男人整个被踢得横飞了出去后砸在地上的连声惨叫。   阿洛伊斯小心地瞥眼打量这个越发凶残的萝莉,克莉斯多并没有看他而是转身走向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的男人。      恼怒的男人嘶叫从地上爬起来朝瘦小的萝莉扑了过去。   阿洛伊斯有些傻眼地看着娇弱的萝莉大发神威单方面的殴打,最可怕的是干着这么凶残的事萝莉的脸上平静一片,与之不符的是她脚下的动作毫不留情用力踩着倒在地上抱头躲避的男人。      阿洛伊斯无意阻止萝莉单方面的施暴,直到猥琐的酒鬼突然露出陶醉梦幻的表情,一边忍受着萝莉的踢踹,一边笑得淫|荡地说,“看到了,是白色的小裤裤…啊!!!”   惨叫声顿时提高了八度,可施暴的人不是萝莉。      萝莉酱有点呆滞地站在一旁看着突然暴走的女仆阿洛伊斯动作比她刚才还要凶残地踩着地上的男人,“……”算了,他爱怎么踩就怎么踩吧。   伪萝莉真夏尔站在一旁平顺自己的呼吸,这副病弱的身体现在做这样的激烈运动有不小的负担啊。      再等暴走的阿洛伊斯回过神的时候,地上的男人早就昏过去了,阿洛伊斯回头找克莉斯多,发现她站在角落捂着胸口一脸苍白,毫无血色苍白的嘴唇让阿洛伊斯觉得很刺眼,“身体不舒服吗?”      捡起刚刚因为太激动而被掉在一边地上的红色兔子布偶,阿洛伊斯一手夹着兔子布偶一手扶着萝莉去休息。远离的喧嚣热闹的舞会场地后清净了不少的房间里,阿洛伊斯一脸黑线地看某个萝莉悠哉悠哉地坐在床上吃巧克力球,全无刚才虚弱的样子,只有苍白的脸色提醒着阿洛伊斯这只萝莉身体比一般人要糟糕上许多。      坐了一会后再也坐不住的阿洛伊斯起身离开,萝莉问他,“你去哪?”   站在门边的阿洛伊斯回答,“我去为你叫医生,你乖乖地在这里等着,不要再乱跑了。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威胁完以后,门被轻轻关上,不放心的阿洛伊斯犹豫了一会后还是把门彻底锁上了,这样里面的人就打不开门了。萝莉再厉害也不可能从四楼的窗台爬下去吧。      在舞会中找到受邀参加化妆舞会的家庭医生,带着人往楼上走。钥匙插进锁眼转动的声音细微轻响,然而当他推开了门以后,直直面向的是落了月色皎洁的白色轻纱的窗帘后面的阳台上,一身银辉更显美丽的白裙萝莉安然被一个成年男人横抱在怀里。      “克莉斯多。”阿洛伊斯不悦地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男人回过头,那张月光下含着暖暖笑意的脸分明是夏尔的执事塞巴斯蒂安。此刻阿洛伊斯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塞巴斯蒂安怀里的“女孩”。      “夏尔.凡多姆海恩。”阿洛伊斯沉沉吐出这个名字,发现真相后的他表情瞬间冷得要结冰。   夏尔点点头,对他说道,“感谢你的招待,今晚我玩得很愉快。”   招待?谁特么的招待你了!阿洛伊斯怒火中烧。      塞巴斯蒂安墨色的发丝在夜风中微扬,他俊美的脸上嘴角暖暖的微笑让他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温雅迷人,“时间有些迟了,挂念着少爷的身体不能熬夜我便来接少爷。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尊敬的托兰西老爷。我们告辞了。”      夜凉如水,一身漆黑的执事抱着白色长裙的萝莉跃出窗台,皓白的月色也不能阻止他们融入黑夜的脚步。      独自一个人留在房间里,阿洛伊斯沉默了一会后抓起被主人丢在床上的海盗兔子布偶狠狠地砸在地上,抬脚叫踩,“夏尔.凡多姆海恩。”他冰蓝的眼眸深处晦暗不明。   喜怒无常的托兰西当家很快平静下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脱□上的女仆装束换回他自己的衣物,转身再看到地上孤零零的兔子布偶他就想起白色长裙的萝莉抱着布偶时特别乖巧的模样,“比想象中的更适合女装嘛,那家伙。”      打开门出去,是等候着自己的主人发完脾气的恶魔执事克劳德,阿洛伊斯立马扫掉一脸阴沉的模样欢快地围着克劳德小跳了几步舞步,“嚯啦~克劳德~我们该去参加舞会了,我迟到很久了。”      通往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大厅的路上,阿洛伊斯对身后的恶魔说,“克劳德,我要夏尔。”他可不会忘了刚才在阳台上塞巴斯蒂安跟夏尔在一起时的笑容,温暖得仿佛他拥有了一切不再奢求其他,那样简单美好的幸福。   他忍不住想要破坏掉,毁掉那个恶魔和夏尔之间的羁绊,哪怕让夏尔死掉也没关系,他要的是报复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作为他杀了自己最亲爱的弟弟的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部都写完了我才发现托兰西家族和凡多姆海恩家族一样是黑社会管理者 就让我们不要大意的忘了它吧 美图欣赏 原著女装形象 叔用的输入法皮肤海盗兔子 55 55、第 55 章 ...   五十五.      可能女装事件把阿洛伊斯逼火了,没隔几天夏尔就又收到了托兰西送来的舞会邀请函。塞巴斯蒂安把那份邀请函交到夏尔手里的时候,夏尔脸上的表情相当之淡定,但塞巴斯蒂安还是发挥他察言观色洞察心理活动的本事,立马从侧面剖析了夏尔。此刻,由塞巴斯蒂安解读出来的夏尔的内心想法是:去你妹的有完没完除了舞会还是舞会尼玛不跳舞会死啊!←其实这句话是塞巴斯蒂安自己脑补的。      事实上看完托兰西的信函后夏尔把信推到了桌面的一边,然后支着一面脸颊很是无聊地开口:我比较想参加室内游戏之类的活动,舞会这种讨厌的东西真是没完没了的。   虽然没有明说,但不想去的意思很明显了。      可惜塞巴斯蒂安牢牢记着想要夏尔变成恶魔就必须和托兰西主仆继续打交道,不得不。原著中夏尔之所以能变成恶魔是因为托兰西对另一个恶魔许下的愿望。   塞巴斯蒂安垂下眼睑看着夏尔漫不经心的侧脸,他说道,“少爷,如果拒绝的话托兰西会认为少爷您在逃避他的挑战呢。这么喜爱着游戏的少爷难道要放过这一次的机会?”      夏尔仍然没有什么反应,“阿洛伊斯.托兰西当对手的话,游戏就太无聊了些。我不喜欢和心智不成熟的小孩玩。”      “恕我冒昧提醒少爷一句,把阿洛伊斯.托兰西当成小孩的话,少爷一定会栽跟头的。”阿洛伊斯.托兰西毕竟是社会底层打滚过的人,肮脏的事情他经历过,想来他能当上托兰西的当家手段也不会干净到哪去。毕竟他可不是像自家少爷一样是凡多姆海恩家族名正言顺的唯一继承人。      听了这话夏尔才有些兴趣抬头看他,“哦~你对他的评价很高啊。我能知道原因吗?”   “原因的话,少爷知道蜘蛛把您当成猎物准备围捕应该够了吧。”塞巴斯蒂安低低地笑了一声告诉他,“少爷,在蜘蛛的眼里您就像蓝色多瑙河蝶一样,美丽柔弱又让人们憧憬。”      “我以为女王的忠犬这个名声已经够大了。”   塞巴斯蒂安但笑不语,在他的微笑下吐槽不停歇:少爷你太谦虚了,其实你的名声不是够大了而是恶名昭著了啊。      总之,夏尔.鬼畜.凡多姆海恩点了点头,白皙的脸颊上带了一抹阳光下的柔和笑容,“托兰西把蜘蛛作为家族徽章,阿洛伊斯.托兰西是不是也和蜘蛛一样带着麻痹猎物的毒素,让我拭目以待吧。”      等舞会的那天到来,阿洛伊斯早早的就起来准备舞会场地了。   说是舞会场地倒不如说是巨大的石头棋盘阵,横纵罗列的巨大石头棋盘上摆放着同比例巨大的石头棋子。      阿洛伊斯对着这个“舞会场地”抿嘴笑了,几分恶意,“克劳德,今天会让塞巴斯蒂安好看的,是吧。”   在他身后一身漆黑的冷漠金瞳恶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面无表情应道,“是的,老爷。”      当夏尔的马车进入托兰西家后,阿洛伊斯一脸阳光灿烂就好像之前没被夏尔耍过一样主动的上前打开马车门,“夏尔~欢迎~~”他半个身子都探进了马车里。   坐了半天马车人恹恹的夏尔有气无力地瞥了他一眼,才慢悠悠地开口,“你好,托兰西……”      “叫我阿洛伊斯,和夏尔说过的吧,叫我名字。”   “阿洛伊斯,麻烦你让一让,让我下去。”夏尔很顺从地接受了阿洛伊斯的说法。   阿洛伊斯给了夏尔一个大大的笑脸后敏捷地往后一跳从马车的踏脚上下来,下夏尔慢吞吞地下马车的时候他突然往前冲了几步一把抱起住夏尔。      “阿洛伊斯?”被他这番动作吓了一跳脚下一时不稳,夏尔不得不用手撑住阿洛伊斯的肩膀才免得自己从踏脚上摔下来。   “今天要玩得开心点夏尔。”因为夏尔还站在马车的踏脚上的缘故,两个人的高度出现偏差,阿洛伊斯刚好能用拥抱的姿势把脸埋在夏尔的胸前,“夏尔身上的味道甜甜的呢,果然小孩子很喜欢吃甜食啊。”      夏尔一脸平静地看着阿洛伊斯从他胸口抬起脸,那张能用精致形容的脸上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充满了阴暗,冷漠的,就像挣扎不出绝望黑暗最终被黑暗同化变得残酷暴虐的人。   夏尔慢慢地把阿洛伊斯和他那张脸从自己胸前推开,一脸认真的地对他说,“还是叫托兰西吧,其实我们真的不熟。”      阿洛伊斯僵硬了一下后又是笑容闪亮,“快来吧夏尔,舞会马上就开始了。”他拉着夏尔就要往前院里的舞会场地跑。   一直在一旁微笑看着这一切的塞巴斯蒂安既不反对阿洛伊斯对夏尔的靠近也不反对他对夏尔故作亲昵,只是这个时候他挡在了阿洛伊斯前面。      阿洛伊斯笑着问塞巴斯蒂安,“怎么了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笑容依旧,温和地不会过于无礼地说,“少爷的身体不好,要避免任何地剧烈运动。”      说到剧烈运动阿洛伊斯就想到那天晚上白色哥特裙的“萝莉”暴打醉鬼的那副凶残模样,什么叫做不能剧烈运动,那天他不是打酒鬼打得很开心吗。虽然最后“萝莉”的确是一脸苍白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了的样子。      鬼畜阿洛伊斯之所以是鬼畜,不止是因为他会恶劣地弄瞎女仆的眼睛,还有他从来不懂得去体谅别人,只要自己高兴就好了。   拉着夏尔他就要绕过塞巴斯蒂安继续跑,但身后的阻力告诉他这个打算不行。阿洛伊斯奇怪地回头看着停在原地不动的夏尔,“怎么了夏尔?”      夏尔午夜蓝的眼睛平静地扫过阿洛伊斯状是无辜的脸,“托兰西,放手吧。我一点也不想像愚蠢的小孩一样陪着你到处跑动。”      “什么啊,夏尔明明就还是小孩子啊。”阿洛伊斯大笑着小步跳到夏尔身旁,比划着手对比两个人的身高,“看啊夏尔,矮了很多呐,而且爱吃甜食。”说着阿洛伊斯笑眯眯的脸凑到夏尔面前,“夏尔只有十三岁吧。真好呐,今年夏尔生日我陪夏尔过吧。据说十三岁到十四岁是小孩子到大人的第一步。”      塞巴斯蒂安嘴角的笑意更盛了几分,意味不明。      夏尔脸上的表情几乎停留在“我很傲慢不想理你请你走开”的程度上,相对于夏尔无差别的攻击,阿洛伊斯开了铜墙脸皮外挂想要和夏尔培养亲密度。亲密度这玩意儿可不是两个人在一块呆着就能升上去的。至少对夏尔来说是如此。   夏尔此人除了认定的人以外,其他人哪怕百般讨好在他手下也不会得到多少好处,凄惨的可能连个好脸色都不给。鬼畜简要分为两种,虐身的,虐心的,阿洛伊斯走上了虐身的鬼畜大道,夏尔则毫不大意地冲刺在虐心的鬼畜路上。    作者有话要说:暑假过去一半了孩子们开心吗 56 56、第 56 章 捉虫 ...   五十六.      棋盘上的舞会。   坐在高处早早准备好的座位上,阴凉的屋檐下左右摆了两张长椅,夏尔和阿洛伊斯一左一右。在他们的目光下方巨大的石头棋盘阵摆放在那,偌大的棋盘上分为两派。      一方是夏尔的执事塞巴斯蒂安,单枪匹马。对立面的一方是阿洛伊斯的仆人们,执事克劳德、女仆汉娜、三胞胎男仆。   一对五,怎么看都觉得很不公平,但偏偏场地上的塞巴斯蒂安气定神闲,表现得依然从容优雅。      阿洛伊斯很快就把目光从塞巴斯蒂安身上转了回来,回到了屋檐下的长廊另一边椅子上坐着的夏尔那。深灰色头发的少年并没有注意场地上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他微微仰着脑袋似乎目光落在了遥远天际的某一朵云彩上,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上,漫不经心的姿态十足了。阿洛伊斯心下暗沉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走神,他难道不知道今天进行的不是舞会而是决斗吗?      所谓的舞会也不过是让夏尔来托兰西的借口而已。   阿洛伊斯翘着二郎腿放松了身体往后靠到椅背上,“夏尔,今天赢的一定是我。”   “嗯?”回神的夏尔侧过头去看阿洛伊斯,白皙的脸上午夜蓝调的大眼睛就像每一次见面那样,平静得如午夜下静谧而未知的大海。      一时之间他的模样和白色哥特长裙的女孩重叠,阿洛伊斯愣神了一下后脸色上的神色阴沉了些,“说起来,夏尔的女装真的很漂亮啊。”   这挖苦的话语阿洛伊斯说得自然是嘲讽的,但夏尔素来有一个被动技能“傲慢的家伙能抵御滔天的嘲讽”,我傲慢所以我不会真的理会你和你计较。于是夏尔口气平淡地跟说今天阳光很好一样回复道,“你的也不差。”      “不过还是夏尔更厉害啊,一点也看不出是男孩子。”从侧面进行人身攻击:夏尔你就是娘!   “既然要做了那么就做到最好。况且,那天晚上我玩得很开心。”   “也许我应该感到荣幸,自己居然娱乐了伯爵大人。”      远远的传来克劳德的声音,“老爷,请下命令。”   阿洛伊斯的命令脱口而出,“赢了塞巴斯蒂安,把夏尔夺到手,让塞巴斯蒂安尝尝痛不欲生的感觉。”   “Yes,your highness.”      夏尔反复琢磨了一下后对阿洛伊斯的厌恶程度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虽然他不清楚阿洛伊斯对他们充满敌意的缘故,但冲着他胆敢冒犯自己夏尔也会轻易放过他,“塞巴斯蒂安,我要阿洛伊斯.托兰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夏尔哪怕是明白自己把阿洛伊斯带回去也没什么利益,但这个游戏的规则倒是比较有趣。   “Yes,my lord。”      当巨大石头棋盘上的“舞会”开始后,五对一的激战也就展开了。   场地上三胞胎兄弟和女仆汉娜纷纷亮出手上杀伤力的兵器,锋利的兵刃直指对面的塞巴斯蒂安。面对这样一副搞不好就会被砍碎剁泥的情景,塞巴斯蒂安之所以能是夏尔的执事的优异处展现了。      装13一向是一种境界,但执事君表示,他除了某些时候夏尔很萌很萌萌得他想抱着走本命回房间蹭去时故作正经外,其他时间装13对他而言是浮云。   深蓝地狱的大恶魔的实力不需要装13也能很牛13。      黑发青年俊美的面容上平静如水,他沉稳地亮出了他的武器——凡多姆海恩家厨房餐柜里顺走的银质餐刀一把。   凡多姆海恩家的女仆梅琳总是对无缘无故就消失掉一抽屉的餐具感到很诡异。      塞巴斯蒂安目光落在自己手上的餐刀上一眼后又看了看对面的五个恶魔,似乎是觉得这个数量差距大了一些了,唰的一声他手上展开了三把餐刀。然后终于满意了的塞巴斯蒂安笑眼弯弯。      不过三把小小餐刀和对方的长剑戟斧弓弩匕首相比起来,有种微妙的以卵击石的感觉。阿洛伊斯就直接嗤笑出声了。   然而等决斗真正开始并进入激热后,三胞胎兄弟和女仆汉娜接连被塞巴斯蒂安从容搏击踢出局。局势一下就从五对一变成了一对一。      “哦~真行啊。”阿洛伊斯并没有对汉娜他们的失利表现出气急败坏,在他看来,他的执事克劳德无论在哪一方面都是稳赢的。   而在两个恶魔执事即将展开激烈的拼杀的时候,夏尔站了出来,扔了一只手套在阿洛伊斯的脚下。      阿洛伊斯对着脚边的手套郁闷道,“夏尔,你要做什么?”   夏尔的回答是充满他个人风格直白得傲慢果决得强硬的一句,“决斗。”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站在高处的夏尔身上。   决斗?这个虚弱的瘦小的脸色发白的少年说要决斗?      这突如其来的一出不止阿洛伊斯愣了,所有人都愣了,塞巴斯蒂安更是内牛满面不止:少爷!你能不能不要因为好玩就轻易说决斗啊!现在你的身体素质不比以前能用飞刀扎穿铜皮小怪兽格雷尔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游戏的丝绸之路上干涸的旅人某渣叔匍匐在烈日暴晒的沙地上挣扎着从沙子底下捡到了一个神灯,于是渣渣摸了摸神灯,灯里出来了一个叫狐狸后妈的女神,渣叔诚恳地问女神:后妈后妈,日更在哪里? 狐狸后妈:日更在你心里。 于是渣叔被暴怒的读者一人N口唾沫淹死在了沙漠里。 ps.虽然之前都没讲,其实挑出错别字渣叔会给积分的,要记得25个字才给得了积分啊。 57 57、第 57 章 ...   五十七.      面对着眼前宣示着决斗的手套,阿洛伊斯很快就从错愕中恢复过来,故作爽朗地冲夏尔笑道,“决斗的话我还是第一次,似乎很好玩啊。”   夏尔站得笔直,倨傲如俯览蝼蚁的高贵,平淡的口气下说着一般小孩绝对不会说的话,“用虚弱得濒近死亡的生命杀死一个鲜活的生命,这个游戏的确很好玩。”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所说的虚弱是指谁。   塞巴斯蒂安现在的心情已经不止是内牛满面可以形容的了:少爷,你究竟有多喜欢玩啊?!可不可以换个玩法,玩石头剪刀布啊,别玩这么凶残的!      少爷表示他不爱舞会爱决斗。在他的骨子里他深深的唯恐天下不乱,乱吧乱吧,乱了才有热闹看啊。   塞巴斯蒂安角落里为自家少爷骨子里的恶劣趣味膜拜。0rz少爷,虽然我也爱凑热闹喜欢没事找事干,但你这样真的过头了啊,珍爱生命远离鬼畜吧!      喜好虐身的鬼畜少年阿洛伊斯.托兰西已经兴冲冲地喊人去准备决斗用的剑了,他似乎对能用剑砍人很期待。也许他期待的其实是砍了夏尔。   而就在两个当事人一个兴奋起来了一个沉着准备迎战的时候,晃荡在空气中的钟声远远传来,执事克劳德打断了这场决斗,“老爷,是茶点时间,请您和客人先休息。”      “已经是这个时候了吗。夏尔那么喜欢吃甜点可不能跳过茶点时间啊,我们先吃完点心再继续决斗吧。”阿洛伊斯很干脆的放下刚拿到手的剑,拉着夏尔回到阴凉的屋檐下等着。片刻之后巨大的石头棋盘上摆上了两张食材桌,两家的执事泾渭分明各自做着手头的活为自己的主人准备精致的下午茶点心。      恶魔克劳德的个性冷漠不苟言笑这一点在此刻充满表明。另一边的塞巴斯蒂安准备做点心不过是脱了外套手套围上了围裙,一派休闲恣意的居家模样。而克劳德则是穿上了厨师专用的白色服装,就连头发也包在头巾里,做着料理动作有条不紊加面无表情。      对于一个恶魔来说,在地狱排除了自己生存实力问题后就没有什么可担心了,于是这些恶魔开始闲着蛋疼捣鼓出了恶魔美学这传说中具有高等品味个中不乏诡异的审美爱好的真的很蛋疼的玩意儿。恶魔蹲守在人间找到猎物后不会马上杀死他,而是像养花种草一样培养着那个灵魂,直到灵魂慢慢成熟达到生命中最热烈的时刻,养成成功的恶魔就开始吃了。      于是这个养花的过程也就是恶魔享受的过程,享受青涩的花苞在自己的培育下日渐丰泽芳香直至绽放出灼烈的花朵,养花的快感啥的养过的人都知道。   养花匠人恶魔族克劳德.福斯塔斯虽然有着正经的外表,其实他的歪脑子已经歪到塞巴斯蒂安那里了。所谓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就是这样。      夏尔.凡多姆海恩。克劳德手中的动作不停,但眼睛却盯着高台上百无聊赖坐在那被阿洛伊斯骚扰着的夏尔身上。金色眼瞳的恶魔专注地看着那个深灰色短发的少年懒洋洋的傲慢神态,不矫作的贵族姿态,以及他不动声色比大部分成年人都镇定的从容。无疑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贵族,而且还是一个邪恶贵族。      美味的灵魂,有价值的灵魂。被黑暗倾透仍然纯白的纯粹的灵魂,恶魔强烈追求的灵魂。光是看着就很想夺走啊。克劳德一眼不眨的注视虽然没让夏尔反感到瞪回去,但有人已经不高兴了。      一些突如其来的蛋和面粉的混合物砸在了克劳德的眼镜上,这中出乎意料的暗器让恶魔克劳德顿时僵硬了一下。转过头去对上的是黑发青年微笑有礼带着和他本人黑暗魅惑气场不符合的爽朗明媚。笑面虎塞巴斯蒂安笑道,“啊,这真是失礼了。”      克劳德:“……”知道失礼就别把料理材料扔别人脸上啊!      塞巴斯蒂安对于自己把端上餐桌的料理材料扔别人脸上一点也没不好意思,黑色的刘海随着他的动作拂过眼角眉梢一股子温润文雅,“你看少爷的眼神让我很在意啊,就像是在确认灵魂的味道一样的眼神。”      恶魔的本性里除了瑕疵必报外还有无耻,既然有人无耻在先了克劳德也就没什么顾虑了,转着手腕就把碗里的面粉糊糊往塞巴斯蒂安脸上甩。塞巴斯蒂安微微侧身躲过,继而向克劳德继续扔碗里准备做蛋糕的面粉糊糊。一时之间场地上两个人之间进行了甩面粉糊糊的暗器交锋。      黑发青年猩红的眼瞳微暗,暗藏杀气,“碰触少爷的灵魂,蔑视少爷的灵魂,我绝对不会原谅。”   克劳德的反应是重重的放下手中已经被扔空了的碗盆,冷哼了一声,“哼!”   同一时间塞巴斯蒂安也放下了手里的搅拌器,转而端起一盘鲜红的小番茄。在他们各自身后分别出现了两尊由面粉糊糊堆砌而成的雕像。      两个恶魔的审美情趣在这个时候居然有了同步,克劳德的巨蛇与少女,塞巴斯蒂安的所罗门战争女神。塞巴斯蒂安又是一副笑容可亲的模样把小番茄装饰在克劳德的巨蛇头上。      早早就跑过来坐在夏尔身边的阿洛伊斯对于两个人小孩子气的交手后的产物感到赞叹,一般人打闹可弄不出这样堪称艺术品的东西来啊,“夏尔,他们很厉害啊。”   夏尔不是很在意的撇过脸去,“真是无聊的余兴节目。”   “是夏尔太认真的缘故吧。”阿洛伊斯面对着夏尔波澜不兴的面孔,虽然还是粉嫩粉嫩的一张脸,但他还是很想念抱着海盗兔子的克莉斯多。至少那个萝莉可爱活泼讨人喜欢啊!      阿洛伊斯老爷自己绝不承认的初恋就死在了夏尔的裙子底下了,谁说初恋是甜蜜的?初恋从头到尾就和甜蜜扯不上关系啊!尼玛萝莉都是浮云啊!尼玛单身有钱年轻男人压力很大啊有木有!      阿洛伊斯抱着只有自己知道的辛酸近距离盯着夏尔的脸,默默地内牛满面。察觉到阿洛伊斯的视线,夏尔午夜蓝的幽静眼眸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然后果断地扭头看天上的浮云去了。   阿洛伊斯:“……”顿时有种泪奔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Innocencesdo君,琪娃娃君,ftykmb82833974君投的地雷…… 妹纸们真的不要投地雷了叔压力很大啊!一想到自己是跟游戏私奔了才木有更新就想吃鸭梨啊! 58 58、第 58 章 ...   五十八.      在执事们停止的打闹认真去准备茶点的时候,留在高台上的阿洛伊斯和夏尔之间气氛沉闷得像暴雨来临前的傍晚。夏尔看着天上浮云一副神游太虚的散漫游离模样落在一旁的阿洛伊斯的眼里,这让他有些不是滋味。      “真羡慕夏尔,好像每天都很轻松没有烦恼的样子。”阿洛伊斯以感叹的语气说,但听不出他有羡慕的意思。反倒是在强调夏尔日子过得太悠闲了。   夏尔有些时候也实诚坦然得让人羡慕嫉妒恨啊,他说,“是啊,每天除了吃好睡好就不需要干其他的事情了。自从生病以后塞巴斯蒂安就开始管这管那,不准起来吹风不准夜里看星星,不准饭前吃甜食也不准看书到太晚,不过也不管我早上几点起床了。”      喂喂!这种嫌弃人生太无聊的调子是怎么回事?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吗?广大人民群众会心理不平衡的啊!      阿洛伊斯真心地觉得养夏尔很麻烦,不止是要衣食住行面面俱到,还要忍受这个家伙摆谱。然而阿洛伊斯转念一想,他觉得自己发现了其中的关键。夏尔之所以会这样全都是给塞巴斯蒂安那个该杀千刀的家伙惯出来的!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就算是在没有遇到完美恶魔执事塞巴斯蒂安的时候,夏尔.凡多姆海恩就已经是这个德行了。在有条件的时候会要求生活精致,而且个性从傲慢到傲娇,从腹黑到鬼畜,并且对谁都是爱理不理的欠扁模样。      一旦开始扯生活,阿洛伊斯就有些刹不住脚,也不知怎的,话题一瞬间跳到了阿洛伊斯说,“我曾经有个弟弟。”   夏尔平静地提醒这位不合格的“贵族”老爷,“托兰西老伯爵只有一个儿子,你没弟弟。”      “萨~夏尔应该也都知道了吧,有那位执事的话别人查不到的事情夏尔会知道的吧。”阿洛伊斯面对自己不是托兰西合法继承人的事情表现得无比坦荡,“我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弟弟叫路加,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对我而言他很重要。不过有一天他突然死去了。”   事情的发展已经从“料理频道”转到“走进生活”了吗,明显就下来会是一个纠结的故事了,低吟一会后决定听完这个故事。      金发少年之前表现出来的爽朗模样随着故事的发展而渐渐冷却,最终一双冰蓝的眼睛冷冷地盯上了在场地上做蛋糕的塞巴斯蒂安,“杀死路加的是恶魔,他的名字叫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今天我们两的决斗我会让你倒在血泊中,让塞巴斯蒂安痛苦不堪。”阿洛伊斯接着看向了夏尔,然而夏尔脸上的表情让他不禁心下一颤。看惯了夏尔表情淡淡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后,再看此时他现在似笑非笑的神色,诡谲的森冷气息似乎蹿上了脊背。      “所以你是因为塞巴斯蒂安的关系才找我的麻烦的?”夏尔轻轻地问。   “你是塞巴斯蒂安最在乎的人。让你受伤或者死掉的话,塞巴斯蒂安一定会感到很痛苦吧。”阿洛伊斯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态来说这些话,他无法在这个时候制止自己脸上浮现恶意的笑容。      “如果有这种复仇的情绪的话,阿洛伊斯.托兰西,你最好在决斗的时候抱着杀死我的决心。”夏尔微微抬高了下巴拿眼神睥睨他,“我可不会手下留情,我是真的讨厌你。”   晴空一个霹雳,阿洛伊斯仿佛听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是错觉的吧是错觉吧。      所以说,“为什么你会讨厌我?”这个问题阿洛伊斯问得有些冲动,果然还是很在意啊!   夏尔冷哼一声,“答应把土地使用权交给我,结果谈妥事情后当晚就把土地转让给了你的叔父。为了用那块土地建工厂的事情,你让我多费了几天时间去和那些令人粗鲁野蛮的家伙打交道。阿洛伊斯.托兰西,我对你的信用评价史无前例的低啊。”      “……”阿洛伊斯此刻蛋疼无比地回想起他第一次邀请夏尔来吃晚饭的时候,那天还有几个不约而来的客人,其中就包括他的叔父阿诺路德.托兰西。阿诺路德.托兰西是托兰西上任家主的弟弟,一个质疑着阿洛伊斯.托兰西继承人身份的家伙,说到底也就只是一个想要从托兰西偌大的家产中得到利益的家伙。      很清楚这一点的阿洛伊斯在那天的晚宴后就安排夏尔去休闲室等上一会,他自己去耍弄阿诺路德.托兰西去了。阿诺路德.托兰西想要钱那就给他吧,反正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站在高高的阳台上,阿洛伊斯欢快的大把大把的往楼下扔地契、马匹拥有契约和钱。看这个人前一副好好先生的男人丑态毕露的匍匐在地上捡那些东西的一幕的确很娱乐他。那晚扔得太高兴了不小心把和夏尔谈好的那部分土地的地契也给扔出去了……      阿洛伊斯纠结了一会后并没有对夏尔解释什么,他想到了夏尔的确还是小孩子脾气,为了这点小事居然也能闹脾气。阿洛伊斯觉得这有些好笑。      到了汉娜来喊他们下去吃点心的时候,一张长桌两位少爷分坐两头,塞巴斯蒂安一如既往为夏尔泡茶,夏尔自己慢悠悠地吃着蛋糕。倒是坐在对面的阿洛伊斯反而啊~的张大了嘴,让执事克劳德喂他吃。      塞巴斯蒂安难得地羡慕嫉妒恨了一把:少爷你要是也这么依赖我就好了!我也想像照顾小盆友一样喂你吃蛋糕看你萌萌的样子啊~   一不小心接听到执事君的太空频道的夏尔面色冷淡嚼着蛋糕:“……”      下午茶的时间过去的很快,随着时间的过去太阳已经不是那么灼热了,两个人的决斗也随之到来。棋格交接的巨大棋盘上两位少爷面对面站着,一人手里握着一把装饰了宝石的长剑。工艺精致富丽的长剑看着就像艺术品,但它的锋利却也是实实在在的。      “开始吧。”夏尔提了提手上的剑,话音落下后一点花招也没耍,直率地朝阿洛伊斯冲过去,然后挥剑一招力劈华山。   阿洛伊斯对着这招速度慢,只有看着凶猛的一击笑了笑,在他看来贵族的剑术课搞得也只是一种花样罢了,从小为了生存而不得不打架和别人争斗的自己要赢夏尔简直轻松得过分。      阿洛伊斯在剑锋劈下时侧着身子神态悠哉地躲了过去,让夏尔扑了个空。然而,没劈到目标的长剑直直地劈向地面后石头迸裂的一幕让阿洛伊斯随后一身冷汗。   塞巴斯蒂安已经无法形容此时他内心奔腾如瀑布的泪水了:少爷你现在是病号是病号能不能不要这么生猛?捂脸。      夏尔动作仍然缓慢的把半截剑身卡在劈出来的石头缝里的长剑拔了出来,少年的身子纤细而孱弱,他站得笔直手里提着镶嵌了蓝宝石的雪光长剑,一派倨傲不可冒犯的模样,“阿洛伊斯.托兰西,如果不认真起来的话,会死的。”      阿洛伊斯撇下眼瞅了瞅地上的缺口,再瞅瞅瘦瘦弱弱脸色都有些病弱苍白的夏尔,阿洛伊斯琢磨了一会后转头对自己的执事克劳德惊讶地询问,“克劳德,这个家伙不是人类吧!”   苦逼的克劳德纠结了一会后给出答案,“老爷,凡多姆海恩伯爵的确是人类。”只是人类那么虚弱的身体里是怎么爆发出这种力量的,不要扯爆发力潜力这么不靠谱的事情。这明显是可以列入十大未解之谜的事情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月夜明心君的地雷和Morte-死亡君扔的火箭炮…… 妹纸们别给我压力了 决定和我家cp一起努力更新看我文案公告 59 59、第 59 章 ...   五十九.关于阿洛伊斯.托兰西的过去俗称番外      一.      黄尘的路面被连日的太阳晒得泥土粉散,风一过场,就一地黄尘飞扬。蜿蜒的乡间小道两侧古绿的树木稀疏,两个躲避太阳的阴影都难以找到。正是临近傍晚的时候,小道上行人少得一眼过去可能就是瞅不到一个人影。      但这天恰好有一对城里看病回来的父女,看个医生然后在城里的小餐馆吃了一顿并不丰盛的午餐后他们带出来的钱款已经坐不起回村子的马车了。只得趁着天还没黑一点一点磨蹭着走在回家的路上。      年迈的老父怀里抱着他用了多年的手提包,里面装着一些小玩意以及他买回来的药剂。他已经成年的女儿走在他身旁,搀扶着他渐渐疲软的脚步。小地方的人什么都比不上城镇里的人,日子却过得却比城里的人艰辛许多。不公平的地方让人心酸得含泪却也无可奈何。      老人正合着傍晚些许凄凉的夕阳感慨着生活,而这时候两个孩子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年纪小点的孩子抱住了他女儿的大腿不让她行动,大点的金发男孩则夺走了他怀里的提包。这两个作恶的小混蛋带着不属于他们的东西飞快地逃走了,老人气愤地冲他们叫骂着但他们根本就不会理会他,最后气急了老人喘息着捂着胸口慢慢蹲到了地上。他犯病了。他的女儿焦虑地放弃了去追赶那两个孩子回到了她的父亲身边。      两个小男孩抱着他们的战利品回到了他们栖身的简陋的地窖中,楼梯口微红的夕阳照射进来,勉强驱散了地窖中的冷寒感。八岁大的金发男孩搓了搓有些粗糙的手上的灰尘,似乎搓不干净他就把手往衣服上蹭。接着他按照惯例开始清点东西。老人的提包里放着的东西不多,一本笔记本,一个放大镜,再一些零碎得等同垃圾的东西,最后是一瓶药水。      褐发的小男孩一直在一旁默默看着自己的哥哥的动作,直到看到金发男孩掏出了那瓶药水,“哥哥,这是老爷爷的药,如果没有药老爷爷会不会死。”   小男孩出声,名为吉姆的金发男孩才抬起眼去看他。吉姆先关心的不是没有药的老人会不会死,而是他亲爱的弟弟路加额头上居然出现了一块淤紫的伤痕,“路加,这是怎么来的?”      路加睁着大大的圆眼睛,小动物一样纯善,他对自己的哥哥从来不会说谎,“是卖面包的老爷爷用石头扔的。”      听了这话吉姆顿时愤怒了,他一把抄起放在一旁的药水瓶站起来把瓶子举得高高的,狠狠地掷向了地面。玻璃瓶碎裂的声音清脆得仿佛这毁灭的沉重多了几分轻快,透明的药水浸透了地面沾惹了灰尘颜色暗沉。      “那个混蛋!所有的人都是!他们都死掉了才好!”金发的男孩徒劳地睁大眼睛,但他不能阻止自己冰蓝的眼睛里渐渐浮涌在眼底的疯狂。自从父母死去以后所有的人都把他们当成累赘,厌恶着,辱骂着。村子里的都是讨厌的家伙!      路加听了吉姆的大吼后,他年幼的小脸上浮现出了笑容,他年纪很小他不懂让大家都死掉会不会很残忍,他只知道自己最喜欢的哥哥希望村子里的人都死掉。这是哥哥的愿望,如果哥哥实现了他的愿望他会很开心吧,“如果是厉害的哥哥的话,愿望一定会实现的。一定能一次吃三颗糖果,比凡利亚.杰克跑得更快。”      路加欢快地平举起双手,就像翱翔的飞机一样嘴里发出哒哒哒的马达声音,他绕着这个狭挤的地窖跑了一圈然后跳上了摆在角落里的旧木头箱子上,“没错,厉害的哥哥的愿望肯定能很了不起地实现的。”小孩子气的说话方式,小男孩不懂世事的眼睛里双亲去世后只有陪伴自己的哥哥才是整个世界,他甚至不知道实现哥哥的愿望后又会让他的哥哥有多痛苦。他只是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够高兴……      路加的话虽然天真,但吉姆听了还是很高兴,稚嫩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微笑。金发的男孩插着腰故意做得威严些,“听着路加,今天开始不准你再乱跑离开我的视线,不然就让你舔一百下马粪。”      褐色头发的男孩挎着他有些邋遢的背带裤从箱子上跳下来,短短的四肢圆圆的大眼睛,这个孩子却学着大人的模样单膝在吉姆面前跪下,行礼,软软的童音正儿八经地说,“Yes,your highness.”      Yes,your highness……      二.      “Yes,your highness.”      眼前黑发的男人单膝跪在他面前,一派优雅从容,漆黑的刘海被男人捋到一侧,露出了青年光洁的额头,挺直的鼻梁,还有冷漠的金色双瞳。   漆黑的执事在他面前惟命是从,恭敬得仿佛他真的只是他的仆人,而不是那个能力强大带他走出了噩梦的男人。      “那个叫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的恶魔杀死了路加吗?”金发的少年站在阳光下,穿着光鲜,白皙的脸庞上一双冰蓝的眼睛中的神色让人刻骨铭心。   “是的。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就是和您的弟弟签订契约的恶魔,实现了愿望后将契约人的灵魂吞入腹中。”恶魔的本性是贪婪的,他们不停地追逐着更好的灵魂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如果仇恨能让眼前少年的灵魂更加耀眼,那么谎言也会被恶魔一步一步编织,直到蜘蛛的网将猎物牢牢套住。      “他现在在哪?”阿洛伊斯.托兰西有些迫不及待地问。   金色眼睛的恶魔回答,“一个名为夏尔.凡多姆海恩的少年和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签订了契约,他对这名少年的灵魂有着异常的执着。按理说,对于灵魂这个食饵是不应该出现这种执着。”      “夏尔.凡多姆海恩。那个凡多姆海恩的当家小少爷吗。”阿洛伊斯.托兰西低低念了一声,声音中隐忍的疯狂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而他自己不知道却是此刻被他惦记上的人真的能让他蛋疼地挂念一生。      “克劳德,我要得到夏尔.凡多姆海恩。”   克劳德抬起脸,金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阿洛伊斯,“老爷,我能知道为什么您找的不是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而是那个少年。”      金发的少年微微眯起眼,“让他简单地死去是不够的,我要予他比死更强烈的屈辱。为了这个目的,我要得到那个被恶魔极度渴望着的夏尔小少爷。”      “真令人惊叹。”克劳德对于自己的主人这样的逻辑思考很是喜欢。   “夏尔.凡多姆海恩是我的。”阿洛伊斯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后对眼前的恶魔说,“克劳德,你也是我的。”      金色眼睛的恶魔恭敬地低头,“Yes,your highness.”      三.      夏日低迷的夜晚在那一天迎来了不祥,满天的星光比平日黯淡了不少,甚至连那轮总是在晚上出来显摆的月亮也不知道去了哪。从栖身的地窖跑出来,吉姆带着弟弟路加来到了河边。      白天里河水清澈的小河中一两具浮沉在水中的尸体从上游缓缓流下。死去的人被河水带远了,吉姆有些颤抖地望向河流上方村子的方向。黑沉沉的天空下,在天空于地面交接的地方,他隐约能看到一丝火光。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的鼻子闻到了火焰燃烧的烟味。      吉姆带着路加一路飞快地跑着,当他们站到村子边缘看到倒塌的房屋,一地村民的尸体,灼灼燃烧的几间房子。一夕之间这座本来还算欢快的村子被死亡的阴霾所笼盖。      “都死了。”触目所及卧倒在地上的尸体让吉姆心底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感,哪怕他连是谁杀了他们都不知道,但他就是很高兴,“生病的老爷爷,向路加扔石头的买面包的老头子。”   牵着哥哥的手的路加圆圆的大眼睛看着吉姆脸上的笑容,他顺着哥哥的话继续说道,“向我们家扔垃圾的莱恩阿姨。”      “向我们吐口水非常讨人厌的牧师。”   “经常拿点心在我们面前炫耀的擦皮鞋的瑞纳。”      “一直欺负我们的,让人火大的这些人全都死了。死得干干净净的!”金发的男孩冲着被火光映红的天空伸出了胜利的手势。路加看到哥哥的动作连忙也伸出两只手来,冲着天空摆出V的造型。      “全部都死掉了!”   “死了!”      这一夜两个小男孩都为之兴奋着,那些家伙再也不能欺负他们了。      “走吧路加,我们去夺走死掉的家伙的东西。哈哈!”   “嗯!”路加重重点点头,圆圆的大眼睛里倒映着哥哥满足的笑容。      吉姆忙碌地穿梭在崩塌的房屋间,他寻找着一切可以让他和弟弟过得更好的东西,食物还有值钱的东西。他甚至不惧怕死人,从一个中年妇女的尸身上扯下珍珠项链后,吉姆对着地上的尸体大声说着平日不敢叫嚣的话语,“珍珠戴在你身上一点也不合适,好好拿镜子照照自己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吉姆突然感觉一阵阴寒的风侵袭而过,他猛地转身看去,却也只能看到一条沿途都是残垣断壁的黑暗的小路。察觉到今天已经太迟了,他连忙去找分开行动的路加。      “路加,你在哪?我们该回去了!”他绕着村子跑了一圈后终于在一处空地上找到了他的弟弟。   吉姆跑过去扶起扑倒在地上的路加,“路加,原来你在这。我们该回家了。”   将路加转过来正面对着自己时,吉姆也不得不面对着路加徒劳睁着的空洞的大眼睛,毫无生气。      “路加。”   “路加!”   “连你都要离开我吗?不要不要!别丢下我一个人!求求你!”      没有一丝月光的黑夜中,他对着天空嘶叫着祈求,但没有人会回应他。      ……      蓦得睁开眼睛坐起身,阿洛伊斯发现自己又梦到了过去,他最亲爱的弟弟死去的那晚。心口残留的心悸让他无法再安然睡眠。窗外的夜色正浓,离天亮还早着。      “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他坐在床上犹如诅咒般低低念着,“夏尔.凡多姆海恩。”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番外 表示前两天我有乖乖的码字,只是苦逼的叔一天才500字…… 关于吉姆在成为阿洛伊斯.托兰西期间囧囧有神的事我就不写了,妹纸们晓得这凄惨娃是以托兰西老伯爵的X童身份第一次出现在托兰西宅子里的就够了,接下去你们可以脑补狗血剧情了。 谢谢星雨悠然君的地雷 60 60、第 60 章 ...   六十.      墨色头发的少年微微低着头露出削尖的下巴,配合着他拿剑的姿势他放低了肩膀的高度,似乎是不经意地动作夏尔此刻看起来拽得厉害。尤其是他乖顺垂落搭在眼角的刘海下面露出他似笑非笑的眼睛时,阿洛伊斯琢磨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阿洛伊斯.托兰西,你所说的让我倒在血泊中让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痛苦这种话,幼稚得我只想笑。”事实上夏尔确实是笑了,浅色的唇角笑意宛若春花。漂亮的孩子笑起来的时候总是很讨人喜欢的,但夏尔笑得却只让人心底发寒,他素来平静地声音缓缓说道,“你以为我是塞巴斯蒂安的谁?除了契约人关系外,我和他就不存在关联。没有谁真的在乎谁,不过只是契约使然。”      谁也没有料到夏尔会说出这番话,这个似乎依靠着强大的执事才有今天的地位的少年却用着冷漠的眼神去看世界。他的眼里没有真正值得挂念的亲人,没有值得深交的朋友,没有可以同他相偎着达到时间彼岸的人。当所有的情谊和连年来悉心的照顾变成他嘴里冰冷的一句契约使然后,首当其冲的阿洛伊斯为自己心疼的感觉感到不可思议,他发现眼前的少年根本就不信任任何人,活得尽管看似逍遥其中的孤独寂寞却没人知晓。哪怕是他的执事也不了解他心中的想法吧。      少爷……场地外的塞巴斯蒂安默默呼唤。今天的事情有些超乎他的预料,打死他都没想到有生之年会听到夏尔说出这种话。他可以预料到自家傲慢到只差拿鼻孔看人的少爷会用“区区一个执事而已听主人的命令就好了”这一类强调了身份的话说说而已,没想到他听到了不可思议的话。他家会系鞋带会口技会烤肉还会男装女装激萌的少爷居然说,他们之间除了契约外没有多余的关系了。      嗷嗷嗷少爷!你不要这么冷酷啊!执事君已经被打击得哭得一脸血了。少爷你这样说不是存心逼我找你基情吗!   好吧,虽然苦逼的执事君还在喋喋不休地吐槽着,但他心里真的是裂成一瓣瓣淌着鲜血眼泪啊。      就算他已经不是人类了是一只自私的冷酷的蔑视人命的恶魔,但他对自家少爷真的是抱着用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的生命陪着最喜欢的少爷到很久很久以后。就是这样抛弃自由乃至自尊的只求陪着少爷的决心让他现在站在了这里,他期待着夏尔能像原著中的一样,变成不老不死的恶魔,并把恶魔执事永远绑在他的身边。      少爷少爷少爷……   塞巴斯蒂安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可不对劲的地方大伙都看得出来。这个总是带着职业性微笑的男人此刻面无表情了。他在心底不停地念着少爷少爷,他知道他的少爷是听得到的。总能给他带来惊喜的少爷怎么会听不到他现在心酸得眼泪大缸大缸的呼唤。   塞巴斯蒂安不认输地用眼睛盯着夏尔的后脑勺,就等着他回头来看他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骚扰烦了,夏尔转过脸来回视塞巴斯蒂安的目光:“……”小脸上表情是那个淡定。不过现在有了觉悟的塞巴斯蒂安直接把它理解为了没心没肺的表现。      在主仆两“深情”对望良久后,塞巴斯蒂安说,“少爷……”   夏尔淡定回问,“什么?”      塞巴斯蒂安扶额,“您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夏尔似乎不在状况中,低吟了一会后顶着所有人明晃晃的目光回答,“难道需要说些什么吗。”      嗷嗷嗷嗷少爷你不能这样伤害我的BLX~~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执事君真想捂着胸口倒下去死一死。      不过看似淡然得目中无人实则冷酷无情的夏尔继续说着,“我不认为自己的日常工作中还需要关爱执事的心理问题。”   塞巴斯蒂安赞同地点点头,“当然,如果您能不要一边说着不关心却又一边给执事递上糖果就完美了。”少爷卖萌不带你这样的!明明就是经常嘴里毒舌着私下又是别扭着关心着!今天说的话也只是说说而已的对吧对吧少爷!      这个时候夏尔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角,他有听到塞巴斯蒂安心底喊的那些话,这个恶魔总是会有脱线得很欢乐的时候,这种轻松的感觉的确让他很喜欢。但是,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如果说之前夏尔有这辈子以“夏尔.凡多姆海恩”的身份活到肉体衰亡他不得不离开的打算的话,那么自从他不止一次听到塞巴斯蒂安心里的声音后他就不这么想了。他从来不知道还会有人对他抱着“永远在一起”的想法。这件事看起来简单,但履行起来就像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本来就不是人类,只是混沌中万千鬼魅其中之一,不同于其他妖物的是,他的存在是“永恒”的。超越了生命的形式,达到了生生世世不朽不腐。只要他愿意他甚至能不停地换着肉体在人世间活到末日来临。   而他的永恒又有谁能真正陪伴得了他。不断地重复着死亡复活的过程,再强大的灵魂轮回几次也终将消散,唯独他不灭之魂被遗漏在生死的夹缝中,不会真正活着,也不会真正死去。      没有人能陪着他做到这一点。   塞巴斯蒂安也不能。尽管他是一个很有实力的恶魔。      为了杜绝被某个恶魔陷害使得躯体变成不老不死的状态,夏尔表示他必须要早点让塞巴斯蒂安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说是诅咒也罢,回到混沌空间是他的宿命,带不进去活着的人,却只能带着自己曾经活过的记忆和记忆里的人。与其最终让自己痛苦不如现在让别人痛苦。他也很自私,自私得不愿意把心底的一个位置留给别人。      “塞巴斯,我不愿意永远和你在一块。”   拒绝的话语说得太直白,黑发的执事唇角微微抿动似乎想要张口说些什么,最后他薄凉的嘴唇扯出一抹微笑,轻柔如羽毛划过般,塞巴斯蒂安说——      “Yes,my lord.”    作者有话要说:面壁中 ……虽然把点卡消耗完了没有去充值 但是我还是做不到日更 看来我要把墙给看穿了 61 61、第 61 章 ...   六十一.      在气氛越来越奇怪夏尔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淡,塞巴斯蒂安周身的气场越来越冷的时候,阿洛伊斯捋了捋刘海,一双冰蓝的眼睛转向夏尔,“真厉害,我都还没来得及报复夏尔就已经把塞巴斯蒂安弄得鲜血淋漓了啊。”      “鲜血淋漓?”夏尔抬起眸子冷笑一声,“阿洛伊斯.托兰西,让我们来看看鲜血淋漓的究竟是谁吧。”   夏尔手中的剑挥向阿洛伊斯,刺劈砍的动作很娴熟,与之进攻的同时他的脸上又出现了阿洛伊斯熟悉的神游太空的神色。顿时阿洛伊斯就怒了:决斗的时候你特么的还在往哪里看天上的浮云喔~浮云个毛啊!      浮云王子夏尔.凡多姆海恩最终被愤怒的阿洛伊斯爆发的一击划破了右手臂,镶嵌着蓝宝石的宝剑瞬间跌落于地,铿锵金属坠地的声音后点滴碎落的血珠滚在地上,紧接着是一连小瀑布般的血顺着苍白的指尖落下。      塞巴斯蒂安站在场地外没有因为自家少爷受伤了而有丝毫的感情波动,事实上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尊石像,漆黑的刘海遮过了他的眉眼使人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      阿洛伊斯盯着地上一小滩血迹笑了,“夏尔,如果只有这种程度的话要赢简直易如反掌。”   “哦~”夏尔掀了掀眼皮,仍然以一种不合时宜漫不经心的语调说,“勉强算你合格有资格当我的对手了。”说着他蹲□用他没受伤的左手把剑捡起来握在手中。      “你打算用左手继续和我决斗?会死的哦~”   回应阿洛伊斯的夏尔又掀了下眼皮,“……我是左撇子。”      塞巴斯蒂安:“……”←此乃贴身照顾夏尔多年没有发现自家少爷是左撇子的任何征兆的苦逼执事。   原来如此,因为我连少爷是左撇子都没发现少爷才会不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是啊,谁会要一个这么不仔细的执事呢,少爷我误会你了,原来不是你太冷酷了而是我失职了!我真是有罪啊!      夏尔:“……”←此乃听到某执事的心声被彻底曲解误会而万分纠结的少爷。   执事君又一次的脱线让夏尔几度有了咆哮的欲望:失职你妹!      暴起的夏尔挥舞着剑越发的神勇,那种让人防不胜防的攻势以及他几乎要面瘫了的淡定模样让人都快忘了他不止是一个病号,另一只手还受了伤在流血。   凶残的正太挑弄着猎物,不一击致命而是接连逼着让阿洛伊斯失误,失误的代价是阿洛伊斯身上陆续增添的伤痕。划破了精致的衣服,割开了细长的伤口,流着细微的血液,伤口不严重却也火辣辣地疼。      “可恶!”又一次被击退弄伤了手背的阿洛伊斯跌坐在地上,他咬了咬牙,盯着前方腰背挺直握着长剑垂着眼睛冷漠看着他的夏尔。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就像大人和小孩,不过是逗着玩大人不会真的使力。      “虽然身体先天素质不好,不能和恶魔死神之流交手,但是和你的话,我不可能输。”夏尔走到阿洛伊斯眼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倒在地上满身狼狈的金发少年,“你看,你鲜血淋漓了。”夏尔低低笑了一声,仿佛对阿洛伊斯身上看起来很夸张的伤口和血迹感到了满意。接着他提起了手中的剑,夕阳下闪着光芒的锋利剑尖对准了阿洛伊斯的胸口。      深灰色短发的少年脸色苍白,哪怕刚才称得上剧烈活动的决斗也没能让他脸上多一丝健康的红晕。正是因为过于苍白,而他的气势又是太过强烈,如此鲜明的对比让夕阳余晖下眼眸中感动波动归于无的少年冷厉如死神般。      “托兰西,接下来就是倒在血泊中,让执事为之感到痛苦。虽然我并不知道你的执事会不会为你的死亡而感到痛苦。”   阿洛伊斯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自己的执事,名为克劳德的恶魔执事冷漠如磐石寒冰的模样没有丝毫的松动,哪怕他的主人此刻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尖锐的剑锋以令人惧怕的死亡邀请方式刺下,阿洛伊斯甚至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大声喊他的执事,“克劳德!”等在一旁的克劳德无声地行动起来,让自己的契约人死在面前,而动手的还不是自己,这种不符合恶魔美学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让它发生。      有些人因为自负而常常忽略了周围的环境,正如此时的克劳德,在他看来现在阻止夏尔杀了阿洛伊斯是轻轻松松的事情,但他却忘了在场的还有一个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只是隔挡了一下克劳德,连同想要一起救阿洛伊斯的恶魔女仆汉娜也被逼退。也就那么一瞬间的时间足够夏尔把剑刺进阿洛伊斯的心脏。克劳德微微僵硬后有了一种后背上的毛孔都竖起来了的感觉,他是契约人要死在他面前了,他的恶魔美学幻灭了!      然而真实的情况是,等不到胸腔被刺穿的剧痛感也等不到克劳德冷漠又恭敬的声音的的阿洛伊斯听到了耳侧长剑落地的震动声,他睁开了眼睛正对上夏尔越发的冷没有人情味的面孔。在他疑惑着事情的发展的时候,夏尔说话了,“你怕死,而我不怕。所以我不可能输。”说完夏尔渐渐走开了,“走吧,塞巴斯。”      塞巴斯蒂安弯了弯眉梢然后快步跟上,继而抱起没有防备的夏尔。   “做什么?”夏尔小心地支撑着塞巴斯蒂安的肩膀以维持平衡。   “少爷,一个合格的执事就是应该在主人劳累的时候献上自己的微薄之力。请人我抱着您回去吧。毕竟像您这样虚软的双脚自己是走不回去的。”   “……”事实上正如塞巴斯蒂安所说体力耗得一干二净的夏尔也不再动弹,乖乖地窝在塞巴斯蒂安的怀里被抱着走。      回程的马车上塞巴斯蒂安小心地为夏尔包扎了右胳膊上的伤口后,他的眼神落在夏尔苍白的面容上,他问,“少爷,能告诉我为什么您不怕死亡吗?”有一些疑惑是从一开始就存在的,就像他从最初意识到眼前的这位少爷和动画片中的那位少爷不一样后,他没有离开夏尔而是继续留在他身边。在塞巴斯蒂安看来,这就是他的少爷,不是别人。不管他曾经是谁,来自哪里他就是他的夏尔少爷。傲慢无礼,偶尔傲娇,脾气又臭,又在奇妙的地方激萌的少爷!      开始他没有在意这位少爷的过去,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开始在意那些。人类都是怕死的!      用完好的那只手支着脸颊侧头盯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模糊景象的夏尔平静地说,“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时间。”   “……”少爷,你又深沉了。      执事君,你又要错过真相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勤奋吗 (╯3╰) 谢谢星雨悠然酱的地雷 62 62、第 62 章 ...   六十二.      从托兰西家回来后塞巴斯蒂安表现得和平时一样,一样的作息,一样的工作,一样和家务无能三人组及管家老爷爷相处。唯独面对夏尔,塞巴斯蒂安明面上没什么表示但夏尔自己还是感觉到了他们“亲密”了很多!      塞巴斯蒂安以前照顾他就想照顾小孩一样照顾着,而现在,他简直要把他当婴儿一样照顾!几乎恨不得喂着吃饭陪着睡觉走到哪抱到拿。以至于夏尔走到哪要做什么都觉得塞巴斯蒂安“阴魂不散”。      又一次的下午茶,塞巴斯蒂安在给夏尔端上茶后就又站在一边用心情很好的目光盯着夏尔,直盯得夏尔吃不下去东西了。   “塞巴斯!”怒了的夏尔把手里握着的勺子又拍了回去。      “是的,少爷,如果伤口还在疼的话我可以喂你。”全然对夏尔的臭脸色没感觉的塞巴斯蒂安应答,一张俊脸上笑容满满。   “……”夏尔默默地低下头,又默默地拿起勺子,默默地吃完布丁喝完红茶。然后他走掉了。      “少爷,您要去哪?”   “午觉。”   “这可不是午觉的好时间,少爷。”      夏尔大少爷表示他爱什么时候睡“午觉”就什么时候睡!   等夏尔换好了睡衣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塞巴斯蒂安又蹲在床头不动弹了,继续用他笑眯眯的眼睛盯着夏尔。   “……塞巴斯。”夏尔有些无力地喊他。      “少爷想听睡前故事吗?”   “我希望你能离开我的房间,在我睡觉的时候。”   “然后等您睡着了再偷偷溜进来。”塞巴斯蒂安笑眯眯的脸终于有那么一天让夏尔觉他分外欠揍了。      “我不认为我睡着了你就可以再进来。”   “但事实是每个晚上少爷睡着后我就会偷偷溜进来看看少爷。”   夏尔为自己的执事不为人知的一面抽了抽眼角,“能告诉我你这样做的理由吗?”      “没有理由,只是想看看少爷而已。”   “我不能理解你的意思。”夏尔木着脸回答。   塞巴斯蒂安叹了口气,“我只是少爷的执事,虽然在少爷眼里我不过只是一个契约人而已,但我还是希望少爷能知道,我很喜欢少爷。”      “哦。”夏尔没什么感触地乖乖应了一声。   他这样的反应落在塞巴斯蒂安的眼里让塞巴斯蒂安暗自心情低落了些,而他的反应又是在意料之中使得执事无奈地笑了笑,继续用宠溺的目光望着灰色短发的少年,“少爷,我在想是不是我对你不够好,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依赖我到不想分开?”      夏尔倒下去扯过被子转过身去,用后脑勺对着塞巴斯蒂安,他冷静得快超脱凡人了的声音说,“难道你就没想过是你的对我太好了让我习以为常了,才会对你的存在降低了感觉。”      塞巴斯蒂安为夏尔神般的逻辑搞得瞠目结舌了,“少爷,难道你是在劝我离开你!”   “……”夏尔表示他只是在劝他快点从照顾婴儿的奶爸状态中脱离出来。      脑补过头对自己太没信心了的执事君一时间感觉人生各种苦逼他忧郁得不能自己以至于他扑上了床,扑倒了自家少爷。一把抱着自个儿心疼得厉害的少爷,执事君沉默不语地默默心酸流泪着。嗷嗷嗷!少爷你不要赶我走啊!像我这样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赶得了流氓暖得起床的执事赶走了一个就不会有下一个了嗷!      夏尔挣扎着从塞巴斯蒂安的怀里坐起来,一脸纠结,“暖床这一点我不需要。”   塞巴斯蒂安捏了捏自家少爷冰凉的手,他一脸严肃道,“少爷,你很需要。”   已经不止是奶爸了还有流氓属性相继出现,夏尔很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塞巴斯,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异常吗?”      “一考虑到少爷要离开我,我就不能控制自己把少爷塞进行李箱带走的想法,不过如果我这样做了一定会被少爷记恨到死的吧。”黑发的青年撇过眼睛一脸的忧郁,少女漫画的风格是自带黑玫瑰花的背景让这个忧郁的男人闪亮夺目,就好像他真的很在乎被记恨到死而不敢动手。      被黑玫瑰背景闪到眼睛觉得塞巴斯蒂安在耍美男计的夏尔默吟半晌,“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所以少爷我们还是快点睡觉吧,让有自知之明的执事来为您暖床。”塞巴斯蒂安正色道,他这副绝对缠人缠到死的劲头让夏尔光洁白皙的额头一连爆出十字路口。      “塞巴斯蒂安!”一声怒吼震撼了凡多姆海恩家。   于是第二天,塞巴斯蒂安就满屋子找不到自家少爷的影子,站在走廊里塞巴斯蒂安捂着下巴认真思考:少爷这是被绑架了呢是被绑架了呢还是被绑架了呢?      话说执事君你不要那么认真的忘了你家少爷是“离家出走”的事实啊!      此刻,离家出走的夏尔正呆在受伤卧床的阿洛伊斯的房间,享受着来自托兰西家五个恶魔仆人贵宾的待遇,悠闲地喝着红茶吃着奶油曲奇饼干。   缠了一身绷带坐在床上的阿洛伊斯就盯着夏尔在那边吃饼干喝红茶,等了一会没等到夏尔说话。对于今天一早夏尔毫无预兆突然的来访阿洛伊斯感到最惊奇的地方是,夏尔居然没有带着几乎形影不离的恶魔执事塞巴斯蒂安。      “喂,夏尔,你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吃曲奇饼干吗?”   “难道我还要做些其他的么。”嚼着饼干的夏尔懵懂地问,似乎是昨晚睡眠不好这回打了个哈欠,熬夜赶路过来的关系脸色仍然苍白不健康。      “我以为你是来道歉的。”说到这阿洛伊斯瞪了夏尔一眼。   “我为什么要道歉。”夏尔继续懒洋洋地问。   “为你决斗的时候可恶的行径。”      “让主人鲜血淋漓最终倒在血泊中,让执事为止感到痛苦。这个提议不是你说的么。”   阿洛伊斯炸毛了:最后你这个小鬼还不是心软下不了手杀人啊!死小孩!不要故意装得很拽的样子一点也不可爱啊!      发现自己对夏尔好的印象又有所提升感到烦躁的阿洛伊斯揉了揉自己本来就乱翘的金发,“说起来为什么你会来托兰西家,还有你的执事塞巴斯蒂安呢?”问完这句话,阿洛伊斯就看到夏尔扭过脸去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当客人的就不要用后脑勺回答主人家的问题你这个没礼貌的死小孩!”   于是阿洛伊斯就看到夏尔把脸转回来了,那张小脸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满脸苦逼。      喂喂!你那副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基于你上次冷血无情的话把执事弄得不正常,结果你们一直吵架最后你就离家出走了?”      夏尔抿了一口红茶然后惬意地叹了口气,“托兰西,除了你亲眼看到外的‘离家出走’,你填满了稻草的脑袋还能知道些什么。”   阿洛伊斯正在克制下自己喊人来把夏尔拖出去活埋了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月夜明心妹纸的地雷 话说我想玩游戏- - 那么我就去了 63 63、第 63 章 ...   六十三.      之前还在决斗中生死相对的人,现在却那么平和地呆在一个房间里。阿洛伊斯对现在两个人还能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在一起很是惊讶。惊讶之余他也松了一口气,坐在不远处的夏尔接连不断地啃掉了小篮子里的饼干,粉嫩的脸上维持着木木的表情看着有点小可爱。阿洛伊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面瘫的啃饼干的小松鼠。      脑袋里冒出了这个想法后阿洛伊斯自己笑喷了,安静的房间里那么噗嗤一声而后被主人压进喉咙里的笑声吸引了夏尔的注意力。   “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阿洛伊斯当然不会告诉夏尔他觉得他像一只小松鼠,如果说了这个死心眼的小鬼还不跟他掐上。   “……”夏尔又看了看阿洛伊斯,好像没能成功发现他笑的原因后他放下饼干和红茶,起身往外走,“藏书室在哪?”      “夏尔想看书?”   “那是打发时间最具价值的道具不是吗。”   “看书不是更无聊吗,我可以陪你下棋。”   “对手是你的话毫无挑战性。”留下这句话夏尔淡定地走掉了。   盯着紧闭上的房门阿洛伊斯握紧了拳头,“……又被小看了啊。”      夏尔离开阿洛伊斯的房间后在托兰西家宅里乱走,然后一处楼梯脚下他遇上了女仆汉娜。银色长发的忧郁女子乖顺地向他打了招呼,“伯爵大人。”   对这个恶魔女仆留有印象的夏尔很快回忆起她的名字,“汉娜。”   “是的,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带我去藏书室。”   等到了藏书室,沿着墙壁摆放地高高的书架上藏书量确实对得起托兰西这份家业。   然后汉娜就看着夏尔站到高高的梯子上专心地挑书,尽挑一些厚得能当凶器的书。很快夏尔就抱着一本凶器从梯子上下来了,挑完了书就果断走人。      汉娜偷偷瞟了眼夏尔胳膊底下夹着的书的封面,《地狱中恶魔不得不说的等级与罪恶》,这是数个世纪前一个同样和恶魔签订了契约并有了一番奇遇的人类学者编写的。于是汉娜就不得不怀疑夏尔已经在计划着攻入恶魔内部瓦解地狱统治世界……人类已经不能阻止他了。      “伯爵大人,我能知道您挑选这本书的意图吗?”汉娜跟在夏尔身后轻轻地问,她灰蓝色的眼睛里别样忧郁如深海美人鱼一样的魅力夏尔就算看见了也会视而不见。   “我需要理解恶魔的思维方式和恶魔的潜意识行为。”夏尔这样回答,当然了,他是不会承认他是为了弄明白自家执事那个脱线的脑袋和时不时的太空频道的吐槽而来的。      我需要理解恶魔的思维方式和恶魔的潜意识行为,最好能够有活体供我研究解剖。托兰西家有五个恶魔啊。←这是汉娜自动为夏尔的话脑补完整的句子。   汉娜:“……”她突然觉得压力很大。      她想要对夏尔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喉咙口又咽了回去。恶魔汉娜曾经可不是为主人的命令惟命是从的女仆,她是栖伏于人类阴暗的思想中的玩弄人类生死的恶魔。只是后来她遇到了一份从未见过的纯净,为名路加的人类小男孩是她生命中遇到过最为珍贵的宝物。哪怕叫路加的人类小孩许下的愿望邪恶又残酷,他却是用那么干净明澈的心情说出愿望,他说他想要实现哥哥的愿望,哥哥会很开心的。      每一个怪阿姨内心中都住着一个激萌的小正太,汉娜的心里住着正太路加,所以她为了路加甘愿放□段做托兰西家一个地位卑微的女仆。只有这样,她才能替路加守护他的哥哥阿洛伊斯.托兰西。      再然而,那个恶魔克劳德居然欺骗阿洛伊斯说和路加定下契约的恶魔是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克劳德明明是知道真相的却仍然欺骗了阿洛伊斯,汉娜知道他这样做的理由。理由是因为塞巴斯蒂安的契约人夏尔.凡多姆海恩是克劳德渴求的灵魂。那么贪婪的家伙却是阿洛伊斯喜欢的……      克劳德想要从塞巴斯蒂安手中夺走夏尔。   汉娜很明白这一点,就算知道那又怎样,这是他们的争斗不是她的。      回到阿洛伊斯房间的时候克劳德正在为阿洛伊斯换绷带,连带着夏尔站在一边围观了一下阿洛伊斯身上的伤口。那份认真的样子叫阿洛伊斯咬牙切齿,他可没忘记让他受伤的就是夏尔,“换绑带有什么好看的。”      夏尔抬起眼瞥了阿洛伊斯一眼,似乎是在鄙视他的粗浅,“我在欣赏自己动手造成的伤口,切口很整齐我很高兴。”   “……”喂喂!不带你这样凶残的,连别人换绷带的时候都不忘给人心里找堵的,好歹考虑一下伤员的心情啊!      恶魔克劳德的萌点有些奇怪,在为阿洛伊斯包扎伤口的空隙中,他掩饰性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目中无人的冷血正太激萌。      吐槽后阿洛伊斯就想起来了夏尔最显著的特点之一:不看场合不看气氛的毒舌。   总而言之他毒舌了才正常要是温言细语地安慰人那才叫可怕!      留在托兰西吃过午饭后不久,塞巴斯蒂安就寻上门来了,不过被知道他的来意的克劳德拦在了外面不让进来。其中隐藏的心思是不想他把夏尔带回去呢还是不让他把夏尔带回去呢,克劳德自己心里清楚,开了外挂的塞巴斯蒂安也清楚。      汉娜来报告这件事的时候夏尔正在阿洛伊斯的房间里的小桌边上翻着那本厚得可以当凶器的书,阿洛伊斯在百无聊赖的翻日常家主要浏览的文件。   “塞巴斯蒂安来了么。”阿洛伊斯感兴趣地在床上挪动了几下,“汉娜,把衣服拿来,我要去看看。”   “是的,老爷。”      等阿洛伊斯忍着一身不严重但胜在量多的伤口摩擦着衣服带起火辣辣的疼痛感终于把衣服穿好的时候,回头看去发现夏尔还是很淡定地坐在那里翻着那本凶器,他招呼他,“夏尔,你不想去看看你的执事吗?”      夏尔接下来的回答让阿洛伊斯不可自制地绷紧了神经狠狠地磨起了后槽牙,他说,“我可不想要一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赶得了流氓暖得起床的执事在我临睡前缠着给我讲睡前故事。太影响睡眠质量了。”      暖床!他听到了什么?!那个表明正经内心闷烧的男人居然敢给夏尔暖床!这简直不可原谅!      在阿洛伊斯看来,夏尔这个小孩就应该供起来当圣童来膜拜!大家都要遵守“准看不准摸”的准则!      话说,睡前故事太影响睡眠质量了,这个离家出走的理由要是让执事君知道了他会哭得一缸一缸眼泪的。    作者有话要说:深沉地路过 话说妹纸地雷一个就够了 留着看V文 而且我对地雷有免疫力了不会感觉有压力了! 64 64、第 64 章 ...   六十四.      塞巴斯蒂安站在托兰西正门入口后的大厅中,他出门的时候一向记得把礼貌带上把拳头藏进手套里把吐槽闷在肚子里,所以他现在正在托兰西家的大厅里被恶魔克劳德拦住了去路。      “克劳德先生,我是来迎接我的主人回家的。”塞巴斯蒂安提醒,他是不会直说他怀疑克劳德脑子里塞满了稻草连话都听不懂。   沉默的青年克劳德点了点头,眉梢染上了几分冷厉,“据说所知,因为身为执事的你失职了导致夏尔伯爵无法忍受你而离家出走。像你这样低劣的执事是配不上夏尔伯爵这样的主人的。”      “阿咧~”塞巴斯蒂安微微外过脑袋,细碎的刘海拂过他带笑的眉眼,“你也是在劝我离开少爷吗?”   克劳德不言不语站在原处,他那模样摆明了是默认了塞巴斯蒂安的说法。   如果塞巴斯蒂安是这么简单就能打发走的那么他就不是塞巴斯蒂安而是塞巴斯傻蛋了。      身为一个穿越人士,他从一开始就开了金手指,塞巴斯蒂安表示他早已洞察了克劳德的险恶用心。这只蜘蛛怪兽其实是想和阿洛伊斯老爷、夏尔少爷3P吧。尼玛太不要脸了!有了鬼畜老爷了还想要激萌少爷丫还是去死一死吧!最好去死海把死一死把脸消毒干净死回地狱面对寂寞空虚冷的老乡去。别留在人间碍眼了。   塞巴斯蒂安使劲地对克劳德微笑。      一时之间感觉背后有些毛毛的克劳德移动眼珠子往身后飘了几眼,没发现任何的异样。转回目光后对上的又是塞巴斯蒂安如清风拂面的清爽笑容。   克劳德:“……”这家伙是不是笑得太过了一点。      这两个家伙还就在这里卯上劲了。   “你无法担任伯爵的执事。”   “难道你以为少爷疏远我后你就可以了吗?”塞巴斯蒂安皮笑肉不笑。   克劳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镜上的反光让塞巴斯蒂安很没好感,“能者居之。”      “连主人的品味都弄不清楚的人有资格谈这个吗?”   克劳德的眼神在塞巴斯蒂安的质疑下飘向了这件经由他的手装饰出来的大厅。深邃蓝色暗藏花纹的墙纸把大厅装点得几分夜幕星辰的感觉,高吊的华丽水晶灯散发着温润的橘色等光芒,切面精细的水晶挂坠将灯光折射让人起来满室辉煌。大厅中央摆放的长桌铺上了干净的纯白桌布,高背椅的摆放整齐有序,墙壁上的装饰,矮柜上的饰物,壁灯的样式等。      克劳德把他能看到的都打量了一遍,甚至带上了审视的目光去看自己亲手装扮出来的大厅。反复看了几遍他都没发现塞巴斯蒂安所说的“其实不是主人所喜欢”的地方,在克劳德看来,这里的一切都是经过他仔细计算安排后才做出来,工作的前提就是做出阿洛伊斯喜欢的风格,让阿洛伊斯顺心。      阿洛伊斯从来没有说过他不喜欢。   而这个时候塞巴斯蒂安的眼神往长桌上缕金蓝底花瓶上飘了一眼,克劳德跟着转目,桌子上绽开地妖娆的紫玫瑰映入眼帘。   妖娆娇嫩张扬的紫玫瑰极尽热情地开放着,香气芬芳。      “那是老爷最喜欢的花。”克劳德干巴巴地说,在后花园里种了一片的玫瑰花就是因为阿洛伊斯喜欢。   “这种艳俗的花居然能摆放出来。”塞巴斯蒂安撇了撇嘴笑得欠扁,那拉仇恨值的能力顿时把蜘蛛小怪兽招惹得想喷他一口毒液。虽然原身是蜘蛛的克劳德究竟能不能像喷泉喷毒液完成这一高难度动作,大家都知道而且对此不抱好感。      不过看到塞巴斯蒂安那几乎要让他起生理性反感的脸,克劳德表示他真心的原意给他喷一口毒液!毒不死也要酸死他!   在克劳德恨不得喷死他的时候,塞巴斯蒂安顶着他那张俊脸仍然在显摆,“不过比起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克劳德先生请让我接少爷回家。”      “既然夏尔伯爵是主动离开你的,那么就表示他不愿意呆在你身边。”   “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克劳德先生,和少爷签订契约的人是我。除非契约解除,不然谁都没资格让我离开少爷。”   “你是承认你和夏尔伯爵之间只有契约的联系吗。”克劳德用心险恶地问。      夏尔曾经把两个人的关系归类在契约上,如果没有契约两个人就不会有交集,这种话让塞巴斯蒂安听了说不难过那特么的真的是被打击得语无伦次了!谁特么的不伤心难过了,他伤心难过得快要灵魂出窍了!亏少爷还能那么淡定的顶着一张伪面瘫脸走来走去还有心思玩离家出走。这个时候怎么能离家出走呢,应该留在家里和他最亲爱的执事培养亲密度争取早日达到八颗心然后永结连理啊少爷!      要是夏尔在场一定会更不留情面的甩他一句话,“做梦。”   是啊,也就只能做梦了。执事君你自己去找502胶水把碎掉的玻璃心粘一粘吧,一切脱离现实的理想就请自己脑补完成吧,人民为你骄傲啊执事君。      两只较劲的执事话题七拐八拐之后已经各自暗中恼火得恨不得把对方一口吞了,于是话题从微不足道的小事渐渐的引申到了明面上。比如——   塞巴斯蒂安突然之间犀利一问,“其实克劳德先生是对托兰西老爷失去了兴趣,所以才想夺走少爷的吧。”      赶来看热闹的阿洛伊斯刚踏上楼梯的脚步停了下来,原本欢乐带笑的脸沉静了下来。汉娜有些担心地抬了抬头,金发少年的背影在她看来仍然纤细瘦弱,像庭院外围种植的蓝色XX花一样很脆弱,风稍微大点就会飘落几瓣细碎的花瓣。      她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不值得原谅的。吃掉了路加的灵魂,而且在克劳德欺骗阿洛伊斯的时候闷不出声,放仍老爷和夏尔伯爵争斗并受伤。现在克劳德的计划即将水落石出,但汉娜在这个时候选择了继续保持沉默,她有她自己的计量。汉娜知道阿洛伊斯最喜欢的花是品种普通到漫山遍野会长的蓝色XX花,她也知道阿洛伊斯最在乎最喜欢的人其实是克劳德,她还知道阿洛伊斯并不像表面那样坚强。    作者有话要说:蓝色XX花的具体名字我忘记了,赶着出门等不急查了,等我回来再弄。 谢谢304771.jj君 菜刀控妹纸的地雷和手榴弹 65 65、第 65 章 ...   六十五.      “其实克劳德先生是对托兰西老爷失去了兴趣,所以才想夺走少爷的吧。”      塞巴斯蒂安的问题说出口之后大家都在安静地等待克劳德的答案,其中最平静的人是塞巴斯蒂安,而内心中起伏最剧烈的要属站在楼梯之上背对着克劳德的阿洛伊斯。阿洛伊斯从来没有想到过克劳德之所以支持自己从塞巴斯蒂安手里夺走夏尔还会有这样的一个原因。      金色眼瞳的恶魔坦然地回答,“是的。”哪怕他知道自己的主人就在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他依然如此回答,让人都不敢怀疑他其实是在说假话。   阿洛伊斯听到克劳德清晰低沉的声音作出的回答后,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骤然停止,而后剧烈地颤动牵着胸腔起伏,如果大口呼吸能缓解的这种让他感到害怕的战栗的话,他会。思维在片刻停顿后,他猛地转身。      跟在他身后的汉娜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伸手要去安抚他,“主人。”   啪的一声,阿洛伊斯挥手拍开了汉娜伸过来的手,就像一只失落的小狮子蒙头绕过汉娜大步离去。      汉娜沉默着望着阿洛伊斯的背影,很快他就消失在了楼梯上。银发的女仆目光微微松动,然后回头去看站在大厅中对峙着的两位执事,她饱满的嘴唇在这个时候勾起了一抹笑意。这位一向保持着忧郁的神色的女仆,在托兰西家宅子里是沉默的努力工作完成本分的,她受到老爷阿洛伊斯的虐待从来都是默默承受着,不反抗不叫嚣。这样的她是不会对任何人展露笑颜的,却在这个时刻她笑了,就算是相处得算久了的克劳德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恶魔汉娜的笑。      克劳德和塞巴斯蒂安不约而同的保持了缄默无声的状态,围观着楼梯上美艳的恶魔女仆带着她堪称蒙娜丽莎式神秘的令人琢磨不透用意的微笑提着长长的裙摆款款离去。      然后克劳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在镜片折射出强烈的反光后他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精英男的模样。倒是勉强想的起来剧情的塞巴斯蒂安大致是明白汉娜的笑容背后的意思。这个昭示是胜利的笑容可不止是笑给克劳德看的,也是笑给塞巴斯蒂安看的。      究竟最后谁会得到阿洛伊斯的灵魂,或者夏尔的灵魂,这不再是一个简单直白的选择题,恶魔汉娜会把它变成一道需要公式逐步检验的解析题。一切的行动指针都是“你们烦恼就是我的快乐”,所以把问题弄得复杂一点也没什么,汉娜表示她没有压力。      接着有着一个“看见你们很忧愁很焦虑很痛苦的模样我会觉得很有趣”的少爷的塞巴斯蒂安表示,其实他有了一个这样给力让恶魔也忍不住感到头疼的少爷,究竟头疼的会是汉娜还是自己,他真的一点压力也没有。就算是最坏的情况,那也是大家一起忧愁焦虑痛苦给少爷看啊!      这边三个恶魔各怀心思的时候,那边阿洛伊斯一路急走而去,回过神时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就像受了伤的小兽避回了他疗伤的巢穴。   似乎是一路走动得太剧烈,身上的伤口疼痛得就像挥之不去的恶梦,混杂着不可言语的焦躁,从心底升腾而起毁灭的冲动,像是生气又像是对人生的绝望痛苦。      再当阿洛伊斯抬眼看到好整以遐坐在那看书的夏尔时,他的负面情绪到了临界点。他从来没认为自己成熟过,所以他放任自己现在狂躁的情绪。      凭什么他阿洛伊斯.托兰西求之不得的东西他夏尔.凡多姆海恩就可以轻易得到手,凭什么这个家伙又可以一脸不在意地漠视那些想要对他好关心他的人,凭什么这个家伙与生俱来高贵的身份得天独厚的样貌活得高高在上让人连追赶的勇气都没有,凭什么他可以这么冷漠地嘲讽着挣扎在生存的争斗中的世人……凭什么。      关门的声音大到让人难以忽略,夏尔慢悠悠的把目光中白洁的纸页上收回来去看抵着门大口喘气的阿洛伊斯,如果要说阿洛伊斯现在最让夏尔在意的,那就是阿洛伊斯在瞪着夏尔,没有丝毫遮掩的敌意。      夏尔当然是懒得琢磨自己又在什么时候招惹这位老爷了,反正他就算不说话也会让一些人看到他就火冒三丈,夏尔自认为他这本事大概是天下最坑爹的技能了。倒是塞巴斯蒂安对于这个现象说了个实话:少爷,您的王霸气场如果收服不了人进后宫自然是要招惹人家的怒气槽的,要么成受要么死路。←执事君表示披着弱受的皮的鬼畜少爷真的很凶残。      于是此刻的弱受夏尔少爷就眼睁睁地看着阿洛伊斯一步一步带着别样紧迫威胁的步子走近,直到阿洛伊斯站到了夏尔的面前。   安然坐在椅子上,夏尔抬起脸望着阿洛伊斯越发冷酷的脸色,“心情不好?”夏尔淡定的合上书,把厚重的书随手放在一旁的桌面上。他的态度很随意,随意得让阿洛伊斯越来越看不惯眼。      “夏尔.凡多姆海恩。”阿洛伊斯磨着后槽牙说。   夏尔又冷淡地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嗯。”      突如其来的,阿洛伊斯的双手牢牢地钳住了夏尔的肩膀,他几近崩溃地紧紧抓着夏尔,有着歇斯底里的疯狂,“为什么克劳德想要的是你!为什么大家喜欢的都是你!你明明是一个很讨人厌的小鬼!你怎么敢抢走克劳德!”      被这么一通咆哮体折磨了无辜的耳膜后,夏尔微微摒眉,脑子里一溜的想法转过后,他倒是对现在的情况猜测到了几分,“克劳德背叛了你?”      似乎是说到了阿洛伊斯难堪的地方,夏尔平静地感觉阿洛伊斯抓着他肩膀的力道又大了一些,夏尔微微勾起唇角,他一向不会调戏人家,他只会挑衅人家,“我对你和你的执事之间的纠葛没有兴趣,遭到和自己签订了契约的恶魔的背叛,阿洛伊斯.托兰西,你果然很失败。让我完全没有和你玩游戏的兴致了。”      对一个处于暴走边缘的人挑衅,下场是啥咱们都可以推测到。   所以当夏尔被响亮的扇了一巴掌后,他很淡定的接下了自个挑衅的成果。伸手摸了摸通红的脸颊,夏尔犹如不知疼痛般的对阿洛伊斯继续说道,“如果对一切感到不公的话,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给你。无论是这个身体这个身份乃至塞巴斯蒂安。”      阿洛伊斯震惊地盯着夏尔,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你说什么?”他当然知道夏尔.凡多姆海恩小伯爵是一个很不近人情的家伙,但那都是建立在这个小伯爵很任性大少爷脾气大的条件上。可是现在夏尔又挑战了他对他的认识,什么叫做把身体把身份把执事都让出来?      这种话他未免说得太过轻巧,就好像他存心在找死一样。死了以后就把肉体和身份当做遗产留下来交给别人,这就像是一场功利的交易。      夏尔没有在意脸上的伤,放松下脊背靠在椅背上,用着公事公办的语气对阿洛伊斯继续说道,“如果你想要,我给你。很简单的不是么。我死去,你留下。”      “你……死去?”阿洛伊斯颤抖着喉咙艰难地说话,这一刻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心底浮现的感情是怎么一回事。他看到夏尔一脸云淡风轻说出这话的样子就来气。这一天他接受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克劳德背叛了他,而夏尔在轻生。      这算什么?阿洛伊斯满腔的怒火想要找个地方发泄,好不容易他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他在思考克劳德和夏尔。夏尔给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夏尔死掉了克劳德就必定是他的了。究竟是克劳德还是夏尔,很好选择的不是么。      阿洛伊斯冰蓝的眼底疯狂一片,他紧紧盯着夏尔从容而苍白的脸颊,“你说,你愿意死去放弃这一切是吗。”   不愿意被塞巴斯蒂安捆绑在一个身体内失去自由的夏尔轻轻点头,“我死去,我消失,这样正和你意不是么。”说真的,他死掉才是最好的结局,早早断了塞巴斯蒂安那可笑的主意。什么叫住两个人永远在一起,他做得到永恒但塞巴斯蒂安做不到,两个人之间最显著的差距就是,最终先离开消散人间的必定是塞巴斯蒂安。      赴死还能这么淡定的人实在是少见,被太多的情绪侵占了心神阿洛伊斯来不及去思考更多,他此刻唯一的念头是,“死掉吧,如果你死掉了就好了。”   “是啊,我死掉了你一切的烦恼就都没了。”夏尔轻轻说道,轻柔得像是诱骗懵懂的小孩掉下地狱。      房间阴暗的角落中银发的女仆显现出她魔魅的身影来,她一贯忧郁沉默的眼眸中不带感□彩地扫过夏尔的脸庞,独属于恶魔猩红的竖瞳隐隐带着血腥,“主人,由汉娜来帮助您实现您的愿望吧。”      夏尔见了她却是柔软下了唇角的弧度,像是包含了对她独有的温柔宽容,笑容一闪而逝几乎让人怀疑那是错觉,他又恢复了一副冷淡倨傲的模样。   对自己眼神很自信的汉娜心下微微一愣。    作者有话要说:哟~妹子们 66 66、第 66 章 ...   六十六.      想要杀死夏尔,最终的结果是自己被克劳德杀死。这个可笑的结局,这个可笑的世界。      阿洛伊斯是在周身不断的疼痛中醒来的,身体的疼痛让他连昏迷都不得安稳。身体撕绞着难以忽略的疼痛,还有濒死之前克劳德冷漠看着自己如同看赃物的眼神,阿洛伊斯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但当时受到克劳德重创的身体仍然渐渐失去温度,阿洛伊斯以为自己会看着克劳德面无表情没有留情的脸死去,可是在彻底闭上眼睛之前,他看到了坐在一旁高背椅上眼神沉静的夏尔。那个小鬼,就连眼前鲜血四溅的时候都没眨过眼,明明是很漂亮的脸上无动于衷得他仿佛一个精致无比的人偶。      此刻,阿洛伊斯不得不意识到自己就在那个时候死去了。   想要杀死夏尔,却被自己视为最重要的人的克劳德杀死。毫不犹豫的,杀死。      这是夏尔设的局吗?阿洛伊斯回想着之前的种种,然而身体的痛疼占据了他的意识,他没办法集中精力去思考那些。      “老爷。”耳畔似乎有人忧虑的呼唤自己,阿洛伊斯不确定地抬起眼,汉娜担忧的脸落在他眼里。   “汉…娜?”   “老爷,您的身体怎么了?为什么就连在昏迷中都喊疼?”汉娜紧张地注视着阿洛伊斯,确切地说她看着的是夏尔的身体。      当克劳德杀死阿洛伊斯后,汉娜就趁机把阿洛伊斯的灵魂藏在了托兰西当家的红宝石戒指中,只等着找机会为阿洛伊斯夺到一个新的身体,让自己心爱的老爷重生。在汉娜看来,最合适的身体莫过于夏尔。      不知道为什么阿洛伊斯死亡之后和夏尔形影不离的塞巴斯蒂安就突然失去了踪迹,这终归是一个好机会。没有了塞巴斯蒂安的守护夏尔就像小绵羊一样任人宰割。没了塞巴斯蒂安,夏尔就被克劳德连拐带着绑架软禁在托兰西的府邸,将夏尔作为新的少爷伺候着。      虽然在克劳德的眼皮子底下夺走夏尔的身体不太容易,但机会总是会有的。更何况夏尔连反抗都没有,乖乖的让出了身体。将阿洛伊斯的灵魂放进夏尔的身体,当昏迷中的少年醒过来的时刻,就是她的老爷回归的时刻。      阿洛伊斯咬着牙关忍着周身的疼痛,而腮帮子却没力气咬合着,似乎是在向他证明此刻的身体有多么的虚弱。   “汉娜,我不是死了吗?”      “您还活着,老爷,您还记得和小伯爵的约定的吗?”   “夏尔……他在哪?”问出这句话阿洛伊斯的感情很复杂。夏尔被克劳德带走了,还是被塞巴斯蒂安安全的保护起来了?      “小伯爵死去了。”   “……死了?”      明亮的阳光透过窗照射下来,沐浴中阳光中的少年站在落地镜前深灰色的头发因为刚睡醒的缘故稍许凌乱可看着很是柔软的样子,他午夜蓝的瞳孔不敢置信地盯着镜子中的人苍白的脸。除去他过于震惊的神情外他美好得就像圣光中接受朝霞祝福的天使。      始终陪伴在一旁的汉娜对震惊中的阿洛伊斯平静陈述道,“您死去之后小伯爵被克劳德软禁在宅子里,之后小伯爵找到我说愿意把身体让出来。”   “然后他就死了。”阿洛伊斯狠狠地咬牙,说不出的心里一股火,“塞巴斯蒂安难道就没有救他走吗?”      “自从您死后塞巴斯蒂安就从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了。而小伯爵似乎有意摆脱塞巴斯蒂安,才提出了这样……决绝的要求。”   “这两个家伙究竟在干什么。”有了一段时间的缓冲之后阿洛伊斯从惊骇中平静下来,虽然身体无时无刻疼痛着。      再是看了看镜子里原本属于夏尔的那个身体脸色苍白,并表情纠结难忍的模样,阿洛伊斯就觉得有一些的不忍,“夏尔病得很厉害。身体无时无刻不在疼。可是每一次看见夏尔他都镇定从容得好像只是小感冒一样。他真可怕。”   如果不是亲身感受就怎么知道之前夏尔每天每夜忍受的是怎样的煎熬,“这个身体能活多久?”阿洛伊斯沉着地问汉娜。      汉娜深蓝色的眼睛担忧地望着自己的主人,“老爷,这个身体没有生病,很健康。这是我的检查结果。”   “很健康?!”阿洛伊斯猛地瞪向汉娜,“如果很健康现在折磨着我的究竟是什么?”      “我并不知道,也许只有找到塞巴斯蒂安才能知道小伯爵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很抱歉老爷,我居然让你忍受着这样的痛苦。”汉娜在自责着,她垂下头颅等待着阿洛伊斯冲她大发雷霆的责骂殴打。      也许过去阿洛伊斯会不留情的惩罚她,但今天他没有。   汉娜诡异地看着阿洛伊斯虚弱地坐到镜子前的地板上,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原来以前,夏尔每天都要忍受着这种痛苦吗……”   “老爷。”汉娜有些不忍的想要把阿洛伊斯带回床上躺着。      “别碰我汉娜。让我一个人呆一会。”阿洛伊斯盯着镜子中属于夏尔的脸一眼不眨。   汉娜沉默了一会后乖乖地离开了这里,门外恶魔三胞胎兄弟并排而立等到她出来后就围上去小声的在汉娜耳畔窃窃私语着什么。      这三胞胎恶魔兄弟嘴巴很毒,吐槽起来真是让首当其冲的人忍无可忍,所以在他们来到托兰西府邸不久后,阿洛伊斯就严厉命令他们不准让他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从此之后他们三个只能小声的说着只有他们自己听得到的悄悄话。      报告完毕之后汉娜了解地点点头,然后独自走开了。把三胞胎兄弟的悄悄话远远留在了身后。   “汉娜大人的巨乳果然是治愈系的。”   “汉娜大人的计划成功了,老爷也顺利复活了为什么她还是不开心?”   “其实怎么想都是夏尔少爷比较可爱吧,这是萌萌的雪地狼幼崽和草原后宫系老大狮子的差别。是狼比较可爱吧。”      似乎一切都很平静,汉娜一如以往清洁着宅子里的地面,三胞胎兄弟一边互相吐槽着一边穿梭在宅子里的各处做着各种的工作,心情愉悦的克劳德在厨房里用心准备着他的新主人夏尔小少爷的茶点。      满心欢快的蜘蛛不知道的是,他费尽心机得到手的“少爷”正坐在盥洗室的镜子前面回忆着一个傲慢又别扭并且非常恶劣却又可爱得过分的白色哥特裙的小萝莉。      “夏尔.凡多姆海恩。”阿洛伊斯紧紧盯着镜子里的人,就仿佛穿过镜子他在对夏尔说话一般,“我讨厌你。”      如果克劳德就在这,如果克劳德听到阿洛伊斯的这句话,那么这位一向面无表情的执事就会淡定回答:老爷,别扭的不止是夏尔伯爵,您其实是想说喜欢他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嘿……感觉我很久没回来了 一鼓作气写完它吧 67 67、第 67 章 ...   六十七.      不管阿洛伊斯究竟是喜欢夏尔还是讨厌,他都没有为此而终止接下来的计划。   日日夜夜的身体上查不出原由的彻骨疼痛让阿洛伊斯精神萎靡,从而渐渐消瘦。克劳德就在身边尽心尽力地服侍着,可讽刺的是阿洛伊斯心里很明白,克劳德想要服侍的只是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夏尔。      身体在煎熬,心灵也在煎熬,无法再忍受这一切的阿洛伊斯告诉汉娜他如今唯一的希望是杀了塞巴斯蒂安为他的弟弟路加报仇。   命令传达给了汉娜,而汉娜却没能完成它。银发的女仆立在阿洛伊斯的床头,低垂下她长长的睫毛似是愧疚,她找不到塞巴斯蒂安的下落,无论是在人间还是在地狱她都没能得到塞巴斯蒂安行踪的消息,除了她在偶然下知道了塞巴斯蒂安他……      “找不到塞巴斯蒂安吗。”阿洛伊斯咬紧了牙关,眼中的神色是那么的尖锐,“如果他不愿意出来的话,我就逼他出现。他不可能把夏尔扔下不管。”他说话的时候是那么认真,而汉娜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肯定。      阿洛伊斯回想起了那一晚,喧杂的舞会后,白色裙装的小女孩乖顺的靠在一身漆黑的执事的怀里,那个黑发的男人抱着夏尔消失在窗台前时,纯白的裙裾在夜风中摆出轻柔的波浪,黑发恶魔的笑容如那夜的月光一般温柔宁静,那么的满足。      ……      当夜晚降临,万物归于静谧的黑幕时,阿洛伊斯躲开了克劳德的视线登上了荆棘环绕爬满苍老岁月时光的钟楼。这座钟楼仍在运转,在过去的日子里总是在下午两点一刻准时响起,每当那个时候克劳德就会准备好精致的下午茶,为他拉开椅子铺上餐巾沏上甘醇的茶。      站在钟楼之上,阿洛伊斯迎着悠扬如夜曲的微风对着月亮发起呆来。汉娜站在他身后,深蓝色的眼眸中沉淀着大海般的忧郁,她依然垂着头,低敛下眼眸,表现得顺从而温柔。   今晚的月光犹如那个遭遇可怕萝莉的夜晚一般,明亮的,纯净的,安抚着人们焦躁的心灵,寄予广博胸怀的温柔安慰。      汉娜没有打搅阿洛伊斯,她在等他最后的决定,无论他要做什么,她都会支持。哪怕他赌上自己的性命。      静谧深蓝的苍穹下,阿洛伊斯对着遥远的天际用夏尔的那一把嗓子喊出了惊醒夜晚的声音,几许疯狂——   “塞巴斯蒂安!我要毁了夏尔的身体——”   我要毁了夏尔的身体——   缄默的黑夜女神把他的声音带出去很远很远,回荡在夜空下。      华贵宅邸中的黑发男人从繁杂的账目中抬起头,他的眼镜下金色的眼瞳如覆薄冰,骇人蚀骨,似是明悟了什么他面无表情地从书桌前站起了身来到窗边,推开了这扇阻隔黑夜与烛光的窗,克劳德遥遥望着那高耸于平地的钟楼之上,险险站在边缘上的少年单薄身影,“阿洛伊斯.托兰西……”      同一时间,幽暗森林中鲜少一处月光能直直照射到的空地上,铺着圈环白色桌布的小圆桌旁,黑发的男人听到声音后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微笑。塞巴斯蒂安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端着的红茶平举到嘴边,抿了一口后放下了它,像是对红茶再没了兴趣。   对面的红发死神格雷尔看到他的这番举动后犹然不解地问,“托兰西家的小鬼这是想干什么?”      塞巴斯蒂安站起了身,即使一段时间没有侍奉的主人他依然穿着他那身不变的黑色燕尾服,以一个执事的身份过着每一天,从未松懈。他高挑挺拔的身姿在说出是诅咒还是福灵的素白苍茫月光下,犹如即将冲破天空达到苍穹之上的威凌黑鸟,“今晚是迎接少爷新生的日子。”      “啊~~”格雷尔发出一连串的怪叫,扭动着身体不满意于眼前,“什么嘛我们的约会才刚刚开始啊~~托兰西真是不会挑时间难得塞巴斯酱今天请我喝茶~”格雷尔原地折腾了一会发现塞巴斯蒂安的身影已经渐渐走远了,没有一丝犹豫的格雷尔小跑着跟上了塞巴斯蒂安。也许他也不想错过一些事情吧,比如,夏尔的新生。      在苍穹下显得形影孤独的古老钟楼被层层叠叠分不清方向的花园迷宫包围着,克劳德早已站在迷宫的入口处,紧接着塞巴斯蒂安和格雷尔也出现在迷宫外。   属于夏尔的声音不属于夏尔的疯狂,钟楼上摇摇欲坠的少年对着不知深处的黑夜呐喊着嘶吼着无声悲鸣着,“既然你们都想得到夏尔,那么就通过迷宫到我身边来吧!在我跳下这个钟楼之前通过我定下规矩的迷宫到这里来!来啊!从我手中把夏尔带回去哈哈!把你们喜欢的夏尔带回去!哈哈哈!”      阿洛伊斯捂着胸口笑得喘不过气,汉娜上前扶住他不稳的身子,却接触到了少年淌下脸颊的点点泪水。他还在笑着,笑弯了腰背,可是他却流满了眼泪。   汉娜颤抖着把这个少年搂进怀里,再也不能克制下曾经无数次想要说出口的声音,“我在这哥哥别哭了,哥哥别哭了。路加也会哭的。”      阿洛伊斯迷茫地抬起脸看着近在咫尺汉娜的容颜,“路……加?”   “是我哥哥,我在汉娜的身体里,我一直都在,一直和汉娜一起陪着哥哥啊。”   “路加。”      一个经过时间洗练的故事,由封印在称为“恶魔剑鞘”的女恶魔身体内的人类灵魂。一个名为路加的孩童讲述。讲述他为了实现哥哥的愿望和恶魔缔结了契约,讲他每天都关注着哥哥的情绪,讲他真的很开心和汉娜在一起守护着哥哥……      阿洛伊斯再也无法克制地抱着汉娜失声痛哭,渴望着被爱,这份渴望终于了寄托,阿洛伊斯同克劳德缔结的契约由黯淡到消失,“让他们喜欢夏尔去,我已经有汉娜和路加了。”   而在这个时候,恶魔女仆汉娜向阿洛伊斯提出了,“老爷,和我定下契约吧。”      当汉娜平静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阿洛伊斯想起来过去的许多时,关于克劳德的,关于夏尔和塞巴斯蒂安的。他挣扎了一下后眼中只剩下坚决。契约仪式在古老钟楼上,巨大的齿轮宣示着时间走动的吱嘎作响下进行着,阿洛伊斯对恶魔女仆许下的愿望是,“在满足夏尔能健康活下去的同时,让他们谁也没法得到他。”      汉娜平静地接受了阿洛伊斯提出的愿望,“如您所愿,我将付出生命的代价,作为交换。”她的决绝同阿洛伊斯在一起是没有回头的余地的,“舍弃我永生不死的恶魔身份,夏尔.凡多姆海恩将成为恶魔。”      缔约完成的那一刻,正是塞巴斯蒂安和克劳德不分先后通过了花园迷宫到达钟楼之上时,也就在那一刻,阿洛伊斯被拖进了意识的深海。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冷漠的声音在漆黑无边的意识深处对阿洛伊斯说——   “结果一心寻死的是你吗,托兰西。”      阿洛伊斯在黑暗中不敢动弹,但这不妨碍他表达自己的惊骇和愤怒,“你是谁?”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阿洛伊斯眼前终于有了一些光,幽浮的白色微光中年轻男人的模样隐约可见,他高挑的身上古怪的白色长袍华贵蜿蜒而下,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身后,乍眼惊艳错眼深记,哪怕他的容貌终是看不清的像是蒙了一层白雾,也不无法阻止人们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为他所展现出的,无关于容貌的冷到极致的艳丽,满心惊叹。      站在黑暗另一头如君王降临的男人让人无所遁形的冷漠目光却让阿洛伊斯激起了心底的波澜,他把他和自己无法忘记的一个人重合了。   “夏尔.凡多姆海恩。”阿洛伊斯颤抖着念出这个记忆深刻的名字。褪去了愤怒憎恨后,阿洛伊斯不得不直视这个问题,夏尔.凡多姆海恩是最先让他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情绪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淡定的撸过 68 68、第 68 章 ...   六十八.      恶魔女仆弯腰抱起软瘫下来失去意识的少年,牢牢的将他抱在臂弯中。她平静的对面前两位执事说,“我和老爷的契约已经缔结。如果你们想要得到夏尔,那么就前去恶魔的圣岛进行决斗,只有胜者才有资格带走夏尔。”      “顺便一提。胜利的条件是另一方死亡。”      夜色正沉待黎明冲破天际还有横跨整个苍穹的距离,两位黑执事静默着,沉寂着,面无表情接受了她的说法。的确,只有另一方死亡才真能得到夏尔纯白的灵魂。克劳德想要的只不过是完美贴合他的恶魔美学的高贵灵魂来满足他的食欲,然而塞巴斯蒂安从一开始就终止了恶魔对灵魂的追求转而一心一意想要陪着夏尔罢了。      两个人的初衷不同,但对夏尔的追逐是同样的锲而不舍,将彼此视为眼中钉。   克劳德转过冷漠的金色眼瞳看着自己的对手,塞巴斯蒂安对此毫无反应,他紧紧盯着汉娜怀里夏尔昏沉乖巧的睡脸。他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但汉娜觉得他就像一个缄默于阴影中把生命的意义宣誓的守护骑士,用他不会说话的利剑去守卫着他的陛下,哪怕鲜血蒙尘了古恒城墙也不会退避一步将鲜血淋漓的身体阻挡在城门前。用他磐石坚硬的不屈身躯告诉进犯的敌人,想要伤害他的陛下除非踏过他的尸体。      塞巴斯蒂安对夏尔是义无反顾,汉娜很清楚眼前的恶魔真正决心做一件事时会有多么可怕的执念。在弱肉强食处处透着绝望的地狱中,凭一人之力就得到贵族称号的恶魔,光是一个恶魔贵族的封号就让诸多恶魔们俯首膜拜。更何况,他不只是一个普通的恶魔贵族,而是把能将恶魔的灵魂也灼烧的蓝炎深渊作为封地的贵族……传闻中的这位阁下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主。      塞巴斯蒂安还没在人间遇到夏尔之前,他没有名字,他在地狱中经历了浸透鲜血的很长一段时间。他渐渐忘了自己最初的名字和他作为一个人时的生活,到后来被弑血杀伐的生活洗去了记忆后,他唯一能深刻记牢的只有他的本命夏尔.凡多姆海恩。   当他踩着败在他手下的无数尸骨站在彰显恶魔实力顶端的时候,大家不知道他的名字,唯一称呼他的是一句“深渊贵族”。      让无数恶魔闻风丧胆的深渊贵族居然不在地狱里好好过他大贵族的生活,反而跑到人间卑躬屈膝的当一个执事……想到这汉娜就停止了自己漫无边际的思绪,她又有什么资格对这位本该站在高处睥睨她的大恶魔腹诽呢。      计划早在她心头一笔一笔勾勒完了细节,阿洛伊斯的愿望她会为他不留余力的实现。她早已知道塞巴斯蒂安的真正身份,所以她也知道克劳德若是和他绝对是没有胜算。她没有实力杀了克劳德,塞巴斯蒂安却有那份力量。她不允许阿洛伊斯在意的人离开他,既然注定了要死亡,不如一起迎接死亡的加冕。      ……      杀死克劳德,塞巴斯蒂安遵从自己心底的意愿从一开始就下了杀手,没有一丝顾忌。地狱中一直流传着一个故事,故事的内容是一把能直接斩杀不老不死的恶魔灵魂的神兵流落在一个地狱中,没有谁能找到它,因为恶魔之剑被藏在剑鞘中,剑鞘则以恶魔的形象隐藏在地狱中。      汉娜作为恶魔之剑的剑鞘,她在登上恶魔圣地的一刻就取出了恶魔之剑。谁能抢到恶魔之剑,谁能用恶魔之剑杀死对方,谁又能带着夏尔从死地中离开。一切发生得太过匪夷所思,当克劳德的胸膛被一剑贯穿,他作为恶魔执事克劳德却不能真正效忠于缔结了契约的主人阿洛伊斯.托兰西的一生已经到了终局。      阿洛伊斯从来都不是一个高贵的灵魂,而在临死之前克劳德却明悟了。阿洛伊斯作为夏尔的对手可能很不称职,但他作为克劳德的主人却是真的很厉害,就像现在,他的死亡都被他算计着。   “阿洛伊斯.托兰西……我承认你了。”金色眼瞳的恶魔对着无尽的黑夜闭上了他冷厉的眼睛。      就在那一刻,汉娜和阿洛伊斯的契约愿望完成了。阿洛伊斯的灵魂脱离了夏尔的身体被禁锢在了恶魔剑鞘汉娜的身体中。   “主人,克劳德终于承认你了。”汉娜由衷地为阿洛伊斯感到高兴。   控制着汉娜的身体,阿洛伊斯呆坐在克劳德的尸体旁,望着塞巴斯蒂安黑鸟般掠过的方向发呆。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在意识海中见到的那个人,他也永远都不会告诉别人当时都发生了些什么,有些东西他一个人深记就够了。直到被迫离开那片意识海的时候他都没能告诉夏尔,他喜欢他。说不出口,就算说出口了夏尔也不会在意。      “汉娜,你说神明和恶魔会有不离不弃的那一天吗?”   汉娜为阿洛伊斯的问题愣了神,她不愿把充满阴暗的可悲告诉这个少年,所以她用她温柔的嗓音回答,“如果神明能接受恶魔,幸福的结局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夏尔会接受吗。”他抬头盯着满天星辰,星星就像璀璨的碎钻装点着黑幕,闪耀着它们恒古不变的光芒。      当然没有人能回答他,恶魔圣地的崩溃不过须臾之间,地崩石碎,海水淹没了它。      ……      苍茫无际浪花翻滚的大海中位于人间与地狱交接处的小岛,正是被称为恶魔圣地的岛屿。在人间狩猎灵魂的恶魔都将带着他们的契约人来到这座岛上,进行最后的吞噬。   就在这一天,月光最盛的一个夜晚,它在两只恶魔的为一个纯白灵魂的决斗中四分五裂,最终沉入广博无垠的大海深处。再也没有人能从这片海域中寻找到它的踪迹。恶魔圣地成为了传说,也就在那个时代,深渊恶魔也消失在了历史的舞台上,只留给崇尚这位大贵族的恶魔们一个遥远的传说。      传说,深渊贵族和一个人类小鬼私奔了!    作者有话要说:轻轻的飘过 69 69、第 69 章 ...   六十九.      “少爷,这下我们可真的永远要在一起了呢。”塞巴斯蒂安凝视着夏尔成为恶魔后艳红的双眼,那双眼睛里的神色一层不变的平静,矜持的傲慢。      塞巴斯蒂安不会后悔,正如他最初的时候义无反顾缔结下的绑住两个人的契约内容:两个人永远在一起。      “不要轻易说永远。我可以轮回万千世界。你却不能陪我一直走下去。”夏尔面对着繁星夜幕下温柔得难以置信的大海,平淡的声音夹着浪潮的缱绻落入恶魔的耳中。在他的身后,悬崖上怒放的白玫瑰层层叠叠铺绘成一地白艳壮阔。和着海风,白色的花瓣飘零而去。犹如一曲,白色葬歌。      事到如今,夏尔抛弃了邪恶贵族的爵位,抛下了一切,傲然以恶魔的身份同他的契约恶魔执事奔赴不老不死的境地。      塞巴斯蒂安不言不语,犹如黑玫瑰颓废邪佞,俊美的面容上勾起一抹宠溺的微笑。他只是站到了夏尔的身后,那个他从他们见面起就一直站着的位置,就像是一种守护的姿态。能不能达到永恒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将在活着的日子里,陪伴着他永远十三岁的少爷。赌上恶魔最高的荣誉,不论自由与尊严。      洞晓塞巴斯蒂安的举动,夏尔轻微一声叹息后唤他的执事,“……塞巴斯。”一种无奈后是另一种人生态度,既然有人愿意尝试他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      “是的,少爷。”塞巴斯蒂安同样轻轻地应答,仿佛他们的呼吸和声音在风中交缠,直到乘着风随着花瓣远去。      “和我去看看三千世界吧。我想知道你能陪着我走到什么地步。”      “随您左右。My lord.”      以黑白玫瑰起誓,契约不毁,共生不朽。致永远的时光,我长不大的少爷。——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      ——The Eed—— 作者有话要说:黑执事完结了 话说当初我还说有第二部来着的 题材是这对无良的恶魔主仆开始穿综漫的黑色童话故事 - - 大家忘了这件事吧 虽然当时一头热还写了几章来着的 各种懒各种苦逼不解释了 对屏幕前的妹子们各种亲(╯3╰) ……我没有烂尾我没有烂尾我没有烂尾我没有烂尾我没有烂尾我没有烂尾 新坑地址: [末日]横空出尸 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或书本网(www.bookben.com) .com)